()嘉禾長公主坐在床上,剛好將頭趴在趙盛言的腰上,埋頭在衣裳里低低的哭泣,怕聲音太大讓外面的侍衛听到,但是身子卻是不住的顫抖。(鳳舞文學網)
手抓著趙盛言的胳膊,哪怕是隔著衣服都將趙盛言掐的紅腫,不過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能這樣與她近距離在一起,痛才能夠證明這不是夢。
多天以來對她的想念猶如江海滔滔不絕,解過毒後他便清醒過來,第一件事情便是不顧一切的前來救她。
趙盛言沒有阻止她,知道她有太多的委屈與傷心,才會這般,能看著她發泄出來也是好事。
直到嘉禾哭夠了,換成低低的哽咽聲之後,趙盛言才將她慢慢推開,做到床頭與她對視,輕輕擦掉她的眼淚,捋了捋亂掉的頭發,溫柔的說道︰「哭夠了的話,我帶你走。」
嘉禾剛剛停止的淚腺又有了再次流淚的沖動,不過她強忍住了,閉上眼楮直搖頭,她暫時走不掉了,為了這朝廷的江山。
「為何?白天不走,晚上也不走?以你一己之力真的能扭轉乾坤嗎?」趙盛言有點微怒,不解纏繞心頭,難道她還打算用一個人的力量撐起這搖搖欲墜的江山嗎。
長公主慢慢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可以清晰的說話,說道︰「本宮與皇三子達成協議,他會撤兵,但是我必須……嫁給他。」
最後三個字她說的極低,像蚊子般嗡嗡聲,但是趙盛言卻覺的足夠清晰,猶如晴天霹靂,將他劈地四分五裂。
多少次在午夜夢回夢到她嫁給別人,多少次眼角緩緩滴落了淚,終于經歷過這麼多以後那些男人全都沒有命運能夠娶到她,難道自己不過也是眾多沒有福氣中的一個?
「就算是硬踫硬,也不一定會輸,為何還要犧牲你自己的一生幸福?這次是皇三子,下次或許是別的國家,你可以嫁幾次,可以阻擋多少回?這不是屬于你的責任,你可以放下這一切與我遠走高飛,我們過屬于自己的生活,難道不好嗎?」趙盛言一下子說了很多,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地獄沼澤,不能將一生葬送在匈奴人的手里。
「你听我說……」嘉禾長公主何曾不知道她答應嫁給皇三子不過是權宜之計,但是當下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而已。
但是趙盛言說撐起朝廷的江山,不是屬于她唯一的責任,這話是她不能苟同的,她與皇弟命運早就是連在一起的,從皇帝登上帝位的那天起,她便只會為他而活。
「趙盛言,皇弟的命就是本宮的命,本宮不能棄他于不顧,你可懂?可會幫本宮?」從她第一次為了皇弟出去辦差,便遇到了令狐宇與他,他們都是寇家的舊交,更是最了解她的人,如果連他都不諒解自己,她該怎麼辦。
趙盛言看著她,久久不能言語,他懂的,也會幫她,但是卻不知道能幫她幾次,他沒有那麼大的胸襟,不願往後的日子她總是這般腦袋提在褲腰帶上,不若是想要與她廝守一生而已。
「如若我這次幫你,你是否願意與我一同離開京城,過屬于我們的生活?」趙盛言很在乎這點,想要問清楚,但心糾結在一起,他怕會听到拒絕的回答。
「若是本宮拒絕,你可會轉身離開,不在理會于本宮?還有,你為何總是抗拒幫助朝廷,有何隱情?」嘉禾不回答,反問問道,不是不知道他不想插手朝廷的事,只是不懂,為何他不願,更想要知道她對于他有多重要,他能對她做到幾分。
趙盛言突然很激動,站起身走到窗戶面前,悠悠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將他衣裳上的著褶皺都能看的清楚。
「你走吧……」嘉禾長公主自以為他這是拒絕的反應,既不願,那麼就算了,雖然心痛,但是她沒有損失,畢竟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而已,高處不勝寒,居高位者向來都是孤獨的,是她奢望了。
不能要求他無條件的付出,就像是薛斌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得不到她的回應,便做出很激烈的行為以示抗議,隨後便會棄她而去。
說完便轉身躺在床榻上,將被子悶住頭,不露一點痕跡在外面,心痛、自己知道便好,無需任何人的同情。
「啊……痛……」趙盛言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喊道。
嘉禾長公主一听,顧不得正在與他鬧別扭,連鞋子也顧不上踢上便跑過去扶他,說道︰「怎麼回事?是不是毒發作了,皇三子說給你的解藥是假的,你剛才硬撐著對不對,你等著,本宮去問他要解藥?」
嘉禾說著,將他扶到臥榻上,便準備往外面走,這里是里屋,離著門口也有一段距離,剛轉身就被趙盛言將手抓住,一把拉扯便拽到了懷里。
「別去,就讓我這麼抱會兒便好。」趙盛言的聲音極低,聞著她身上專屬的香味,給了他無盡的安全感,心里無比的踏實。
「這是作甚,本宮身上沒有解藥,這毒只能堅持十二個時辰的。」嘉禾對他沒有了剛才的疏離,感覺到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擁著她的腰身的手越來越緊,像是要將她捏斷一般。
「我知道,可你都不要我了,活著作甚?還不如到下面等著你好。」趙盛言居然耍起了小孩子性子,像是撒嬌一般,讓嘉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本宮何曾說過不要你?」嘉禾長公主急忙反駁,明明是他不要她了,自己還沒生氣,他到是惡人先告狀了,這是什麼道理。
「你攆我走……便是不要我了。」趙盛言看著她說道,然後把頭埋在她的胸前,蹭了兩下,她只穿著褻衣褻褲,軟軟的感覺真的不錯,要是能夠……他居然想到了那種事情,臉色變紅,所有的情意都變成了**向著一個地方涌去,需要找到發泄的**口。
嘉禾長公主忽然感覺有個堅硬的東西頂著自己,穿的衣服太過單薄,居然感受到了那東西的熱度,尷尬不已,就算是未有經歷過那事,但是接受過宮廷禮儀嬤嬤的教導,這些事情便比誰都清楚。
「你……那個……」長公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不說的話咯得慌,說出來好像又太過難為情,直接跑開又擔心趙盛言的臉面掛不住。
「再抱一會兒,一會兒便好了。」趙盛言的嗓音明顯沙啞的很,可就是不想放開她,如果現在不是在這個地方,便好了,可以問問她,是否願意……趙盛言有種自討苦吃的感覺。正在努力的壓制內心的欲火。
嘉禾不懂,那種事也是可以抱著解決的嗎,不過她不敢問,因為剛剛扭動身子想要看他的臉色好點沒有,便感覺那東西好像又熱又硬了一點。
過了好久,趙盛言才才慢慢離開她的胸前,痴迷的眼神也緩和了不少,「對不起……」居然對你做出這種事,雖然沒有怎麼樣,但還是很抱歉。
嘉禾長公主此刻已經看不出他的身子有任何毒發的癥狀,直覺剛才的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但是氣著實生不氣來,便任何他那麼抱著。
感受到身下沒有那麼熱,也沒有東西頂著,「好了?」嘉禾小心的試探問道。
「我會。」趙盛言突然開口,哪怕是你不與我遠走天涯,我亦會幫你,只要你開口。
「什麼?」突然冒出這句,她沒听懂,兩只水靈靈的大眼楮哭過之後更加的有神,好像還會反光,讓趙盛言居然又產生出想要蹂躪她的沖動。
「我不會走,不會不管你,你也別攆我走。」趙盛言說道,像是在發誓,又像是在懇求,從何時起,便離不開她了。
面對自己愛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哪個女人會不心動,會不感動。
「謝謝你……」嘉禾說完便抱在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緊緊的,「當下應該怎麼辦?皇三子不會放我走。」
「他喜歡你?」趙盛言不悅的問道,情敵很強勢,可他不能輸。
嘉禾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很難猜想他會是什麼原因,因為可能性太多。但他說寶藏已經挖到了,所以瑞親王便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本來欲殺進皇宮的,所以本宮才與他做了交易。」
想到此就很頭疼,弱者總是要被強者壓迫,沒有選擇的權利,因此她才更要坐到最高位,統治眾生。
「你怎麼進來的?這毒花……」透過窗子看到滿園的白花,便問出口。
「千面玉狐說中毒之後,服了解藥,便可以在短時間內具有抵抗毒的藥效,示意我才敢進來。」趙盛言解釋道,白天的時候以為他要死了,臨死前能見到他亦是很好。
「明日皇三子便會進宮覲見皇上與太皇太後,提出兩國和親。」嘉禾將皇三子的計劃說出口,心里陣陣失落,雖不願相信,但是她以為趙盛言已死,才答應下嫁皇三子。
這下,她便要打退堂鼓了,如若知道他還活著,便是負隅頑抗也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帶我走吧。」嘉禾突然說道,她確定要她嫁給趙盛言以外的人,她辦不到。之前她想著大事為重,兒女情長可以暫時先放下,但是想到趙盛言說他可以不計得失的為她付出一切,想起他差點就命喪毒花,其他的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的了。
「好。」只要踏出第一步,他已經心滿意足,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可以與她雙宿雙棲。
趙盛言將自己衣裳的月兌下為他披上,真的不願意看她穿別人送的衣裳,礙眼的很,從窗戶上躍出,抱著她腳尖點在花瓣上穿梭在院子中。
第一次在空中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風掠過耳邊的呼嘯聲,看著底下不停向後移動的花,終于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她任由他抱著,手卻無處可放,雙手交叉放在兩人中間,挨的太近以至于他呼出的氣都能吹在她的臉上,熱乎乎的,就連心都被吹的癢癢的。
「好看麼?」趙盛言感受她的矚目,便問道,雖然覺的男人不必長的太過美貌,有錢便好,但是如果她喜歡自己俊俏的臉仿佛也很能滿足。
「胡子又長出來,回去一定要刮掉,衣服也餿了,是不是從哪日起便沒有換?」嘉禾非常不解風情的說道,因為這衣服上能聞到淡淡的汗味。
趙盛言對于對于她的直白相當無言,抱著她的手忽然就松了開來,嘉禾的身子迅速往下墜,本能的出手環住他的腰,驚慌中抬頭便看到了他計謀得逞的奸笑,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不過,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