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要不要一起同行?」
吃過了飯,也休息夠了,自然還有繼續狩獵。
任敬之此時已經站起身來,彈去了身上的灰塵,非常有禮的詢問了一句。
「還是不了,畢竟這次狩獵都是按個人的成就排名的,不過……」
寧雨桐的目光落在任敬之馬背上系著的那個皮袋上。
「我真的挺好奇的,你現在打了多少獵物了?」
獵物……
任敬之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來的遲,並沒有遇到太多的獵物,寧小姐想要知道具體數目的話,我可以打開給你看看!」
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但是寧雨桐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雖然任敬之先前說自己是個神箭手,可是寧雨桐卻是不相信的,她此刻猜測任敬之的獵物應該真的不多,自己要是真打開來看的話,會讓這個呆子下不來台的。
「好了,咱們就此分別!在圍場門口再見吧!」
寧雨桐沖著任敬之笑了笑,之後瀟灑的揮手告別,率先騎馬遠去。
任敬之見寧雨桐離開,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駿馬旁,目光落在那裝著獵物積分的皮袋上,任敬之自顧自的笑了笑,那笑容里滿是自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刻圍場里自然還在爭分奪秒的進行著激烈的狩獵積分爭奪,而圍場外卻是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場景——
「來來來!買定離手啦!」
在距離計時沙漏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此刻早已經支起了涼棚,而在涼棚里擺著一張大大的四方桌。
此刻,一個平和卻貴氣的少年正懶洋洋的靠在桌後的藤椅上,嘴角叼著牙簽,手中把玩著一個特大號的骰子,嘴里頭還不停的念念有詞︰「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啦!距離狩獵結束還有不到一個時辰,要下注的就別猶豫了!燕王殿下一賠三,白家大公子一賠三,蕭小侯爺一賠三……」
原來,這是以這次狩獵的最終成績為賭注,開盤設賭來競猜誰會成為這次的春狩之王。
當然,這只是前三人的賠率,越往後,賠率越高。
很明顯,今兒這莊家,純屬是在玩票。
「秦瑾諾,你這敗家的賭徒,還真是走到哪里賭到哪里啊!」
一身錦衣華服的楊銳微笑著踱步來到了那涼棚之下,看著那藤椅上的慵懶少年,忍不住的調侃了一句。
秦瑾諾抬眸看了楊銳一眼︰「我向來愛賭,愛敗家。這有什麼稀奇?倒是楊銳你,一直宣稱最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你出現在這里,才叫稀奇吧!」
「我就是來看熱鬧的。」
楊銳淡淡的說著,隨即目光落在了那大大的四方桌上,那桌上羅列著這一次參加了狩獵的所有人的名單,在名字下面還標注了賠率。
「誒?」
楊銳的目光停留在這名單的最後,最後一個名字,赫然是任敬之。
「我賭一千兩。」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壓在了賭桌上,而那銀票所壓的名字,赫然就是楊銳一直盯著的任敬之。
「嗯?」
秦瑾諾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突然走過來的青衣少年,這男子一身冷冽,面容還算英俊,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整個人冷冷的。
「任敬初,看不出來你這個喜歡裝酷的家伙還挺念親情的。」
秦瑾諾依舊把玩著手中的大骰子,看向那冷酷少年的時候,嘴角的笑容說不出的玩味。
任敬初壓下自己的賭注之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似乎對這一千兩的得失毫不在意,更是對秦瑾諾的話置若罔聞……
「小王爺,你又被任敬初無視了。」
楊銳在一旁幸災樂禍起來。
「靠!誰在乎啊!」
秦瑾諾忍不住的撇了撇嘴,但是那目光卻還是注意著任敬初離開的背影——死小子,你等著瞧!
距離狩獵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隱隱的,似乎已經能夠听到圍場中那陣陣歸來的馬蹄之聲。
而此時秦瑾諾的大方桌上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賭注,雖然秦瑾霖贏得這次春狩的機會最大,但是在場的那些貴公子們都知道秦瑾諾這家伙設個賭局就是為了娛樂,大家也是樂得捧場,所以下的賭注也都是五花八門,各有精彩。
「楊銳,大家都賭了,你怎麼不下注?」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秦瑾諾拿出了自己嘴角一直叼著的牙簽,站起身來,一臉笑容的看著楊銳。
「哦?你確定要我賭?我怕我贏得你傾家蕩產,這就不太好了吧?」
楊銳看了秦瑾諾一眼,臉上的神色帶著莫名的得意。
秦瑾諾微微挑眉,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本世子什麼都怕,就是從來不怕輸錢。不怕你贏,就怕你贏不到啊!」
楊銳知道秦瑾諾這句話會說的倒是沒錯,這廝身為廣成王世子從小就是個紈褲敗家的主兒,賭,只是他的業余愛好而已,他的主業就是負責紈褲和敗家。
「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著,楊銳一甩手已經從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疊的銀票︰「一百萬兩!」
那一大疊的銀票輕飄飄的落下,而此時沙漏的計時已經接近尾聲,圍場的出入口處,已經斷斷續續的有人從里面策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