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坐落在京都一片貴族大宅之間,古樸的宅院並不是特別的起眼。
秦瑾霖的馬車是從王府後院進去的,在王府中緩緩的行駛了一段路程,這才穩穩的停在了一個高大的院門前——瑾竹園,這里是秦瑾霖居住的地方。
「王爺!」
听到馬車的聲音,一個一身藍裙的少女已經飛快的從房間里出來迎到了門口,恭敬的彎著身子,等待著主子的吩咐。
馬車的車簾掀開,最先下來的自然是秦飛揚,隨後秦瑾霖這才慢悠悠的下了車。
「下來吧。」
秦瑾霖轉頭望向車廂,淡淡的輕語了一句。
「哦。」
寧雨桐這才及其緩慢的,萬分不情願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到瑾竹園的大門又瞥了一眼那恭敬的站在門口的侍女,寧雨桐的臉上閃過一抹怪異,隨即又立刻恢復了正常。
「如憶,去把府上的大夫叫過來。」
秦飛揚在一旁沖著那個侍女低低的吩咐了一句。
大夫?
如憶一愣,在抬眸的瞬間這才發覺到秦瑾霖的狼狽和他身上的傷口。
「啊!王爺,這是……」
如憶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觸及到秦瑾霖沉靜又冷漠的目光,她立刻低下頭去,轉身飛快的向著府中的醫院而去。
「好了,飛揚,你也退下吧。」
秦瑾霖吩咐了一句,隨即看了一眼寧雨桐︰「你,跟我進來。」
「哦。」
寧雨桐點了點頭,邁著緩慢的步子跟著秦瑾霖進了瑾竹園的大門,對于這院落里的一切,她實在是太熟悉了,故地重游,卻是另有一番心情。
秦瑾霖倒是沒在意寧雨桐的神情,他一路走進了自己的臥房,終于在床榻前停了下來。
「過來幫我把衣服月兌下來。」
秦瑾霖頭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寧雨桐微微一愣︰「王爺,你是在叫我嗎?」
「這房間里除了你,還有誰?」
秦瑾霖抬起眸子,冷冷的看著寧雨桐。
那冷漠的眸光,和記憶里的某一刻,不經意的重疊在一起。
寧雨桐的心頭一陣難受,但是她還是強忍著心底的不舒服,臉上露出一個難為情的神色來︰「這個……這個……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哦?是嗎?那本王身上的袍子是被誰撕破的?」
秦瑾霖的嘴角掠過一絲嘲諷的笑意,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寧雨桐,但是今日秦瑾霖忽然間發覺,這個少女,似乎……突然之間逃離了自己可掌控的範圍,這……真不是件愉悅的事情。
「好,好吧。」
寧雨桐不想和秦瑾霖為這件事爭論下去,她只想盡快的應付完秦瑾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燕王府。
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氣,寧雨桐快步走到了秦瑾霖的身邊,動作飛快的幫他解開了外衣,此刻他衣服上的血跡早已經干了,而身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了,只是那些交錯的鞭痕,殷紅殷紅的,看著的確有些猙獰嚇人。
目光瞥到自己的杰作,寧雨桐的心情總算是痛快了一些,有一抹愉悅的微笑在她的嘴角一閃而逝。
「你……似乎覺得很快意。」
秦瑾霖的聲音冷冷的在寧雨桐的頭頂響起︰「其實本王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恨我?」
「王爺,你在說什麼,我都听不懂。」
寧雨桐依舊低著頭,不去與秦瑾霖對視,並且用雙手不自覺的扯著自己的衣角,一幅涉世未深不知所措的模樣
「或許,我該換個方式與你溝通?」話音未落,秦瑾霖忽然張開雙臂把寧雨桐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啊!」
這個擁抱來的太突然太強勢,幾乎是本能的,寧雨桐驚叫著掙扎起來。
「放開我,別踫我!」
他在白府的時候一直拉著她的手,她忍了,他叫她來燕王府,甚至還把她當丫鬟一般,讓她為他更衣,這些,她都忍了。
可是現在,他居然這麼直接的抱住了她,這樣的接觸,寧雨桐沒辦法忍受,因為這個男人是秦瑾霖,是她上一世,最愛,也最痛恨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