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酒館中油燈昏黃,櫃台里的掌櫃已經開始打瞌睡,而店小二也是縮在不遠處的凳子上一臉的困倦之意。
此刻,酒館中只有一桌客人,自然是寧雨桐和任敬之。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寧雨桐可不覺得任敬之會是自己的知己,今夜,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找一個人,陪自己喝酒。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清冷的夜里,一個人苦悶的喝酒,是多麼的……淒涼。
「來來來,干杯!干杯!」
「好,干杯!」
兩個人推杯換盞,此刻任敬之早就醉的不成樣子,但是喝得越醉,他的酒量似乎也變得更好,或者說,他此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是本能的和寧雨桐繼續喝著,估計現在你給他一瓶毒藥,他也能把它當成酒給一口干了。
當然,旁邊的寧雨桐也不會好太多。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晚她本就是想要一醉方休的。
「呵呵,你這家伙,沒想到也是有酒量的。」
看著任敬之又一杯酒見底,寧雨桐忍不住搖晃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我寧家軍的作風!」
「過獎,過獎。」
醉的迷迷糊糊的任敬之居然還不忘了謙虛的本性,可是話音未落,他整個人的腦袋忽然一低,靠在桌子上半天都沒有了反應。
「喂!喂喂!」
寧雨桐用力的搖了搖任敬之,可是他卻依舊沒反應,看來真的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哎,剛夸你呢,你就倒了。」
寧雨桐自語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沒事,我幫你喝,哈哈,今天痛打了那個混蛋一頓,真是開心,干杯干杯!」
說著她一個人拿起兩個酒杯,左一杯右一杯,自己和自己喝起來,不多時,寧雨桐的意識也模模糊糊起來,最後也「 」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就在寧雨桐醉倒的一瞬間,清冷的酒館門口卻是忽然間出現了五個身影,其中四個男子穿著清一色的皂衣官靴,而唯一的一個女子則一身玄衣,整個人的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幾位客……官爺!!」
昏昏欲睡的店小二打起精神迎了上去,見到幾個人的裝扮立刻恭敬又小心的改口。
而那五人之中為首的一人卻是猛地一抬袖子,一錠金燦燦的金元寶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櫃台上。
那原本正在瞌睡的掌櫃被驚醒,看見眼前的金子,雙眼直冒金光。
「我們來接我家少公子和少夫人回家,沒你們的事了。」
說著那幾個人毫不猶豫的,背著任敬之和寧雨桐飛快的消失在了酒館之中……
翌日,晨光初亮。
京都,龍躍客棧之中——
寧雨桐一夜宿醉整個腦袋疼得厲害,一向習慣了早起練武的她,在今天卻是有些起不來床。
很困倦,很想多睡一會兒。
床上的寧雨桐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覺,可是忽然間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身上,觸踫到了她光潔的肌膚。
「嗯?」
那一瞬間的異樣感覺,讓寧雨桐不由自主的皺眉,可是她還是沒有想要睜開眼的。
自己……這是在做夢吧?
她的床上怎麼會突然間多出一個人來?
寧雨桐迷迷糊糊的把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拿了下去,誰知道下一秒那只胳膊再次抬了起來,而且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胸口處,一只溫熱的大手覆在她胸前的高峰處,修長的手指不安分的動了動——
「啊!」
寧雨桐大叫了一聲,幾乎是在一瞬間,睜眼,抬腿,出拳,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專業非常。
而在她及其專業的動作之後,某位光溜溜的男子已經悲催的被踹到了地上,很是不雅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嗷。好疼。」
任敬之大叫著醒來,一時之間有些迷茫——這是什麼地方?自己這是被人襲擊了嗎?
「任敬之!」
床榻上響起了寧雨桐要殺人的聲音。
「寧小姐?」
任敬之眨了眨眼立刻看到了床上的寧雨桐,而他原本迷茫的臉色卻在這時忽然間尷尬窘迫起來——寧雨桐竟然什麼都沒穿!雖然她已經用被子遮住了半個身體,但是那露在外面的春光,還是讓任敬之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任敬之紅著臉低下了頭,下一刻他卻猛地驚叫了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在這一刻他終于發現到,他自己也是一絲不掛!
這……這……這是什麼狀況!
此刻任敬之的腦袋里已經亂作一團,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剛剛……他還做了一個非常旖旎的夢,那個夢……
嗅到指尖還殘留著淡淡的女兒香,任敬之是真的傻了,傻得不能再傻了——如果到現在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那他干脆撞牆死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