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絕世魅寵,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然後各自轉身離去。ai愨鵡
調轉身的時候,眼淚就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掉眼淚了呢,你看當初王偉南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都沒有哭過,我以為我早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的一顆強大的心髒。原來,只是在硬撐,只是沒有明白過來,王偉南才是那個值得我掉眼淚的男人。
如今明白過來了,一切又晚了,還有我想說,王偉南你怎麼可以這麼傻呢,我算是敗給你了。
——
我調轉頭,回到帳篷里,睜著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切,可是什麼也收入不到眼楮里面去,兩年了,並沒有使什麼東西變得淡一些。
我不是蠢還是什麼呢,我要是多關心他一點,怎麼會被掉進這樣的局里還不自知,怎麼會對他一網深情視而不見,怎麼會一直一直的不听他的話?該啊,落到今天的地步,真是該啊。
他每一次讓我不要擔心,他會替我處理的時候,我非但不相信,還總是懷疑他的能力;他決然的跟我提出分手的時候,為什麼我要拉不下面子,不去問他為什麼分手;他為人低調,我怎麼會以為他是吝嗇摳門;他桌子上滿堆的各種文件,我倒是以為他在茂源只是個打雜的;他一直叫我好好看書以後去北京,我倒怪他思想迂腐;他評價楊洛脆弱,做事太沖動,我還怨他狗眼看人低;你看,他千辛萬苦的設計著我們的將來,避著我承受各種難題,可是卻一個字也沒有當面跟我說過;他那樣叮囑我,一定要安安靜靜不沖動,就兩天,我還是惹出了大禍,不顧慮其他說出了那樣的話。
他答應給我平平淡淡的日子,我曾一度不屑一顧的平平淡淡的日子,是他歷經怎麼樣的驚心動魄,陰謀詭計,耗盡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血,才敢跟我下的保證的啊,可是我卻沒有沒心沒肺的笑話他,老人的生活。
他沒給我一絲的壓力,為我做過的事情也從不掛在嘴上,他冷靜的觀察風聲動向,小心謹慎的走每一步棋子,設計了一個又一個局,眼看成功在望的時候,是我,是我這個他付出真心來對待的人,摧毀了他全部的努力及心血。他一步步,一點點地,完成了「萬丈高樓平地而起」過程,就等著慶祝的時候,突然被我一下子就抽掉了他的根基,萬丈高樓轟然倒塌。
身在福中而不自知,無知傷人還理直氣壯,呵呵,怎麼說我都是天下第一人了吧。
總以為我和王偉南之間互不拖欠,原來我欠他的這樣這樣的多,而且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償還了。
——
我就這樣睜著眼楮到了天蒙蒙亮,月兌下了志願者專有的紅色馬甲,裝上白大褂,跟沈良打了一個招呼,「如果有來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拜托。」
沈良開始被我的請求弄得莫名其妙,後來儼然一笑,看著我,只是說,「總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如今男主角來了麼?」
我笑不出聲,只是嘴巴咧了咧——一定相當的難看,重復著剛才的話,「拜托,一定要說不認識我。這里,我現在就只能做逃兵了,抱歉。」吞吞吐吐的又說了後半句。
然後便走出醫療帳篷,出來的時候,抬頭看,墨藍的空中還掛著一顆透亮的啟明星,可是我回鎮上路的方向卻是與之相反的。
地震之後,很多道路都被擋住了,通行不暢,走過的地方,有好幾只隊伍在搶修,沿途能開的進來的車輛,不是施工救護的,就是運輸救災物資的,就這麼一直走啊走的,看看手表,都已經九點了,連龍門鄉都還沒有走出去。
後來真是老天開眼,半路上遇到了以為老伯開著一拖拉機,嘟嘟的從我身後追上來,拖拉機上已經做了不少人,很多人手里都拿著包裹行李之類的。老伯問我去哪,我說汽車站,他便讓我坐上來擠一擠,大家都是這邊受難的,現在就是去汽車站坐車投奔親戚的,他問我也是吧,這時候我的四川話已經比較熟練了,我感激的點點頭,有兩個人拽著手便爬了上去,坐下。
坐在拖拉機上,因為拖拉機的特別吵,大家幾乎都是用吼得在聊天,有人說老伯就是在這外面交通比較好的地方等著免費接送人的,算是為政府出一份力。我安靜的坐著听他們的話,有人看我我便笑笑。道路太不平整了,顛簸的我全身都疼。
本來穩穩的行駛,後來慢慢的拖拉機先減速再停了下來,老伯說︰「那邊那輛救災物資的車好像陷坑了。」
大家紛紛抬
頭望去,果真是這樣的,本來鄉下的路就不好,加上地震之後路面更是泥濘不堪,不熟悉這種路況的死機,遇到積水的坑難免繞不過去,就陷進去了。我看著那輛火車後面運著的應該都是一些方便面,重的東西到沒有什麼。
拖拉機上的人嘰嘰喳喳,老伯打斷大家的交談,見他拉了一下拖拉機上的一個東西,機子便停止了喧囂聲,然後從前面的座位上走下來,說道︰「來,大家下來,不要干看著熱鬧了,怎麼說都是來幫助咱們的,我們理應去幫幫忙,走走。」
然後所有的人,你推我搡著全部跳下了拖拉機,我也跟著跳下去,擠得太久腳都麻了,我抖抖腳,然後跟在人群的後面趕過去。之前老伯先于我們達到了,在貨車的尾部交談起來,不過好像似乎相當的費力,因為四川話相當的難懂,老伯一句話重復了好幾遍,我遠遠的近了,听著跟老伯對話的人,只是禮貌性的啊?啊?啊?我听了不免有些著急,想上去翻譯一下,剛曾火車側身抹到車位,走過去,插進人群,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眼楮一瞪,心下一驚,然後心髒砰砰跳了起來,跳的好強烈,感覺自己快似不能呼吸了一般。立馬又退了回來。
王偉南,我們有兩年沒有見了吧?
退回來之後,我月兌下外套,蓋在頭上,兩只袖子交叉打了一個結,唯有給眼楮留出來一條縫。心里想這一般送物資過來的哪家補貼個條幅,打著比如「xx公司齊心協力,助雅安人民」。怎麼這輛車光禿禿的呢,要是看見茂源兩個字,我一定躲得遠遠的。
我又抬起頭來,偷偷模模的又貪婪的注視人群中的他,兩年過去了,似是對著男的一點改變也沒有,臉部剛毅的輪廓似是較之前白了些許,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壓不住的成熟與大氣,我說過王偉南的帥氣絕不是現下流行的那種陰柔美,他整個人透著王者的風範與霸氣。我還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角下方那顆淡淡的淚痣,曾經我認為長在這個部位略顯娘氣了,現在覺得恰到好處呢。只要是王偉南的都是好的。
他上身一件白色襯衫,領口下解開了兩粒紐扣,兩只袖子向上挽起到肘部下方,一高一低,白色的襯衫上濺著星星點點的小泥巴,好似裝飾物一般。再看他的黑色皮鞋真是完全陷在了淤泥來,褲腿上也全是泥巴,這可不是裝飾了,我記得他是個特別愛干淨的人,你看這樣,他也受得。
好像我是頭一次,這麼認真仔細的觀察他
他一直跟老伯保持著艱難的溝通,後來跟他一行的人也都擠過來,插進嘴,拖拉機上的人看著難過也都開口。
我看得出神,身邊的大姐跟我說話也沒有听到,忽然肩膀上受一大力,耳邊便傳來個大嗓門,「妹兒額,你頭上裹著衣服做嘛子麼?」
聲音一傳出來,我看了身邊的大姐一眼,擔心又轉回頭看了看王偉南,果真見他歪著頭從車尾看了看側身,不及目光相遇,我急忙側過頭來避開,壓低著聲音,用標準的四川話回答大姐︰「破相了,不好看,遮一下。」
片刻又響起了王偉南和別人對話的聲音,才呼了一口氣,躲過了一劫,再分出心來到底是繼續站在這里,還是立馬逃跑。我覺得還是不要逃跑了,看看我這一身鄉土氣息極其濃厚的打扮,應該很難和兩年前的我聯系在一起吧。況且,我這樣逃跑倒是怕引起旁邊這群沒事干的人的注意呢,萬一引起眾人矚目就逃不掉了。所以還是小心翼翼的待著。我更抱著自私一點的心里,就讓我多看他一會兒吧,哪怕一秒鐘也好。我想著老天帶我也是不薄的,在我知道真相之後還讓我見他一面。
看他們討論半天,其實溝通是大問題,解決方案不就是一句話麼,人多力量大——推車。
然後溜溜的司機上了車,人開始散開圍在車子的兩側以及車尾,我本想帶著不動,無意間看見王偉南也來到了我們這個側邊,我立馬繞過車頭,往另一邊跑,身後又傳來大姐的聲音,「妹兒額,你到哪里去?」心中有種想哭的沖動,大姐,我招你惹你了,咱好像沒那麼熟吧。
來到這一次,便看到了期待的紅底白字的條幅,呵呵,裝是裝了,不過在另一邊,你看不到。
司機開了油門,大家在一二一的吆喝聲中,使勁了全力,我也是,能幫著王偉南做的事情不多了吧。
後來車子退了上去,王偉南便跟大家道謝,我看著他站在那邊,從我來到這貨車之後,離他一直不超過五米,可是他卻一直不知道我是誰。
老伯憨實的笑笑,催王偉南趕緊上路,王偉南又到了一聲感謝,便坐進了車里,之後又伸出來跟
我們擺手再見,我怔忡在原地,躲在人群的後方,竟也鬼使神差的抬起手來朝著他擺擺手。
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火車尾部,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咫尺天涯」。
以後,從此天涯陌路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