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靜涼如水,慕容楚楚半躺在軟榻之上,雙眸微閉。(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她的嗓子越來越嚴重了,明顯感到刺痛,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治愈。常年的虐打欺凌,導致身體一直孱弱不堪,盡管百里玉兒用藥膳調理起色也不明顯,而那次將補的東西全部順著血液排出了體外。
皇上的壽辰越來越近,她和藍燁的婚事也代表著越來越近。
她不願意涉及皇權,不願意和眾多女人服侍共享一個男人,勾心斗角的生活她不喜歡,她喜歡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靜逸。
對于丞相府的女人,三番四次地招惹她,她還是沒下狠手。心想,心善一點,希望會得到上天的垂愛,這一世再不用死在親人的手中。
雙眸緊閉,一只縴細的手撫了左手腕上的紗布,傷口已經開始愈合,秀眉不散,朱唇中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忽然,一道白影出現在她的偏閣中,隱約聞到玉蘭花香。
原來,不是你不想惹麻煩,麻煩便會遠離你的。
「燁王殿下大駕光臨,恕小女子不恭迎。」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暗啞,略微的磁性,嗓子卻疼。
藍燁月白的身影一震,料想不到那日之後,再見她是這般的疏離,和…冷漠。
一掀衣袍,做在凳子之上,自顧自的斟茶自飲,若是誰人不知,便以為他喝的不是茶,而是酒,烈酒。
慕容楚楚依然雙目緊閉,得不到藍燁的回答她更省心,自從遇見他,許多事都月兌離自己的計劃。
心里幽幽一嘆,其實沒有他,她的麻煩也不會少。忽而一想,若不是有那道關于他的聖旨,或許她便是更平凡的一個人吧。
心情莫名煩躁起來。
自斟自飲的藍燁,此時也很煩躁。感受到一陣細膩的風,帶著凌厲拂來,他白玉的手輕輕一帶,一枚銀針落入他手中。
「你就這麼想要我死嗎?」藍燁語氣淡然,依舊悠然,卻如一陣風轉眼消散。
慕容楚楚依然未動,不置可否。
半晌,藍燁只字未語。
忽而,一個清爽的聲音略帶磁性地響起,動听,悅耳︰「楚兒,你知道這點小伎倆傷不著我。」
慕容楚楚的睫毛輕微顫動,她以為藍燁一定會生氣,然後離開,誰知並沒有,而是爽朗清澈的聲音席卷著她。
「原來燁王殿下喜歡這種小把戲。」語氣中帶著鄙夷,不屑。
「楚兒的禮物總是與眾不同的。」藍燁把玩著手中的銀針,悠然地看著臥在榻上的她,眼眸中是戲謔,還有,一點欣喜。
她願意搭理他,願意開玩笑,那便代表他還有機會。
「我可不像燁王,有著與眾不同的癖好。」慕容楚楚睜開雙眸,這回,不光是語氣中,還是臉上,都赤果果寫著「鄙夷」兩個字。
「那是自然,楚兒日理萬機地很。」
「誰跟你似的,堂堂王爺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專給人找麻煩。」她對他嗤之以鼻。
但是,為什麼之前那麼不待見他,要劃清界限的語氣,如今卻因為三言兩語像小姑娘一樣生起氣來?
其實,她也就一小姑娘吧。
她覺得有點渴了,從榻上起身走到藍燁身側坐了下來。
縴細的手剛要拿起杯子倒杯水,一只如玉的手便將一杯溫熱的水遞上,她好看的墨眸看了藍燁一眼,只覺著謫仙般的臉龐帶著溫潤的笑意。伸手接過,也不客氣地將杯里的水喝了干淨。
「楚兒醫術真是高超呢。」藍燁自顧自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沒來由地發表一句感嘆。
她眯起眼楮看向他︰「是郡陵說的吧。」
藍燁只是繼續把玩手中的杯子,好似杯子上有什麼特備吸引他的東西。
「青梅足馬,兩小無猜,相濡以沫早點把婚事辦了吧,成年讓我帶她出去游玩,我也挺累的。」慕容楚楚看著藍燁,巧笑嫣然,眼眸中的笑意帶著竊喜地建議著。
這樣,順理成章解除婚約,擺月兌麻煩,萬事大吉,妙哉,妙哉。
「游玩,你不喜歡嗎?」藍燁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知道我以前在這丞相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于京城本就不熟悉,讓我為你娘子帶路,實在為難本小姐了。」慕容楚楚一副苦兮兮地說著。
沒注意到,藍燁一張如玉的臉風輕雲淡,眸子風雲暗涌。
「這不是更給你機會熟悉這方圓十里麼?」
「還是別了,燁王殿下,這等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這樣方能彰顯你的心意,才能早日抱得美人歸呀。」一副我為你著想地說道。
「是嗎?那本王真是受教了。」眸子了的幽深比往常更為深邃。
「承讓承讓。」
「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
「……」
若是慕容楚楚知道這個建議讓她今後萬分頭疼,此時她一定不會笑的如明艷彩霞。
翌日。
慕容楚楚和百里玉兒在月玉閣中研究她的膳食調整,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身體。
正對著書本討論的津津有味,兩道身影,出現在月玉閣花廳內。
「楚楚姐姐。」郡陵熟絡地跑到她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往嘴里塞。
「你怎麼來了?」她記得昨夜藍燁一副受教的模樣,今日應該帶著郡陵一起寫有賞月,碧湖泛舟才對呀。
「當然是找你出去游玩啊。」郡陵吃著嘴里的糕點,不等藍燁開口,含含糊糊說著,一點也沒有公主模樣。
「為什麼要叫上我?」眼楮忽閃忽閃,一副無辜的模樣看著藍燁。
她實在想不通,按道理來說藍燁不是個愚笨之人,已經經過她的點化,應該開竅才對。
「人多才好玩嘛。」郡陵說道。
「青梅竹馬…」
「昨天我經過慎重思考,覺得你的提議甚好,于是我決定采納。與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青梅一道游玩。」藍燁煞有介事地說著,「當然,向導還是需要的,提水,打雜都需要。」
郡陵听著藍燁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的不就是她嗎?
原來,燁哥哥早幾對自己有意思了呀。
心中竊喜,但是表面依舊矜持,她記得阿媽說,中原的男子喜歡矜持的女人。
可是,慕容楚楚嘴角可疑地抽了抽,為什麼她決定有種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