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玉閣偏閣的床榻之上,躺著一位清新出塵的女子,蒼白的容顏如雪白的瓷器,一踫即碎。(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素衣的百里玉兒坐在床榻一側,秀眉緊緊皺在一起,玉手輕放在床榻的女子手腕之上,眼神忽明忽暗,嘴角緊抿。
半晌,撤出玉手,抽出銀針放她的天命穴扎去,很快,幾枚銀針落在那張玉顏周圍,手腕之上亦有三枚。
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女子,宛如一片鵝毛,輕輕吹拂便消逝得無影無蹤,睡顏卻是安祥如嬰兒,秀眉中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堅定,讓人看了不忍心疼。
百里玉兒萬萬想不到,她太低估那藥力,那藥力太過霸道。以至于如今不過兩日之久便需要強力控制,那具虛弱剛硬柔軟的身子,不知是否真能承受,若有不慎,她怕是再無顏面面對那個人。
房間中只有她和慕容楚楚二人,即便是最親近的小憐和綠衣都不讓在身邊伺候,平日里的溫和容顏,與世無爭的寬厚脾性,如今愁容滿面,一旦做出決定不知能否承擔得起。
微微嘆了口氣,撤出慕容楚楚身上的銀針,看著床上的人兒依舊睡的安祥,可是晚膳時的那張痛苦表情,以及那鮮紅學血液卻久久徘徊在心中。
給她掖了掖被角,輕聲退出房間。
一輪明月已然高掛空中,純淨安寧。
今夜,注定是無眠夜。
巍峨的宮牆,權利的聚集地,金樽紅牆,議事殿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黃金龍座之上,藍凌歌一襲明黃錦袍,一張俊美的龍顏保養得極好,眉宇間微皺顯示此時他的心情不好,但是,天子的脾氣一直來都是不可窺視之一。
「皇上,您的大壽將至,回紇遲遲不肯上京覲見,只怕…」李侍郎的話永遠只說一半卻能準確地表達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藍凌歌及在場的大臣,都是政治樞紐,一听便知他想要說回紇有異心。
「皇上,距離您的壽辰還有半月,回紇一直來都心存異心,已不是一日兩日,若是就這件事而生起戰時,也不甚吉利。」慕容天句句中肯,暗示藍凌歌此時不宜開戰。
「回紇這是對皇上,對藍聖的不恭,挑戰天威!如今南疆使者已經在路上,這才是一片赤誠之心。難道丞相大人希望看到遍地瘡痍的藍聖嗎?」李侍郎字字璣珠。
「我倒不知道李大人話中意思,難道藍聖如今不太平嗎?」慕容天一問,李侍郎明顯僵住。
這偌大的藍聖京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上的每一個兒子都想當上太子,然而皇上一直來都不曾立太子。傳說七皇子燁王身體虛弱,不知何時將會離世,諸皇子們更是蠢蠢欲動,難道藍聖的江山要交付給一個病弱的皇子嗎?
那斷然是不能的。
「肅兒,你的意見如何?」一直默不作聲的藍凌歌此時偏頭看向藍肅,詢問他的意見。
「回父皇,此事應到從長計議。」
「哦?」一個提高聲調,揚眉問道。
「如今不宜興兵,前段時間災洪遍野,導致莊稼收成極少,若是此時興兵必然需要增兵,同時需要增糧,便會導致百姓負擔加重。然而回紇一直以來已廢帶興,兵力強壯,我們未必能佔得便宜。」藍肅俊臉上看不出何表情,中中肯肯為著藍聖著想。
「丞相意思如何?」
「肅王所言極是。」
「各位愛卿,此時如何決策?」
「回皇上,按原計劃賀壽,至于回紇另等時機。」
「嗯。」嘴巴里哼了一聲,听不出情緒,保養得極好的手輕輕在眉頭中揉了揉。
「此次接待各國來使肅兒你負責。」半晌藍凌歌有吐了一句,眉間的疲憊卻不影響他的語氣,雖然平凡,一股威嚴自在。
半晌,揮了揮手,議事殿中的臣子告退,藍肅抬頭看了他一眼,也退了下去。
寬大,奢華的議事殿內一代君王坐在王座之上,殺伐果決烙印在眉宇間,看不出之前那疲憊模樣,翻看這手中的奏折。
三日後,又一個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日子。
慕容楚楚在床榻之上悠悠轉醒,睜開明亮的眸子,斗地坐了起來,想起那日自己救的人,便快速地將自己收拾一番。
推門出去,看到小憐走在長廊之上,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盛放著一個瓷碗,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大小姐你醒了?」看到慕容楚楚,一臉驚喜印在臉上,三步做二步走到她身邊。
她今天起得還算早,一時想不起來怎麼小憐一副她很久沒醒來的模樣。
「這是今日湯藥,大小姐趁熱喝了吧。」小憐將托盤遞到她面前。
一個瓷白的碗中盛著黑褐色的藥湯,苦澀的氣味迎面撲來。
「我睡了幾日?」
她陡然一驚,說這幾個字喉嚨便如刀割的疼,刺痛的感覺十分難受,秀眉皺在一起。
「睡了三日,是七夫人給您開的藥,每日按時喂服。」小憐捧著托盤告訴她,臉上的歡喜印在臉上,「一會兒我去告訴七夫人,她一定很高興的。」
三日,睡了三日。她居然不知道,竟然毫無知覺,那…
捧起瓷碗一口氣喝下,苦澀的藥味充斥著咽喉,放下瓷碗,轉身離開。
小憐愣愣地看著她一氣呵成的動作,還有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實在不明白為何反常,平日里慕容楚楚都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即便是懲治府中姨娘也不著急。
大小姐不按常理出牌也是有點,她端著盤子轉身向廚房走去,不再想這事。
急匆匆到儲物房,輕手輕腳地將門打開,然後走了進去,幾下便走到一張簡陋的床邊。
那張剛毅的容顏依舊雙眼緊閉,她給他把了脈,脈相還算穩定,沒有惡化現象,頓時松了一口氣。
想著自己三天沒來看他,他體內的真氣沒有更混亂,身上的傷也還好,無動作不會輕易裂開。
拿出銀針按照那日將他身上的各個大穴扎下,將他體內混亂的真氣盡量鎖定到一處,她沒有內力無法做到清除或是融合,而他體內的真氣混亂也是吳晟赫所說,按照他指示她施針。
施完針,將他身上的藥重新換過,重新包扎,看著開始愈合的傷口微微送了一口氣。
配上她開的藥服用,相信很快便能醒過來。
門外突然有傳來悉悉索索聲響,驚得慕容楚楚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