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燁站在房間里,狹長而深邃的眸光落在梳妝台上,那天他站在她的身後為她素手綰發,原來平常人最平淡的幸福于他而言如此的困難。(鳳舞文學網)
門後響起機關 的聲音,很細微的聲音,但是藍燁依舊沒有听聞,或者說此時的他太專注,抑或說走神。
慕容楚楚一身輕便簡單的絲錦衫裊娜娉婷從浴室中走出,看到藍燁孤獨單薄的背影,白色的錦袍穿在他身上,泛著淡淡華光,淡淡清冷。
「藍燁。」她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帶著溫暖的溫度,瞬間將他的心暖化了。
有時候就是如此,心愛的人一句最簡單的問候,呼喚便能將墜落萬丈的心拉回來。
他轉過身子,看見沐浴後的她賽雪的肌膚嫣紅,青絲垂落,姣好精致的容顏,以及熠熠生輝的眸子正在看著他。
「累了吧?」他淡淡的說,「早點休息吧。」
這些天忙進忙出,不可謂不累,然而慕容楚楚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嘴角掛著笑意,她總覺得今夜的他怪怪的。
「嗯。」
半晌她只是發出一個聲音,應了藍燁的話,藍燁看著扯開唇角,笑了起來。
抬起長腿走到她面前,她以為他又如往常一樣拉著她到床榻上休息,誰知道卻是與他錯身而過。
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了藍燁的小手臂,「藍燁……」
藍燁停住腳步看向她,笑了起來,「為夫也要沐浴更衣啊。」
說著輕輕將手臂從她抓著的手中抽離出來,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他心里想著的卻是,楚兒太敏感了,一點細微的地方都能察覺出來。
然而這對于慕容楚楚而言,不過是往日來的習慣,已經不知不覺了解了他而已。
「藍雍來過了?」她問道,想著能讓他縈繞心頭的事情無非就是最近的奪嫡之戰了。
「嗯。」他淡淡的應了聲,心里暗暗慶幸,她的敏感直覺還沒到達什麼時候都瞞不了的地步。
「你快沐浴吧。」慕容楚楚微微一笑,錯開身讓藍燁進去沐浴。
而她轉過身子向著床榻走去,藍燁看著她不再詢問也就不再說什麼,進了浴室,浴室的門 響了兩聲,便再無聲音。
慕容楚楚坐在床榻上,毫無睡意,便在思索著在帝寢殿上他居然模到了藍燁的脈搏,這讓她的心顫抖了無數次。
如此說來也許以毒攻毒未必不能行,明天去問問七娘,听她怎麼說。
想到這里,她調整好心情,躺在床上,蓋上被子閉上眼楮睡了過去。
不知何時藍燁沐浴完畢看到她恬靜的睡顏,輕輕掀開被子躺上去,將她摟在懷里,她在他懷里翻騰了一會兒,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睡了過去,二人相擁而眠。
夜色越濃,溫度越是冷,已經進入了初冬,很快便會下雪。
這一夜,暗涌逆流,換來了短暫的寧靜。
這一睡,雋苑主苑的二人睡到了巳時接近午時。
慕容楚楚睜開雙眼的一刻藍燁也睜開了睜開了雙眼,笑著問了聲,「醒了?」
「嗯。」慕容楚楚依然依偎在他懷里,點了點頭,便起了身。
藍燁也起了身,對外面喚了一句,墨玄和麗娘便進來伺候著。
不多時已經將二人伺候完畢,又傳來了膳食,慕容楚楚看著清淡的膳食,笑了出來,「如今算是早膳午膳一同用了。」
「誰讓你變成了懶豬不起床呢?」藍燁拉著她坐了下來,為她添上一碗紅棗蓮子粥。
「那你怎麼不起來?」她揶揄他,她分明看到是她先睜開眼楮他才醒來的。
「那是我不忍心叨擾你。」藍燁今天心情也異常的好,也為自己添了一碗紅棗蓮子粥。
二人便吃了起來,不過是一頓飯在愉快的時光里結束了,下人將東西收拾下去。
慕容楚楚轉過臉,對藍燁說道,「我給你把把脈。」
「怎麼了?」藍燁問道,怎麼忽然間要把脈,他的脈搏她曾經把過卻什麼也沒有。
「我看看。」她說的很認真,藍燁卻沒有听的很認真,她干脆自己動手,將藍燁是手抬起來放平坦認真探起來。
她溫暖的指月復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按下去,小範圍來回摩挲,好看的眉頭卻越來越緊,神色凝重。
「怎麼了?」藍燁問道。
難道真的模到脈搏了?心里咯 了一下,不會探出他只有四月的命了吧?
「奇怪。」她嘖了一聲,顯然這結果跟她預想的有出入。
藍燁也不問,任由她繼續探,她又換了一只手,依然是同一個結果,也將藍燁的手來回換了幾下,得到的結果依然是一樣的。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昨天我還能模到你的脈搏。」
她收回手,目光落在藍燁清透的臉上,他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瞳仁里,須臾一笑,「你昨天確定模到脈搏了?」
「嗯。」她認真的點了點頭,整張精致的小臉上都寫著確定。
「模不到也正常。」他笑著安慰她。
「怎麼能正常?正常人都有脈搏,你……」忽然間她說不下去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這些年來,都無人能夠為我將這個病根治,這些年父皇確實為我尋找了許多名醫,然而卻沒有起效,所謂久病成醫,我自己也懂得醫術,然而也依然如此,但也並沒什麼不好啊。」他說的時候聲音磁性悠然,帶著淡淡的蠱惑,讓人听著安心,不會懷疑。
「那你的續命丸怎麼來的?」然而慕容楚楚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一語中的。
「我的皇叔藍凌風給的。」
「你的武功、陣法、醫術也都是他傳授的麼?」她一直就在猜測藍燁的師傅是誰。
「是,十五年前,大約是你剛出世沒多久他便離開了藍京,一人前往天山,居住在天山山頂上一直不曾下來。」
「原來如此。」
倒也是位隱士高人啊,也許是因為他娘的關系也猶未可知。
但是她腦海里忽然間有個想法一閃而過,想要抓住卻又抓不著。
此時門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更想不起來。
「雍王來了嗎?」藍燁自然將門口墨玄的影子看在眼里,知道藍雍來了。
「回主子,雍王和雍王妃一同到訪,此刻正在花廳。」墨玄站在門外沒進去便稟告了。
「嗯,本王這就去。」藍燁說完,看了身邊的慕容楚楚一眼,詢問道,「李步妍到了,你要一同去嗎?」
「去。」她回答的干脆,李步妍,說起來許久未見了呢。
藍燁起身,慕容楚楚也跟著起身,但是藍燁卻轉身往衣櫃走去,在里面取出一件薄薄的披風出來,給慕容楚楚披上,慕容楚楚剛想開口說話。
「如今雖未下雪,藍聖的溫度已經很低了。」他磁性的嗓音在解釋著,修長的手指在為她系上絲帶。
「讓你說的我紙糊的似的。」她嘴上雖然這般說,心底到底是暖了起來。
這男人的細心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體現出來,給你最需要的溫暖。
如此二人一同前往前院的花廳,杏粉色的身影和白色錦衣的身影相輔相成,映在已經落盡葉子的樹上倒也不顯得突兀,反倒是給單調的冬季添了一筆色彩。
二人到了花廳已經看到藍雍和李步妍在里面坐著多時了,看到他們來,李步妍站起身來,藍雍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坐下。
語氣傲慢的說了一句,「如今都已經這時候了才知道出來呢。」
一開口就是欠扁的話,本性難改,藍燁也不計較,牽著慕容楚楚的手二人款步而來,根本沒將藍雍的話放在心里。
慕容楚楚面容上掛著笑意,目光落在李步妍身上,這女子堅強柔韌,能屈能伸卻甘願為了藍雍成為了賢妻,這麼說也不對,只是甘願為了藍雍折翼倒也是可敬可佩。
藍燁和慕容楚楚自然而然坐在了主位上,麗娘立即將茶水端了上來,眼神掃了四周一番識趣的退了下去。
「雍王妃許久不見。」坐下來的慕容楚楚最先開口,問的確實李步妍,根本沒有管藍雍。
她知道了,藍雍這是給三分顏色會開染坊的主兒,越是理會他的傲慢,他越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是許久未見了。」李步妍也是進退兩宜,沒有將長嫂的架子端出來,也沒有將自己的身份低了下去。
「有什麼好見的,左右不過是別人的女人而已。」藍雍嗤了一聲,口氣里滿不在乎。
「別的女人見你的女人,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慕容楚楚臉上的笑意不減,嗆了藍雍一口。
又不是別的男人見你的女人,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大家都是女人,她還能把你的女人吃了?更何況你的女人也不簡單的很。
當然這一串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座的幾位也都不是傻子,藍雍悻悻的喝了一口茶,沒有接過話。
李步妍看到他吃癟,忍住笑意沒有笑出來,多少是給他的面子,怎麼說也是自家男人嘛。
不過鮮少看到他這副模樣,也著實好笑。
「今日來你想和我說什麼?」藍燁開口了。
「昨夜本王就來了,是你端著架子不見,今日又得跑一趟罷了。」他就這麼直白說出來,一點情面不留。
「不都是為了同一件事麼。」藍燁挑眉看他。
他又吃癟了一回,但回頭想想不對啊,不是因為你,我會需要跑兩趟?當然聰明人此時不會明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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