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個人,他緊跟著那道身影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前面有一處拐角,顧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但是也就在他追到拐角處時,那道身影已經不見了。
顧佑定定的站在滿是人群的拐角處,定定的出神著。
他剛才不可能看錯的。
「顧佑,你到底在看什麼?」好不容易跟上來的傅君雅氣喘吁吁道。
顧佑恍然,又看了看人群之後,他搖搖頭,「沒什麼。」
繼而重新淡定的走到電梯口,等候電梯,去常年為顧老爺子開藥的老中醫那里去開藥單子。
而顧佑不知道的是,也就在他向前走去的時候,一道身影正好從另外一側的拐角處走了出來,在那人的目光落在顧佑的背影上時,微微停頓了片刻後,便闊步離去了。
傅君雅望了望來來回回的人群,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之後,繼而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顧佑,陡然,她心底一驚,方才他的表情震驚的就和他見到了傅安然一樣。
可是傅安然怎麼可能會回來呢?她都已經消失那麼久了,而且在傅家的時候,家里的人可都是很少提到她的。
不過想來也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怎麼可能能夠得到傅家人真正的喜歡?
而且在她看來,傅哥哥適合更好的。
傅君皇,他可是帝都年輕一輩中最杰出的的男人,不是之一,而是最。就單憑這一點,那個傅安然就不配和傅哥哥在一起!
她徹底失蹤了最好,這樣一來,爺爺的目光就可以落在她的身上了,而不是那個叫做傅安然的外來人。
她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傅安然只是傅哥哥從外面撿回來的野孩子,她以為傅安然是誰家的小姐,寄養在傅家而已,在帝都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過,只是養著養著就成了自家孩子的是十分常見的。
因此在她知道傅安然的真實身份,在知道她不過是一個野孩子之後,她對傅安然的評價就特別差,也不知道是因為傅安然把傅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她身上,還是因為她所喜歡的顧佑不喜歡她,卻鐘情于傅安然。
她厭惡傅安然。
她總是惡毒的想著,傅安然要是死在外面了最好。
不過現在好了,傅安然不見了,她周圍也沒有人再議論傅安然怎麼怎麼樣了,沒有人總是問她是不是傅安然的妹妹了,她的周圍就似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一樣。
這樣的日子多好,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的身上,沒有人再和她搶,沒人和她爭奪,他們眼中,只有自己。
即便是現在沒有,她相信,終究有一天,她會深深的映入那人的心的。
另外一邊。
病房內的安然還在听秦無雙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說的最多的自然是他們如何的想念她,只字未提他們這兩年間的不易。
在秦無雙和吳振知道是白淨塵救了安然後,秦無雙和吳振雙雙給白淨塵深鞠了一躬。
「謝謝白先生,真的是,謝謝!」秦無雙不知道自己除了這個自己還能夠說什麼。
「白先生,日後,只要你有需要的,只要是我吳振可以幫的上的,我……」
「行了行了,你們這都在做什麼啊?都給我消停點兒。」安然看起來有些許的不悅,「你們兩個多大的人了,還玩兒這一套?」
白淨塵輕笑著,只是他那雙浸著溫潤眸光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安然的身上,只是這一望,沒想到會對上她那雙懾人的視線。
是了,他怎麼就忘記了她是一只蟄伏已久的猛獸呢?不惹怒她還好,要是一旦惹怒,別說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了,就是說他的性命,也會不保啊。
這個傅安然,可不是什麼善茬啊。
要不是因為她有一張和君主相差無幾的面龐,他怎麼會……
白淨塵掩下了眸中的微冷,隨即笑道,「只是順手而已,你們不用這樣的。」
吳振還想要繼續說什麼,卻是被傅安然再次給打斷了。
吳振和秦無雙活了這麼久,處于高位又這麼多年了,怎麼會不明白自家爺的意思。
只是他們不明白的,爺不是一個知恩不報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爺從來都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要是有機會去還這恩情,她一定不會拖延。
但是剛才吳振不止一遍的想要說︰「只要是我吳振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幫的」話時,卻都被爺給打斷了。
顯然這個白淨塵是有問題的啊,他雖然是救了爺,但是爺可是沒有很喜歡這個小孩兒啊。
在明白了這麼一層意思後,吳振和秦無雙也是對白淨塵客氣了起來,而這客氣顯然和剛才比起來多了幾分的疏離。
白淨塵在心底好笑,傅安然果然厲害。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就能夠讓這兩人對自己的態度瞬間就改變了。
「那麼……爺……咳咳,安然,你好好休息,我們這里就先走了。」秦無雙看出了安然面色上的一抹疲憊,即便是他們現在都不想走,但是為了爺著想,他們必須離開了。
吳振也是對著安然點了點頭。
「嗯,回去吧。不要太張揚。」安然淡淡的沖著他們道,「還有別忘了,我現在叫白夜,不管是誰問起來,我都是白夜。」
兩人都有些不解,但是只要是爺說的話,他們都是無條件的信從的。
「是。那麼白小姐,我們先走了。」
「傅先生,十分感謝。」吳振沖著傅君皇感激的看了一眼後,方才帶著秦無雙離開。
只是在兩人剛剛走出病房時,兩人的面色同是一沉。
爺讓他們不要張揚的意思就是不要告訴其余的人,她現在已經回來了的事情。
只是這是在帝都,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那些人遲早有一天都會知道的。
恐怕,現在就在這帝都里,該知道的人們也都知道了吧。
而不該知道的,或許也都知道了。
那麼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堵住那些不該知道卻知道了的人們的嘴。
至于爺為什麼又成了白夜這個問題,顯然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之內。
兩人剛走,安然的面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那雙懾人的目光落在白淨塵身上,一字一頓道︰「白淨塵,我和你說過的,不要想把不相干的人都牽扯進來。既然你把這事情交給我來做了,那麼你就要尊重我的意見,否則我真的不介意和你來一個魚死網破!」
白淨塵有些無奈的搖頭,「白夜,你看,只要是觸及到你重要的人,你就會如此激動。」
懾人的眸光一點點的淡了下來,她輕哼,「白淨塵你要知道,我有能力讓你在你的家族里站穩腳,我也有能力讓你變得什麼都不是!」
白淨塵面上輕松的表情沒有了。
「白夜,你別忘了你當年答應過我什麼!」
「我可以殺了你。」低沉的嗓音中浸著濃濃的警告,傅君皇的很冷,那雙陰鶩的視線直直的落在白淨塵的身上。
白淨塵的心驀地一沉。
他算計到了所有,卻是獨獨沒有算到傅君皇會殺了他!
安然淡淡的看著白淨塵的表情,眸光清冷。
傅君皇將安然後背上倚靠著的枕頭重新整理了下,問了安然一句可不可以,安然點頭後,傅君皇方才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只是在他一坐下,他的手就自動的去抓安然的手了。
安然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視線落在白淨塵的身上,「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反悔。只是,白淨塵,你要是觸踫到了我的底線,我會讓你什麼都得不到,不信的話,你完全可以試試。」
安然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冷淡,眸光清冷。
整個人都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來。
白淨塵眉頭微擰,交疊的雙腿放下,換到了另外一邊去,手放在扶手上,輕輕的敲動著,那張柔美的面孔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來,除了那一抹柔和的笑之外,再無其他。
看來,他剛才真的是觸踫到了傅安然的禁區了。
只是,她有那麼多的助力,不用的話,真的是……可惜至極啊!
「白淨塵,我說過我能夠好好的配合你,但是不表示,我能夠讓我的人為你做事,是我欠你人情,不是他們欠你人情,你最好給我分清楚了。」
「ok,是我多想了,我表示道歉。」白淨塵做出妥協來。
為了那些人而和白夜鬧崩,的確是個很得不償失的做法。
只是,如果白夜真的是受傷,或者是出了什麼事的話,他可不相信,那些人會坐視不管。
而且他可是听說,就是在昨天的時候,那一邊的人可是遭到了不小規模的圍殺啊。
至于人是誰,白淨塵的眸光從傅君皇的身上一掃而過,唇角的那一抹溫潤的笑愈發的柔和起來。
所以說,很多事情完全都不用說明,自然就會有人去做了。
這個傅安然,他果然是沒有選錯人。
「那麼白夜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準備了,等你出院的時候,我來接你。」說完,白淨塵沖著傅君皇笑了笑後,起身就離開了。
在白淨塵剛剛出門後,傅君皇的就定定的看著安然,道,「殺了。」
直接殺了,寶貝就沒有人可以威脅她了。
安然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不行,我不能夠這麼做。」
「殺了。我來。」
安然有些哭笑不得了,「老帥哥,這不是誰來不誰來的問題,而是他不能殺。」
「威脅。」就這麼一會會的時間,那人不斷的拿著兩年前的約定威脅了自己寶貝好幾次,要不是因為看在他救了自己寶貝的份上,他早就一槍解決了他了。
「不會。」安然笑,「他也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家族謀求利益而已,他只是想要在他們下一次的選舉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而已。」
白淨塵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他為了白家做了許多的事情,小小年紀,很是不容易啊。
要是沒錯的話,這個白淨塵應該是比傅君毅還要小的。
「知道來歷嗎?」傅君皇蹙眉看著安然。
安然搖頭,說來也是好笑,這兩年中,她雖然一直都和白淨塵在一起,但是她卻是不知道白淨塵的身份底細,只是答應了他幫他做事。
只是說實話,到現在為止,安然都還不清楚,他所謂的幫忙到底是什麼事情。
她現在只有等,等時間到了,那麼她就可以離開了。
只是安然明顯的發現,在這半年中,暗殺她的次數增加多了起來,不管是明殺還是暗殺,因此現在不管是她走到哪里,身邊都是帶著眾多保鏢的。
而那個白婆婆,看起來是老態龍鐘了,但是身手極好,甚至要比安然認識的許多的高手都還要厲害上幾分。
這個白家果然是深藏不漏啊。
只是這個白家似乎和她想象中的那個白家並不是一家,這個白家似乎是一個極大的家族,至少在安然的接觸的人中,那些人全部都姓白,沒有其余的姓氏。
而且很奇異的是,那些姓白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都漂亮到不行,他們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不然縴塵的之味,往往只是往邊上一站,就會吸引人們的目光。
對于白淨塵,安然還真是一無所知啊,除了知道他姓白以外,還真是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這對安然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還和這樣的人定下了約定。
約定的內容很簡單。
就是幫助他。不管他散發出什麼話來,她都會無條件的跟著他的話走。
她知道自己在扮演一個人,一個即將坐上白家下一任家主之位的角色,而在她坐上那個位置之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家主的位置,傳承給白淨塵。
听起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是沒想到,在白淨塵將消息散發出去,說是將要帶著白夜回家後,安然就受到了各方人馬的暗殺。
傅君皇看到安然搖頭,表情更是冷了起來。
安然伸手,去捏了捏傅君皇的撲克臉,笑,「老帥哥沒事的。放心吧,就只有最後幾個月的時間了。」
只要等到八月份,等她將位置還給白淨塵,那麼那個白家和她在沒有絲毫的牽連。
「危險。」傅君皇想到前幾日的大爆炸,還是心有余悸。
這事情太危險了,要是寶貝又遇到了暗殺怎麼辦?要是寶貝下一次沒有及時逃月兌怎麼辦?要是寶貝就在下一次的暗殺中,徹底的離開了他怎麼辦……
不行,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了那個白淨塵。
只要殺了他,那麼寶貝和他之間的約定就沒人知道了,他的寶貝就可以自由了。
「老帥哥,你要做什麼去!」
安然一把抓住傅君皇的手,表情有些急。
從傅君皇的表情上,安然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動了殺念,他是真的要去殺了白淨塵。
她清楚的知道,白淨塵的身邊有多少人護著,也知道白淨塵的身手。
白淨塵看起來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柔弱型美男,實際上他的身手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至少在安然看來,她不是那個白淨塵的對手。
白淨塵武打的套路很亂,那路數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說像是武術吧,但是又和她所知道的不同,說是其余的跆拳道或者是柔道什麼的,但是都不是。
安然見過白淨塵打坐,她還岑個一度以為,白淨塵是佛家的俗家弟子,但是問了他之後,才知道不是。
安然問過他的武術是和誰學的,他只是說是師父,但是到底是誰,他卻是沒有說。
安然知道他這是不想說,白家就已經是一個謎了,而他一身奇異的武術更是讓安然好奇不已,只是安然向來都不是過分好奇的人,既然他不說,她也不會多問什麼。
至于白淨塵和傅君皇兩人到底誰更勝一籌,安然自然是無條件的選擇傅君皇。
只是白淨塵的身邊還有不少的打手,要是那群人圍了上去,老帥哥不一定能夠討到好處。
「殺。」傅君皇沒有絲毫猶豫,剛才白淨塵在病房的時候,他就應該殺了他。
「不行!老帥哥,我說了不行!」安然的臉都冷了下來,「他威脅不到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玩兒什麼把戲。」
安然雖然不是一個喜歡欠人情的人,但是她也不會盲目的為了還人情,什麼事情都會做。
安然在懷疑一件事情,只是在這事情沒有找到答案之前,安然會繼續做下去。
沒有人可以威脅到她。
安然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她要是不樂意了,自然是會親手殺了白淨塵的。
傅君皇回轉過身來,有些奇怪的看著安然,他有些不明白安然的做法,只是既然寶貝說了不行,那麼他就不殺吧。
反正早晚有一天會殺了那人的。
不著急,死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只是在傅君皇剛剛坐回到座位上,門口處就傳來一道慵懶的嗓音來︰
「哦?這是不讓人進嗎?」
安然和傅君皇的眸光在同一時間望向門口。
門外,帶著面具的凱撒就站在六名兵哥的身前,他們看不出他的表情來,只是他唇角上微微勾起的弧度,讓人不禁有些心生膽寒。
今天真是奇怪,這教官的女人是不是太厲害了些?這才多麼一會兒,就來了幾波人了,而且這每一波的人,僅從氣勢上來看,他們都是上位者。
如此一來,他們就更加好奇教官女人的身份了。
「抱歉先生,我們也是按照命令辦事。」兵哥們今天可是學乖,他們可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顯然不是什麼好人,至少是想要和他們教官搶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沒關系,只要殺了你們,就沒事了,不是嗎?」凱撒勾了勾唇角,嗓音一如既往的慵懶,而更多的卻是冰寒的味道。
兵哥們的表情倏然一冷。
這個人給他們的感覺顯然和之前的那個瘋女人不同。
那個瘋女人的身上雖然都散發著殺氣,但是她在隱忍不發,也就是說,她雖然是想要殺他們,但是她是在控制。
但是這個面具男不一樣,他顯然就是要動手直接殺了他們。
六人在同一時間嚴陣以待,這是一級危險人物,這樣的人他們自然是不會把他放進去的。
即便是里面的教官同意了,他們也是不會同意的。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打算讓開啊。」凱撒搖了搖頭,隨後笑了出來,「那麼真的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啊。」
劍拔弩張之間,緊閉著的病房門突然從里面被打開了,夫君會從里面走了出來,只是這一次他是直接出來的,並且順帶將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喲,沒想到我們的傅將軍在這里啊。」凱撒看著傅君皇嘖嘖出聲道,「不過我說,你這是在做什麼,嗯?」
「走。」傅君皇不喜歡凱撒,從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就不喜歡他。
不是因為他綁架了安然,也不是因為他對他的寶貝懷有異樣的情愫,就是單純的排斥,不喜歡。
傅君皇很少會對一個人有這麼強烈的情緒。
他故意忽視掉這種感覺,只是在他听到凱撒的聲音的時候,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並且走了出來。
唇角上的弧度更加的明顯了起來,「好不容易到了這里,不請我進去坐坐?」
「不想死的話,就走。」傅君皇蹙眉。
站在兩邊的兵哥哥們掌心中捏了一把的冷汗,他們可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教官的不爽啊,教官可是很少會有不爽的時候啊,他要是不爽了,那麼周圍的所有的人都別想爽了。
眾人將視線全部都落在了凱撒的身上,眸中不免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的味道。
他們可是很喜歡看到自家教官收拾別人的場景啊。
只是結果卻是讓他們失望了。
他們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很是嚇人的面具男竟然什麼都沒說,他就那麼看著他們的教官,最後他開口了。
「傅君皇,這兩年中,她消失了整整兩年,你沒找到她。」
傅君皇抿唇,沒有說話。
「她消失了兩年,但是她卻沒有出事,而且她還沒有來找你,她沒有找任何人,連同你一起,都沒有找。」凱撒繼續說著。
傅君皇不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知道這說明什麼嗎?」凱撒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這說明,你和我們是沒有區別的,你和我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傅君皇的眸光在驟然間爆冷。
站在兩邊的兵哥哥們不由自主的全部都向兩邊靠了靠。
現在的教官是恐怖的。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氣場的教官,完全就是分分鐘被秒殺的節奏啊。
看到傅君皇如此反應,凱撒笑了,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啊,被我說中了?知道自己的地位了?看清自己了?傅將軍,其實啊,看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是太難,你說對不對?」
傅君皇陰鶩的看著凱撒,那雙漆黑的眸子中沒有絲毫的情感,猶如浸著冰稜的冰錐直直的射在凱撒的身上。
凱撒勾了勾唇角,「傅將軍,你要知道,傅安然可是一個很好的玩具呢。」
凱撒音還未落下,一道拳風已經撲面而來!
凱撒反應雖然是很快,但是和傅君皇比起來,他還是慢了一步。
那道凌厲的拳頭是擦著他的臉頰過去的,雖然是擦過去的,但是凱撒的臉頰骨上還是受傷了。
一直都站在凱撒身後的賴斯連忙向前,一把扶住凱撒,並且視線直射在傅君皇的身上。
拳頭落下的瞬間,兵哥們在心中不斷的為傅君皇叫好,真不愧是他們的教官,就連出拳都是這麼的霸氣!
傅君皇在拳頭揮出去後,他重新站在了門口,表情依舊冷寒,「我和你不一樣。」
冷淡的一句話就似刺激到了凱撒一樣,凱撒猛地掙開賴斯,他闊步走到傅君皇的身前,眸光直直的落在傅君皇的身上。
伸手觸踫了下臉頰骨,有股刺痛感,顯然要是處理不好的話,這得留下瘀傷。
「傅君皇,你憑什麼覺得你和我不一樣?你和我一樣,你哪一點和我不一樣嗯?」凱撒唇角上的那抹弧度不見了,他整個人看起來瘋狂了許多。
兵哥們看的是一怔,這個人的氣質真的是可以在驟然間轉變的嗎?
傅君皇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凱撒將他放在同他一樣的位置上。
寶貝深愛著他,如同他深愛著她一樣。
她給他解釋了她為什麼沒有來找他,給他說了自己這兩年中的事情,她沒有告訴別人,只告訴了自己。
他知,她信他。
她是他妻,他是她夫,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怎麼可能會和別人一樣?
凱撒將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
「她不喜歡你。」傅君皇冷淡的道出這五個字來。
而就是這單單的五個字卻是讓瘋狂中的凱撒驀然一愣,隨即他便哈哈大笑起來,「她不喜歡我,那麼你可以確定她是真心喜歡你的嗎?傅安然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喜歡上別人?她誰都不喜歡,誰也不會喜歡!」
听到他們在走廊上的喊叫聲,護士走了過來,厲聲的喝止了他們,讓他們不要打擾到別的病人的休息。
在醫院,管你是什麼大老板還是什麼大長官的,都得要听醫生護士的。
那護士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人了。
六名兵哥哥們被那小護士給瞪的不好意思了,但是傅君皇和凱撒卻是沒有絲毫影響,他們的視線都落在對方身上,只是一人的眼中帶著滿滿的恨,而另外一人的眸中浸著的卻都是冷。
「不,她喜歡我的。」傅君皇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在瞬間就變的柔和了起來。
就連他周身的氣息都變了。
是了,他的寶貝是喜歡他的,是愛著他的,他沒有必要為了凱撒的話而生氣。
他和寶貝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讓別人知道。
「她在休息,不見別人。」傅君皇這明顯是在趕凱撒走。
凱撒扯了扯嘴角,「傅君皇,你以為你真的得到她的心了嗎?她告訴你她是誰了嗎?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還是你以為你真的了解她?」
傅君皇的視線重新落在凱撒身上,「我知道和不知道,我了解和不了解,那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愛她,她喜歡我,我愛她,她不愛我,這都是我們的事情。還有,我不喜歡再听到一句你說的壞話,否則,我會做出不好的事情來的。」
威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
兵哥哥們在心中高喊。
不過在高喊的同時,他們在心中為自己的教官感到悲哀。
他們能夠感受到教官對那個女人的喜歡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他們想象不出來那是個怎樣的人,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怎樣的能力,能夠讓他們對感情近乎白痴的想要讓他們撞牆的教官馴服的如此忠犬。
他們可都是知道那個軍醫曲少尉,可是很喜歡他們教官的啊。
曾經有一度,他們都以為曲少尉會和他們的教官修成正果的,奈何他們的教官鐵石心腸,愣是沒有看出曲少尉的那顆少女心來。
也因此,他們曾一度認為他們的教官在某些方面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只是那一段日子,幽靈部隊的那一群老幽靈們可都是十分鄙視的看著他們的。那時候他們說什麼來著,啊對了,他們記得當時那群老鬼們說過︰
教官的真命女神要是回來了,嚇死你們!
他們這才想到,那群老鬼們說的是回來了,而不是出現了。那麼也就是說,那群老鳥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教官有女人!
但是這幾天中,教官所有的動作行為表情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誰再說他們的教官是個感情白痴的話,他們第一個不答應!
只要還是感情白痴的話,那麼他們這群人就是弱智了!
凱撒不爽了。
他整個人都不開心了。
他不開心的後果就是,所有人都別想開心。
「她現在喜歡你是嗎?」凱撒勾唇唇,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寒,「傅君皇,你記住了這話。」
音落,凱撒也沒有要繼續在這里待下去的理由了,他不過是來確認傅安然是不是出現了的,既然在這里看到了傅君皇,看到了如此門崗,他自然是不用進去也是知道里面住的人是誰了。
並且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在樓下看到了閻子燁。
呵呵,既然傅君皇現在這麼駕定傅安然喜歡著他,那麼他們就一點點的來玩兒,看到最後,她還會不會繼續喜歡他!
凱撒帶著賴斯離開了。
傅君皇推開病房的門回去的時候,發現安然已經躺下了。
只是他剛剛坐下,安然就睜開了眼楮,「怎麼?」她想要問是出了什麼事情。
其實安然是奇怪的,奇怪凱撒竟然沒有進來,這還真是個奇怪的事情。
安然看起來已經很累了,傅君皇輕柔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記輕吻,「沒事了,睡吧。」
安然想一邊挪動了下,拍了拍空出來的床位。
傅君皇看了看安然,而後猛地站起身來,他月兌衣服的速度很快,月兌掉外衣後,上床。
他小心翼翼的將安然攬入自己的懷里,生怕觸踫到她身上的傷口。
安然卻是整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里。
他們已經有整整兩年的時間,沒有如此睡過了。而傅君皇卻是有整整兩年的時間,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鼻息間縈繞的是他所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味道,懷中攬著的是自己今生摯愛,听著她安穩的呼吸聲,他的呼吸也漸漸的平穩下來,就連唇角上也勾起了一抹弧度來。
也就在傅君皇要睡過去的時候,靠在他胸口上的那顆腦袋突然出聲了︰「老帥哥,我是愛你的。」
而後,便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傅君皇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靜止了。
他愕然的看著縮在自己懷里的睡顏,方才就似幻听一樣,是那麼的不真實。
「我是愛你的,很愛。」
在傅君皇再一次垂下頭看去的時候,對上了一雙茶色的柔軟的眸光。
傅君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方才就似驟然停止的心跳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甚至就連他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安然听著他凌亂的心跳聲,身子又朝著傅君皇的身上靠了靠,「我困。」
「……睡,我陪你。」好不容易找回聲音來的傅君皇安撫著安然,他的手輕輕的拍打在安然的後背上,只是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麼的哈u你搞亂不堪。
安然不會告訴傅君皇,在她跳下海的時候,她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傅君皇,滿滿的,都是他。
那時候她就在想,她要是死了,她的老帥哥該怎麼辦,她要是死了,老帥哥會不會痛苦不堪。
以前的時候,安然不是不知道自己愛著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愛的到底有多深罷了。
經過了兩年前的那一次事情,安然便知道,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和自己懷中的這個男人斷聯系了。
傅君皇這一覺睡的很沉,只是在光線落在他的身上時,他的唇角上都是勾著一抹弧度的。
「boss,小姐已經回來了。」張秘書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後,走到自家老板面前。
老板椅上的人將身影旋轉了過來,正對著張秘書道,「有什麼變化嗎?」
張秘書搖頭,「小姐是在幾日前出現在帝都的,只是前幾日里住進了醫院,啊boss不要著急,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她已經被傅君皇送到醫院了,據探子回報說是沒什麼事。」
「繼續。」
「小姐出事是因為麗晶大酒店發生了大爆炸,雖然酒店對外聲稱是因為線路發生了問題,引發的爆炸。但是下面給的消息里面,卻是有人在針對小姐,是從麗晶大酒店對面的辦公大樓射過來的炸彈。」
「有人在針對她?」
「或許是。」
「什麼是或許!」
「小姐這一次回來換了名字,叫白夜。就連她身邊的人也換了,有一個叫做白淨塵的男人一直都跟在小姐身邊,據說,那個男人是那個叫做白夜,也就是小姐的未婚夫。」
听到這里,男人有些疑惑了,「確定那個白夜就是小姐?」
「確定。」張秘書肯定道。
「查出那個白淨塵的事情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可以看出來,白淨塵家底應該是十分殷實的,他經常出現在上流圈子里面,舉止得體都十分的優雅,我不像是裝出來的。」
張秘書對白淨塵的評價是極高的,白淨塵那從骨子里面透漏著的貴族氣息是無法掩飾的,他的每一個動作里面都帶著一股子貴氣,讓人看的很是著迷。
「我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男人繼續問道。
「都吩咐下去,現在只要boss你的一句話,所有的行動就都可以開始了。」張秘書笑道,「只要這事情成了,小姐就可以回到您身邊了。」
「那丫頭的心思啊……還真是不好猜啊,一切都小心行事。」
「是。屬下先恭喜boss了。」張秘書看起來笑的很是開心的樣子。
那男人看起來也是很開心,「家里已經很久沒有過笑聲了,這麼多年了,那丫頭也該回家了。」
「是啊,別家終究是不如自家的好啊。」張秘書跟著笑。
「去辦事吧,別樓粗什麼馬腳來。」男人揮了揮手。
張秘書恭敬的離去,只是在離開之前,又將剛剛洗出來的一疊照片都放在了男人的辦公桌上。
男人拆開那文件袋,倒出里面的照片。
在看到照片上鮮活的身影時,男人笑了出來。
「變得更加成熟了啊。」男人將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之後,隨即從辦公桌的右手邊的抽屜里拿出一本相冊來,翻到空白頁上,一張張的將照片插入扉頁中。
相冊里的照片上的人幾乎都是同一個人,有那個孩子和別人的合影,也有那孩子和他之間的合影,不過最多的還是她一個人的身影。
將所有的照片都插入了相冊後,客廳內就響了一道聲音來︰
「爺爺,我回來了。」
------題外話------
唔……唔……怎麼說呢,這個兩年前的約定神馬的,不可能過去的很快,這個情節很重要嗷嗷……
好 ~話題收!哈哈哈哈~
再然後我感謝那些木有給我訂閱卻是給了我評價票的妹紙們,謝謝了~在藍後晚安啊親愛的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