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雨中等你 第2章

作者 ︰ 木蕪

肖唯一離開的第一天晚上,楊新澤什麼也沒有發現,像往常一樣,下班,吃晚飯,和朋友說說笑笑,泡吧,還在酒吧里認識了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子,然後回家洗刷睡覺,完全沒有發現今天晚上肖唯一沒有給他發任何信息,以往這個時刻,她一定想盡辦法陪在他的身邊,不讓他有認識美麗女孩子的機會,可是今天沒有。楊新澤很高興,甚至想唯一終于不再緊緊巴著他了,沒有她的時間真的很輕松,完全沒想到肖唯一會一聲不吭的走了,是因為習慣了她時時跟隨,所以一分開得到了自由就有點忘乎所以了。

肖唯一離開後的第一天早晨,很快就到來了。

在陽光的照射下,楊新澤迷迷糊糊地醒來,他模過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十五分,嚇了一跳,忙慌慌忙忙的起床,昨天玩的太晚,到了很晚才睡,現在起來了還是有點迷糊,想著好像沒有听到唯一的來電,習慣性的去看看有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楊新澤也沒有在意,以為她忘記了,一直以來都是唯一打電話叫他起床的。楊新澤打開電話本,找出肖唯一的號碼撥了過去,里面一聲聲的傳來「對不起,你呼叫的號碼已關機」的聲音,楊新澤皺了一下眉,放下手機,收拾好鎖上房門下了樓。

楊新澤在車上又打了一遍電話,還是「對不起,你呼叫的號碼已關機」的聲音,他郁悶地撂下手機,啟動車子,向公司的方向駛去。

這是很平常的一天,直到下午,肖唯一一直沒有和他聯系,楊新澤心里涌起了一點點的不舒服的感覺,但是,楊新澤是不會承認的,他才不會承認沒有肖唯一打擾他的生活他真的很不習慣。

他想,一定是肖唯一在我身邊刷的存在感太強了,如果有一個人一直在你周圍,忽然有一天你見不到她了,是會不習慣的,就是這樣。

想了很久,還是有點郁悶,于是忍不住給小愛打了一個電話。

「小愛,唯一怎麼啦,我一直聯系不上她」,楊新澤問他們共同的朋友小愛。

「啊,她去旅游了,沒跟你說嗎」,小愛接過電話,听到楊新澤這樣問,故意裝得很正經地說,其實心里已經樂開了花,這招真好,看吧,這才一天就開始急了。

「沒有啊,這丫頭,怎麼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也不說一聲。」

「大哥,你也就她一個朋友,她沒必要什麼都跟你說吧。」

楊新澤,「我」,一陣語塞,好像真的沒什麼立場要她什麼都向自己報備,「沒事了,如果她和你聯系了,告訴我一聲」。

「好的。」

楊新澤掛掉電話,不自在的模模自己的鼻子,傻乎乎的笑了一聲。

回到家,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腦子里思緒亂飛。

另一邊,小愛給肖唯一打電話,「唯一寶貝啊,楊新澤同志今天找我問你的消息了,怎麼樣,我說的辦法對吧,就是要他感受一下你不在他身邊的日子,他才會意識到你的重要性」。

「可是,以前放假也會有很長時間不見啊?」

「小朋友,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你自己給我說說,你這兩年是不是一直都沒和他分開超過兩天」,小愛恨鐵不成鋼。

「哦,也是。」

「就這樣,你在外面好好的玩幾天,這里你就別管了,我替你搞定」,小愛很是豪氣的說。

肖唯一在景色如畫的風景里笑得很開心,很開心。

楊新澤想起來,那一年遇見肖唯一,她還是一個很傻很天真又假裝的很囂張的小姑娘,那天她一身清爽的打扮,在人群里很是顯眼,因為到處都是花枝招展的人,她那麼樸素的穿著就那麼突兀的顯現了出來。她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很是精神,看到她看著自己傻傻的樣子,楊新澤覺得很好笑,才出聲想和她說話,沒想到那麼巧,她竟然是自己學院的新生,真好。看著她,楊新澤把她當作一個小妹妹一樣照顧著。

後來又怎麼樣了呢,後來,很湊巧的自己成為了他們班的帶班學長,將聯系的方式各自都保存了起來,他們見面的機會也多了很多。

楊新澤看著她從一個單純的女孩漸漸成長為一個理性又不失純真的女孩,在這期間經歷了多少的故事,楊新澤有些記不清了。

幾年的相處下來,兩個人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在這期間,肖唯一陪楊新澤經歷過悲歡離合,楊新澤也陪肖唯一哭過笑過。

後來有一天肖唯一說,「學長,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你好帥啊,真是氣死人了,你沒事長得那麼帥干嘛,還讓不讓人活了,你知不知道,跟你走在一起很有壓力哎」。

楊新澤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我們的小唯一也很漂亮啊,還有怎麼都曬不黑的皮膚」。

「嘿嘿,我也就這個能跟別人比了」,肖唯一驕傲地說。

一開始經歷了什麼,後來又經歷了什麼呢?

肖唯一說,「楊同學,你知道我們都叫你什麼嗎?」

「學長唄,還能叫什麼。」

「不是哦」,肖唯一賊賊的看著楊新澤,一臉神秘。

「什麼,說,別賣關子。」

「她們啊,都叫你一塊錢學長。」

「一塊錢學長,為什麼」,楊新澤很是茫然。

「你忘了,我們軍訓的時候你們帶班的學長學姐不是守在一旁嗎,天很熱,我們班的一個學生忘了帶水杯,也沒帶錢,又渴得厲害,你不是給了她一塊錢嗎,後來還你你也不要,加上你又長得好看,那姑娘特感動,天天在我們耳邊夸你,我們的耳朵都快听出繭子了。後來,說著說著就用一塊錢代替你了,最後就成了一塊錢學長了。」

「我暈,一塊錢學長,多不好听啊」,楊新澤很是無語。

「才不,很好听啊,我相信,就算過去很長時間了,很多人都忘記了在大學里認識的人,你也會被人記住的」,肖唯一很是認真地說,心里默默地說,楊新澤,你知道嗎,我會記得你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後來,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他有了一個對他很好的女朋友,她也有了一個對她很好的男朋友,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游蕩,可是為什麼心底的慌張一日日劇增。

他其實對女朋友沒有什麼要求,只要在一起合得來就行,那個女生,叫文青,是一個很溫柔靦腆的女孩,在大一的時候就對他表示有好感,正好他們的專業一樣,有談得來的共同話題,生活節奏很是同步,相處起來很輕松,楊新澤覺得在一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這個學校里呆得久了,到處都是親親我我,柔情蜜意的情侶,雖說著不要受到影響,可是到最後還是受到了影響,楊新澤正好對文青也很喜歡,順理成章的兩個人在大二下學期就在一起了。

楊新澤和文青在一起的那天下午,那是夕陽漸漸西下的時刻,晚霞在天邊逗留,映著遠處的樓房,遠山,餐廳里,肖唯一坐在他們的對面,看著大大的落地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們,看著遠方的霞光,看著他們含情脈脈的樣子,靜靜的听他說著他們的故事,看著她和他時不時的會心一笑,肖唯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然後松開,又緊緊攥著,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手心,指甲很長,肖唯一感覺到手心里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雙手很痛,卻抵不上心里的痛。

楊新澤,為什麼不等等我,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再過一段時間就好,我就攢夠了勇氣來對你說我喜歡你,楊新澤,現在,你說,你要我怎麼辦?

「學姐和學長很配呢,恭喜你們了」,肖唯一看著他們溫馨的樣子很是礙眼,卻還是努力擠出笑容,揚起臉來,用最燦爛的笑容來祝福他們。

楊新澤,你知道嗎,我一點都不想祝福你們,一點都不想。可是,我怎麼忍心讓你不快樂。我一直以來這麼的努力學習,這麼拼命的學習工作,只是為了有一天能夠配得上你,能夠讓認識我們的人說一句「你們在一起真般配,要一直好下去哦」,可是,現在,楊新澤,我已經失去了你,你在別人的身邊溫柔的笑,我是否應該放棄這不可能的愛戀。

過了很久,三個人走出餐廳,肖唯一對他們說她還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讓他們先走,肖唯一站在餐廳門口看著他們回學校,靠得很近的走在一起,肖唯一覺得眼角變得濕潤了。

肖唯一,不能哭,肖唯一,不要哭,不就是失戀了嗎,再說還是暗戀,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要哭。

大約兩百米遠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廣場,那里,音樂噴泉正在隨著歌曲律動,水霧氤氳在廣場上。

肖唯一站在離池子很近的地方,任水霧濕了衣衫,揚起頭,眼淚落了下來。

肖唯一,肖唯一在心底自己喊自己,哭這一次就好了,以後不要再哭了。

------題外話------

故事如人生,里面的一塊錢學長的故事是在我身邊發生的一件真實的事,借來用用,也希望朋友們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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