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雨中等你 第54章

作者 ︰ 木蕪

楊新澤在經過了很多天以後才給肖唯一打電話,和很久以前一模一樣,是冷漠還是沉默,不管過程如何,結局都一樣的傷人心。

楊新澤有點想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些什麼,和幾年前一樣。當他看到肖唯一和楊旭一起出現在機場的時候,心里的郁悶無以復加,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些年,他只是一個被寵壞了的男人。

楊新澤想起很久以前,他與文青,楊旭與肖唯一,本來是很好的關系,可是,在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樣,是在臨近畢業吧,畢業時的彷徨不安,讓人心浮動。楊新澤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事,可是管不住自己的思想,總是在回想,一直以來,對肖唯一到底是什麼感情,有點分不清,友情,愛情,讓人迷惑。這兩年,她的不離不棄,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在她離開以後也想過就這樣吧,那霸道的佔有欲在作怪,不想讓她轉投他人,這兩年,也沒有人去招惹肖唯一,他就以為,肖唯一會一直傻傻的留在身邊,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那個傻傻的人兒,還是有人在念念不忘,愧疚一剎那涌上了心頭,虧欠了她太多太多,楊新澤覺得好像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可是,我還是想要放手一搏,楊新澤對自己說。

楊新澤暗嘆,在經歷了無數個輾轉反側以後,還是打算和肖唯一聯系。

楊新澤這些天沒有和肖唯一聯系,他知道她在忙著招待新人,有一股酸澀涌上心頭。

肖唯一回到c市,有好友作伴,憂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也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到底要什麼,小愛說的對,抱了幻想過了這麼久,卻還是執迷不悟,值不值得不知道,可是,再也沒有那麼多的光陰再來等下一個幾年。就連舍友在偶爾的聯系中都在替她著急。家里媽媽打電話過來一個勁地問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和他一般大的人孩子都有了,她卻還在左右搖擺,媽媽的頭發都花白了不少,最後,一句話,再找不到的話回家好好相親去吧,這一句話嚇得肖唯一一個哆嗦,連連保證一定會好好找,然後放下手機苦笑。

楊新澤打電話過來說,好久不見了,找個時間聚聚吧。

肖唯一說好,身邊是探頭探腦的楊旭,肖唯一覺得自己很卑鄙,其實自己也是一個搖擺不定的人,在不斷的猶豫中,在這期間也曾傷害過無辜的人,楊旭就是其中一個,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抱怨過。

「怎麼啦,學長嗎?」

「嗯,說是要見個面。」

「肖唯一,你。」

「怎麼了」,肖唯一疑惑地看著他。

楊旭忽然就笑了,「沒事,我也有些年沒見過學長了,帶上我沒意見吧」。

「這個不好吧」,肖唯一遲疑。

「沒什麼不好的,你把地方告訴我,我有時間就過去看看」,楊旭說,其實心里想的是,管你同意不同意,我是一定要去的,這種給情敵添堵的事情怎麼少得了我,話說,楊旭這次回來是月復黑了不少,都懂得利用情勢給自己造勢了。

所以,當楊新澤來接肖唯一的時候,身後死死地跟著一個拖油瓶,楊旭同學,楊新澤在肖唯一看不到的時候不住的皺眉,這個沒眼色的楊旭,當電燈泡還不算,竟然還在肖唯一的家里住,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可是,又不能直白的說出來,肖唯一是這個人的護身符,人生,慘啊。

楊旭在肖唯一看不到的時候也在偷偷的笑,這樣很好。

說好的見面變成了三個人的聚會,無奈,最後只得在一個熟識的飯店里消磨時間。

三個人的場面很是尷尬,就連肖唯一的粗神經都發現異常了,借尿遁的借口出了包間,包間里,剩下兩個男人用眼神刀光劍影的廝殺。

「學弟是打算在這里游玩的還是長待」,楊新澤決定先發制人,事實上,先開口的不一定能先發制人。

「我已經在這里找了工作,已經上班了。」

「怎麼會,不是說你在家鄉的工作很好嗎,怎麼舍得」,楊新澤一愣。

「工作好找,可是一個可心的人難找,學長,我回來是為了什麼,你難道還猜不出嗎,明知故問,裝傻很好嗎?」

「楊旭,你說話能客氣點嗎。」

「行,學長,說實話,在學校的時候咱們的交情也是因為唯一,其他的沒一點,有的時候,我挺看不慣你的,現在,依然是看不慣。」

楊新澤無語,你看不慣我,我還看不慣你呢,什麼人那,「因為唯一」。

「是」,楊旭一口承認,「以前,她喜歡,我認了,誰讓她心里一直記著你,後來,我以為你能給她幸福呢,可是,現在,我後悔了,你這人,瞻前顧後,優柔寡斷,肖唯一的未來,只有我能給」,楊旭挑眉,意思是楊新澤,你趁早給我從哪來往哪去吧。

「你怎麼知道她的幸福我不能給」,楊新澤生氣了。

楊旭站起身,雙手撐桌,身子往前傾,臉湊到楊新澤面前,「就憑你什麼都沒為她做過,就憑你到現在都分不清對她是因為愛情還是憐憫,就憑我能給她最安心的日子,你拿什麼跟我爭」。

楊新澤沉默,說到底愛情是有的,可是其中摻雜了太多的東西,想起來,在肖唯一走後,他的身邊忽然少了一個人,還是一個拿你當寶的人,當時的不安,失落,恐慌,說到底,是不甘心吧。

「你沒話可說了吧,肖唯一要得很簡單,全心全意的愛,你給不了」,楊旭斬釘截鐵的說。

楊新澤什麼都沒有回答。

門口,肖唯一想要推開門的手一直懸在半空中,心底的荒涼快要將她淹沒,楊新澤,我用了那麼長的時間,只是想要一段屬于我的愛情,完完全全屬于我的感情,我也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佔據了什麼樣的位置,可是,楊旭說的這些話,你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麼,憐憫,我肖唯一最不屑的就是憐憫,你對我,真的只有這些嗎?

肖唯一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推開了門,也驅散了這一室的凝重。

飯吃的索然無味,三個人的興致都恙恙的。

楊旭先去取車,肖唯一和楊新澤在後面慢慢地走。

直到肖唯一離開,楊新澤什麼話都沒說,看著楊旭和肖唯一的車子離開,楊新澤才苦苦的笑出來,原來,肖唯一,我還是不夠勇敢,我以為,我能夠毫無壓力的說出我對你的感情,可是,在面對著楊旭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對你的了解遠遠沒有他對你的了解深,我的感情里摻雜了太多的東西,讓我不能坦然地面對你,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錯的一塌糊涂。

「唯一,你還要等下去嗎」,楊旭不住的瞟著肖唯一。

「楊旭,這是我的事情,你們都不要管」,肖唯一冷冷的說。

不要管嗎,肖唯一,這事你作不得主呢,現在,楊旭心想,卻沒有說出來,不然,這個一點就炸的炮筒肯定要炸起來。

楊新澤,你看,是我不夠努力還是你不夠勇敢,我不想再苦苦追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我累了,感情的道路我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我不想再走,這是我給自己最後的尊嚴,雖然我的尊嚴在你那里已經所剩無幾,多麼希望你能走出那一步,你卻一直在猶豫躊躇不前。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我們連這句話的意境都到不了。

思緒飛揚,又回到很久以前,那是她與楊旭在一起後。

第二天早上,楊旭就很早送過來早餐,順便帶著的是一堆的水果和糖,說是給宿舍的幾位姐妹送的禮,謝謝她們一直以來對肖唯一的照顧,肖唯一嘴上不說,心里是很高興的,楊旭一向做事很有分寸。

姐妹們在見了楊旭以後,在肖唯一面前說,「唯一,這個人挺不錯的,你可能沒發現吧,他看你的眼神特溫柔,也挺會照顧人,會辦事,知足吧,找一個對你好的人多好,女孩子,別那麼要強,適當的時候示個弱低個頭,別欺負他,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肖唯一點頭,楊旭作為一個男朋友來說,確實很很稱職。心底小小的不甘也漸漸消散,既然做了決定,就要堅持,也許是因為女生是太容易被感動的生物,在很久以前,肖唯一就已經被感動,有時候感動也是一段愛情開始的理由。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夢想成真,這世上有太多的缺憾。

至于楊新澤,肖唯一感到很難過,肖唯一以為至少他對自己還是關心的,可是,一直都沒有楊新澤的消息。過了好久天以後,在路上遇到楊新澤,他問,「你是不是和楊旭在一起了」。

肖唯一點頭說,「是」。

楊新澤笑著說很好,臉色連變都沒變一下,和肖唯一說再見。

兩個人面向而行,在短暫的交集以後,往相反的方向走,越走越遠,肖唯一回頭,看見的只是楊新澤的背影。

我們,終于打斷那份微弱的牽絆,楊新澤,你是不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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