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剛才還是請到前院,現在是直接送客了。
季巧巧抬頭,通紅的雙目緊緊盯著齊浩遠,帶著不舍、委屈和眷念。
「巧巧好好養傷,我改日再來看你」,齊浩遠沉聲。
「嗯」,季巧巧從喉嚨發出一聲悶哼,淚從眼角流出,劃過兩腮,又辣又痛。
季巧萱心底厭惡,這樣一副模樣是做給誰看吶。他們相府是缺了她的吃,還是短了她的穿了,居然敢唆使婢女對她女兒下毒,當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沒了心思再看季巧巧那副模樣,季巧萱徑自朝著江兮淺的臥房走去。
「林太醫,淺淺她如何了?」,季巧萱進屋時,林太醫已經請脈完畢。
「脈相平和了不少,之前听若薇姑娘說早上江小姐曾吐血不止,想來是院首大人的藥方催化所致,毒素隨污血排出,對她的身子大有好處,夫人不必太過擔憂」,林太醫心底搖頭,可還是出口安慰道。
若不能得到玉香蛇膽,要想解毒,難吶。
也虧得這江小姐的血液中有抗毒的成分,若是換了一般人只怕早就毒發身亡了。只是這毒,終究是傷了身子,日後如何,也難說吶。
季巧萱點點頭,雙手交握在胸口,眼眶盈熱,「謝天謝地,總算是有氣色了。」
「既是如此,那雜家就先回宮復命了」,張公公仍舊不緊不慢的開口。
季巧萱點點頭,將一個荷包遞給若薇,「若薇送張公公。」
「是」,若薇點頭,「張公公,請吧。」
「嗯」,對若薇的進退有度,知節守禮,張公公非常的滿意,這等作風饒是宮中的有些宮女都比之不上,通身氣度雖比不上達官貴女但也堪比大家閨秀了。
到得汐院大門口處。
張公公抬手,「若薇姑娘留步吧。」
「嗯」,若薇微微頷首,將荷包和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遞過去,「勞煩公公和嬤嬤們走這一趟,這點兒心意就當請大家喝茶,至于這個是奴婢剛才見公公對茶水偏愛,故讓若芸備了一些,山野俗物,還望公公不要嫌棄。」
張公公也沒推辭,尤其是在听到最後時,更是眼前一亮,「若薇姑娘有心了。」
「公公慢走!」,若薇蹲身行禮目送。
「不送」,張公公帶著原班人馬浩浩蕩蕩。
回到房間,林太醫和藥童已經開始熬藥,青衣大夫也已經回來了。在知道黃院首竟然親口贊譽過青衣大夫之後,林太醫面帶滿意之色,又因為同時照顧一個病人,兩人很快就聊開了。對此,若薇非常滿意。
醫者仁心,若是這林太醫是個不能容人的,那她才會覺得失望,看來這太醫院的人倒並非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季巧萱仍舊守在榻前,眼角含淚,用濕潤的錦帕輕輕替江兮淺擦拭著。
「夫人,這些小事還是讓奴婢來做吧」,若薇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江兮淺,「若是小姐好了,夫人卻倒下了到時候奴婢們可沒法向小姐交代。」
季巧萱擺擺手,「無妨的,我還撐得住。」
「那奴婢讓若芸給夫人備點兒吃的?」,已經接近午時了,可季巧萱這幾日都沒怎麼進食,害得她們毫不擔憂。
季巧萱本想拒絕,可想到屋外的林太醫和青衣大夫,點點頭,「多準備些,讓林太醫他們一起吧。」
「是」,若薇低頭離開。
夜來得很快,可鳳都城中的某個大院中,卻是燈火通明。
「干得漂亮啊,張讓」,寒風一巴掌拍在張讓的背上,「嘿嘿,等爺回來,讓爺給你記上一功。」
張讓嘴角微咧,「記功就罷了,只盼爺別怪我就成。」
「怎麼會?」,寒風驚聲。
「怎麼不會?」,夾雜著寒氣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兩人同時一驚,立刻單膝跪地,「屬下見過爺。」
夜冥似笑非笑,就那麼慵懶地往主位上一坐,面帶笑意,「寒風,說說怎麼不會?」
「呃」,寒風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江小姐可是爺看中的人,敢欺負爺看中的人,那就得教訓吶不是?」
夜冥眉毛一挑,「誰跟你說爺看上她了?」
寒風噤聲,飛快地抬頭瞄了夜冥一眼而後垂下,心里卻嘀咕著也不知道是誰,知道江小姐中毒之後也不管自己毒發後虛弱的身子竟然連夜翻人院牆,這在乎的模樣不是看上了那是什麼?
當然這些張讓可不知道,他只垂首,「屬下自作主張,還請爺恕罪。」
「嗯」,夜冥慵懶地斜睨了他一眼。
張讓心頭嘆口氣,連忙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這是若薇姑娘給的打賞,請爺笑納。」
「呈上來」,夜冥淡淡地開口。
張讓立刻屁顛屁顛地送上去。
夜冥略微掂量,居然是冷玉做的藥瓶,那丫頭倒是大方;大拇指一共,藥瓶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劍眉一挑,「居然是太極草還菩提丹,倒是大方,不知這是何物」,說著打開錦盒,嘴角微勾。
「呃,據說是江小姐采的野茶」,張讓立刻狗腿的解釋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屬下覺得味道不錯。」
夜冥點點頭,雙手運氣將兩樣東西送到寒風手中,「收著。」
「是」,寒風心下一喜,點頭稱是,寒旗那小子一直眼紅無憂谷的制藥之法,只可惜有些藥丸萬金難求,有價無市;沒想到張讓那小子傳個旨就得到了,這下看寒旗那小子不來討好他?這樣想著,他好似已經看到了那傲嬌自大的寒旗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模樣,若非顧忌場合,他真是恨不能雙手叉腰,大小三聲。
夜冥冷冷地斜睨了寒風一眼,「東西收到百珍閣去。」
「啊?」,寒風陡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百珍閣吶,那可是出了名的有進無出,堪比饕餮;除了自家爺誰都無法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
唯有張讓悲悲戚戚,看著那錦盒,心底小人流著兩行寬面淚躲在角落處畫著圈圈,他的茶葉!
「那位可有何異動?」,夜冥正色。
雖然很是肉痛,可說到正事張讓又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暫時沒有。」
------題外話------
心兒︰哈哈,讓咱家楠竹出來露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