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為我們準備的舞台,那自然是要好生的表演一番,才對得起神殿這般費力不討好的給我們安排配角了」納蘭皓然溫潤的笑容中,夾雜著一絲的邪氣,率先往一個方向直奔而去。
「夙小姐,希望還能活著見到你」冷少桀的聲音,隨著他離去的背影,在周圍的空氣中回蕩著,傳入傾顏的耳中,傾顏看著他和煉獄的背影,無奈的搖頭,有煉獄在,她還是比較放心冷少桀是死不掉的。
「既然這樣,如夢,我們也去吧,我要讓整個神殿的人都知道,激怒我的下場,可不是那麼好的,他們也是時候退出歷史的舞台了」傾顏的唇角,綻放出一個嗜血的笑容,領著如夢,往神殿裁決騎士團的中心方向,直撲而去。
森林的上空,黃泉那紅色的身影靜靜的御空而立,冷眼看著下方三人往神殿裁決騎士團的那三百四十人撲去,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他們三人的行為純屬是找死,可是落在黃泉的眼中,找死的就只會是神殿那三百四十人的裁決騎士團。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黃泉的用時間領域把這方地域全部都籠罩了起來,又將神殿的四位斗尊都強行的困在了他的結界中。
黃泉還是有些背脊發寒的,他揮手間就可以把神殿的人全部葬送,可是他選擇冷眼旁觀,讓夙滄瀾的寶貝女兒這般跑出去搏命的拼殺,要是被夙滄瀾知道了,他絕對沒好下場的,只嘆求夙傾顏這丫頭,千萬千萬不要弄得重傷歸來就謝天謝地了。
精神力極限放空,傾顏的感知範圍內,都是人,幾百人的陣仗,讓她的嗜血因子瘋狂的在體內暴動著,殺戮,鮮血,死亡,她在渴望著,她在叫囂著,她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來自于她自己靈魂的黑暗,還是來自于原來的夙傾顏。
傾顏貓著身,看著離她不遠處的神殿裁決騎士團的人,用意念喚出附著在她手臂上的斷罪之刃,雖然她記得老爹說過,暫時不要用斷罪之刃,不過這般情況,也容不得她使用其他的武器了,湮滅是劍,還是把化成人形的劍,就算回歸到武器的形狀,她還是用不順手,對于她來說,只有匕首,才能稱之為她的武器,那才是能夠讓她使用起來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的武器。
「如夢,不管怎麼樣,要活著」傾顏看看身邊那妖嬈火辣的美人,用力的握緊手中的斷罪之刃,輕聲叮囑,也不管如夢是否听見她的話,傾顏的身子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急速的射向前方的人群中。
斷罪過處,血液噴涌,血花四濺,殘肢斷臂散落滿地,驚恐慌亂的叫喊聲,奔走逃亡的人,比比皆是,被血染紅的土地,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該死的!快去報告團長和藍袍祭祀!有人偷襲!」四散奔走逃亡中,不斷的有人喊叫著要去報告,也不斷有人奮起反抗,一時間各種魔法技,斗技,在這片被封閉的天空下,像是最絢爛的煙花般,閃耀不息。
這些人,不過就是神殿用于做炮灰,開路先鋒的魔導師和斗王,對于傾顏來說,殺掉他們就如同切白菜一般,僅僅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情,面對著原本就是被尊為殺神的她,別說本來就比傾顏低上了一階的人毫無還手之力,就算是跟她同級別的人,在她的手上也只有被完虐的份兒。
傾顏腳下加持著風系加速魔法,極致的速度詭異的步伐,讓人根本就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她像是一只在血霧尸山中翩飛起舞的精靈,盡管周圍殘肢斷臂,盡管血花四濺,但是她的身上依然整潔干淨,絲毫不沾半點血跡。
這不是挑戰,這是屠殺,完全一面倒的屠殺,赤果果的向神殿的權威挑戰,向那些被光明主神艾格拉斯蒙蔽的人的宣戰。
傾顏嘴角勾勒著嗜血的笑容,配著她絕色傾城的容顏,踏著詭異的步伐如同在跳著一支宣告死亡的舞蹈,她就是那踏著尸山血海而來的,殺戮的女神!
漂亮的紫色眼楮,被彌漫的血霧所感染,猩紅的色澤漸漸的取代了原本神秘而高貴的紫色,那種詭異森冷的猩紅色,讓傾顏絕美的容顏帶上了一種妖嬈嫵媚。
傾顏好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循著身體里嗜血因子暴動所帶來的本能,揮舞著手里的斷罪之刃,不斷的收割著一條一條鮮活的生命,她那傾城笑容下所帶來的無情屠殺,讓神殿派來的裁決騎士團的人,無一不是心驚膽戰。
「哪里來的女娃,敢殺我神殿之人!真是找死!」一個渾厚的聲音,一把泛著冷光的巨劍,以一種勢如破竹之勢朝著正沉浸在血腥中,四處殺戮的傾顏直劈而去。
「哼,自不量力!」傾顏不屑的冷哼,鄙夷的目光讓那朝著傾顏攻擊的金甲騎士恨得直咬牙。
傾顏把頭微微一側,輕巧的避開了對方砍過來的巨劍,還不忘丟給對方一個挑釁的眼神,玉手輕抬,斷罪之刃在空中劃過一道綿長的弧度,與他的巨劍劈砍在一起,發出響亮的金屬踫撞聲,而後傾顏的身影徒然就就消失在了來人的眼前。
金甲騎士突然之間雙目瞪大,嘴唇囁喏著,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圍在周圍的神殿之人看到他的樣子,都狐疑的相互對視,不明白這名金甲騎士為何如此。
直到傾顏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的身後,那絕美的臉龐上帶著的森寒笑意,讓圍觀之人都是從頭冷到了腳。
只見之前襲擊傾顏的那位八品斗皇級別的金甲騎士,脖子上一條細細的血痕開始慢慢的滲出鮮血,他手里緊握著的巨劍,從傾顏的匕首砍到的位置,一條一條縱橫交錯的裂痕,如同蜘蛛網般開始在巨劍的劍身上密布。
隨著那蜘蛛網狀的裂痕在劍身上越來越密集,金甲騎士手里的巨劍,碎裂成一塊一塊的掉落在地,剛剛還如此鋒利的巨劍,這會就變成了一堆碎金屬渣子。
而那金甲騎士脖子上的腦袋,就像顆球一般,滾落了下來,鮮紅溫熱的血液,從斷裂的脖頸中,如同噴泉一般的噴涌而出,傾顏快速的閃身離開,避免了被濺落一身血,可是圍在周圍的神殿之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被那金甲騎士的血液濺到的人,皮膚全都開始不同程度的腐爛,發出呲呲的聲響,一時間大片的人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聲響徹這片被封閉的空間。
傾顏依然四處游走,匕首不停的收割著神殿之人的生命,而隨著被傾顏所殺人流出血沾到的東西都被一一的腐蝕,所有的人都發現,傾顏在使毒,而且還是一種腐蝕性極強的劇烈毒素。
「看來這毒森蟒的血還挺好用的」傾顏看著手里的斷罪之刃,森寒的刃面上,被傾顏涂上了曾經殺掉的那條毒森蟒那含有巨毒的鮮血,這般強烈的腐蝕性,傾顏覺得當初選擇連毒森蟒的血液一起留下,還真是賺了。
傾顏臉上帶著絕美的笑容,她的身後,是無數的死尸,沒有一具尸體是完整的,遍地鮮血,那些還沒死掉的人,都在痛苦的被毒液折磨著,哀鴻遍野。
傾顏一身整潔,手握斷罪之刃靜靜的站立在這尸山血海中,慢慢的平息著胸腔中濃烈的嗜血殺戮之氣,斷罪之刃上反映出傾顏那猩紅的雙眼,讓她徒然一驚,伸手輕輕的遮蓋住眼中的血紅。
她竟然因為殺戮和血腥的刺激,差一點就失去了理智,沉淪在這殺戮的快感中,幾乎變成了被殺戮控制的傀儡,只知道殺人,只知道血腥,就算曾經的她是殺手,她也不認為自己會變成殺戮**的奴隸。
「不用那麼緊張小丫頭,你好戰和嗜殺,只是因為隨著你的成長,你體內修羅皇族的血脈正在逐漸的蘇醒,你要學會控制,修羅皇族的血脈,是霸道而殘忍的,血脈的覺醒會讓你越來越嗜血,越來越喜歡殺戮,而你要做的,就是在殺戮中,絕對不會迷失你自己,否則的話,你就會變成修羅皇族血脈控制下,只會殺戮的傀儡,而變成了血脈傀儡的修羅,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修羅同族親手抹殺」黃泉的聲音,帶著冷酷的味道在傾顏的腦中響起。
「淪為傀儡,被同族抹殺?」傾顏重復著黃泉的話,突然心里冒出一股寒意。
如果她剛才沒有收手,一直這般殺戮下去,任由心里的嗜血之意無限的膨脹,是不是她現在已經變成了殺戮**的奴隸,變成修羅皇族血脈的傀儡了?
而淪為傀儡的她,會被修羅皇族同族所抹殺,老爹說過,修羅族是冥界的皇族,是掌控靈魂的皇,被修羅抹殺的人,是連靈魂都不會留下的,也就是所謂的灰飛煙滅,不會再有輪回的來生。
那麼,她如果是被**主宰,變成了**的奴隸,等待她的命運,就是被同樣身為修羅皇族的,她的老爹夙滄瀾,或者是她的大伯,冥神夙翼痕,所親手抹殺掉?難怪,黃泉會說修羅皇族的血脈,是如此的殘忍。
「黃泉,我絕對不會讓**成為我的主人,我的生命,只有我自己能夠做主!」堅定的語氣,傾顏向黃泉傳達著她的信念,甚至可以說,這才是她一生的信仰。
我的生命,我自己做主!
「本座相信,你不會想讓夙滄瀾親自動手,抹殺他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御空而立一身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的黃泉,俯瞰著他腳下被他的時間領域所封閉的這方世界,入目皆是斷臂殘骸,蒼翠的森林,被染出了深沉的血紅,沖天彌漫的血腥味,讓黃泉本身的嗜血本性,也開始蠢蠢欲動。
金色的眼中,一閃而逝的猩紅色澤,黃泉冷笑著,薄唇輕掀。
「這個場景,真是適合被稱為‘蘭雅的冥界’,這般人間煉獄的場景,本座終于是再看到了第二次了嗎?修羅的血脈,還真是嗜血的暴力分子,可怕得緊呢……」
傾顏平息了心中那幾乎暴亂的嗜血殺意,看著手上的斷罪之刃,傾顏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夙滄瀾不贊同她使用斷罪之刃了,這把匕首,在沾染上鮮血,收割了生命之後,會逐漸的將她心底的殺戮**慢慢的放大。
將斷罪之刃收回手臂上化為刺青,傾顏喚出了湮滅之劍。
「湮滅,你為什麼沒告訴過我,使用斷罪之刃殺人,會將使用者心里的殺意無限放大,直到使用者被殺戮的**完全控制這件事?」傾顏聲音冷冷的刮過湮滅,讓他本來就是個冷兵器的‘人’,都感受到了她那無邊的怒火。
「任何人使用斷罪,都不會這樣,除了修羅,因為修羅的血脈,本身就是與殺戮,與嗜血,與**相抗爭的,而斷罪之刃,就像它本身的名字,斬斷罪孽的刀刃,修羅的原罪就是他們本身的殺戮,而沒有殺戮的修羅,又不再是修羅,斷罪無法斬斷修羅的殺戮,所以就會不斷的將修羅的殺戮無限放大」湮滅冷酷的說完,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傾顏的鎖骨處,那個血色上玄月的印記所在的位置。
「擁有血色上玄月的你,就算是修羅,斷罪所無限放大的殺戮**,也不會將你吞噬成**的傀儡,這點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更何況你本身的靈魂就是這般的強大,擁有強大靈魂之力的你,會願意自己淪為**的傀儡嗎?」湮滅似乎不打算解釋太多,而且他離開傾顏在熔岩裂縫里吃了那麼多金屬之後,傾顏發現,他竟然少了一點像剛見面的時候那種月兌線的樣子。
現在的湮滅,光是看著他那墨黑的發梢,那森冷漆黑的眼瞳,都會讓傾顏覺得心里一陣寒意。
「你身上修羅皇族的血脈還沒有完全覺醒,再使用斷罪,你就真的會被殺戮的**所吞噬了,等你身上修羅皇族的血脈徹底覺醒之後,斷罪會是你最好的武器,現在的話,就先用著我好了」湮滅說完,他挺拔的身軀就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一把烏黑小巧的匕首,在空中晃悠了一下,飛了到傾顏的面前。
「讓我一把劍,變成這麼一把惡心的匕首形狀,要是給他知道了,非要笑得幾天幾夜都合不攏嘴不可」湮滅的聲音從那匕首中傳出,讓傾顏柳眉直跳。
「他?是誰?」傾顏準確的捕捉到湮滅的話中,所帶出來了那個她所不理解的指代。
「他啊……是個不生不死的家伙」湮滅的聲音,染著一種懷念的感慨,輕柔而感傷。
傾顏還想再問的時候,一道沖天的火牆和無數犀利的風刃,朝著她所在的地方,直攻而來,她敏銳的立刻跳開閃避,她剛才所站的地方,被兩道攻擊打得爆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周圍的樹木被風刃連枝干一起削斷。
「神殿裁決騎士團的人都被我殺了那麼多,你們現在才舍得出現,真是讓本小姐好等啊,神殿所謂的聖階強者!」傾顏看著那兩個趕得氣喘噓噓,身穿法師長袍的老者,無比嘲諷的說道,眼神還有意無意的掃過她四周堆積如山的尸體。
「該死的!你這個‘判神者’,竟敢屠殺神殿之人,真是罪不可赦,老夫一定要代表我主給予你最最嚴厲的懲罰,將你碎尸萬段,讓你回歸我主的懷抱,洗滌你黑暗的靈魂!」那位風系法聖,怒火中燒的朝傾顏咆哮。
他的話讓傾顏嘴角一抽,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滿地的尸體堆中。
「回歸你主的懷抱?老頭,你腦子懷了吧?讓本小姐回歸你主光明主神艾格拉斯那個老神棍頭子的懷抱?老娘不被你嚇死都要被艾格拉斯給惡心死!」傾顏故作作嘔狀,嫌棄的擺手撇嘴。
「我主一定會寬恕你的罪惡,小丫頭,讓我主的光輝,洗淨你靈魂的污穢吧!」那個火系的法聖,也向著傾顏規勸道。
「得得得,要戰便戰,不要再拿艾格拉斯那個老神棍來荼毒老娘了,讓他滾遠點去,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思想有多遠,就讓他滾多遠!老娘可是跟他勢不兩立的死仇,我靈魂污穢?呵呵,等會本小姐親自抽了你們的靈魂,看看你們的靈魂能有多干淨!」傾顏一個用力,握緊了手里湮滅幻變過形態的匕首,朝著兩個法聖直沖上去。
「真是自不量力,一個皇階的小丫頭片子,還敢大言不慚的想要跟我們兩個法聖動手,就算你是斗皇,也絕無勝算,實力的差距會告訴你,自大自負的人是沒有好下場……」那位火系法聖的話還未說完,他的喉嚨便被傾顏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直接切了個大口。
鮮紅溫熱的血,噴濺而出,嚇傻了另外一旁想要接話的風系法聖,他怎麼都想不到,傾顏明明只是個皇階,竟然能這般輕松的,一招秒殺了一名法聖!
傾顏笑看著火系法聖慢慢倒下的身體,他那雙逐漸開始渙散的雙眸中,那震驚,那不可思議,那驚恐的神色,隨著他生命的逝去,慢慢的消散,他蠕動的雙唇,似乎想要對另外一位風系法聖訴說什麼,卻再也無力發出一個字。
「遺言很不錯,不知道另外一位法聖,你的遺言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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