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屬下還有事,至于這禮貌問安的問題,冕下,要不您親自去一趟?」染離咧嘴一笑,身影恍然間從這大殿中消失。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瀾,他們這一個個的,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要不把三皇全部都撤換了如何?」夙翼痕苦惱的看著夙滄瀾那杵在他大殿里發呆的身影,語帶調侃。
「本座才沒空管這些,你愛撤換誰就撤換誰,最好把本座這嵐王也撤回去,那樣的話本座還樂得輕松悠閑!」夙滄瀾沒好氣的嗆了一聲,絳紫色的身影急步就掠出了這奢華的冥神殿。
夙翼痕嘴角一抽,哀怨道︰「碧落啊,本神這是招誰惹誰了麼?怎麼他們一個個的,都敢這樣的態度,這是想要造反了還是怎麼的?」
「冕下,您要想抱怨想吐槽的,請您去找修羅城的守城修羅衛,我還有事,請您別打擾到我……」一個輕柔的女聲,在冥神殿中空曠的回蕩。
華麗座椅上慵懶倚靠的夙翼痕,嘴角抽搐不止。
鬼哭沼澤的入口處,因為傾顏身上控制不住傾瀉而出的狂暴力量,四周就像是狂風過境一般,一片狼藉,而處在這暴亂的力量中心點的傾顏,現在整個人完全就是陷入了一種毫無意識的狀態中。
四周一片黑暗,一片冰冷,她听不到任何聲音,更看不見任何人,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中,只有她一個人在孤獨的游蕩,仿佛是被世界所放逐的孤魂野鬼。
對啊,她本來就是孤魂野鬼,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是誰?她為什麼會來到這里?為什麼,會只有她一個人?深埋在她心里的孤獨感與寂寞感,化為這包裹著她的濃濃黑暗,無邊無際的籠罩著她的靈魂。
「傾顏!趕緊清醒過來,煉獄他活著,沒事!清醒過來,你再這樣放任血脈之力暴走,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冥焰罹咬著牙,頂著傾顏周身那狂暴的力量挪動著身軀,想要靠近她,甚至讓一旁對傾顏發下騎士忠誠契約的墨淵,用契約不停的呼喚她。
「這個黑暗的世界如何?」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身處無邊黑暗中的傾顏,猛然瞪大了雙眼,她機械性的慢慢把頭轉向身後。
「不,不可能……墨凡……」不可置信的呢喃,傾顏的心狠狠一縮,為什麼她會在這里看到墨凡,難道他也跟她一樣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了?
「為什麼你要殺我?夜凰,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夜凰,夜凰!」墨凡憤怒而冷然的向著傾顏咆哮道。
傾顏原本慌亂的心,卻在墨凡這般憤怒的痛斥下,出奇的平靜了下來。
嘴角微微勾起,絕美傾城的笑容如花綻放,粉唇微掀,堅定而平靜的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墨,凡!」
墨凡在傾顏話落間,楞了一下,復而一臉失望的樣子輕語︰「怎麼,夜凰,你這樣子是打算翻臉不認人了嗎?」
「我說了,你不是墨凡,因為……墨凡根本就不愛我,他愛的,不過是我的地位,我那看似無限風光,實則血染雙手,用無數生命和尸骨堆砌而出的地位,黑夜殺手之王,不敗殺神,呵呵,墨凡愛的不過就是這個位置而已,而你竟然會用這麼憤怒的聲音來質問我,為什麼殺你,你覺得,你是墨凡嗎?」傾顏冷笑著反問到。
「真是個敏銳的小丫頭,盡管這靈魂不是原來的」墨凡听完傾顏的話,淡然的笑了,說出的話卻讓傾顏的戒備心,更加的強烈。
「你到底是誰,這里是哪里!?」傾顏低聲冷喝道。
「別那麼緊張,小丫頭,我不會害你,我要是真的想害你,早在你的靈魂進入這個身體的時候,我就會把你碾得灰飛煙滅了」墨凡輕笑一聲,看著傾顏那緊張戒備的樣子,無奈搖頭解釋。
「你到底是誰?」傾顏冷著俏臉,對著墨凡質問。
「我?我是這個身體里修羅的皇族血脈,修羅族的傳承,我也是你一直疑惑的那個血色上玄月」墨凡沉思了一下,緩緩道。
「血色上玄月?!你?」傾顏震驚了,她面前這個墨凡,竟然是鎖骨處的那枚血紅色的彎月印記,而且還是修羅皇族的血脈傳承?
「不用那麼驚訝,你現在所在的這片無邊黑暗的世界,其實就是你自己靈魂深處的黑暗而已,而我本來就是個沒有實體的存在,我之所以會變成這個墨凡的樣子,也是因為他是你心底里最深沉的黑暗本源,你還知道你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血色上玄月凝視著傾顏問到。
「剛才?」傾顏疑惑,腦中徒然閃過了煉獄被那惡心的腐尸蚺吃掉的場景,猶如五雷轟頂般,那種無力感和痛苦的哀傷感,再一次的襲上了她的心間。
「煉獄……」無助的呢喃,傾顏痛恨自己的懦弱。
「因為看到了那條美杜莎被吃掉,所以你的痛苦,哀傷,無助,愧疚等等負面的情緒,將你內心的黑暗,無限的放大,讓這個身體里修羅皇族血脈中的嗜血之氣,開始暴動,現在這個身體,完全就是被血脈所支配的傀儡了,至于你的話……」血色上玄月看了傾顏一眼,欲言又止。
「灰飛煙滅對嗎?冥曾經告訴過我,如果修羅血脈覺醒的時候,不能保持清醒的理智的話,就會淪為被殺戮**所操控的傀儡,最後只會被同族修羅徹底抹殺,連同靈魂一起,永遠的消散在世界上」傾顏極為平靜的接下了血色上玄月的話。
「我也沒說你會灰飛煙滅,我只是想問問你,面對自己心里的黑暗,去打敗它,克制它甚至是驅散它,或者是永遠龜速在這片黑暗的世界中,哀怨,痛苦,彷徨,你會怎麼去選擇而已?你竟然會想得那麼悲觀啊」血色上玄月撇撇嘴,不屑道。
「打破自己心里的黑暗,正視自己的懦弱嗎?」傾顏靜靜的呢喃聲,讓她對面的人影突然贊賞的點點頭,雖然這個靈魂已經不是這個身體原本的那個了,不過現在的這個靈魂比之原來的那個而言,還是更讓它滿意得多。
「血色上玄月,可不是每一個修羅族的人都能擁有的,哪怕是修羅皇族的血脈,想要得到血色上玄月的青睞,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看不看得上,真正純粹的修羅,是真天地虛空間最強悍的存在,最最純粹,最最尊貴的血脈之力」它眼神虛無縹緲的看著這無邊的黑暗世界,蠕動著唇感嘆著,那悠長的歲月中,它的輝煌。
「純粹的修羅?」傾顏擰眉。
「現在的修羅族,之所以會在血脈覺醒時被鮮血所刺激,殺戮的**無限放大,若不能保持清醒的理智,就將淪為**的傀儡,那就是因為修羅的血脈不純淨,而真正純淨的修羅血脈,就是完全得到我的傳承,真正的得到血色上玄月的認可的人,小丫頭,從今天開始,我會把修羅族最純淨的傳承都交給你,但是,你也要肩負起,淨化修羅一族血脈的重任,你可願意?」血色上玄月突然間正色道。
「淨化修羅一族的血脈?」傾顏狐疑。
「小丫頭,回去吧,從今天開始,這個身體徹徹底底的屬于你了,很快你就會知道所有的事情了,記住,正視你自己的懦弱,勇敢的去面對你自己心底的黑暗,其實黑暗並沒有那麼可怕」血色上玄月變成的墨凡,在跟傾顏說完這最後的話時,整個身影徹底的在這無邊的黑暗世界中消失。
「面對,自己心底的黑暗嗎?」傾顏看著它消失的地方,輕聲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它最後的話。而這時候的鬼哭沼澤外,試圖頂著傾顏那傾瀉而出的狂暴力量靠近她的冥焰罹,在被這股強悍的力量壓得胸腔內血氣翻涌時,好不容易是接近了她,剛剛把手伸出去,他看到的就是傾顏那被猩紅染滿的雙眼中嗜血的光芒,還有她嘴角冷酷的笑容。
「傾顏……」冥焰罹看著這般樣子的傾顏,不敢置信的輕喚。
縴細柔弱的玉手,輕輕的拉住了冥焰罹伸出去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只听見 嚓 嚓的骨骼斷裂聲響起,緊接著冥焰罹整個手臂都無力的垂下,邪氣俊美的臉上冷汗密布,傾顏抬手間冥焰罹整個人倒飛而出,壓抑在胸腔內的血,直接吐了出來。
「小姐!」煉獄看著被傾顏卸掉了一條手臂打成重傷的冥焰罹,清冷的聲音帶著絲絲難以置信,他不信,這般會為了他而擔憂的小姐,竟然會被修羅血脈吞噬,可是若不是因為他,小姐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冥焰罹也不會被她重傷如此,若是小姐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傷了冥焰罹,她會不會又想不開……
冥焰罹倒飛出去的方向,空間突然被撕裂開,黃泉那妖嬈的紅影剛剛踏出,就被直飛而來的冥焰罹給砸了個整著。
「該死的!冥焰罹!你……誰傷的你!?」黃泉一把拽起冥焰罹的衣領就沖著他咆哮,在看到他那無力搭聳著的手臂還有他嘴角那刺目的血跡時,猛然間變成了擔憂。
「傾顏……傾顏的血脈……咳咳……」冥焰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又咳出了一大口血,該死的,他的五髒六腑都快要被傾顏那狂暴的力量給震碎了。
黃泉順手就把冥焰罹丟給了他身後,剛剛從被撕裂的空間中走出來的納蘭瑞,看著那雙目血紅,嘴角帶著嗜血笑容的傾顏,他金色的眼瞳狠狠一縮。
傾顏鎖骨處,那血紅色的彎月印記,閃耀著紅色的光芒,那閃著紅芒的血色上玄月,狠狠的刺痛了黃泉的眼,「修羅……血脈的覺醒嗎?……」黃泉低聲呢喃,一咬牙就將傾顏身邊的空間完全的用時間領域封鎖了起來,轉頭看著納蘭瑞,焦急的喊道。
「納蘭瑞,帶著你納蘭家的人,還有這幾個家伙,現在滾回去,立刻,馬上!」
「煞王,小姐她……」隨後出來的炎火龍女,看到這反常的夙傾顏,同時被傾顏周身那強悍狂暴的力量所震驚,驚叫到。
「燈,把他們都帶走,煉獄,你也走!她已經不是夙傾顏了!走!」黃泉沖著眾人大喊,而隨著他的喊殺,原本重傷靠在納蘭瑞身上的冥焰罹,拖著被廢掉的手臂,並肩站在了黃泉的身邊。
「本王現在可是只有一只手了,你別就這樣歧視傷殘人士啊,黃泉」冥焰罹擦掉嘴角的血漬,還有心情調侃黃泉。
「該死的,冥焰罹,你這是想要找死了?你想死沒問題,別給本座找麻煩,你若是一個不慎死在了小丫頭手上,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會不會恨死她自己?」黃泉看著重傷的冥焰罹,咬牙切齒。
「你們兩個想死都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本皇不想收你們的靈魂!」
黃泉與冥焰罹的身後,空間晃蕩,一圈圈波紋狀的漣漪蕩漾開來,一個如同黃泉撕裂開的空間裂縫般的另一個空間通道,在他們兩人身後慢慢的出現,一個渾身被黑色斗篷籠罩的身影,慢慢的從空間通道中走出,而在他踏出的瞬間,身後的空間通道徒然消失。
黃泉和冥焰罹訝異的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驚叫。
「溪絕!」
兩點幽幽的綠光閃爍著,而順著這幽綠的光芒看去,赫然是已經被身體里的修羅血脈所控制的傾顏。
「顏兒!」納蘭皓然在踏出黃泉撕裂的空間裂縫時,看到了這般的傾顏,控制不住的就朝著她奔了過去,一道黑色的光芒就打在了納蘭皓然身上,屆時就變成了一條黑色的霧狀鎖鏈,將納蘭皓然捆了個結實。
「你想找死也沒問題,不過本皇對你的靈魂實在是沒什麼胃口,要是你死在了小家伙的手里,她就真的永遠都不願意再醒過來了」溪絕冷漠的口氣,配合著他那被黑色斗篷籠罩的謎一般的身影,加之那兩簇閃爍的幽幽綠光,怎麼都是一個詭異。
「放開我,放開我!」納蘭皓然沖著溪絕大聲的咆哮道。
「溪絕,你怎麼來了?而且還走了空間通道!?」黃泉狐疑的看著被黑斗篷籠罩的溪絕,他可是很清楚,萬年前光明主神艾格拉斯和冥神夙翼痕可是定下過協定,冥界三皇是不允許本體離開冥界的,更別說溪絕這會兒還光明正大的走空間通道來蘭雅大陸。
「冥神冕下讓本皇來找加百列聊聊天,問候一下光明主神艾格拉斯大人,另外,冕下說加百列沒有禮貌,沒有向他問安,所以讓本皇來教教加百列,什麼叫禮貌!順便,來看看這個暴走的小家伙」溪絕的話說完,黃泉抬手扶額,冥焰罹嘴角抽搐,兩人皆是滿頭黑線。
這話,還真像是冥神夙翼痕說出來的……
「可是,一般像這樣的活兒,不都是讓染離那個暴力狂來的?怎麼這次變成溪絕你來了?」冥焰罹莫名其妙的嘀咕,從來這樣的事,夙翼痕不都是讓染離來的,怎麼會讓溪絕這個陰冷的家伙來?
不過染離來了加百列頂多被打成個豬頭,可是溪絕來了的話,加百列這次可是有得受的了,這家伙比起夙滄瀾,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只不過溪絕通常都呆在他的死亡城,與亡靈為伍,而夙滄瀾卻是經常把他們給坑得直跳腳的,這次溪絕出來,而且還是指明了是奔著加百列來的,這下,他們可是可以安心的看戲了,加百列的下場,絕對不會比米迦勒要好。
看到溪絕的到來,黃泉和冥焰罹皆是松了一口氣,這家伙的靈魂掌控力,可是與夙滄瀾不相上下的,他在的話,傾顏是絕對不會有問題了,不過能讓夙翼痕特別開出一條從冥界直接到這蘭雅大陸這個地方的空間通道,想必是夙滄瀾已經快把他的冥神殿,給徹底的拆得沒影子了。
黃泉和冥焰罹一想到夙滄瀾會有的所做,忍不住的捂住嘴笑個不停。
「冥焰罹,你的手是不想要了?被修羅動手廢掉,你還敢這樣拖著?」溪絕看著冥焰罹那隨著他的笑而無力晃動的手臂,冷漠出聲。
「呃……」冥焰罹的笑聲頓時被卡在了喉嚨里,撇撇嘴道︰「就會說風涼話,溪絕你倒是把藥給本王啊?就算本王能自己把骨頭接上,沒你的藥,這滲入本王身體里的修羅靈魂之氣,我就是接上了骨頭,本王這手不也一樣是廢的?」
一個黑色的小瓶從溪絕的斗篷中扔向了冥焰罹,溪絕不再理會那看著他翻白眼的冥焰罹,兩點幽綠的光直直看著那雙目猩紅的傾顏,低醇而磁性的聲音,讓黃泉和冥焰罹皆不可置信的瞪著眼楮看著他那被黑色斗篷籠罩的身影。
黃泉和冥焰罹完全就听不懂,溪絕所說的語言,可是他們驚訝的是,溪絕的聲音竟然變了,那種不同于他以往的冷漠而干澀的聲音,雖然說著他們听不懂的語言,可是那種古老而滄桑的語言卻被他那低醇而帶著磁性的聲音,染出一種別樣的感覺。
「小家伙,你這是想永遠的躲在你靈魂深處的黑暗中,度過你的永生永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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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節過節,介個。有點點少,原諒我一下,真心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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