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本王已經很容忍你了」安德菲爾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慍怒氣息,顯然是被傾顏的這句‘變態’給激起了怒火。
「安德菲爾,她只有十五歲,你也好意思計較?」湮滅冷冷的話,讓慍怒的安德菲爾突然就尷尬了,而後又變成了震驚。
「十五歲?七品尊階?湮滅,你是在跟本王開玩笑?」安德菲爾看著湮滅懷里的傾顏,不可置信的說到,還對著湮滅大吼。
「七品,我明明只有二品……」傾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德菲爾急切的打斷。
「落星平原里沒有魔法元素,也沒有天地規則,你就算是晉升了,也不會知道的,嘖嘖嘖,照你說的,你進來的時候只有二品,跟活尸打了一架竟然就到了七品,看樣子跟活尸打架能讓你晉升得很快啊……」安德菲爾不懷好意的話,讓傾顏突然的背脊一寒。
還沒等她說什麼,摟著她的湮滅就突然間好像被什麼砸到,倒飛了出去,而傾顏的身體立刻就往下方的活尸群中落了下去,婆娑雙子眼見傾顏落下,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
「都散開,一個個的來,不然本王就讓你們都滾回地底長眠」安德菲爾的話,讓下燥亂的活尸群,好像是收到了命令,像是受到了訓練的士兵,有秩序的退了開,給傾顏落下留出了空地。
雙腳著地的時候,傾顏驚悚的看向了那悠然站著的安德菲爾,這家伙竟然能夠命令活尸,要不要那麼可怕?
「戰神安德菲爾,我來這里,是為了找霧隱血色花的,你是不是知道在哪?」傾顏眼間圍著她的活尸,都沒有攻擊的意思,也就順勢站在地上,跟安德菲爾套起了消息。
「你要霧隱血色花?」安德菲爾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看著傾顏的眼神突然的有些迷離起來。
「是,我要霧隱血色花,要不然我一個二品尊階,腦子壞掉了我跑到落星平原這種奇怪的地方來,我又不是來旅游觀光的」傾顏不滿的嗆聲,又繼續說︰「連我老爹都在這里受了重傷回去,這種地方如果不是必須要,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你爹是夙翼痕還是夙滄瀾?」安德菲爾的話讓傾顏差點咬到舌頭。
「夙滄瀾」傾顏連忙解釋,拜托,她老爹要是冥神夙翼痕的話,她就不用受這種罪了,那她可是官二代了好不好,雖然她現在也是個官二代……
「夙滄瀾是麼,呵呵,他是傷在本王手里的,念在他是修羅皇族所剩不多的血脈,本王沒有殺他,還把他送回了冥界」安德菲爾此話一出,傾顏本來跟他開玩笑打哈哈的心思,就全然消失,臉上一片凝重之色。
「這麼說,霧隱血色花是在戰神閣下的手里了?」
听著傾顏突然變冷的聲音,安德菲爾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態,嚴肅的看著傾顏那被活尸群包圍在中間的聲音,只要他一聲令下,這里所有的活尸都會不顧一切的撲向她,把她撕成碎片,可是這個少女,竟然沒有一絲害怕。
「這里的所有活尸,都是曾經兩位主宰的追隨者,諾伊維斯冕下的追隨者由本王管理,而柳媛瓊冕下的追隨者,由淚無歡管理,你要霧隱血色花,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安德菲爾說完,雙腳緩緩離開地面,飛到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傾顏。
「淚無歡?」念著這個她從來沒有听過的名字,傾顏心里打了個問號,她從來沒有听人給她說過,冥界還有淚無歡這一號人,哪怕是冥焰罹沒有離去時,告訴她冥界的事情也沒有說起過。
「你不知道?他是冥界鬼影族的王,當年是死亡主宰身邊的侍衛」安德菲爾對于傾顏不知道淚無歡這號人的事情,很是詫異。
「我不知道,沒人跟我說過,就連溪絕都沒有告訴過我淚無歡這個名字」傾顏很誠實的搖搖頭,證明她是真的不知道。
「聖精靈王溪絕?他不是應該守著諾伊維斯長眠的婆娑世界嗎?難道你去了婆娑世界見過他?」听到了溪絕的名字,安德菲爾原本抬起的手,又突然放下。
「我見到的溪絕,不是你說的聖精靈王,而是冥界的靈皇,他已經死了,是預言者芙籮莉拉留下了他的靈魂」傾顏現在心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眼前的這個戰神安德菲爾,該不會是不知道現在天穹的統治者,是艾格拉斯吧?
安德菲爾听到傾顏的話,臉上神色莫名。
過了半晌,他才抬起頭看了傾顏一眼,似嘆息似迷惑的說︰「溪絕死了……冥界靈皇……」
「戰神,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傾顏打斷了安德菲爾的呢喃,看著被砸飛的湮滅出現在她的身邊,看到她毫發無損之後就很戒備安德菲爾的守著她,她也壯著膽子問安德菲爾,她覺得,這個戰神的腦子,似乎有點不太清楚。
「你說」安德菲爾看到回來的湮滅,也自動無視了,現在的湮滅,對他可是沒有半點威脅的。
「你知道諾伊維斯是怎麼死的嗎?」
「他愛死亡主宰,柳媛瓊自裂神格身殞後,他就進入了婆娑世界,追著柳媛瓊一起輪回了」安德菲爾對于傾顏問的問題,好笑的解釋了一下,這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這個小丫頭竟然跑到落星平原這樣的地方,來問他這種眾人皆知的問題。
可是他的好笑還沒有持續,就被湮滅的聲音,給變成了震驚和憤怒。
「他是死在艾格拉斯的手上,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諾伊維斯是死在艾格拉斯手里?湮滅,你是在跟本王說天方夜譚的話麼?」安德菲爾身邊狂暴氣息,無一不是彰顯著他此時此刻的憤怒,他一直以來的信念,就是諾伊維斯在婆娑世界中長眠,等待著與柳媛瓊的相遇,再次蘇醒。
可是這時候,湮滅告訴他,他的信念竟然一直都是錯的,這讓如此高傲的他,怎麼可能平靜的接受?
「本尊沒空跟你說笑話,你可以問問這個笨丫頭,現在的天穹是誰做主,或者你可以讓她把溪絕找來,溪絕是諾伊維斯的守墓人,你親自問他,諾伊維斯是不是在婆娑世界里長眠,你讓溪絕告訴你」湮滅對于安德菲爾的憤怒,視若無睹,還繼續的刺激著他。
「艾格拉斯……艾格拉斯!啊!本王要殺了你!」安德菲爾突然失控的大叫,暴亂的氣息將地面上的活尸都掀飛了幾十米,傾顏被湮滅緊緊的護在身後,可是湮滅撐起的劍域,在安德菲爾的氣息下,也是搖搖欲墜。
這就是戰神的力量嗎,真是可怕。
「你吵到本王睡覺了!」一個慵懶且不滿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天幕下響起,一只白皙的手臂突然出現在了安德菲爾的旁邊,然後。
啪的一聲……
安德菲爾還處于失控中的聲音,就直直的向地上砸去,轟隆的砸在地面上,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
「扇……扇飛了……」傾顏嘴角抽搐的看著那只賞了安德菲爾一耳光的手,磕磕巴巴的扯著湮滅的衣袖說。
一片血紅之色,在剛剛安德菲爾被扇飛的地方出現,妖嬈的紅色長發,嗜血的紅色雙眸,一聲抹黑的衣衫,讓人不注意間,仿佛只看到了他的腦袋而沒有身體,緋紅的唇瓣不滿的緊抿著,看著砸在地上的安德菲爾,慢慢的收回了他伸出去的手。
「鬼影王!」湮滅看著那突然出現的紅發男子,冷冷的喊到。
「他就是淚無歡?」傾顏听到湮滅所說,她那雙詭異的眸子突然就轉向了空中那個紅發男子,詫異的問到,可是回答她的,是那個被湮滅稱為鬼影王的紅發男子,那雙嗜血的紅色眼眸看過來的冰冷目光。
「是你們把安德菲爾那個腦子不正常的家伙,給刺激到抽瘋了?」冷冷的話語,比起湮滅這把武器,還要讓傾顏覺得陰風陣陣。
「是我先問的,你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甘示弱的,傾顏躲在湮滅身後,朝著空中的紅發男子抗議。
「本王為什麼……你的眼楮!」紅發男子慵懶的說著,卻在目光觸及到傾顏的眼眸時,他嗜血的眸子狠狠一顫,還在空中的身影就急速的朝著她沖來,仿佛是嫌湮滅礙事,與對待安德菲爾一般,湮滅也收到了他的一耳光。
「我說,鬼影王,你不會想那麼掐死我吧?」傾顏小臉漲紅,很艱難的扒拉著那紅發男子死死抓著她肩膀,甚至都要掐到她脖子的手,不滿的喊叫。
「修羅王,呵呵,哈哈哈……」誰知這紅發男子,在凝視著傾顏的眼眸半刻後,突然好像瘋了一樣的,癲狂大笑了起來。
雖然美男笑起來確實很勾人,可是這跟大群的活尸住在一起的美男,笑起來就不是勾人了,這是滲人好不好。
「咳咳」傾顏揉著骨頭都要被捏碎的肩膀,看著那突然發癲一樣的紅發男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安德菲爾不正常,這剛剛冒出來的家伙,看來也是個腦子不正常的,怎麼這落星平原里,就沒個正常的?
「本王名叫淚無歡,允許你以後直接叫本王的名字」紅發男子笑了半晌,突然對著傾顏說了這樣一句話,讓傾顏無奈的扶額望天,她有說過想叫他的名字嗎?
「我說鬼影王……」
「叫本王的名字,淚無歡!」紅發男子嗜血的眸子危險的眯起,略帶警告的聲音讓傾顏幾不可見的嘴角抽搐。
「淚無歡,你怎麼在落星平原里,我為什麼又沒有听冥界的人提起過你?」認命的咬出紅發男子的名字,傾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冥界的人為什麼要跟你提起本王,知道本王存在的,只有預言者芙籮莉拉而已」淚無歡扔給了傾顏一個白眼,慵懶的撩起他的紅色長發,那意思怎麼都像是在說傾顏‘你是白痴’一樣。
「安德菲爾不是說,你是死亡主宰的侍衛,怎麼會只有預言者芙籮莉拉知道你的存在?」傾顏把話一問出口,差點悔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死亡主宰死了,所以只有芙籮莉拉知道本王的存在,你是白痴嗎?這樣的問題都來問本王」淚無歡的話,印證了傾顏想咬掉自己舌頭的悔意,她是真的被鄙視了。
「淚無歡!讓那個丫頭把溪絕找來,本王要親自問問溪絕,諾伊維斯到底是怎麼死的!?」被淚無歡一巴掌扇到地上的安德菲爾,突然從坑里爬了出來,一身白衣染滿灰塵,頭發凌亂活像個瘋子,不過在這詭異的落星平原里,他這個造型,可不是瘋子能比擬的,那簡直像個從地底爬出來的活尸。
「切……」淚無歡對著爬出來的安德菲爾冷哼一聲,修長的手指伸到了傾顏的面前,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眉心,頓時傾顏覺得,她眉心處好似火燒一般,燙得她想要給自己一盆涼水淋下去。
「顏兒!顏兒!回答爹,你怎麼樣!」就在她迷惑的時候,腦中突然響起了夙滄瀾焦急的聲音。
「老爹,我沒事」傾顏趕緊的安撫夙滄瀾,要是把他弄急了,指不定夙滄瀾又奔來這落星平原了,要知道他曾經可是被安德菲爾打成重傷的,不知道夙滄瀾奔來的話,會不會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呢?
「你到哪了?是不是見到了……」夙滄瀾的話,突然停下了,可是不用他說,傾顏也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了。
「放心吧,老爹,安德菲爾沒有為難我」傾顏說完,就開始在心里,喊著安德菲爾念叨著要見的人。
「溪絕,溪絕,你有沒有空,來一趟,有個瘋子要見你」
「小家伙,你都說是瘋子了,瘋子的話,怎麼能相信?」溪絕那低醇的聲音,終于是給了傾顏一點安慰,她這是能跟外面聯系了嗎?
「溪絕,你要不來的話,這瘋子指不定會弄死我」傾顏無奈的看著那杵在她面前,一臉憤怒的安德菲爾。
落星平原的空間一陣劇烈的動蕩,一個被斗篷籠罩的聲音慢慢的從那裂開的縫隙中走出,在身影離開縫隙的瞬間,傾顏熟悉的低醇的聲音響起。
「哪個瘋子說的,本皇不來他要弄死你?」
「還不是他,戰神安德菲爾,據說是你的熟人」傾顏看著溪絕的身影,哀嘆了一口氣,趕緊的離開淚無歡的身邊,奔到了溪絕的身後,玉手一抬,手指直直的指向了那被淚無歡一巴掌抽得跟乞丐一樣狼狽的安德菲爾。
「安德菲爾,好久不見」溪絕拉掉了身上的斗篷,絕美的精靈在這漆黑而詭異的天幕下,顯得與此環境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聖精靈王,溪絕?」出言的不是吵嚷著要見溪絕的安德菲爾,而是一旁的淚無歡。
「鬼影王,淚無歡?沒想到你也在這里」溪絕看到淚無歡,竟然沒有過多的吃驚,僅僅只是頓了一下,就平靜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淚無歡,你不是說只有芙籮莉拉知道你的存在嗎?安德菲爾還不是知道,現在溪絕也知道,你該不是說大話吧?」傾顏逮到了機會,就開始報復淚無歡剛才的鄙視。
「本王一覺睡久了,忘記了不行嗎?」淚無歡不屑的冷哼一聲,竟然耍起了無賴。
「溪絕,諾伊維斯到底是怎麼死的!?」安德菲爾突然沖到了溪絕的面前,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吼到。
「我家的小丫頭想要這里的霧隱血色花,安德菲爾,你給她,本皇就告訴你諾伊維斯怎麼死的,如何?」溪絕看了看躲在他身後的傾顏,嘴角掛著絕美的笑容,竟然開始跟安德菲爾談起了條件。
听到溪絕的話,安德菲爾突然就泄氣一樣,目光哀怨的看向了一旁的淚無歡。
「給她可以,不過本王要跟著她」淚無歡看到安德菲爾的眼神,直接丟了個白眼,他真的不想說,你這個戰神要不要這麼丟臉?
「不要!我才不要那個變態……」傾顏在心里對著溪絕急切的喊叫,奈何溪絕好像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拐走淚無歡一樣,听到了淚無歡的話,他直接忽略了傾顏的拒絕,很爽朗的就答應了下來。
「跟著她可以,契約」溪絕的話,讓淚無歡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是想跟著傾顏,一是因為她是修羅王的傳承者,二來是因為,他對傾顏很感興趣,可是讓他跟傾顏契約的話,他就不得不考慮了。
「本王先去睡一覺,什麼時候她的實力突破神級,本王什麼時候跟她契約,哼,讓本王跟一個神級都不到的小丫頭契約,本王的臉都不知道往哪放!」淚無歡冷嗤了傾顏一句,丟下一個鄙夷的眼神,扭頭就走。
「安德菲爾,你也听到了淚無歡的要求了,小家伙什麼時候拿到霧隱血色花,本皇什麼時候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另外,湮滅你不許再跟他說,不然本皇先揍你,再揍他」溪絕優雅的抬起手臂,對著剛剛走過來的湮滅輕輕一揮。
可憐的湮滅,被安德菲爾拍飛了,被淚無歡拍飛了,這會兒還要被溪絕給拍飛,傾顏看著湮滅那漸漸變成一個小點的聲音,在心里默默的替他哀悼。
「王……」婆娑雙子看到了溪絕的到來,很開心的圍著他轉悠。
「煙羅,崩月,你們給本皇守著,安德菲爾要是敢動小家伙,你們通知本皇」溪絕的話雖然是對著婆娑雙子說的,可是安德菲爾算是听出來了,溪絕這家伙明明是在威脅他!
「溪絕,算你狠,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了!」安德菲爾咬牙切齒的對著溪絕擠出這樣的話,然後一伸手,把躲在溪絕身後的傾顏,直直的拋向了大片的活尸群中。
「給本王訓練她,什麼時候突破神級,什麼時候停止!但是不準傷她性命」
安德菲爾的話,追著傾顏被拋向活尸群中的身影而來,讓傾顏無比哀怨的看向了那一臉優雅從容的溪絕,啊喂,要提升也不是這樣吧,我不想跟這些惡心的東西打架啊!
「小家伙,你安心的留在這里歷練吧,本皇會去告訴夙滄瀾的,給你透露一下,淚無歡那家伙,可是你能不能拿到陌上花和淺上藤的關鍵,所以你還是盡可能的把他收到身邊為己所用的好」
溪絕說完,優雅的轉身離開,留給傾顏一個絕美的背影。
「陌上花,淺上藤?你是想要復活誰啊?」安德菲爾目送溪絕離開,突然搖搖頭,看著被扔到活尸群里的傾顏,喃喃低語。
「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必須要拿到霧隱血色花」傾顏終于擺月兌了自由落體的狀態,安然站在地上,看著虎視眈眈的活尸群,詭異眼眸中暴虐嗜血的情緒一閃而逝,頭也不回的丟給安德菲爾一句話。
「如果真的是要復活很重要的人,你還有別的選擇,光明主宰諾伊維斯的生命法則就可以復活死去的人,或者是,等你自己領悟了死亡法則成為新的死亡主宰時,逆改那個人的死亡也可以」安德菲爾看了看他這一身的狼狽,干脆破罐破摔的一坐在地上,跟傾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了。
而傾顏這時候,手里緊握著斷罪之刃,正在活尸群中奮力的搏殺。
「我可沒能力找到光明主宰諾伊維斯,而且等到我自己成為死亡主宰,那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傾顏揮手砍下了一個活尸的一條手臂,不滿的回答安德菲爾。
「拿到霧隱血色花,你以為就很容易嗎?本王就算了,看在溪絕和本王有求于你的份上,可以不用跟本王打了,可是淚無歡呢?你能打得過淚無歡?」安德菲爾無聊的撥弄著手指,看著傾顏在活尸群里的搏殺,臉上透著一種贊賞的神色。
魔武雙修,而且是全系的魔法師,擁有斷罪之刃,還能讓諾伊維斯自己加入了精血煉制的湮滅之劍跟她契約,十五歲的七品尊階,這樣妖孽的天賦,哪怕是曾經的他,都望塵莫及的。
修羅王的傳承者,你真的會在這個世界重新譜寫出新的神話嗎?
崩月和煙羅,在離著安德菲爾不遠的地方,滿臉抽搐的看著安德菲爾和傾顏之間的互動,他們真的很想說,這兩個人是瘋子嗎?一個戰神跟乞丐一樣坐在地上,一個在活尸群里奮力的拼殺,關鍵是這兩個家伙,還相談甚歡有沒有!
湮滅被溪絕拍飛之後,干脆的就不回去了,反正他憑著契約也知道,傾顏現在很安全,那他就好好的在這落星平原里轉轉,看看有什麼礦石可以吃的好了。
「安德菲爾,如果諾伊維斯真的是死在艾格拉斯的手上,你會怎麼辦?」傾顏打開空間壁把活尸和自己隔離開,目光定定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安德菲爾問到。
「怎麼辦?本王一定會回去,問問他為什麼?」安德菲爾輕笑一聲,抬頭望天。
「權利會讓一個人迷失」傾顏說完,閃身離開原地,在如此眾多的神級活尸面前,她的空間壁不堪一擊,也不過就是給她爭取一點點喘息的時間,雖然有安德菲爾盯著,這些活尸不會殺她,可是她還不想把自己弄得跟安德菲爾一樣的狼狽。
「權利嗎?或許你說得對啊,本王是該想想,如果艾格拉斯變成敵人的話,本王該怎麼做才好?」安德菲爾從懷里靜靜的模出了一個金色的金屬小牌,目光迷離的看著,手指輕輕在牌面磨擦著,好似在懷念著什麼久遠的事情。
「安德菲爾,當曾經親密無間的人,變成了敵人對你刀劍相向的時候,很痛苦吧」傾顏一邊持續著手中的殺戮,一邊說著不著調的話,她詭異的眼眸中,眼波流轉,似是回想到了她穿越來此之前的種種。
她與那個叫墨凡的男人,並肩戰斗。
她與那個叫墨凡的男人,親密相擁。
她與那個叫墨凡的男人,刀劍相向。
她與那個叫墨凡的男人,同歸于盡。
「嗯,很痛苦」安德菲爾輕聲的呢喃,在這漆黑的天幕下,漸漸的飄遠。
「不然你也改投冥界好了,跟溪絕一樣」傾顏突然對著出神的安德菲爾,俏皮一笑,開始她的誘拐行動。
安德菲爾听到她的話,嘴角不自然的抽動著,額頭布滿黑線。
「本王是光明主宰諾伊維斯手下的人,絕對不會改投冥界!」安德菲爾的話剛剛說完,他的身影就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那你賴在本王這落星平原里,找屎吃?」淚無歡的身影出現在了安德菲爾消失的地方,他嗜血的眸子看了一眼正在活尸群里搏殺的傾顏,別過頭往一個方向快速的飛掠而去。
「搞了半天,跟活尸住在一起的變態,是鬼影王淚無歡啊……」傾顏看著淚無歡離開的背影,愣愣道。
「姐姐,這些好像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吧」一旁的煙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出言提醒傾顏,她的目的好像是有些偏離了軌道,要月兌軌了。
「啊對,我應該想想怎麼把實力提升到神級,然後把淚無歡給弄走,不然真像溪絕說的那樣,沒有淚無歡我拿不到陌上花和淺上藤,不就遭了!」傾顏突然很白痴的大喊了一句,讓崩月和煙羅的默默轉身捂臉,他們真的不認識傾顏!
不認識這個白痴!
冥界奢華的冥神殿中,夙翼痕慵懶的靠在他華麗的躺椅上,看著出現在殿中的溪絕,嘴角上揚。
「溪絕啊,你這是去哪了,心情那麼好,今天連斗篷都不穿了?」
「去見了個老朋友,還看到了淚無歡」溪絕淡淡的回了夙翼痕一句,拉過殿上的椅子優雅的落座,性感的尖耳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鬼影族的王,淚無歡?」夙翼痕對于溪絕突然說出見到淚無歡的話,很是詫異,他曾經听芙籮莉拉提過,死亡主宰的侍衛,鬼影族的王淚無歡,隨著死亡主宰的隕落,也消失無蹤,竟然給溪絕遇到了?
「他在落星平原,跟一群活尸住在一起,唔,還有戰神安德爾菲爾」溪絕的手指撫過他那尖細的下巴,語氣帶著點點興趣盎然的意味。
「溪絕,你不會是在打算,把安德菲爾拐到冥界來吧?」夙翼痕的手里,掂著一塊巨大的血紅色寶石,輕輕的晃動著。
「有這個打算,如果讓艾格拉斯知道,安德菲爾改投冥界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坐不住立馬奔到這里來,找冥神冕下你,喝茶聊天?」溪絕碧綠的眼眸,看著上位上的夙翼痕,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們一個個的,整天就是覺得本神太閑了,變著法的想給本神找事!而且還是沒事找事!」夙翼痕對于溪絕的想法,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他這是太縱容這群屬下了是嗎?
「如果沒有我們這群屬下給你找事,我真怕冥神冕下你,會閑得發霉長毛,就像淚無歡那落星平原里的活尸一樣,變得丑陋不堪,那樣的話,可真是給冥界丟臉啊」溪絕說完,從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溪絕,你這是打算又到哪去?」夙翼痕對著溪絕的背影,低聲問。
「去看看納蘭皓然有沒有被染離給打死,順便給夙滄瀾報個平安,不然夙滄瀾要沖到落星平原去的話,這次可以就不像以前,被安德菲爾打個重傷回來,指不定是要被淚無歡給打殘了送回來了」溪絕的話,隨著他消失的身影,空留在大殿上回蕩。
「淚無歡嗎?」夙翼痕呢喃著,嘴角一抹奇異的笑容綻放,「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希望不會再重現當初主宰一戰的慘劇,小佷女啊,你的路還真是不好走啊」
刖曦大陸的佣兵之城外。
「該死的,本座去找女兒,碧落你攔著干嘛!」夙滄瀾對著面前那慵懶攔路的女子,暴怒的咆哮。
「溪絕剛剛傳話來了,小顏兒很安全,夙滄瀾你要是去了,指不定她的安全就變成不安全了」碧落懶懶的丟給夙滄瀾一個白眼,無聊的撥弄著她的指甲。
「本座擔心女兒,又怎麼會讓她不安全!」夙滄瀾對于碧落的話,很是不解。
「你白痴啊,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以前在落星平原里,被安德菲爾給打得重傷丟回冥界的事情了,安德菲爾可沒有對小顏兒動手,你一去,指不定他就抽瘋了什麼的」碧落對著夙滄瀾突然的犯傻,極盡全力的嘲諷。
「你……」被戳中了痛處的夙滄瀾,第一次的理屈詞窮,碧落沒說錯,被安德菲爾打成重傷丟回冥界一事,一直都是他夙滄瀾的恥辱,絕對的恥辱!
「夙滄瀾,落星平原你最好是別去,不然一看到你出現,到時候對小家伙動手的,可就不只是安德菲爾了」就在碧落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溪絕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他們兩人對峙的地方。
「溪絕,你這話什麼意思,落星平原里除了安德菲爾,還有誰!?」夙滄瀾看著溪絕出現的身影,雖然疑惑他竟然以精靈的樣子出現,沒有穿著他那黑色的斗篷,可是現在的夙滄瀾,可沒空管溪絕穿不穿斗篷,溪絕就是沒穿衣服出來,他都懶得問半句。
「鬼影王,淚無歡」溪絕丟下六個字,很瀟灑的離開,一如他的出現那邊的突兀。
听到溪絕的話,夙滄瀾原本憤怒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一陣青一陣紅。
鬼影王淚無歡,那家伙曾經還在冥界的時候,可沒少被他坑過,而且淚無歡離開冥界的時候曾經揚言,只要看到他夙滄瀾,必定要報被他坑的仇。
如果淚無歡在落星平原的話,他要出現在落星平原里,還真的會給傾顏帶去不小的麻煩,而且說不定還會把淚無歡那家伙激怒了,讓傾顏拿霧隱血色花的事情,更加的不順利。
「夙滄瀾啊,原來都是你的仇人呢」碧落在一旁笑著諷刺到,然後在夙滄瀾發怒之前,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可不想面對暴走的夙滄瀾,那可是很恐怖的。
反正有了溪絕的話鎮在這,夙滄瀾是不可能再跑到落星平原去了,他這個愛女如命的家伙,可不會傻到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找麻煩的地步。
而落星平原里,一個沒有活尸的安靜地,淚無歡靜靜的坐在地上看著漆黑的天幕。
「淚無歡,跟她走不就是了,為什麼還要這樣為難她?」安德菲爾一身狼狽的坐在淚無歡的身邊,看著他那被風吹起的紅色長發,不解的問。
「那你呢,安德菲爾,直接殺上天穹去問問艾格拉斯,是不是他殺了諾伊維斯不是更直接,為什麼還要幫她達到本王的要求,以此來交換溪絕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事情?」淚無歡沒有回答安德菲爾的話,反而反問了他。
「就當本王在逃避好了,艾格拉斯曾經與本王是那麼要好的兄弟,我們一同追隨著諾伊維斯,雖然奉他為主,可是諾伊維斯把我們二人都當成了他的兄弟,真心待我們,本王不願意相信,艾格拉斯會對諾伊維斯動手,或者說,本王不願意承認,艾格拉斯在背後捅了諾伊維斯一刀」安德菲爾嘆了口氣,學著淚無歡的樣子,抬頭望著漆黑的天幕。
「落星平原,是曾經主宰一戰中,所有允許之人的歸屬地,因為他們生前的執念,靈魂不能得到解月兌而無法進入冥界,只能被禁錮在他們逐漸衰敗腐朽的**里,變得瘋狂變得更加的痛苦」淚無歡轉頭,看著活尸聚集的方向,語帶憂愁。
「說起這點,本王得感謝你,淚無歡,如果不是因為有你的話,他們就會躁動,會被靈魂執念的瘋狂所驅使,變成只知道殺戮和吞噬的怪物,他們曾經,都是我手下勇猛的戰士,都是親如兄弟的人」安德菲爾看著身旁紅發飛揚的淚無歡,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本王倒是覺得,你不該感謝,而是該恨,若不是本王把他們都禁錮在了這落星平原的話,說不定他們被人所斬殺,早就可以得到了解月兌」淚無歡對于安德菲爾突來的感謝,不屑的冷哼。
「口是心非的家伙,淚無歡,撐起這禁錮落星平原的結界,還要隔離天地規則以防他們吞噬了其他活尸而晉升,就算是你這個中位真神級別的變態,那麼長久的時間里,你也吃不消的吧」安德菲爾輕嘆一聲。
「嗦,不就是一個禁錮域嗎,本王還不放在眼里」淚無歡臉上不自然的神色,落入了安德菲爾的眼中。
「所以說,你就是嘴硬心軟的家伙,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那個丫頭沒有神級的實力,你和她契約了你丟臉,不過你不是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她麼,要不然的話,她在第一次遇到活尸的時候,就算是有湮滅之劍護著,也是必死無疑了吧?」安德菲爾很邪惡的直接拆穿了淚無歡的作為。
「本王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淚無歡起身,逃一樣的離開了原地。
「呵呵,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在那群像炮灰一樣的活尸群後面,就是神王級別之上的活尸,如果不是你的禁錮域,那些活尸會通通都撲上去,那時候就算是有湮滅之劍,也沒辦法護那個小丫頭平安,淚無歡啊淚無歡,她是修羅王的傳承者,可是她不是柳媛瓊,你是不明白呢,還是不願意承認呢……」安德菲爾對著淚無歡的背影低聲訴說。
他的話,讓離開的淚無歡,腳下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修長的雙腿好似千斤重,完全就挪不開。
「看清現實吧,淚無歡,柳媛瓊已經死了,雖然她是修羅王的傳承者,可是憑你的力量,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根本就是不柳媛瓊的輪回,你還要繼續自欺欺人嗎?就算她是柳媛瓊的輪回那又如何,柳媛瓊的心里,只有諾伊維斯,沒有你淚無歡!」安德菲爾看到淚無歡停下的腳步,站起身來很肯定的對著淚無歡的背影,繼續說到。
「不用你說,本王知道……」淚無歡的聲音,被風吹到了安德菲爾的耳邊,看著他飄揚在風中的紅色長發,安德菲爾無奈的搖頭嘆息。
「本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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