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首長好像來了,還有他的參謀長胡參謀,可是,現在羅首長已經去了軍事委員會,和政協工作,胡參謀也跟去了,也不在A市,怎麼了,你到底找到什麼線索了?」
「沒什麼。愨鵡曉隨便問問!先掛了。」陸青雲掛上了電-話,頭腦里想起了田桑雪說起的當時軍區醫院佳妮的主治醫生,她的高中同學。
可是,他不能明目的查,耳目眾多,稍為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後果,他已經預料到了很嚴重。
而且,他現在還不能斷定,只是猜測而已,要是判斷失誤,他會害死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條人命而已,而且,還會被躲在暗處的地方有機可乘磧。
這件事,一定要從長計議。
第二天早晨五點鐘,他們就出發回A市。
白芸被暫時送回了孤兒院。陸青雲打了電-話給常青,越好了見面的時間和辦理領養需要的資料訌。
十二點之前,他們就回到了軍區,剛好先去食堂吃飯。
「今天講課老師旁邊的女生好漂亮啊?」士兵門上完課回來。
「還是給我們講生理課,不激動都不行啊,我們首長是最好的首長了。」另一個士兵夸張的說道。
士兵中一陣哄笑。
「別說了,首長現在在食堂吃飯。」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人群又瞬間鴉雀無聲。
陸青雲犀眸掃了他們一眼,冷峻吃飯。
流芳也蒙頭吃飯。
吃完,兩人一前一後去辦公大樓。
相隔兩米,並不說話。
他去他的辦公室,流芳回她的診室。
才踏進門,就看到再次的排了一長條的士兵,但,他們不是來看病,而是看人。
流芳狐疑的推開診室的門,看到多了二張辦公桌,她的那張依舊對著門,左一張,右一張,左邊的男人帶著眼鏡,瘦瘦高高。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而右邊的,居然是佳妮。
佳妮看到流芳過來,目光閃亮著愉悅的驚喜,「居然是你?你原來是特種軍區里面的特招醫生?」
流芳感受到了她的熱情,有些尷尬,微微一笑。
「很高興認識你。」陸佳妮伸出帶著手套的手。
「你好。」流芳被動著和她握了握手坐在位置上。
「他是華羅。」佳妮熱情的介紹著。
華羅對流芳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反而,意味深長的看了佳妮一眼。
陸青雲回到辦公室,門外的士兵已經在把手,而辦公桌前,吳政委坐在那里,還有他身邊的李參謀長。
他的辦公桌上放了四套特種軍區的服裝。
吳政委擠滿了笑容,伸出手。
陸青雲公式化得握了下,俊眸深沉,就看了服裝一眼,他就明白什麼事情了。
「昨天軍事委員會那邊開會你不在,現在已經開會決定,讓陸佳妮和華羅進特種軍區工作。其實,華羅本來就是最高基地的人,他肯定能勝任,我知道你心疼佳妮,但是,佳妮有這個願望,而且,她三年前的魄力,無人不知,她也能夠勝任,雖說如此,作為她干爹,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照顧她一些。」吳政委語重心長的說道。
陸青雲冷凝著臉,漆黑的眼眸中諱莫如深。
「既然是組織的命令,我知道了。」陸青雲沉聲說道。
下午三點
流芳的診室里面靜悄悄的,誰都沒有說話。
流芳也靜靜的學習著醫學方面的知識。
外面,一陣腳步聲。
羅上校進來,還是像上次那樣,頒發了服裝。
因為佳妮早就是中尉,所以沒有授予勛章,而華羅也早就是上尉了,自然也沒有。
流芳看著佳妮臉上甜蜜的笑容,低下了頭。
「看你美得,首長這次破例讓你進到軍區來工作,你要珍惜啊。」華羅調侃道。
「哪有破例,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好不好?」佳妮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
「別在我的面前裝,特種軍區沒有他批準,你能來?你三年不動手術刀了吧?」華羅微微笑著,厚重的鏡面隱匿掉他眼中的陰鷙。
「討厭。」佳妮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般,嬌羞的罵道。
「是我討厭,還是你的青雲。我看他最近面色不好,你啊,別把他的身體搞壞了,要找個討厭的人也沒有了。」
「啪。」流芳桌上的筆不小心掉到地上。
她保持清淡的撿起來,面色異樣的蒼白。
「咳咳。」陸青雲的頭像閃著。
流芳頓了一下,直直的看著那閃爍著的野狼頭像,不想點開。
「咳咳。」又來了一條短信。
她美瞳也幽遠了起來。
他本來和陸佳妮就是情侶啊,說不定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們已經在一起,是正常的,不是嗎?
她還有什麼立場難過呢?
說了,不會糾纏,就是不會。
她會慢慢的,慢慢的,將這個人藏在心里最底層的。
點開了留言。
「這周日有場軍事演習。」
「周六最好不要出行,可能會有緊急任務。」
看著這兩條留言,流芳瞟了一眼陸佳妮,剛好和她狐疑的眼神對上。
流芳微微一笑,低頭,在電腦上回了一個「好」字。
為什麼要犧牲周末的是她,現在陸佳妮不也是特種軍區的醫生嗎?
自己的女朋友舍不得,對吧?
流芳嘟起嘴巴,用鼠標戳了幾下他的頭像泄憤,繼續埋頭工作。
佳妮朝著流芳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上次和你朋友鬧得不開心,謝謝你幫我擋住了牛女乃,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一來謝謝你,二來,我確實沖動了。你不知道,別人怎麼說我都可以,我最受不了,有人說青雲了。」
「不用了,她那天心情不好,喝了點酒,胡言亂語,今晚上我還有事。」流芳客氣的拒絕。
隨後把目光放在電腦上,專心致志的不容讓人打擾。
「哦。」陸佳妮收回視線,跟華羅對視一眼,各忙各的。
四點半的時候,流芳的手機響了起來。
知道她號的不多,她立馬拿出來。
是威廉的。
她接听。
「猜猜我現在在哪里?」他一派邪魅的語氣。
「哪里?」流芳的思維一轉,狐疑的問道︰「你不會在軍區的門口吧?」
「聰明是會傳染的吧?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聰明了?」他調侃的說道。
這男人,自傲,自大。
流芳微微一笑,反而也有了捉弄他的心情,「可是怎麼辦呢?我不在軍區里面?」
電-話那頭果然停頓了很久。
流芳噗呲一笑,「騙你的啦,我五點下班。」
「小東西,學壞了。」他寵溺說道,嘴角揚起,心情很好。
「不是你傳染的嗎?」她繼續調侃的說道。
「呵呵。」威廉嘴角咧開,笑容蔓延至眼部,「那你還想不想學更壞一點?」
「怎樣?」她明媚的問道,完全是開玩笑的口氣。
「先解決哺乳問題。」
「……」流芳臉唰的一下紅了。
「哈哈哈哈。」威廉笑的很猖狂,「跟你開玩笑的。」
流芳白了一眼手機。頓時,心情也輕松很多。
傷心難過的時候有一個會開玩笑的朋友在身邊,感覺真好。
「不跟你說了。先掛了。」流芳掛了電-話。
沒有了她的聲音,威廉忍不住的失落,慵懶的靠著車背,魅瞳迷幻,斑駁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讓他邪魅的俊容妖冶到了極致。
嘴角帶著笑容,眼里也是,愉悅的,忍不住會輕笑出聲的。
五點十五,流芳換下了軍裝,從里面跑出來。
威廉愉悅的笑著,解開安全帶,從車中拿了九十九朵玫瑰花,開門下來,徑直朝著流芳走去。
看到玫瑰,流芳心里有些怪異的別扭,不想接受,「為什麼送花?」
威廉挑眉,狐疑的問道︰「不是你說讓我假裝你男朋友的嗎?哪有男朋友不送花?」
流芳心里一沉,陸青雲貌似從來就沒有送花給她過?
她又苦澀一笑,接過威廉手中的花,低頭聞了一下,香甜的氣息。
或許在陸青雲心中,只有陸佳妮配得上他送花。
隨即,對威廉一笑,「謝謝。晚飯我請。」
威廉魅瞳放射出灼熱的光澤,如,陷入戀愛般一樣,好像身心都可以飛到天上去一般愉悅。
他繞過車頭,開另一個扇門,右手放在胸口,對著流芳頷首,就像一個美輪美奐的優雅王子一般。
「請上車,我的公主。」
流芳噗呲一笑,覺得他那個樣子很滑稽,可能跟他常在國外的原因一般。
她上車。
威廉在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流芳趁他上車的功夫,把安全帶系好了。
一個粉色的盒子遞到她的面前。
「什麼?」流芳不敢接,怕是貴重的首飾,她受不起。
「放心,借給你用的。用完了還我。」他斜睨著她說道。
他看流芳還是不接,干脆從里面拿出來,一條施華洛世奇的白金的鑽石項鏈,無奈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要我假裝一個小氣的男朋友?」
「可是……」
威廉俯身,霸道的幫她戴上,輕松的口氣說道︰「用完還我。」
他落下車鏡,讓流芳自己看,「很好看。」
確實,她什麼都不戴,脖子上光禿禿的,去給蔣靜長臉,總不能丟了臉吧。
「謝謝。」
威廉邪魅一笑,開車,「想吃什麼?」
「我請客,你想吃什麼就什麼好了?」
威廉了然的點了點頭,魅瞳閃耀著迷人的光澤。
流芳突然想起那82年的拉菲,自己沒那麼多錢?頓時又尷尬起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不錯,要不要去那里吃?」
「好啊。你帶路。」
流芳松了一口氣,看向路牌,順便指路。
陸青雲在他們不遠處跟著,送佳妮回去,漆黑的冷眸暗沉,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
「青雲,我大學同學叫我去唱歌,我很久沒有去了,想去。」陸佳妮柔聲說著,柔美的眼神緊鎖著陸青雲冷酷的臉。
「嗯,我可以送你去。」他的聲音冷冷的,依舊波瀾不驚的深沉嗓音。
「她說叫我帶男朋友。」陸佳妮睜大眼楮,柔情的看著他。
「我今天要準備下周的演習。有些忙。」陸青雲回到。
「那我也不去了。」陸佳妮失落的拿起手機,打電-話過去,「羅美慧,不好意思啊,我晚上有些事,不能來了。」
羅美慧?
這個名字穿過他的耳膜。他知道去哪里了?俊眸睨著前面那樣勞斯拉斯,「你想去嗎?」
「嗯,我生病三年,和好多朋友都不聯系了,有些孤單,剛好,還有個大學同學可以聯系……」陸佳妮善解人意的說道︰「如果你忙,沒有關系,我不去也可以的。」
「幾點?」他沉聲問道,看著眼前那樣勞斯拉斯轉彎消失,不自覺的,他彎了轉盤跟上。
「八點,在拉斯維加斯唱歌。」陸佳妮愉悅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他漫不經心的回答,緊鎖著前面的那輛車子。
車子在桃源閣居停了下來。
桃園閣居不在市中心,在郊區,地方很大,周圍都是美化的林子,人工的小橋,石子,草屋。
沿著十字路走了一百米,就看到用假的竹子搭成的房子,二層樓,但是,面積很大。
田園風格很濃。
「你一直在國外,肯定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吧?」流芳向威廉介紹到。
威廉點頭,其實這里是他在和她談戀愛的時候帶她來的。
「這個院子後面中了很多的桃樹,把桃樹圈起來,再在里面養殖雞啊,鴨啊,所以,這里吃到的家禽會比較美味。還有,在桃園的後面,還種了很多的西瓜,如果還早,可以買一些回去,這里的西瓜可甜了。」流芳解說著。
走進屋里。
長相甜美的服務員穿著農家的青花襯衣,黑褲,頭上扎了青花頭巾,別有一番風味。
看到客人來,很熱情的問道︰「先生,小姐,幾位?」
「兩位。」威廉說道。
「請跟我來。」服務員說道。
流芳他們跟著服務員去最邊上一排。
「有沒有包廂?」威廉問道。
「有,不過包廂最低消費四百元。」服務員提醒道。
「可以,那就包廂吧。」流芳答道。
跟隨著服務員去包廂後,流芳剛坐下就給蔣靜打電-話。
「喂,蔣靜,現在在哪里啊?」流芳問道。
「剛和虞孟浩踫面,準備去吃飯。」蔣靜輕快地說到。
「來桃園閣居吧,我在102號包廂。」
威廉微微抬頭看流芳,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菜單,等流芳掛了電-話,他又把菜單遞給她,「你點吧,我不知道什麼好吃。」
流芳也不客氣的接過,認真的翻閱,「黃金豆腐,田園香雞。老鴨煲,糖醋鱸魚,田園菊花頭,河蝦和珍寶蝦,泡腳鳳爪,甜心小點,綠豆泥,桃園紅葉,田園扣肉,還有烤魚。」流芳熟練的說著,看向威廉,「你看看還要什麼?」
威廉搖了搖頭,「你點的夠多了,十個人都吃不完了。」
「那你要什麼酒?紅酒,白酒,啤酒,對了,他們自己做的米酒不錯,甜米酒。」流芳介紹道。
威廉挑眉,「我開車的。」
「好吧。」流芳把菜單給服務員,「兩瓶果粒橙,還有一沓甜米酒。」
「蔣靜她什麼時候過來?」威廉優雅的問道。
「二十分鐘吧,她正好也在附近找吃的。」
「嗯。二十分鐘,夠不夠時間去你說的後面買西瓜?」他問道,目光一道瀲灩之光。
「如果開車出去,差不多吧。」
「走吧。」威廉站起來,推開門,剛好在門口看到陸青雲和陸佳妮。
「好巧。」威廉笑著說道。
「首長。」流芳恭敬地喊道,看了陸佳妮一點,微微頷首。
「我們去買西瓜,要不要一起去?剛好流芳定了一桌菜,我還笑她十個人都吃不完,既然有緣踫到,就一起吃吧。」威廉笑著說道,仿佛和陸青雲之間一點芥蒂也沒有。
「是啊,首長,要不要一起?」流芳依舊恭敬和疏離的喊道。
陸青雲冷眸凝聚在流芳的眼底。
首長?這個稱呼,確實很疏離,撇的很干淨。
「好啊。」
陸佳妮微微笑著,「這里還能有西瓜賣嗎?」
「嗯。」流芳笑著,走在最前面帶路。
她坐上了威廉的車子,陸佳妮坐上了陸青雲的車子,開往桃園的後面。
那一片用塑料搭起來的暖棚,賣瓜的人坐在木屋里吃晚飯,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曬的黑黑的,瘦瘦的,看見有人來買西瓜很是高興。
「老板,西瓜多少錢一斤,甜不?」流芳問道。
「甜。」老板娘用刀切開了一個裂開的西瓜,一人分了點。
流芳接過,咬了一口,水分很好,又甜。
「不錯。」她說著看向威廉。威廉也贊同的對她點點頭。
「2元一斤。你要多少?」老板娘問道。
「十個吧,老板娘幫忙挑一下。」流芳客氣的說道。
「好。」悶不做聲的老板立馬來幫忙。
「首長,你要買嗎?」流芳客氣的問道。
陸青雲冷峻的點了點頭,「買二十個。」
老板娘一听眼楮亮了,對著老公喊了幾句外地話,老板立馬跑去地里。
「給你們摘點新鮮的。」
老板娘和老板樂呵呵的撐著瓜。
「一共是三百十斤,就算六百吧。」老板娘爽氣的說道。
陸青雲從皮甲里拿出六百元放在桌上。
流芳一驚,「不是的,老板娘,我們是分開來的。」
老板娘一愣,看著一地的西瓜,「那行,你先挑十個,我給你重撐。」
分開來的?
這句話陸青雲听得很不爽,眼神冰冷的直視流芳,「十個瓜的錢就當是今晚的飯錢好了,你總不會吃晚飯再跟我AA制吧?」
流芳有些尷尬,「晚飯不用AA。」
威廉牽著流芳的手,「那就謝謝首長,讓首長破費了。」
他明顯的感覺到流芳的手一顫,還沒等她甩開來,他就已經放開了,斜睨著她,「一起搬西瓜。」
他首先俯身輕巧的拿了一個。
流芳幫忙。
「老板娘,幫忙放袋子里吧。」陸青雲沉聲說著。
威廉和流芳都愣住,一致轉身看著地上零零散散的西瓜,然後錯愕的對望一眼。
「哦,對啊,我怎麼忘記了。」老板娘立馬裝袋子,三個一裝,裝了十個袋子。
流芳和威廉也把西瓜放進了袋子里。
威廉心情不錯,一直隱忍著笑意。
西瓜都搬好了,流芳只拿了九個,到了車上,威廉還在笑。
「你笑什麼?」她狐疑的問道。
「流芳,笨也會傳染的嗎。」威廉想起他們剛才一個人抱一個西瓜的場景,當時他頭腦里還在算著,一次一個,兩人要五次,他是一下子拿二個呢?還是三個?
他怎麼就沒想到用袋子先裝起來。
今天這件事恐怕是有生以來他做的最挫的一件事,但是,他卻特別的開心。
即便再傻得事情,只要和心愛的女人一起做,都會讓人感到幸福。
流芳也想起了剛才搬西瓜時候的尷尬,跟著威廉一起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陸佳妮看著在位置上笑的瘋狂的威廉,魅眸閃過一道陰鷙,嫉妒在啃噬。
「他們在笑什麼?瘋了嗎?」她刻意壓抑自己的怒氣。
陸青雲頭也沒抬,冷冷的發動車子,在他們之前,開車離開。
威廉看著陸青雲的車經過自己,才緩過神來,發動車子,跟在他們的身後。
流芳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到是蔣靜的,趕忙接听。
「喂,到了哪里了?」
「流芳啊,我不能過來了,我和虞孟浩現在去軍區醫院的路上,虞蘭馨自殺了,現在在軍區醫院里搶救。」蔣靜著急的說道。
「啊?」流芳頓時驚住,不自覺的看向陸青雲的車。
水眸閃爍著,虞蘭馨也是為了他自殺嗎?
不知道為什麼?流芳的心情很沉重,有種很恍惚的感覺。
「咦。他們怎麼離開了?」威廉狐疑的看著陸青雲的車子直接離開桃園閣居,流芳估計是去軍區醫院了。
或許是有共同的心境和遭遇的原因,她心里有一股沖動。
「威廉,欠你的飯我下次再請。現在去軍區醫院。」
「嗯?好,你先等我一下。」威廉把車停在了桃園閣居外。
流芳想起點了菜還沒付錢,也領著包下去。
威廉已經在櫃台上結了帳。
原來他也是來結賬的,流芳現在的心里有些煩躁,腦子里回憶著虞蘭馨那張趾高氣昂的臉和驕縱的表情,如果她死了,有什麼意義嗎?
威廉看到門口的流芳,上前拉過她的手臂,「上車吧。」
一個多小時後,流芳和威廉的車子到了軍區醫院門口。
蔣靜看到流芳,詫異的睜大眼楮。
「蔣靜,她怎麼樣了?」流芳下車就沖向蔣靜問道。
蔣靜的面色很尷尬,「我陪著虞孟浩到了這里,想起,之前和虞蘭馨不合,她現在心情那麼差,肯定不想見到我的,所以,我沒有進去,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蔣靜拉著流芳的衣袖,「流芳啊,你拿個主意,我是去看她呢?還是不看她呢?」
威廉雙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他們的身後,就像一位紳士一般,魅瞳迷魅,看著流芳那如同泉水一般的眼底。
「去吧,我們遠遠的看著,確定她沒事,就走。」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的那樣無可奈何又愛不釋手,仿佛她的答案他早就在預料之中。
她不過就只是面上冷漠而已。
他們兩人沖過去問護士,威廉只是在他們的身後跟著,就像是個守護神,不出聲,卻時刻都在她的身邊。
他說過的,以後,她有他守護。
流芳和蔣靜跑上8樓病房的時候,虞蘭馨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手上掛著藥水,臉色蒼白。
守在她床頭的是虞蘭馨的爸爸虞展博和媽媽白梅兒。
沒看到虞孟浩和陸青雲的身影。
流芳看到虞蘭馨沒事了,松了一口氣,拉著蔣靜離開。
經過樓梯口,听見虞孟浩的說話聲。
「你自從和陸佳妮在一起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里,雖然,你從來都沒有給過她希望,但我妹腦子一根經,喜歡了你十幾年了,就算只是單相思,都一直堅持到現在,如果,她醒來,第一眼要見得是你,我希望你看在我們那麼多年得兄弟情義上,不要把話說的太絕。」虞孟浩很沉重的說道,言語之間沒有請求之意,不想有埋怨,但也忍不住的有些難受,語言怪異的深沉。
陸青雲筆直的站著,冷眸依舊如大海的深邃。
「如果有一天我結婚了呢?你希望她是等著我離婚還是去追求她應得的幸福?」陸青雲抬頭煙眸,直視虞孟浩煩悶的眼底,「你知道的,軍婚是不會離得。」
「可是,我更擔心,她等不到你結婚的那天就選擇了死亡。蘭馨雖然性格任性而乖張,也不討人喜歡,但畢竟是我唯一心愛的妹妹。至少,讓她對生有希望。」虞孟浩又苦笑了一下,「在你眼里陸佳妮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就不是了嗎?」
陸青雲冷眸掠過一道復雜的光束,「你確定要讓我騙他?」
虞孟浩拍著陸青雲的肩膀,凝重的說道︰「雖然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殘忍,但是,至少讓她充滿希望的活著,等她恢復身體後,我想送她去國外一段時間,想不想的通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拜托了,青雲。」
陸青雲勾起嘴角,深邃的眼里,黑眸中猶如一潭幽泉,隱隱的波動。
對他來說,陸佳妮為了他差點葬身火海,毀了容,是他不能推卸的責任。
虞蘭馨的愛戀,他拒絕到現在,為了好友的請求,卻也只能坐著違心的事情。
他愛的女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他就連生氣的權力都沒有。
突然之間,他挺討厭現在的自己,很想自私的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要,什麼也都不去想,用盡全力把流芳留在自己的身邊。
「我知道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做違心的事情!以後,都不會了。」他冷聲說著,孤傲的就像被遺失的狼王,威嚴尚在,卻已經沒有了作為狼王存在的必要。
因為,他沒有要保護的狼群,也沒有愛護的狼後,只有一個人,就算還高高在上,還有威懾四方的能力,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走出去,流芳來不及躲閃。
兩人就直直的對上了。
他孤傲的眼神遇到她的時候,才會有一抹柔情的波動,迅速又被他的冰凍的冷覆蓋上,快的沒有人看清。
流芳恬靜的對著陸青雲微微頷首,好像兩人之間好像是只是認識的陌生人而已般疏離,轉身離開。
為了最重要的兄弟,對自己不愛的女人還要藕斷絲連,說著違心的話,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很差吧。
此時此刻,流芳有些慶幸他在她差點死的時候還能絕情相對,也懂了,他為什麼會對她那麼絕情。
讓她忘記他,尋找自己的幸福!
那就是陸青雲,無情或許是真正地有情。即便被人千夫所指,也會孤傲的承受一切的不諒解。
流芳微微揚起了嘴角,抬起下巴,柔情的目光中一絲諱莫如深的笑容。
從今天開始,即便是偽裝心里的痛,她也會在他的眼前表現幸福。
他是他希望的!
蔣靜若有所思的看著流芳,「你心里肯定很爽吧?誰叫那個陸佳妮一副白蓮花假惺惺的姿態,讓虞蘭馨跟他牽扯不清,搓搓陸佳妮的銳氣,最好啊,讓虞孟浩的爸爸媽媽逼婚什麼的戲碼,感覺更有看頭。」
流芳點了一下蔣靜的額頭,柔和的笑著,「你丫,唯恐世界不亂。」
「嘻嘻。我八婆本性嘛!越八婆,我覺得體內就有種熱血。走吧,我都餓了。」蔣靜手扶進流芳的臂彎之中。
流芳斜睨著她樂呵呵的表情,擔憂的問道︰「羅美慧那里你還去嗎?」
蔣靜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美目一轉,扯出尷尬一笑,「我忘記這事了。」又想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虞蘭馨的病房,眼眸黯淡,「算了,雖然虞蘭馨月兌離了危險期,他肯定也沒有心情陪我去的,被笑話好了,我不在乎。」
流芳對著她微微一笑,「想吃飯,走吧,我請你。」
威廉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拿起手機,撥了電-話過去,「我是剛才點餐的威廉,嗯,現在送過來吧。」
流芳狐疑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去點餐了?」
他邪魅的揚起嘴角,「剛才你點了那麼多,我想你說的那麼熟練,應該都是你愛吃的,所以,付了錢,讓他們送去青花公寓,從這里回去,估計他們也差不多的速度就能送到。走吧。」
「謝謝啊,對了。「流芳從脖子上拿下他送的項鏈,遞給威廉,「這個……」
威廉斜睨著她手中的項鏈,慵懶的說道︰「流芳,垃圾桶在那里,你不要就丟了。你戴過的東西讓我送誰?我自己帶嗎?」
「嗯?」這項鏈雖然只是施華洛世奇的水晶項鏈,但一看就很貴,她受不起啊。
「那多少錢?算我買了?」她撇清般說道。
「行,回去我把發票給你。」他也不爭辯,懶懶的走在前面,這條項鏈是施華洛世奇推出來為數不多的鑽石系列,三百多萬,她怎麼還?肉償?
不知為何,他有些期待流芳看到發票的表情,肯定會很錯愕,然後,他……
威廉咧開了笑容,按了車鎖。
流芳看著威廉的笑容,背脊有些涼意,雖然不危險,但,感覺,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慢慢的將她收緊。
虞蘭馨的病房里
就像虞孟浩預料的那樣,虞蘭馨醒來的第一眼就是想要見陸青雲。
虞展博和白梅兒雖然對陸青雲很有意見,畢竟傷害了自己的女兒,但又礙于他家的勢力和他的身份,以及虞孟浩和他的關系,只能沉著臉在門口等候。
房間中就剩下陸青雲和虞蘭馨兩個人,一個虛弱的躺在床上,手上掛著藥水,一個筆直的站在窗前,冷峻著臉,目中依舊波瀾不驚的冷傲。
「是不是,只有我自殺,你才會看來看我?」虞蘭馨紅著眼楮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太虛弱還是劫後余生,她收斂了往日的戾氣。
不化妝的眼楮,有些腫,狹長著,好像也柔和了不少。
陸青雲俯視著她蒼白的臉,冷眸深邃,沉聲說道︰「孟浩讓我給你希望,你想要怎樣的希望?」
「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你曾幾何時有沒有喜歡過我一點點?」虞蘭馨焦急的問道,迫切的目光,波光粼粼。
「在你沒有喜歡我之前,或許,因為你是孟浩的妹妹,我有過對于妹妹的喜歡。」他回道,依舊面無表情。
「那你喜歡過顧流芳嗎?」虞蘭馨攥著被子問道。
陸青雲抬起煙眸,直視虞蘭馨,「這個答案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虞蘭馨喊道,隨後,沉下了眼眸,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說,你是喜歡過她的,那麼就證明佳妮不在的三年,他根本也沒有喜歡過我,即便佳妮消失了,你也不可能喜歡我的,如果,你不曾喜歡過她,也就說明,你的心理只有陸佳妮,現在她回來了,你更不可能喜歡我。雖然,兩種答案都是不可能喜歡我,我也想知道。」
虞蘭馨抬起朦朧的眼眸,「你的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青雲沉默著,冷眸又隱匿在深潭之中,看不出他所想。
他對虞蘭馨來說,一直是個像神一樣神秘的男人。
「你的家人很愛你,地獄里沒有陽光,天堂里也沒有你關心的親人。」陸青雲淡淡的說道。
虞蘭馨眼淚再次流出來,不淡定的吼道︰「陸青雲,你究竟有沒有听到我的問話!別再把我忽視了!」
她難受的去嘶手上的紗布,就像是瘋了一般。
陸青雲的眼眸越發的黯淡了幾分,想起了虞孟浩的請求,他坐在虞蘭馨身側的椅子上,突然地,手覆蓋在了她的頭上,隨意的揉著她的頭發,像是一個大哥哥一般。
虞蘭馨停下狂妄的舉動,扭頭,目光灼灼,含著眼淚看著陸青雲冷酷的臉。
「虞蘭馨,我並不希望,這個世界上少一個你!」
虞蘭馨眼中閃過希望的火光,怔怔的看著他。
「還有,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真實想法的女孩。我愛流芳,這一輩子,只可能愛她一個人。」陸青雲堅定的說道。眼眸中那道利光震撼了虞蘭馨,也讓她詫異的張開嘴。
「那你為什麼會和陸佳妮在一起?」她狐疑的問道。
陸青雲收回手。眼神黯淡的讓人覺得心疼。
「三年前,她去找我,被困在火中,殺傷了臉,毀容百分之六十。」
「所以你因為責任和內疚,選擇和陸佳妮在一起?」虞蘭馨震驚的睜大了眼楮。
陸青雲沉默著,眼眸深處流淌著隱藏很久的痛苦。眉頭微微的皺起,悠悠看向虞蘭馨,「對無意給你造成的傷害,我感到抱歉,如果你還要繼續喜歡我,我也阻止不了。但,」
陸青雲舉起右手至耳朵旁邊,目光凝聚看向空氣中,悠遠的,堅定的,起誓。「我陸青雲發誓,我會愛顧流芳一輩子,即便不能和她在一起,也會懷著對她的愛直到死去,如果我愛上了別的女人,就讓我失去一切,包括我所關愛的親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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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兌。」簡單一個字,威嚴而又強悍。
「嗯?」流芳吃驚的睜大眼楮,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嘴里說出來。
「幫-我-月兌。」他沉重的說這三個字,睿眸犀利,卻很清澈,沒有覆蓋上一點點的情-欲,反而,只有冷寒之色。
卻那樣有魄力,仿佛不幫他月兌,片刻之後就會被碎尸萬段。
流芳不解陸青雲的怒容,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那你總要放開我的手吧,不然要怎麼幫你月兌?用嘴?」她無奈的申訴道。
用嘴?
他倒是希望是!
陸青雲放開手,筆直的站立著,胸膛自然挺起,銳眸不減,緊鎖著她。
讓流芳無法忽視拿到壓力。
雖然覺得他這個命令有些過了,還是听了命令,把手中的衣服丟在了行李箱中,去解他領口的紐扣。
冰冷的指尖不小心踫過他的喉結。
陸青雲明顯一怔,緊鎖著她恬靜的臉蛋,想起了她以前幫他月兌衣服的樣子。
那樣嬌羞,她身體甜美的感覺一下子竄到了他的腦中。
她的手指解他胸口的紐扣。
倏爾,手被他抓住。他握著她的手慢慢的下滑,到他的褲帶上,冷聲說道︰「從這里開始。」
流芳臉色一紅,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陸青雲緊緊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