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巨星天後 精分

作者 ︰ 影氏公子

「你還我的女兒,還我的女兒!」

一堆年老的夫婦不知怎麼混進了大樓中,他們情緒格外激動,朝著鉑金所站的位置瘋狂哭喊,四五個保安阻止著他們對鉑金造成實質性攻擊,但是顯然招架地也很勉強,他們不能對這兩人動手,又要保證這兩人不越過他們傷害鉑金,于是健壯的身體承受了好幾下拳打腳踢,臉上也出了幾道血痕。♀

「請兩位冷靜一下,誰也不想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警方還沒有蓋棺定論,夏芷只是暫時失蹤,我們很有可能找回她的。」

「別跟我說警察,我一點也不相信警察,我們家夏芷是在你的節目里失蹤的,你把她還給我們,還給我們!」

「你們這種黑心的電視台,我一定要去揭露你們!」

鉑金的臉色有著難掩的疲憊,想必出事之後一晚沒睡,這件事情如果鬧大,將直接導致jumping—man的停播,而現在的情況是,只要等到媒體對莫小浮個人的專注減退,很快就會針對荔枝台的節目進行大量的攻擊,莫小浮雖然替他們擋住了暫時的攻擊,卻不能避免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被完全揭露。

雖然做了足夠的安全措施,但是這個節目本身確實是有風險的,她怎麼也沒想到,如此離奇的失蹤就這樣出現了。

看到這位昨日還神采飛揚地對她展顏而笑的女人,此刻說干了嘴皮子也無法得到體諒,莫小浮不禁有些發悶。

那兩位年邁的夫婦,也帶著失去女兒的深深恐懼,所以才會幾近瘋狂地向電視台要人,他們其實不是為了發泄怒火,而是希望對方能夠負起責任,為尋找夏芷出一份力吧。

「你還我的女兒啊!」

一聲聲的控訴里充滿了血淚的哭泣,莫小浮的腳步再也無法抬起。

「莫小姐?」听不到這些的小範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停下的莫小浮。

「我們的女兒那麼乖巧,如果不是參加你們的節目,她就不會失蹤,我們家的寶貝啊,以前從來沒有受到過一點苦,我不能想象她在外面這麼多個小時到底怎麼樣了,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

「如果我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們電視台付出代價!」

那位母親泣不成聲,卻依然不住扭動著,企圖甩掉保安,在鉑金的臉上狠狠扇上一巴掌,這個時候,外景導演也站在鉑金不遠處,卻隔著掩體,不敢出面。

「我們到底做了什麼孽,才答應她參加這個選秀節目,如果不參加,她的生活本來可以那樣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真是作孽啊!」

「我們什麼都不求,就求你幫幫忙,幫我們一起找找芷兒,警察沒過24小時的期限,肯定不會認真找的啊!」

那兩人的聲音逐漸從瘋狂轉向絕望,他們撲在保安身上,似乎要朝鉑金跪下。

鉑金的眼中充滿不忍︰「對不起,我們真的無能為力,我在向領導爭取,但是……」這件事情只要還沒有徹底曝光,恐怕上面想的只是怎麼息事寧人,而不能出動媒體資源幫助尋找。

她就算表面再風光,也只是一個主持人而已。

樓層對面,莫小浮緩緩動了動雙眼,眼中的猶豫再次出現。

如果她不是為了引出那個邪修,對夏芷釋放最大的攻擊,是不是事情就不會這樣。

因為她當時的決定,拍攝中止、丑聞紛飛,權氏國際為了她的事情不斷調集資源召開記者會,鉑金要失去她的主打節目,警方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決定,而更重要的是,夏芷的父母,很可能徹底失去了他們的女兒。

如果她當時和雜毛一樣,只是放暈他們,一切是不是會完全不同,這些負面的影響,都是她的所作所為帶來的。

可笑的是,她在此刻之前,一直覺得自己除魔衛道,做得沒有錯,也並不後後悔。

那個邪修傷害夏芷的魂魄縱然罪大惡極,但是她擊殺夏芷,是不是,做錯了……

「嗡……」手機提示新進短信,莫小浮打了開來。

「小浮對不起啦!我最近在準備《懿妃傳》的試鏡,都沒有看到新聞,今天早上看到你們的記者會,真是嚇了我一跳,還好問題已經解決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通知我啊!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的!女王大人,麼一個!——李臻兒。」

莫小浮看著屏幕,神色更加恍惚,如果對反更是李臻兒,她肯定不會下殺手的,她一定會竭盡全力,想辦法把她的魂魄找回來,而不是像對待夏芷那樣,所以事實上,一切還是她的問題。

「莫小妖,你怎麼了?」雜毛感應到對方心緒出現了紊亂,從小範的寵物袋里面跳了出現,爬到了莫小浮的肩膀上。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夏芷母親的聲音,會覺得特別難受。」

「是原身的情緒?!」雜毛一驚,迅速說道,「別想太多,很可能是原身的情緒在影響你!靜心!快!」

莫小浮沒有照做,她疑惑地問道︰「你說,如果我當時和你一樣,沒有為了引出邪修而攻擊夏芷,是不是就不會讓他們這麼傷心。」

「這不是你能改變的,若不能引出那人,不知道還有多少少女會被練成傀儡,再說了,那個夏芷已經魂魄缺失,並非完人,就算救回來,也不能回到以前了,你不該把一切都歸咎到自己身上!」雜毛與她神魂相連,當下便發現莫小浮的心神出現了問題,它心中焦急,害怕主人因此產生心魔。

它的哥哥,滄麓界御獸宗的守護聖獸曾經說過,一旦修士產生心魔,將會在修道之路上障礙重重。

雜毛覺得,莫小浮隱隱有這樣的危機。

「可是這些事……都是我造成的。」莫小浮似乎進入了這個死循環,雜毛的分析絲毫不能听進去,她喃喃自語道︰「是我當時顧慮不周,不行,我要把夏芷找回來。」

「莫小姐?」小範見莫小浮嘴唇微微動,卻沒有說話,仿佛魔障了一般,同樣心生擔憂。

「小範,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有事情要辦。」

莫小浮不給小範反應的時間,突然迅速地轉身離開,消失在了走廊。

「莫小姐……有電梯……」小範最後嘀咕了一句。

「感覺又有點不對勁,還是……」小範撓了撓頭發,一臉憨態,卻掩飾不住眼底的精光,她拿出手機,對著收件人發送了一封短訊。

……

……

雜毛緊跟莫小浮的腳步,回到了森林公園的那片案發地點,因為一天一夜的打撈無果,加上莫小浮曾經斷言夏芷不在這里,方景並沒有再在這里浪費人力,也正因為此,夏芷的父母才會認為警方不作為,誤會了他們尋找失蹤夏芷的態度。

「莫小妖,這里不會有線索的,你不是已經找過了嗎?」雜毛著急地抓了抓自己頭上的毛發。

「在找一遍,也許對方留下了什麼沒有抹去的線索也不一定。」

雜毛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黑眼楮,待它再次移開自己的肉爪子,莫小浮已經沉入了水底。

修士可以通過屏息在水底呆上多個小時,並且她曾經學過抵消浮力對肉身作用的法術,因為行進在湖水之中,和平常陸上無異。

莫小浮看了看當初她將夏芷炸入水底區域的水草和苔蘚類的生長情況,後續的打撈雖然破壞了很多原有的痕跡,但是因為當時攻擊的強大,水底下依然可以清洗地看到一片凹坑。

偏移角度是正確的,但是似乎比自己設想中的威力要弱。

莫小浮目測凹坑,總覺得不太對勁,不如再試一試?

她重新跳出水面,只見雜毛已經溜出了好遠,呆在岸上玩起了蝴蝶,看起來已經完全放養了莫小浮這種徒勞無功的做法。

莫小浮扔出一張攻擊符,湖水再次被掀起了巨大的波瀾,而且這一次,比昨天對夏芷拋出的時候更大!

湖水在收到強力後陡然翻滾起來,一條巨大的水舌躍入空中,卷起陣陣強烈的震蕩,迅速波及湖岸,將剛剛捕住一只彩蝶的雜毛淋了個透心涼。

「噗噗噗!」雜毛愣了愣,然後迅速搖了搖全身,胖胖的有節奏地扭動,將水珠從黑底白尖的毛發中甩離。

「莫小妖真能折騰。」雜毛偷偷吐槽道。

莫小浮見湖面逐漸逐漸回復了平靜,再一次潛入水中,觀察這一次凹坑的情況。

陽光透過湖水照射到正站在底部的莫小浮,她對比著湖底地質形態的變化,越發覺得詭異,那個帶走夏芷的人,一定吸收了一部分她甩出的攻擊符上的能量,很明顯,築基中期的攻擊,不只產生昨天那樣的效果。

神識中,雜毛突然傳來一道危險的信號,莫小浮神色一凜,還未來得及透過湖水去看外面的情況,身體便已經先行飛出,只是詭異的是,就在她要破出水面之際,一股巨大的威壓襲來,頓時在湖水表面形成了一張細密的巨網,將她的出路徹底封鎖!

一定是他!

莫小浮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個想要捉住她的人,就是帶走夏芷的人!

巨網攜帶的能量,遠遠高于她,莫小浮能夠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她不再猶豫,匆匆啟動了手腕上的監听器,右眼眼角,暗黃兩色交替閃動,在她的皮膚下面似有破出的趨勢。

「剔透!」

莫小浮低喊一聲,祭出剔透,八稜球在水中迅速翻轉,引起了一個細小的漩渦,然後迅速壯大,直至每一個轉角,仿佛都能將所有的湖水徹底掀起。

對方要用湖面作為禁錮的介質,那麼她就毀了這介質!

莫小浮將靈氣渡入剔透之中,當八稜球以翻雲覆雨之勢席卷整片湖水,莫小浮輕叱一聲︰「起!」

所有的湖水頓時在八稜球的帶動下,以它為核心,從水平旋轉的狀態頓時轉成了豎直方向,一大片的湖水,盡數立起,若是有人看到,定會引以為世界一大奇觀。

這是怎樣的波瀾壯闊,大自然塑造的秀麗湖泊,由一個小小的八稜球瞬間倒轉,化作聳立的水幕,順著水幕一道白影從湖底沖射而出,莫小浮雙手置于胸前,八稜球在她手心中心轉動,閃動著美麗如水的兩色光芒。

不遠處,一位妖嬈的——

男人,正笑著看著莫小浮。

他的臉上帶了極為陰柔的笑容,不同于莫小浮那日所見的喬默軒,雖然五官比女人還精致,但至少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還是非常陽剛的,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在偏陰的原因,就算正常的五官,也平添幾分柔媚,而且更雷人的是,這位還特地削了柳葉眉,化了一個格格不入的煙燻裝。

莫小浮從原身的記憶里面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這種被稱為,咳咳,娘炮的男人,甚至有一些花美男走的就是這類路線,但是真正遇上這樣的人,莫小浮只覺渾身不自在。

她在滄麓界的一百年,都沒有見過這類人,況且這位娘子,還是位金丹期的修士。

莫小浮眸光一沉,對方的修為遠遠在她之上,她的情勢堪憂。

那名男子一手提著雜毛,一手豎起了蘭花指,微風吹過他保養得意的中長發,他便挑手挽了挽自己的劉海。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莫小浮,然後哧地一聲笑道︰「切,素顏美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巨星氣質……我怎麼沒看出來。」

莫小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人……怎麼感覺對她第一頗深,她有得罪過他?

「是不是你帶走了夏芷?」

「你都不好奇我是誰嗎?這麼關心夏芷,難道……你喜歡她?」

噗……

這個金丹期的修士,到底是什麼神邏輯。

「這位真人,我無意冒犯于你,若是你能交出夏芷,我一定即刻離開。」

「哼,這還差不多,做人呢,就是要有禮貌。」

那男人拉出雜毛,溫柔地撫了撫它長長的毛發,感慨道︰「這只小獸倒是可愛,不過你居然不好奇我的身份,這可讓我不太高興。」

莫小浮手中的剔透不斷旋轉著,但是到現在為止,依然無法堪破對方的意思路數,莫小浮按捺住心中的緊張,說道︰「請問真人名號。」

「名號?」那人陰笑一聲道︰「真是矯情,無名無號,姓花——」

莫小浮的眼皮陡然一跳。

「名淺之。」

莫小浮的瞳仁,如同墨染,劃過濃重的一筆。

花。淺。之。!

夏芷、簡黎、花淺之,當這三者被詭異地串聯起來,莫小浮心中一根緊繃的弦驟然斷裂!

原著中,花淺之不是女人嗎?恆硯在跟她提起花淺之的時候,她一直認為這是個女人,因為早已定型地認為原著的一切事實,她絲毫沒有懷疑過花淺之的性別問題。

五年之後,花淺之是和方景訂婚了的啊!

難道沒有人知道他是男人的事實嗎?

還是其實他們都知道,只有她一直被原著蒙蔽了雙眼,沒有想過而已?

「你,金丹初期」

花淺之撥了撥劉海,拋來一個媚眼︰「我就說嘛,你肯定是知道我的,我這樣的美艷動人,豈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的,听我的美人們說,你身上有種不錯的東西,為了這樣東西我才不得不紆尊降貴地來到這里,哼,便宜你了,一般情況我是不舍得把自己美若天仙的容貌給你看的。」

「你這……」花淺之又一次上下打量了莫小浮,總結道︰「庸脂俗粉。」

莫小浮︰「……」

是她最近出問題了麼,為什麼頻頻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

莫小浮看著前方柳葉細眉配上格格不入的rock妝容的花淺之,深深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臆想之中。

這就是讓方家和恆家忌憚的花淺之?!

這就是擁有著暗系靈氣和神秘力量的花淺之?!

這就是她搜尋多日,想從方琴身上找出蛛絲馬跡的花淺之?!

這就是還未從明國回來,一直在探查世家機密內幕的連亦,幫助她尋找的花淺之?!

她的世界觀徹底顛覆。

花淺之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面團扇,往臉上撲了撲,作出秀發迎風吹動的「誘人」姿態,莫小浮只覺天雷滾滾。

但是她很快發現,那柄侍女扇,並非凡物。

整個扇面繚繞著灰蒙蒙的氣息,讓莫小浮不由自主地心生熟悉之感——暗系靈氣!

恆硯至少在這一點上沒有說錯,既然對方的法寶上縈繞著如此濃郁的暗系靈氣,那麼他修煉的功法,無疑有一半近似于她。

莫小浮暗暗運轉右側丹田的暗系靈氣,花淺之原本扇風的動作頓時一滯。

「哦唔,這心法真不錯。」

煙燻妝、假睫毛下幾乎無法辨清的眼楮閃出貪婪的目光,花淺之舌忝了舌忝自己紅艷艷的嘴唇,不可避免地還吃掉了一部分,他贊嘆道︰「我的美人兒真給力,幫我找到了這麼好的食物。」

娘炮加吃貨,但是當對方將自己作為食物的時候,莫小浮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

「放過我的靈獸,真人想要什麼,小浮一定竭盡所能。」

莫小浮看了眼手腕上的監視器。

為什麼還是沒有人出現,再不來,她可就真的拖不下去了。

「庸脂俗粉,其實你搞錯了,你的靈獸、你的夏芷,我都沒太大興趣,」花淺之秀發一甩,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連你也會變成我的。」

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花淺之話音一落,其中抓著雜毛的手放開了它,另一只手中的團扇驟然甩出,在半空中虛化成一只巨掌,頓時將莫小浮的上方籠罩。

困仙術!

莫小浮心頭大駭,只覺頭頂被巨大的力量牽引,身體不受控制地隨著巨掌動了起來,即使有著自己的意識,也仿佛魂魄確實的傀儡,受到巨掌之下無形絲線的掌控。

修真之路,越往上便越難,雖然金丹期和築基期看似是相連的兩個階層,差距卻不是一星半點的大,而她能夠取巧的,便是對于各類法術比一般人有更加深入的領悟。

這一次……

困仙術乃是傀儡術中的一大殺招,只要對手的等級在他之下,施展困仙術就能夠將對方的**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果對方意欲拋棄肉身以元神遁逃,一般的傀儡術中,還會有一招天羅地網,將她的元神困在一方空間之中無處可逃。

到了那時候,等待她的無非是神魂俱滅,不然,就是將魂魄的一部分交割于他,然後成為具有零碎意識的傀儡!

對方既然想要她的暗明決,當然不希望最後鬧到她舍棄肉身,神魂俱滅的情況,暗明決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的,如果無法令不同的兩種靈氣在體內分割成兩大周天,即使花淺之得到它,也是無用。

花淺之身具暗系靈氣,可見他一直以來修習的法術,僅僅是暗系靈氣,就算得到暗明決也不可能修煉成功。

莫小浮因為師尊的告誡,對傀儡術只听聞一二,完全不知道破解之法,加上雜毛不知道被花淺之做了什麼,小身板在空中搖搖晃晃,莫小浮無奈之下將它塞進了空間。這個時候她孤軍奮戰,當下立即決定丟卒保車。

「真人,心法可以給你!」

誰知道當初那個魔修留下的暗明決對花淺之會有什麼副作用。

花淺之攏了攏頭發,心想著最近的風真是有點大,害得他要不停作出如此嫵媚撩人的動作,他翹了翹蘭花指道︰「心法我當然要,不過我覺得還是等會兒自己用搜魂術來得方便,再說了,你身上的暗系靈氣,可不像是大路貨色,純淨地令人嘴饞誒。」

想要搜她的魂?

莫小浮雙眼一瞥,只見不遠處一道黑色光影急速掠近,她心中一定,再不同對方虛與委蛇,她神色一肅,雙手中分別引出兩道凶猛的火焰。

梵天烈火重見天日,又心知主人有難,此刻釋放的殺意無比凌厲,一時間莫小浮的雙手中火光沖天,對著她頭頂的大掌狂暴地燃燒著。

「嘶……」

花淺之感覺自己的雙眼仿佛被燙了一燙,他迅速召回團扇,只見漂亮的侍女扇上,出現了兩個燒焦的洞,並且恰恰在侍女圖的兩只眼楮上。

花淺之原本想要保持的淑女形象瞬間破功,他雙目圓睜,狠狠地瞪著莫小浮,舉著扇子說道︰「丑女,你居然敢毀我的容?!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最喜歡的藝術照!」

花淺之還特地拿著扇子朝莫小浮的方向送了送,莫小浮也是恰好發現,原來這扇子上的人物,還是他本人……男扮女裝的模樣。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此刻情況緊張,生死危及,但是……看到這樣的高手,莫小浮默默地,忍住了自己干嘔的想法。

花淺之發了一會兒怒火,正好看到有一個人破了他的陣法進入,不覺眯起了眼楮,然後——

風情萬種地再次撩頭發。

短短對戰的兩分鐘內,莫小浮感覺對方似乎已經撩了五次頭發了。

「帥哥,你這是……想救這個丑女?」

恆硯眼神狐疑地在莫小浮和花淺之兩人之間移動著,他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花,花淺之?你怎麼……」

他曾經和花淺之僅有的兩次見面,對方應該都是非常正常的男人身份,這位煙燻妝的「小姐」。

而且花淺之的修為,怎麼會是金丹期。

「你見過我?」花淺之呀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臉道︰「我就說嘛,看過我的人一定無法忘記我的美貌,可是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對你沒什麼映像,雖然你確實很帥……」花淺之拿著破了兩個洞的扇子掩面一笑︰「不過我已經芳心暗許,這輩子只愛方景一人,所以……嘿嘿嘿。」

莫小浮的嘴角抽了抽,但是暗中的行動卻沒有絲毫停滯,手心的梵天烈火小心翼翼地燃燒著剔透,剔透不僅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更是不斷吸取這梵天火中的灼熱能量,原本透明的八面琉璃開始呈現出通體耀眼發光的熔岩之色。

原著誠不欺她,就算對方的性別出了bug,和方景的孽緣還是沒有變化啊。

恆硯顯然也有些震驚,他用身軀擋在莫小浮的前方,利用神識隔絕了莫小浮的小動作,同時對花淺之說道︰「你對方景的愛慕,我已經知道了,我們祝福你,現在我可以帶她離開了嗎?」

花淺之扇著扇子的手陡然一僵,他輕哼一聲︰「帥哥,你在開玩笑?既然你是為了她來的,那我不介意,在解決掉她之後,把你也練成傀儡玩玩,雖然倫家對方景情有獨鐘,但是每天有美男看也不錯。」

恆硯的眼神一冷,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過︰「花淺之,你不知道我是誰?」

他們見過的,但是現在的花淺之顯然很不對勁。

或者他是裝的不認識他?在這種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滅殺恆家大少,只要他有足夠能力瞞住上京那群老頭子,以花淺之的野心,似乎不無可能。

「帥哥,想認識我的人太多了,跟我裝熟沒有用,實在不好意思呢。」花淺之說著撥了撥指甲,自戀無比地將團扇一放,困仙術再次施展開來,在他的眼里,築基期的修士不值一提,是以他才心情不錯地和二人聊著這麼久。

這個時候,剔透終于吸飽了梵天烈火給予的能量,迅速從通紅的八稜球幻化成一根銀針大小,在團扇形成巨掌,即將控制兩人頭頂的剎那,沖向雲霄!

剔透身上盡是無盡的火光,所過之處,摩擦著的空氣仿佛也隱隱冒出了絲絲煙氣,銳不可當地正面迎上團扇,針頭的目標,正是它實體上的扇軸。

如果莫小浮沒有猜錯,扇類的命門,就在轉軸處。

恆硯和莫小浮對視一眼,在她出手的同時,靈犀戒也月兌手而出,緊緊跟隨剔透的身後,築基期的攻擊再強悍,也無法給有金丹修為加持的法寶造成多大的傷害,恆硯看得出來剔透雖然去勢洶洶,如果真的對上對手,恐怕不會順利。

果不其然,在剔透刺入團扇扇軸表面的時候,所有的力量仿佛頓時消失,哪怕是一毫米也無法刺入,靈犀戒就在這個時候,套入了針體之上,剔透全身開始交替出現藍色和紅色,緩緩出現了超前刺入的趨勢。

花淺之有些詫異,他眼神一轉,團扇忽然釋放出了絲絲灰敗之色,罩上剔透和靈犀戒。

然而剔透本身就具有這個世界最純淨的暗系靈氣,此刻團扇中的暗系靈氣見了它,非但不能造成傷害,反而會听由它的號令,靈犀戒又屬仙器,即使暗系靈氣想要入侵,也無從著手。

「看起來是些人物。」花淺之眨了眨貼滿假睫毛的眼楮,困仙術被半路中斷,不代表他一個金丹修士就對築基小兒束手無策,他看了眼三件法寶僵持不下的局面,大手一揮,三者頓時被強大的靈氣一震,朝著不同方向月兌力分離。

莫小浮和恆硯神色一緊,分別將剔透和靈犀收回。

「干嘛這麼嚴肅,能成為如花似玉的我的傀儡,你們應該感到榮幸。」花淺之無趣地撇了撇嘴,身上的暗系靈氣四溢而出,飛回的團扇不斷復制,令人完全無法分辨出那一面才是它的真身。

莫小浮隱隱預感到了花淺之的行動,她看向恆硯,神識傳音道︰「不要動,有機會逃出去!」

恆硯點了點頭。

兩人並沒有出現花淺之預料之中的反抗,團扇飛至兩人所在的地點,圍成一塊圓盤,將他們徹底困住。

一般人若是踫到這種情況,一定會往看似薄弱的頂部或者腳下逃竄,但其實防御最最薄弱的地方,是不斷變化的側面。

只是因為變化太快,這樣的牢籠,被破出的可能性極小。

莫小浮緩緩閉上眼楮,右側身體的暗系靈氣飛快地運轉起來,在她面前的剔透,八面緩慢分離開來,形成了八片琉璃,以八角之勢輻射向外面的團扇牢籠,須臾之後,她鎖定了那快薄弱之處,低呵道︰「攻!」

「等等!」恆硯的靈犀戒卻比她先一步出手,積蓄著築基期最強的能量,朝著被鎖定的方位轟擊而去。

靈犀戒竟是破開了金丹修士制造的牢籠,花淺之的神色這才出現了一抹凝重,身上的暗系靈氣猛然暴漲,對這靈犀戒法力拍出。

恆硯雙唇緊抿,卻在凶險時分喊道︰「出去!」

這人,居然幫她擋住了最猛烈的攻擊!

莫小浮心中一顫,她下意識地跟在靈犀戒後激射而出,恆硯緊攥著拳頭再沒有說一句話,在莫小浮飛出的同時,靈犀戒突然 當一聲掉落,原本流光顫動的玉色再次灰暗,甚至出現了幾道暗色。

莫小浮來不及看身後的情景,待她徹底遁出森林公園,才敢停下腳步。

恆硯一定帶了人過來,莫小浮看了看手腕上閃動的監听器,自以為恆硯方才既然讓自己先行逃離,必有後招,他有仙器在身,只要發揮得當,與金丹修士還有一抗之力,加之恆家的修真勢力,想來逃月兌花淺之並非難事。

莫小浮這般想著,倒是心里舒了口氣。

她在花淺之的團扇上暗暗放了一縷暗系,因為和他自身的極為相似,又是在戰斗之後出現的,花淺之不一定會發覺,而這樣,就離她要完成恆硯的任務,邁出了一大步。

甚至能夠找到夏芷,彌補她之前捅下的簍子。

莫小浮心神一松,回到公寓後便閃身進了空間。

雜毛一臉懨懨地看著出現的莫小浮,眼神飄忽不定,莫小浮抓起它的脖子,一人一獸對視片刻,她突然嘆了口氣,從種子袋中搜出那株紫芝及幾味珍貴的藥草,放進了煉丹爐中。

御木小心翼翼地跳了過來,它還是四片葉子的模樣,問道︰「主人,白虎兄這是怎麼了?」

「花淺之好快的身手,他應該是想要抽取雜毛的魂魄,但是神獸三魂七魄密不可分,這一次他是失敗了。」

「既然失敗了,白虎兄怎麼還是怪怪的?」

「因為遭受攻擊,神獸啟動了自我防護,估計要好好睡上幾天。」

「那主人為什麼還要把紫芝拿出來?」

紫芝可以滋養神魂,也可以重塑三魂七魄,如此珍貴的東西,莫小浮一直不敢隨意栽種,今天卻突然拿出來直接煉丹,御木不免好奇。

莫小浮無語地瞥了它一眼,御木趕緊伸出兩片葉子捂住枝干,也不知道捂住的部位是不是它的嘴巴。

「誰說我是為了雜毛煉的。」

夏芷、方琴、所有參加《我是寶兒》卻都魂魄被毀的凡人,其實並非完全無藥可救,如果能夠成功煉制天魂丹,再從那個用傀儡控制她們的人身上將被控制的部分奪回,就有幾率恢復正常,雜毛認為這不可能,是因為天魂丹中的紫芝在滄麓界幾乎絕跡,即使有普通的煉丹師也不敢煉制,成功率低得可怕,還不如拿紫芝煉制普通滋養神魂的丹藥,是以天魂丹,在一般人的眼中已經絕跡。

莫小浮也是今日與花淺之對戰時,突然想到的。

方家和恆家如果願意聯手對付花淺之,也許她就可以把那些被收割的魂魄找回來,替那群姑娘重塑人生。

至于她這一次為什麼會多管閑事,大概——是和夏芷母親有關系吧。

她自記事起,就被養在了玄青宗,根本無從知曉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明白父女、母女之情是什麼,但是原身不一樣,她曾經有一個不算富裕但足夠美滿的家庭,這個設定也算是小說中比較奇葩的存在了,因為惡毒女配居然沒有顯赫的家世。

不過後面卻是出現了狗血劇情,只是這在原著中沒有對男女主角起到任何推進作用,似乎是因為原身曾經的一個錯誤,她的父親因公殉職,她的母親在發瘋後離家出走,莫小浮不明白,這麼淒涼的標準女主設定,為什麼會出現在原身身上,甚至到了她被宇逍燒死,都沒有在原著中產生任何影響。

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具身體里面,對宇逍的感情已經徹底耗盡,但是還殘留了一絲對親情的執念。

這也是報仇的部分之一?還是一個找回母親的任務?

如果是報仇,是不是要找出當年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當事人?如果是任務,是不是要找回母親並照顧她?

可是在原著中,原身即使有了宇逍的幫助,也沒有做過任何尋找母親的事情,以她的冷情,居然會因為夏芷母親的聲音而傷心?

莫小浮有些難以明白,不過肯定的是,這一次原身的情緒觸動了她,對于外景當天發生的事情,她自覺負有很大的責任,所以如果可以,她一定會盡力彌補這一切。

天魂丹的成丹率極低,就是曾經煉制過仙品丹藥的莫小浮,在連試兩爐後依然以失敗告終,她听到有人敲門,干脆收起丹火,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元子見是莫小浮開的門,便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去。

這個人莫小浮見過,是恆硯身邊的得力副手,只是他此刻出現在這里,莫小浮不知為什麼,心里突地一跳。

「恆硯呢?」

「莫小姐,少爺,少爺不在你這里?」元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莫小浮心中那種不安越發強烈︰「不,他不是……我在等他回來找我。」

「回來?從哪里回……」元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開門之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怎麼會這樣!

莫小浮一路飛快地往森林公園返回,她一直善後的是恆硯和恆家的修士,如今看到元子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善後的,是他一人!

那麼——就不是善後那麼簡單了!

就算擁有仙器,一個築基期再如何強大,怎麼可能贏過金丹期,越級挑戰與越階挑戰是全然不同的!

堂堂恆家大少爺,這是腦子被門夾了麼!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可以隨意耍帥麼,當時如果她留下來,他們兩人合力從花淺之手中逃月兌並非不可能,而他這麼做,卻是置她于不仁不義。

「恆硯,如果我因此心生魔障,你就等著吃一串攻擊符!」

莫小浮幾乎忘了她此時只身前往依然不足以應對花淺之,但是確定目前恆硯的情況,已經成為了她腦海中的唯一目的。

十分鐘後,上京西城郊區,國家森林公園。

莫小浮呆呆地看著毫無靈氣波動的湖面,喃喃道︰「還是來晚了。」

如果他真的被花淺之練成傀儡……

莫小浮的雙唇一抖,說道︰「就算這樣也沒有關系,只要天魂丹可以練成,我可以救他們,也可以救你,沒有關系,一切不是來不及。」

莫小浮閉了閉眼眼,顫動的睫毛泄露了她此刻故作的平靜︰「你不是很厲害麼,就這樣被花淺之收走了?不是還有仙器麼,連幾分鐘都抗不下去。」

墨染的雙眸仿佛被撕裂了一片,凝出一道實質的光芒,剔透似是有所感應,右眼角下皮膚變化著華麗的八種色彩。

「這天魂丹,我一定會練成。」哪怕耗盡所有紫芝,她絕不允許自己背負著恆硯這樣大的人情。

「看不出來,你生氣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莫小浮轉身之際,那個帶著點調笑之意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她的身形陡然頓住,美目劃過一抹喜色,但是隨即再次凝結,莫小浮有些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愣愣地看著緩緩爬上岸的男人︰「你……」

「剛剛用了隱匿術,」恆硯的笑容有幾分說不清的怪異,看得莫小浮更加不自在,她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花淺之呢?」

「難道你希望我被煉成傀儡?」恆硯不答反問。

莫小浮橫了他一眼,呼,這下自然多了。

恆硯挑眉道︰「花淺之居然有精神分裂癥,趁他性情大變的時候,我沉下了水底。」劫後余生,恆硯的心情極好,不僅因為發現了花淺之的秘密,更因為難得一見的——莫小浮豐富的表情。

「人格……」莫小浮正欲追問,便見恆硯的星眸危險地眯了起來,唇角的笑意凝凍︰「浮兒,我讓你走,你就真這麼狠心地走了,真是讓人傷心吶。」

「我以為你……」莫小浮正欲解釋,卻在看到對方饒有興味的眼神後一陣無語,言語帶了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地後怕︰「你難道沒有從監听器听出來,對方能力不凡嗎?為什麼會一個人過來?」

「監听器?」恆硯神色微閃,「我沒有從監听器听到。」

不是監听器,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莫小浮眼中的狐疑之色逐漸出現,而恆硯卻選擇了轉移話題︰「你剛才說的天魂丹是什麼東西?」

「這件事我正要和你商量,是我當初判斷錯誤,我昨天殺的人,不是真凶,花淺之,才是造成方琴和夏芷等人的問題源頭。」

「我應該有辦法讓他們恢復,但是前提是找到花淺之,恆硯,如果我能夠追蹤花淺之的痕跡,恆家和方家,有沒有能力動他?」

恆硯知道,莫小浮這次叫的是他的全名,而不是恆少,通常意義上來說,這證明她現在非常認真。

「動花淺之。」恆硯眸光一沉,方才那個不男不女的花淺之,爆發出來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們當初的所有估計,而且六親不認,可是花家對花淺之的維護,到底在哪一個限度上,他也無法確定。

「我會和方家進一步商議。」恆硯沒有給出確定的答復,花淺之,一直是一顆巨大的炸彈,如果能夠簡單去除,也不需要他們如此費盡心思。

可是現在找到了一個可以追蹤到他的機會,他想,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莫小浮點了點頭,一想到花淺之所謂的人格分裂,又看了看恆硯,心下不免吐槽——果然,豪門之中無‘凡人’。

她見恆硯無恙,元子和恆家的幾名修士也在此時趕了過來,便現行離開,好像恆硯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追著她,讓她覺得詭異地尷尬。

恆硯星眸始終閃著笑意,卻在確定莫小浮徹底離開後,嘴角一凝,抬手看了眼自己的靈犀戒。

戒指上流淌著一道道灰蒙蒙的條帶,似是要將靈犀戒割裂成一個個碎塊,原本華光流動的戒身,皸裂的表面反射著恆硯俊美的容貌,以及——他容顏中若隱若現的灰色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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