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四周仿佛都靜止,孟家眾人看著相擁著的三人,心情莫名。
孟母海寧和玉婷皆默默抹淚,卻又欣慰不已。
其他男人,則是靜默不語,這一刻,是屬于他們三人的,誰也無法也不忍打擾。
而趙麗則是恨恨的瞪了孟貴,這個男人,居然因為外人打兒子,還凶她!
「娘親……」大寶終于抬起頭,看向夢瑤,發現對方胸前一大堆的水漬,臉色飄紅,低頭輕語,「對不起……」
「傻瓜!」夢瑤看了一眼擁著自己的手臂,模了模大寶的頭。
田峰本來以為懷中的女子沒有拒絕也沒有閃躲,應該就是順其自然的默默接受了,沒有想到,她還是不願意麼?難道之前給他的感覺都是錯誤的?
心思兜轉,臉,染上淒然的寒霜,手,頹然的放下……
感覺到身旁男子的異樣,抬頭對著田峰溫柔一笑,眼中包含著的感情只有她自己明了。
田峰此時更是心情莫名,這女人究竟是什麼意思?感覺就像是在等著判刑之人,緊張忐忑,希望快點結束,卻又巴不得永遠不要到來。這種撓心撓肺,七上八下的感覺讓他幾欲瘋魔,卻又不敢逼迫太多。
對于田峰呆呆的樣子,夢瑤好笑,這男人,難道還不明白,自己已經慢慢的接受了現在的身份,也接受了他的存在麼?
他究竟是故意裝的還是真的不懂啊?為何有時又覺得他很是老練呢?至少在時不時佔便宜耍無賴的時候是得心應手無師自通。
夢瑤哪里知道,並非田峰什麼都不懂,雖然沒有經歷過感情,但也知道,有情之人發乎于情,一切所為,皆隨著自己心儀,自然的反應,不管是為她所做的,還是口中所說的。但他太過在意這女子的態度和對他的感情,所以,畏手畏腳,做什麼都小心翼翼。
「爹爹……對不起……」大寶拉住了準備起身的田峰的衣袖,剛剛自己的任性倔強,爹爹該是生氣了吧?
「傻孩子,」田峰寵溺的笑笑,對于大寶,心里一直都有著歉意,他本該可以有更好的環境和更高的身份……
「寶貝,你要記得今日說的話哦,」夢瑤掏出手絹幫大寶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大寶愛娘親,愛爹爹,爹爹娘親也愛你,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娘親,以後再也不會了……」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庸人自擾,大寶覺得自己好笨。
「田峰,你要作證哦,」夢瑤用胳膊肘蹭了蹭男人。
「好,」田峰爽快的答應。看著她對著自己調皮的眨眼,笑容綻放的更大,心里卻是暗罵自己的笨,果然感情會讓人變的愚蠢麼?她明明是對自己有感情的,心也是越來越松動了的,他為什麼就不相信自己的感覺懷疑對方的心意呢?
夢瑤抱起大寶,對著一臉幸福陶醉暗自月復誹的某人冷哼一聲,這男人,不是很聰明的嗎?
被人哼哼的田峰不怒反笑,這女人生氣了?很好,那麼,就等著迎接他強而猛烈的追求攻勢吧。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大嫂二嫂,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瑤瑤,大寶沒事吧?」孟貴擔心的看著懷中仍然一抽一抽的大寶,抱歉道,「我會狠狠教育鐵蛋的…」
「二哥放心,大寶已經沒事了,不過鐵蛋的性子,是要好好改改了。」這麼小就如此霸道,說話做事不計後果口無遮攔,以後怎麼撐起孟家?
「外公外婆,大舅二舅,三舅四舅,大舅媽,二舅媽,大寶沒事了,你們別擔心……」大寶隨即乖巧的開口,看向趙麗懷中的鐵蛋,「鐵蛋,謝謝你讓我知道娘親有多喜歡我。」
這話不是大寶的譏諷,之前確實很生氣,但是想想,如果沒有鐵蛋,他也不會听到娘親的一番話,更不會發現自己在娘親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是娘親的親人,以後肯定要一起接觸的,所以,他決定大人大量不生他的氣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眾人也沒有挽留,只是對于大寶的喜愛又更甚一籌,這孩子,懂事乖巧的讓人心疼。
夢瑤抱大寶,沒有如來時那般坐在牛車後面,而是和田峰並排坐在了前面,大寶則是在他們兩人之間,田峰一手趕著牛車,一只手則是繞過夢瑤身後,將兩人一起擁入自己的羽翼之下,這紅棗年糕歲月靜好的溫暖和幸福,讓他整個胸膛都裝的滿滿的。
「大寶怎麼了?」回到家,田母便發現大寶兩只眼楮紅紅的,詫異的看向夢瑤,發現夢瑤的眼楮也好不到哪里去,再次將視線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高高興興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成這樣了?
「娘,沒事。」田峰不知如何向母親解釋,卻又不想讓她擔心。
「祖母,大寶讓娘傷心了…。」膩在夢瑤懷里的大寶喏喏道,想到自己不信任不理會娘親,讓娘親傷心,他既懊惱又後悔。
田母詫異,大寶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別人或許不好說,但是對夢瑤卻是非常在意,怎麼會惹到她呢?剛嫁過來那麼刁難為難都不見其被打倒,現在有什麼是讓她傷心的?
「娘,我和大寶沒事,不用擔心。」夢瑤沒有想到大寶會這麼說,雖然他肯坦然,證明心里的結已經打開,那麼之前的猶豫和不確定就已經放下,但她還是不希望再次揭開。
田母看了兩人一眼,方輕輕道了一個「好」字。
看兩人的相處,應該是沒有什麼事的,反而給她的感覺是,比起之前,仿佛真的是母子一般,自然和諧。
最近大寶養成了午睡的習慣。今天早起中午也沒有休息,坐車回來一路上激動著,現在到家,整個人開始有些犯困,夢瑤見時間還早,便讓大寶先睡一覺,可乖巧的大寶一反常態的粘著夢瑤,非要她陪著,夢瑤無奈,搖頭,心中卻是欣喜異常——大寶的心結徹底打開,沒有包袱和顧慮,終于放開的做自己想做的了。
半臥在旁邊守著大寶入睡,時不時听到那委屈的抽泣聲,夢瑤的心里既溫暖又心疼。
或許是真的累了,漸漸的,自己也閉上眼楮沉沉睡了過去。
「逸凡,你們現在……」田母進屋看了一眼熟睡的兩母子,才小聲的朝田峰問道。
「娘,我們現在很好,別擔心。」田峰在田母左下首的位置坐好。
「阿瑤是個好孩子。」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的兒子就這樣做一個山野村夫,幸福簡單的生活,而不是為了仇恨而逼迫自己去做不願意的事。
「我知道。」提到某個女人,田峰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微笑,眼中帶著溫柔寵溺。
「那你們現在……」看兒子好似動情了,可是對方若知道他們的情況會如何?那個善良開朗的女子,是否依然能夠堅持如初?
「娘,我們現在很好,她還說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嘗試相處一段時間,再考慮我們是不是合適。」田峰給了自家母親大人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凝神,「她對我們一直都有所懷疑的。」
從他決定娶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並非普通的莊稼漢,只是她一直沒有問,他也沒有機會說罷了。
「懷疑?」難道她知道了什麼?不可能啊……
「她一直都知道我們並非普通農家,也知道我們隱姓埋名是迫不得已,更知道……」田峰停了下來,閉眼睜眼,掩去疲憊,「更知道我身負仇恨,一心報仇……」
田母一听,驚呼出聲︰「她都知道了?」是兒子告訴她的還是大寶透露的?或者她無意中發現了什麼?難道是懷疑大家對她別有用心?
「不,只是猜測,並不知道詳情。」田峰想了想說道,相處的種種歷歷在目,突然發現有很多地方都被自己忽略了。
「那她會不會離開?」田母擔心的只有這個,不是故意隱瞞她,只是不想陷她于危險中,而今她有所猜測,那麼,會不會害怕?
「她不是那樣的人。」不是因為對她有多了解,而是直覺的,她不是那種因為害怕身處險境麻煩而抽身離開之人。
曾經的她或許有過動搖,但從今日之後,他想,她的心是定下來了。現在需要的,就是自己努力打動她的心,讓她愛上自己,從此,再也離不開他,離不開這個家。
「逸凡,你那里怎麼樣了?」猶豫了很久,田母最終問到。
「娘……」田峰詫異的看著田母,這是這幾年來,她第一次主動開口問及自己。
「如果我們不能讓你放下仇恨,那你就去做吧,早點解決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田母臉上浮上蒼涼,「娘老了,恨不了了,只希望你們能好好活著,幸福的生活。」
「娘,孩兒不孝……」
「你沒有錯,只是世事變遷,誰也不能預料,盛極一時的古家會……」田母眼楮紅了,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接著道,「如今,古家就只剩下你和大寶,你們的路還很長,不可能一輩子就這樣隱姓埋名……」
她知道,一直以來,兒子都小心著,害怕自己不贊成不支持,這幾年,彼此都害怕觸及對方最敏感的地方,小心的相處著,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他是她的兒,僅剩的孩子,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親近的兩人彼此越走越遠?
報仇雪恨,她也想,午夜夢回,仿佛听到婉兒在某個地方聲聲喚著她,更是看到,那風雪夜,古家人都倒在黑衣人的刀下,自己的相公,拼盡全力,就為了讓她贏得一點逃跑的時間……
沒錯,田峰並非叫田峰,而是姓古,名逸凡,田峰,只是隨意而取罷了,她何曾想讓孩子丟掉祖宗的姓?她又怎麼不想讓兒子光明正大的用回自己的名字……
「娘,」田峰見田母異樣,趕緊上前扶著她的肩。
「娘沒事。」田峰看著自己的兒子,笑笑,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田峰將田母擁入懷中,「娘,我們會好好的活著,幸福的活著,我們要讓那些害我們的人得要應有的懲罰,也要為婉兒報仇,讓大寶拿回屬于他的東西。到時,我們就真正的歸隱,不問世事,到時,我和孟瑤給你生一堆的孫子孫女,您就等著享福吧。」
「噗嗤」一聲笑出聲,田母帶淚的臉上卻是期待的笑容,「你啊,盡能胡說,一點都沒有變,我不要求你給我生一堆,至少,現在生一個吧。」
「……」田峰的臉,僵了僵,他怎麼就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事,娘可是從來沒有示弱過。
「逸凡,老實說,你和阿瑤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孫子啊?」
「我,我們……」田峰突然臉頰發紅,耳朵越來越燙,他和她連親吻都不曾有,這生子,是不是太快了點?
田母輕拭了眼角的老淚,多久沒有這樣了?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兒子面前出丑……
從田峰的懷里退出,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從小不曾也不願多接觸女性不怨你,可是,你再遲鈍下去,媳婦就跑了,看你到時找誰哭去。」
「……」田峰一驚,看向田母,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傻孩子,」田母心疼,「難道你沒有發現,阿瑤對你,也是有感情的嗎?」
「娘,真的嗎?」顫抖的問道,一直懷疑卻不敢確定,被娘親這樣說,怎能不激動?
「娘是過來人,自然不會看錯,只是,兒啊,你要更主動一些才行啊,可不是每晚地鋪就能虜獲佳人芳心的。」
「娘……」田峰眼神閃躲,心里卻是了然,母親這麼聰慧的一名女子,怎麼看不出他們之間的異樣?而大寶,若講他當成五歲不到的孩子來看,那就大錯特錯了。
「傻孩子,你雖然不願意接觸其他女子,但從小與婉兒長大,也應該多少了解一些女子的心思吧?娘相信,只要你再努把力,肯定能讓那個她點頭的。」
「娘,我會努力的。」田峰這次沒有閃躲,而是認真的點頭,的確,他還需要努力。
之前是因為自己不確定孟瑤的心,如今娘肯定的提出來,他自然相信,那麼,接下來,或許要改變一下了。
「知道怎麼努力麼?」田母雖然出生書香門第,思想卻不似讀書人那麼陳腐,反而開明,與這個時代的女性有很大的不同,卻又不失女性該有的溫柔體貼,而娘親從來就知道該如何才能做的更好,這也是爹爹那麼愛娘的原因之一。
只是,現實所逼,讓那個她的心……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田母好笑,「女人,雖然喜歡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但是,感情上你仍然這樣,那麼,永遠也別想得到她的芳心……」
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年輕的時候,男人霸道而溫柔,讓她無處可逃,無法抗拒,在他的強勢霸道的攻陷下,漸漸的芳心暗許……
「娘,為了你能早帶你抱孫子,就教教孩兒吧。」田峰討好道,娘親有多久沒有展現自己的真性情了?
「不教你,就不準備讓我抱孫子了?」嬌嗔一聲,「我可告訴你,我與你爹可是說好了的,要你至少給他生……」
「娘,孩兒一定努力一定努力!」田峰見自家娘親越說越是離譜,趕緊打斷,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第一,趁其不備死纏爛打;第二,出其不意無賴到底;第三,霸道強勢溫柔愛戀。」田母嘴角帶著少女的嬌羞,似回憶,聲音飄渺。
「娘,當年爹就是這樣得到了您的芳心?」他怎麼就忘了,爹曾經給他說過的?
回過神,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你爹,是個好男人,你也要像你爹那樣,做個真正的男子漢。」
田母眼光迷離,追憶,有多久了,除了在黑夜里獨自緬懷,從來不敢再提及一點他的事,就怕自己會思念成痴,就此隨他而去……
「娘,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知道自己心中有她開始,他就認真的想過,直到最後,確定那悄無聲息住進自己心房的女子,就是自己窮其一生想要好好呵護的女子。
「逸凡,阿瑤能幫到你。」想了很久,田母終于說道,或許,她太過自私,但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她不希望自己兒子獨自承受。
「我,我不想讓你們陷入危險,」田峰搖頭,「娘您放心,孩兒心里有數,會將危險降到最低的。」如若不然,他早就行動了。現在因為孟瑤,家里的生活有所改善,他已經很感激了。
「如果可以,你與阿瑤坦誠吧,咱們不能讓這麼好的一個孩子陷入危險兩難的境地,她很善良,是真的喜歡大寶,真的對這個家好。」既然兒子如此說,她就放心了。
「我想想……」田峰猶豫了,他該說嗎?能說嗎?說了她能接受嗎?願意跟隨不離不棄嗎?
雖然說了到時間會坦誠,現在真的是時候嗎?他不知道……
夢瑤醒來時,已經太陽偏西了。扭頭看看身旁的人,卻早已沒了蹤影,夢瑤暗罵一聲,這小屁孩,醒來都不叫她的。
趕緊起身出去,卻見他們三人在堂屋做著編織。
「娘親,醒了?」大寶抬頭,看向夢瑤的眼楮陳亮陳亮。
「嗯,」夢瑤笑笑,坐了下來,看向田峰,「怎麼不叫醒我呢?」
「家里沒事,」田峰伸手將她額前的亂發理了理,心疼道,「最近又瘦了。」
「咳,」夢瑤尷尬,這男人,什麼時候學會這些小動作的?婆婆孩子還在一旁看著呢,「要開店,之前的款式有限,我們還得準備更多的花樣。」
「阿瑤,你還有?」田母很是好奇,自己這些天可沒少琢磨,除了頭飾絹花,她還真想不出別的什麼好的東西。
「只要有材料,還有很多更漂亮的。」說完,趕緊將之前買回來的宣紙找來,毛筆就不用想了,用自己自制的樹枝「筆」開始寫寫畫畫,一會兒,一套精美的首飾出現在大家面前。
「阿瑤,這,也是編織出來的?」田母作為女人,是最有發言權的,這款式,先不說什麼材料,光是這樣看著,就讓人愛不釋手,美不勝收。
「這一套是白玉和上好的彩線編制而成,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那個條件,等到第一批貨物賣出去之後,相信第二批的檔次就會更高一些。」
玉在這個時代還算常見,分為硬玉和軟玉兩種,根據玉的成色,價格也不等。他們暫時不走高端的路線,平民化是他們目前的宗旨,所以,取材也會選擇物美價廉的。
「好,」田母已經看到人滿為患的興隆了。
田峰悄悄將放在桌下的手握住,這雙手,是這麼的靈巧,她就像一座寶藏,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呢?皓月當空,夢瑤哄這大寶睡下,洗漱完畢,正準備進屋,卻見田峰站在院子里,好似在等她。
「今晚這麼早?」這回學聰明了,不問他為何還在。
「想跟你說說話。」田峰看著夢瑤,目光繾綣,溫柔道。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每晚都會離開一陣子,他也不多做隱瞞。
夢瑤瞪了田峰一眼,「有什麼話白天不能說的?」白天又不是不在一起。
「我,」田峰語塞,他就是想跟她單獨說說話。
「時候不早了,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呢。」夢瑤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氣氛,緊張害怕,卻還有一絲期待,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田峰伸手,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離去。
「還有事嗎?」夢瑤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孟瑤,辛苦了……」良久,方擠出幾個字,其實,他更想問,沒有大寶的同意,她真的不考慮要孩子嗎,但是,又覺得這樣的話實在不合適宜。
「我們是一家人,不是說好了的嗎?」夢瑤不以為意。
「今日大寶……」
「是我疏忽了,應該早些與他說清楚的,不然他也不會悶在心里,被別人一說就不確定……」想到大寶當時的悲戚,她的心,揪起。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真的,」有些親身父母都不一定做到那樣,而她,卻是毫無怨言心甘情願的做的那麼好,「如果沒有你,大寶或許會更加沉默老成。」
夢瑤輕笑出聲,「這倒是。」她可是記得初次見他是的情景。
「謝謝你。」直直看著夢瑤,她的一顰一笑幾乎牽動他的心,田峰覺得,他好似中毒了,中了眼前女子的毒。
「你……」夢瑤抬眼,卻見田峰那溫柔寵溺的目光膠著著她,那深潭一般的水眸,好似要將自己融入其中。
田峰痴痴的看著她,上前一步,將對方納入自己的羽翼,在夢瑤開口之前,低頭,以唇封住了她的口。
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唇與唇相貼,讓兩人都不自覺的顫栗,溫潤甜蜜酥麻的感覺向全身發散,從未有過的感覺,卻是這樣的契合,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田峰貼在夢瑤櫻唇上的唇一動不動,只覺得除了顫抖,渾身發熱,還帶著口干舌燥,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卻是引來更多是顫栗,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抬頭離開,見夢瑤沒有反感(氣死是在呆愣中),唇,再次落在額頭,然後是眼簾,臉頰,輕柔而濃情,感受到自己小月復下傳來的躁動,深吸一口氣,將夢瑤緊緊的擁在懷中,在頭發上落下一吻。
夢瑤敢肯定,自己的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呆斃了,雖然不介意男女朋友之間這些小接觸,沒有想到田峰會這麼快這麼大膽,之前,貌似都小心翼翼,什麼都不敢的。
其實,田峰不是不敢,而是尊重,若不是田母一語道破,他估計還在原地踏步。
此時雖然大膽,卻也仍然擔心懷中的女子突然發飆暴走。
夢瑤靠在男人的懷中,雖然臉色發燙,從剛剛那個輕吻給她的震撼表明,她是真的陷進去了。突然想到之前看到過的一本書,講男人親吻女人,並非所有人都目標明確直接向嘴,根據最先吻的部位,可以看出那個男人可不可靠,值不值得托付終身——
如果一下子便吻嘴唇的男人,通常對愛侶從一而終,不會見異思遷,與他們拍拖,可謂一百個放心,他們絕對的專一。
親吻額頭則是表示男子溫柔體貼。這類男子為人積極,擁有理性且極具智慧的頭腦,最大優點是懂得尊重別人,所以他們的人緣一般都不錯。
親吻眼簾則是表示男子極度痴情。這類男性會認為愛情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東西,而且對伴侶絕對專一。但他們往往有過激舉動。
親吻臉頰則是願意分享一切。這種男人很重情,樂于將最好的與伴侶分享,而且為人大量,與他們拍拖通常能維持較長時間。
而親吻頭發則是佔有欲強。此類男人會對所愛的人完全付出,亦迫使女友以同樣的態度回報。他們非常容易吃醋,疑心較重,為了控制伴侶,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收窄愛侶的私人空間。
而田峰的表現,沒有讓她失望。
此時她無比的慶幸,自己夢瑤一開始的拒絕,而是給了彼此的機會,讓那個她及時看清自己的心,沒有錯過這個好男人。
閉上眼,將全身的重量都托付這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享受著這難得的旖旎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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