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的一聲,黑衣人將王二寶扔到了地上。
被點穴不能說話不能動趴在地上的王二寶吃痛,除了眼神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外,渾身上下再無別處能活動。
心里害怕的緊,這孟瑤相公不過是一介農夫,怎麼會如此厲害?還有這黑衣人,究竟是誰?難道,大少爺不知道?
「唔……」喉嚨里面傳出一聲悶哼,黑衣人已經將他的穴位結了,僵直的身子瞬間松軟下來,疼痛更是明顯。
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夾雜著痛苦的申吟。雖然這些年一直都是廚子,卻從來沒有肩扛打摔,一路上被人倒栽蔥的扛著狂奔不說,剛剛落地更是摔的,這一折騰,整個人散架一般。
「王二寶……」有人冷冷的叫他,王二寶慢慢的抬頭,看到又一張熟悉的臉孔,一愣,隨即顫顫巍巍的爬起來。
「公……公子……」完全沒有想到東家也在,想到自己所簽的合同,之前的僥幸已經完全沒有了。
凌少卿冷冷的看著王二寶,沒有想到這個自己曾經夸贊的人才,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為什麼?」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麼好的待遇,為何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王二寶愣愣的看著凌少卿,眼中猶豫恐懼不甘悔恨不斷的閃現。
書房里,只有田峰凌少卿黑衣人和王二寶四人,田峰此刻倚靠在書桌後的椅子里閉目養神,任由凌少卿解決——若不是為了討好自家娘子,他都懶得出手。
「我的耐心有限!」只一會兒,凌少卿已經調整好了心情,這些,對于多年來習慣無情的他來說根本就無法造成任何影響,只是,對于自己不能識人而懊惱憤怒——這還僅僅是菜譜,如果是其他事情,那後果不敢想象。
「別想著說謊,上一次欺騙我的人,如今不知投胎沒有。」挑眉,在對方微微張口之說道,整個人恢復了一貫的雲淡風輕。
「我……我沒……」王二寶後退一步,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答應大公子的收買。
「哦?」一個升調,顯然很是不滿。
「二公子……如……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將條件嗎?」勾唇,微笑,看在王二寶眼里,卻如勾魂的黑白無常,嚇人的很。
「……」王二寶突然沉默了,只要他堅持不說,他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吧?
「不要以為你不說就會沒事,」凌少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進去,淡淡的說道,「我記得,你有一個重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你再我手下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工,作為東家,卻沒有好好關心關心,實在是不應該啊。」說完,還煞有其事的皺眉搖頭,懊惱之情表現的淋灕盡致。
「咚」,王二寶腿一軟,一坐到了地上,張大嘴巴,驚訝恐懼的看著凌少卿,這溫潤如玉的人,為何能笑著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他怎麼可以拿妻子孩子來威脅他?
「最後一遍……」隨意的看了看手掌,好似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輕貓淡寫道。
「二公子,小的,小的錯了,」王二寶突然爬起來,朝凌少卿跪了下去,不斷的磕頭,「求二公子大人大量,原諒小的這一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說吧……」
被人跟蹤識破,加之妻子兒子的威脅,王二寶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只求對方能夠高抬貴手,不要波及自己的家人。于是乎,將知道的不知道的,統統都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四天前,凌少雄找到他,威逼利誘與他合作,要他將樓外樓的最新食譜備份給他,並在食物中做手腳,讓樓外樓再次面臨危機,到時那人就會接手樓外樓,許諾事成之後,讓他做樓外樓的管事。
他做廚子這麼多年,雖然混的不差,但也不想一直與油煙打交道,況且對方一次性給了他不少銀子——雖然工錢頗豐,卻經不住妻子看病的消耗,于是,鋌而走險,交出了食譜,卻始終沒有勇氣在食物中下毒,還在猶豫當中,對方卻安排了人,也就是那天中毒的六人。
福滿樓大事宣揚中毒一事,並快速的推出與樓外樓一樣卻更加價廉的菜品,一切按照計劃在順利的進行,唯一忽略的是孟瑤那個變數。沒有想到,那個女子這麼厲害。
下午接受了新菜品新理念的培訓,震驚與那女子的創新和與眾不同,這麼多年廚師的驚艷,他可以預見之後樓外樓的競爭力。
于是,打烊之後回家稍作安頓,便去了凌少雄處通報消息,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卻還是被跟蹤了,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
「他還讓你做什麼了?」以他對自己這個大哥的了解,應該還有後招才是。
「啊?」王二寶不明白,他不是都說了嗎?
「今晚他還說了什麼……」
「他讓小的隨時將情況匯報于他,準備在樓外樓為推行之前將這些新品推出去。二公子,小的真的夢瑤半句隱瞞,您一定要相信小的。」王二寶想著那人當時的神情就一陣發毛,這兩兄弟,都不是好相與的,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影,將他扔進柴房,明天直接送去官府。」凌少卿揚手,既然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這些煩心事,一樁又一樁,他好生煩躁——寞兒,好想你啊。
「……」對于凌少卿的吩咐,無影直接無視之。
「二公子,求求你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王二寶一個勁的磕頭,根據合約,要賠償好大一筆銀子,家里都靠著自己的收入度日,如果真他去了官府,那即使是砸鍋賣鐵都不夠賠償的,真的如此,要他們娘倆怎麼過活?還有婆娘的病,那也萬萬那不能斷藥的啊。
「喂!」凌少卿不滿的看著如松挺立在那的黑衣蒙面男子,對于拼命磕頭的某人視而不見。
「我只是主人的影子。」輕描淡寫的話誰都會說。
「你……」凌少卿那個郁悶,卻又無法,看向田峰,希望能得到安慰——這個無影,別看他有時性子活潑好玩,其實一點也不可愛,除了閣主逸凡,誰的帳都買,簡直就是一個笑面虎。
凌少卿此時已經忘了,論起笑里藏刀隱忍不發,他可是從六歲便開始了。
「二公子……希望您能給我妻子孩子一條活路……」王二寶說完,突然起身弓腰快速朝柱子沖去。
「影,」田峰急呼,音落,與此同時,無影身形一閃,在王二寶的頭離柱子一寸的時候拉住了他,再一記手刀,對方悶哼一聲,暈倒在地上。
田峰朝無影點頭示意,不想再耽擱,他還想趕緊回去抱著親親娘子睡覺呢。
為了避免王二寶醒來再次尋死,無影點了他的穴,拎著他瞬間消失在書房。
「逸凡,接下來怎麼做?」
「凌少雄,我是不會放過的。」因為與少卿有殺母之仇,便由著他自己解決,如今居然敢侮辱瑤兒,甚至破壞自己女人辛苦的成果,簡直不可原諒,那麼,「就讓他先從雲端上跌下來再處置吧。」
殺人只不過手起刀落,只有讓對方從夢寐以求的雲端跌落至泥濘,這種折磨,這種報復才是最完美的,比一刀殺了他更痛快,凌少卿求之不得。
母親去世的那一幕幕,從兒時起就不斷的在腦中回放,一步步的成長,終于,很快就能為母親報仇了。
「接下來我會很忙,這邊的事你去安排,他敢給我樓外樓抹黑,就要有勇氣承擔那後果。」田峰想到精品店那邊,堅決不能讓自家的女人那麼操勞了。
「放心吧。」抹黑什麼的他們不是不會,而是不屑,比起那些陰謀詭計,他們更喜歡拳頭說話而已,但如果對方想要玩,他也就不妨陪他們玩玩吧,以牙還牙什麼的,最有愛了。
事情解決,田峰不再耽擱,一路飛縱,猶如蒼鷹又如鬼魅,很快就回到了樓外樓,借助飛檐,腳尖輕點,快速的攀上了三樓的窗戶,身形一閃,跳進了屋子。
听了听里屋的動靜,將換下的黑衣收好,僅身著留下的里衣,推門進去。
還好,女子睡得正熟。精致的臉龐掛著恬靜的微笑,卸下了防備和精明,她就是他深愛的女人——連睡覺都這麼迷人,讓他怎能不愛?
躡手躡腳的上床,小心的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旁邊的女子好似感到旁邊的變化一般,一個翻身,窩進了男人的胸膛。
本以為女子轉醒,正想著與她分享今晚的成果,卻見小女人嘟嚕了一句,在自己懷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接著睡了過去。
心力憔悴,這是他唯一想到的詞——大概,真的累壞了。
伸手撫模著女子如絲綢般柔軟細滑的臉頰,到底沒有舍得將之叫醒。
低頭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想了想,接著是臉蛋,嘴唇,能夠這樣擁著她,親著她,感覺真的好好,勾唇,滿足的笑了。閉上眼楮,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夢瑤醒來便急不可耐的索要驚喜,昨晚本來等著某人回來的,結果,實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覺中,居然熟睡過去。
田峰好笑,卻是堅決閉口不談,讓人那個著急啊。
軟磨硬施,試了很多方法就是無法讓田大爺開尊口,夢瑤一個情急,直接以口箴言,唇瓣貼上了田峰的——得,美人計用上了。
靜靜的停留三秒,正準備離開,這送上來的福利,田峰怎麼可能放過,上下其手,好一陣親吻。
在險些擦槍走火的時候,終于哀嘆一聲,將夢瑤撈進自己的懷中,躺在床上呼呼喘大氣——他就不應該起了心思逗弄這丫頭,這不,現世報,難耐的還是自己。
夢瑤趴在田峰身上咯咯直笑,她就知道這男人腦子里面想的是什麼。
哀怨的看著笑的開懷的女人,這丫頭,究竟有沒有良心?不知道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嗎?尤其是晨起。
停下笑鬧,夢瑤繼續趴在男人胸膛,听他慢慢的講了晚上的收獲,當然,田峰刪繁就簡,某些地方,一筆帶過,有些地方詳細講解,有些地方,那就無需提起。
「田峰,我是不是做錯了?」听完田峰的講訴,夢瑤突然有些低落,若沒有自己的對樓外樓的插足,或許,王二寶就不會鋌而走險,被收買背叛了。
「傻丫頭,你說什麼呢。」田峰不贊成的在某人的上拍了一巴掌,「沒有你,也就不可能有樓外樓,沒有如今的樓外樓,他的工錢就不會這麼高。不知感恩,不懂珍惜,走到這一步全完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可是……」夢瑤抿了一下嘴唇,「真的要押送官府麼?」當初制定合約的時候只以為寫上這些大家都會自覺的遵守,誰知道真的執行,心里真的有些難受,對然大家接觸的不多,但是,曾經相處的點滴卻不是作假,讓那個她怎能不難受?
「哦,你這丫頭,」田峰抬頭對著夢瑤的嘴唇就是一咬,「你一定是故意的。」天知道,那抿嘴皺眉的樣子有多性感。
「跟你說正事呢。」嬌嗔的拍了一下男人的手臂,不明白這樣也能想到那些歪心思去,果然,再正經的男人一旦發起情來,那也是可怕的,這還是只是戀愛交往階段呢,如果真的結合在一起,那豈不是……
將頭埋進田峰的胸口,天哪,她一定是瘋了,居然想那些羞人的事,臉發燙,可以想象肯定如煮熟的蝦子一般了。
啊,她不要見人了。
田峰頗為無辜,發現懷中的小女人成了她口中的鴕鳥,隨即愉悅的笑了。
「不許笑。」依然沒有抬頭,手卻是準確無誤的捂上了男人的嘴,這也許就是大家說的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吧。
「好,我不笑。」雖然被對方捂住嘴,悶悶的說完,在對方手心處留下一個潮濕的吻。
「你……」夢瑤無語了,收回手,恨恨然——誰說那些無賴的行為是這個男人偽裝的面具?這分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加痞子嘛。
田峰將夢瑤緊緊的擁在懷中,良久,方放開,「真想就這樣抱著你,靜靜的躺著,什麼也不干,可惜……」
夢瑤一听,再次笑出聲,「我可不想與你挺尸在此。」
「挺尸?」皺眉,為何她口中經常會出現這些奇怪的話語?難道,也是在「那里」學到的?
「哈了,我們該起床了。」夢瑤從田峰懷里掙扎起來,今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雖然找出了內奸,但是,後面的整新改革計劃卻一樣呀繼續執行的。
這回田峰識趣的松手,他要趕在夢瑤之前去將店鋪優惠出來的那部分給補上。然後,就是按照娘子大人給的圖紙安排裝修。
沒錯,其實那座院子並非是甩手賤賣,而是他比平時高處一倍的價格買下來的,只是,不敢讓那個身邊的女子知道,也擔心她不願意,所以,事先說好,差價他會添上——當然,出面的「他」另有其人。
兩人起床洗漱,下樓用過早餐,便各自忙了起來。
王二寶已經被凌少卿送到衙門,而樓外樓門口的酒樓告示牌上貼上了一張經由縣衙出示的證明,上面有縣官鄭大人印章和劉捕頭的案件陳述,加上「專業人士」有意為之的宣傳,很快,一傳十十傳百,樓外樓終于沉冤得雪,一時間,之前害怕而又喜歡這里的沒事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而樓外樓其他的廚師听聞事情的始末,都唏噓不已,有了前車之鑒,都一門心思的好好表現,這里的待遇本來就好,只要好好干,東家肯定不會虧待他們的,犯不著為了那些眼前的利益而誤了一生。
緊接著,樓外樓再次接待了一批貴客,依然是夢瑤親自下廚,一桌春季營養膳食加藥膳,不光色香味俱全,更是將食物的鮮美和營養價值完美的保留,一致得到了鄭大人等人的一致贊賞,酒足飯飽間,咱們的父母官狼毫一揮,「膳待人生」四字落于筆下,再是落款,印章。
「膳」,取藥膳、膳食之意,也代表了樓外樓的另一大特色;「生」,取長生不老之意,寓意身體健康。這幅字,用來宣傳食療、藥膳,是再合適不過了。
凌少卿如獲至寶欣喜的交給凌洋去裝裱,準備掛在樓外樓大廳最顯眼的位置。有了鄭大人的宣傳,之後的藥膳推行不想火都難。
只是,這樣一來,夢瑤就更加忙了,不光要指導廚師們對藥膳的烹飪,還要培訓服務員掌握了解一些營養膳食方面的知識,幸好精品店那邊的籌備工作由田峰在操勞,而產品方面,則是交給自己婆婆把關,自己只需要顧及酒樓的事就好,否則,真的是分身乏術了。
與此同時,福滿樓的食客在菜里面發現有蟑螂,這可比食物中毒還要讓那個人惡心害怕。緊接著,傳出福滿樓的新品菜肴是買通了樓外樓的廚師所得,一時間,被人們所不齒,從此之後,盛極一時的福滿樓開始走向衰敗。
當然,這是後話。
在食物中毒,到惡意中傷,食譜被盜,到反擊澄清,再到生意更上一層樓,短短五天不到的時間,可謂是創造了一個奇跡。
如今的樓外樓,因為種種,現在真的是家喻戶曉。
這天中午,送走了最後一桌客人,大家都準備接著上課,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嘩。
「麻煩你們,讓我見見東家少爺吧。」
「叔叔,求求你們救救我爹吧。」
女人的哀求聲,接著是孩子的哭聲,另外還有護衛的阻攔聲,夢瑤皺眉,給張掌櫃試了一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直接去將人帶到了後院。
夢瑤只好讓大家溫習之前所學,與凌少卿一起去了後院。
不出所料,一面色蒼白,身形憔悴的婦人和一個瘦小的男孩,穿著洗的發白的灰布衣服,卻是干淨整潔。
夢瑤不解,樓外樓不是第一次遇到來鬧事的人,只是今日這對象卻是有些特別。
「你們是什麼人?」身旁是兩個男人,那麼,還是自己先開口比較好。
夢瑤走到男孩面前,彎腰想要套套近乎,男孩子「嗖」的一下躲到了婦人身後,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隨即站了出來,用瘦弱的身子將自己母親擋在了身後。
這小家伙好有意思,這是夢瑤的第一想法,只是看這那倔強身身子配上怯怯的眼神,她怎麼也笑不出來,鼻子有些酸酸的——突然讓他想到了在家等著她歸去飛寶貝,好幾天了,想著今日不知能否抽出時間回去一趟。
「大姐,你們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與笑孩子交流失敗,夢瑤看向婦人,「有什麼誤會,你先說出來。」
「我……我們……」隨著婦人說話,明顯有些氣喘,不用號脈,夢瑤也看出對方身子的虛弱。
「大姐,有什麼就說吧,如果是樓外樓的原因,我們會為你做主的。」
也許是夢瑤的態度,又也許是婦人的膽怯,還未開口,眼楮已經紅了,拉著孩子,直接跪在了三人的面前,「求求你們放過我家相公。」
「求求你們放過我爹爹。」小家伙也立即跟著說道。
眼前的妻兒讓夢瑤等人措手不及,面面相覷,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只有田峰心里有了猜測。
「大姐,你們快起來,好好說,」夢瑤上前想要將之扶起來,無奈對方看似病弱,卻堅持的很,只好恨恨的說道,「如果不起來,那麼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讓那個人送你們出去。」
果然,話音剛落,夫人拉著孩子就站了起來,那動作,根本看不出是生病之人。
「你們口口聲聲說救人饒命,我們樓外樓一向樂善好施,從來不仗勢欺人,還望姐姐說清楚才是。」夢瑤發覺自己說話越來越有古人的感覺了。
「我家相公真的不是有心的,」婦人開口說道,「因為我的身體原因,需要常年吃藥,家里的銀錢幾乎都耗費在我的身上了,相公若不是因為我,就不會……」婦人說著說著便眼淚直掉。
「娘,不哭。」男孩握著婦人的手,焦急的看著對方。
夢游納悶了,是自己太笨反應不過來嗎?這,究竟鬧的是哪般?不解,「大姐,你相公叫什麼名字?」莫非是他?隨即搖頭,怎麼可能?
「我相公是王二寶。」提到相公,婦人有些激動,「他真的是有苦衷的。」
王二寶的妻子兒子?這怎麼回事?以樓外樓的薪資待遇,王二寶作為主廚,每月的月銀可是不少的,為何家人穿戴如此樸?難道這大姐的身體真的糟糕成這樣?
「你們知道他做了什麼吧?」凌少卿就怕夢瑤一時心軟隨意做不可能的承諾,忍不住先開口問道。婦人點頭,「民婦之前帶著孩子去衙門探望了他,知道了事情始末,他一時糊涂,真的知錯了,求你們放過他吧。」
「當時簽訂合同的時候已經將一切說明了,如果泄密或被判,送官、賠償。不是我們不放過他,而是他明知故犯,咎由自取。」凌少卿看著婦人,說道,「他既然說明都跟你說了,那你應該知道單方面毀約的後果是什麼,莫說別的,光是賠償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他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行為負責任,同樣的,也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買單。
「我知道,只要你們能夠放過我家相公,我們一定會將銀子還上的。」婦人說著又想跪下去,可一想到夢瑤的威脅,只能顫顫巍巍的站著,不是她沒有骨氣,而是生活所迫,只要相公能平安歸來,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你們且回去吧,我們無能為力。」凌少卿擺手,準備讓那個張叔送客。
「叔叔姨,求求你饒了我爹爹吧,我爹爹知道錯了,我將我自己陪給你們可好?東子什麼都會做,真的。」自稱東子的小孩鼓起勇氣沖了上來,抱住夢瑤的腿,哀聲說道。
「東子,你先起來。」夢瑤實在不習慣這樣子,心里很是矛盾,看著這麼淳樸善良的母子,她真的于心不忍,可是,想到王二寶的所作所為,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這個頭,實在不好開。
凌少卿沒有說話,記憶的閘門帶著他回到六歲那年,母親在池塘里掙扎,罪魁禍首在邊上狂笑,他想要跳下去,可是,卻被人死命的拉住,不顧自己的求救,眼睜睜的看著唯一愛自己的娘親離開……
「你們先回去吧。」睜眼,凌少卿感到自己渾身冰涼,仿佛自己,也置身于冰冷的池水中……
「叔叔……」東子哀求著,母子兩的無助讓他們三人都淒淒慘慘戚戚。
「大姐,事情已經交給官府處理,就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了,不過,你們有什麼需要,可以盡管提出來,我們會在能力範圍內盡量幫忙的。」這是夢瑤想到的最好說辭。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婦人失落,強撐著的身體突然泄氣一般,到底沒能堅持住,緩緩的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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