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耽擱,夢瑤離開樓外樓,本來是計劃回精品店的,這回卻是改變了方向。
「瑤兒,你這是……」去哪兒?
「逸凡,我想去看看東子母子。」這幾天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東子娘身體一直都不好,這麼大的打擊,不知道怎麼樣了,「逸凡,你讓兮然幫忙去給東子娘看看病,好嗎?」
「好,」她的要求,他一向是有求必應,不忍拒絕的。
「謝謝你。」看向男子的眼楮,滿目星光。
逸凡笑笑,揉了揉女子的頭,「傻丫頭,你是知道的。」他是因為愛她,才會不求回報,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高興,他就會覺得一切都值得,而不是這「謝謝」二字。
當然,對于他的感情他的付出,瑤兒有所回應就更好了。
好笑的搖頭,不作他想,牽起她的手朝王二寶的家走去。如今,他們的感情不正是升華到另一個階段了嗎?
看著逸凡領著自己走的方向,夢瑤納悶,她是因為上次的事去過王二寶家,可是逸凡,據她知道的,好像從沒有去過他們家吧,為何會知道路的?
「逸凡,你知道怎麼走?」挑眉,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逸凡懊惱,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見女子好奇的看著他,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模模鼻子,只好老實交代了。
「就這樣?」恍然大悟,之前一直好奇是怎麼發現王二寶是奸細的,當時凌少卿那家伙一直支支吾吾,原來真正的角色在這里啊。
不對,她記得那天晚上他們兩人一起歇下的,而自己,則是窩在他的懷中睡得好不香甜?如此說來,自己睡的得有多死,才沒有發現旁邊少了或者多了一個人啊?
一向淺眠警醒的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不警覺了?如果,有歹徒前來,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那重重後果,不禁有些後怕。
不過,她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身邊,無論身心都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定,就連睡眠,也踏實安穩了很多。
而更讓她詫異的是,他堂堂凌霄閣閣主,居然親自跟蹤取證,將之抓個現行,雖然他做的這些不一定完全是為了她,但是,若不是因為她,或許他不會如此用心,畢竟,下面這麼多手下,根本輪不到他親力親為。
凌霄閣是什麼樣的存在,以前她或許不知道,經過這兩天的熟悉了解,才知道那什麼重慶黑勢力簡直就是開胃菜,根本就不夠看的。
縱橫吃喝玩樂,都有自己的產業和勢力,同時,黑白兩道,正兒八經做生意的有之;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之;青樓茶館、酒樓客棧、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米鋪鹽商、船運押鏢……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不做的。
言而簡之,簡而言之,凌霄閣在祈雲國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除了流雲山莊能與之抗衡,哪怕四大世家也愈發的有不及之勢。
所以,無論如何,這份情,她領了。
王二寶住的地方在城西,這一片,都是屬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圈子,出入的都是生活在底層的人,房屋的建造也同樣很普通。
兩人牽著手,默默的走在幽靜的小巷,縱然穿的樸素,給人的感覺卻宛若謫仙,絕世**。
男的帥女的俊,身上還帶著睿智沉穩的氣質,縱使淡然的走在這邋遢的地方,也絲毫不覺得窘迫,更不影響兩人的形象。
眾人紛紛打听這兩人的身份,到這里來干什麼,卻是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敲響了王二寶的家門。
于是,之前的竊竊私語沒有了,全是驚訝,那個病秧子和熊兒子,何時認識這樣優秀美好的大人物了?不是說他家男人犯事被抓了嗎?這些人肯定是來報仇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當然,也有理性冷靜的人︰你們有見過這麼禮貌的尋仇的嗎?你們沒有見過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是怎麼對待窮人的?有哪個不是高高在上,鼻眼朝天的?又有哪個看到他們這一群人的穿著打扮不是一臉鄙夷嫌棄的?甚至,直接將之轟走,隨便打罵的?
再看這兩人,從出現在這里開始,就淡定的如同回自己家一般,沒有任何的不喜不悅,也沒有半句抱怨咒罵,甚至,還面帶微笑,溫和有禮。
這樣的人家,你們誰見過?
恐怕,臉他們身上那樸素的衣服,也是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故意穿的吧?
于是,這附近的人都好奇的圍觀,想要知道兩人的來意。
逸凡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縱使之前在村里做戲,也很少出這樣的風頭。此刻這麼多人看著他,心里特不舒服,尤其,那些男人,居然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家的娘子看,這什麼眼神?他他這個正兒八經的丈夫只是好看的不成?
宣告所有的將夢瑤摟在懷里,不動聲色的朝周圍看了一眼,回過頭,等著里面的人開門,只是那佔有欲十足的手,不曾松開過分毫。
其實,他大可以帶著瑤兒從別的地方進去,但是,擔心懷中的女子不樂意,只好作罷。
眾人只見男人淡淡的看來一眼,卻是感覺那平靜無波的面容下蘊藏的無窮壓迫,深邃的眼眸中還帶著冷漠的冰寒,他們敢肯定,若自己繼續盯著他們看這樣下去,等待他們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果子。
潘然醒悟,縱使對方與一般的富貴人家不一樣,那也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
紛紛收回視線,狀做無意,該干嘛干嘛,只是,人的好奇心就如一座剛開發的寶藏,只要你繼續,就會讓你發現驚喜,讓人欲罷不能。
夢瑤心中好笑,人啊,無論古今中外,走到哪里都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有熱鬧哪里就有人群起哄,而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熱鬧……
只是,這男人,出門在外,這霸道的脾氣能否收斂一些?男女授受不親,即使他們是夫妻,也要注意點才是,不然被人說了閑話去,她有現代人的靈魂,對這些不甚在意,可是,也不想成為眾人的焦點啊,何況他們有家,得為孩子想想啊。
——完了,自己是不是手古人的影響,越來越迂腐了。
不滿的看向逸凡,示意他放開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逸凡眼神在在,目不斜視,只盯著前面的門,等著里面的人開門,對于旁邊人兒的不悅,直接選擇性的忽視。
當然,夢瑤也只是悄悄,大庭廣眾之下,她可不想丟臉,況且,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出門在外,她得給男人留一些,哼,回去再收拾你!
逸凡後背突然發涼,是要變天了嗎?
良久,不見有人開門,再次敲響,過了一會兒,里面才傳來男孩的聲音。
「嘎吱」一聲,院門被打開,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布衫,身形瘦弱的男孩出現在眼前,「你們找……」誰還未出口,東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表情怪異,硬是憋不出一句話。
「東子,還在記得我嗎?」夢瑤低頭看向這個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溫柔的問道。
「夫人,我爹爹已經關起來了,娘也病倒了,我家……」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東子急的眼眶發紅。
「你娘病了?」夢瑤只抓住這一句,低叫道。
要知道,東子娘常年離不開藥,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東子也習慣了,但是,他若說生病,那肯定就不是平時那般。
「嗯……」一提到娘,東子本來紅紅的眼眶瞬間布滿水霧,之前的氣勢一下子消失盡矣。只是,倔強的將頭抬高扭向一邊,不讓眼淚流出來,更不想讓人看見。
想到東子一個孩子,不僅要承受父親被收監罰銀的壓力,還要承擔起照顧母親維持家計的擔子,夢瑤心里很是心疼和難受。
感受到懷中人的情緒波動,逸凡環腰的手改為輕撫著她的後背,告訴她一切有他。
夢瑤朝田飛投去感激一笑,若不是因為她,對于這種背叛主子的人,結局肯定不是如此輕巧了。
更何況是陪著她來這里看望他的家人?
「東子,帶姨去看看你的娘,好嗎?」身體要緊,其他的,晚些再說也不遲。
「這……」猶豫再三,東子仍然做下定不了決心,爹爹坐牢,娘親傷心病重的人,縱使不是他們的原因,卻也無法讓他釋懷。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他沒有將對方直接趕走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若是讓他們去看娘,娘受刺激加重了病情怎麼辦?雖然上次她人不錯,不但請了最好的大夫,還親自送他們回來,可是,時過境遷,他也冒不起這個險,更何況,如果是來要錢的,他要如何是好?
「東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上次見他可不是這樣的,這種防備疏遠的眼神,讓那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們還是走吧。」說完,準備關門,如今家里已經拿不出可以變賣和換錢的東西。
逸凡空閑的手伸出撐在門上,淡淡的看著這小鬼,居然給他娘子臉色?若不是瑤兒心地純善,他們如今,恐怕連住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還在這里擺臉色,給誰看啊?真當他是擺設?
「你……夫人……」東子一接觸到逸凡的眼神,脖子一縮,收回視線,有些害怕的看向夢瑤,祈求著,希望她能夠幫忙——在東子心里,其實是願意相信面前的女子是好人的。
「東子……是誰……」院子里傳來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語不成句,「怎麼……這麼……久……」
「娘,沒事。」東子朝他娘親揚聲回道,哪有之前的畏懼?可是,再次回首看向他們時,眼中的有著焦急和請求,「求你們離開吧,我們現在真的沒有錢。」
「錢?」夢瑤回過味,「你以為我們來是為了要錢?」
「難道不是嗎?」爹爹被人逼迫受害,出賣了他們,不但被縣官老爺判了刑,還罰了兩百兩銀子,兩百兩啊,他們現在連吃飯買藥都成問題,何況是拿出這麼多銀子。
「東子,你相信我今天只是想來看看你們的嗎?」對于對方的無理和猜忌夢瑤沒有生氣,因為她理解,何況還對方只是個小孩子。
她不生氣不代表有人願意,逸凡若不是被身邊的人兒緊緊拉住,他肯定忍不住會將這死小子直接提溜起來扔進院子里去。
「東子……唔……」院子里面一聲悶哼,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東子回頭,眼神失措,丟下門口的兩人,慌亂的跑了過去,「娘,娘,你們怎麼了?」
夢瑤趕緊掙開逸凡的手,進了院子。
逸凡雖然有些不悅,卻也無奈,誰讓她是自己的娘子呢?緊隨其後,還不忘將門關上,擋住那些好奇八卦的眼楮。
「嫂子,」夢瑤喊了一聲,看向東子,滿臉嚴肅,「你娘究竟怎麼了?」
才短短幾天時間不見,為何變化這麼大?不但憔悴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的很,整個人毫無生氣。
這一聲嫂子讓東子娘慢慢的睜開了眼楮,看到夢瑤,虛弱的笑笑,「夫人……」她是原諒了二哥的錯了吧?
「身體不好,就好好在床上躺著,怎麼出來了呢。」夢瑤有些心疼。
「我……沒事……」輕輕的搖頭,想要起身,卻是無能無力,估計,這一跤,摔的不輕。
「還說沒事呢。」夢瑤上前扶著她,一下子,忘了自己也是屬于虛弱的人,非但沒有將人扶起來,自己甚至一個踉蹌,若不是逸凡眼疾手快在身後扶著,下一個摔倒的就是她。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才不要他這麼操心擔憂啊?雖然氣,但是又無可奈何。
夢瑤知道身後男人生氣了,趕緊討好的朝他笑笑,男人無奈的嘆息,朝暗處做了一個手勢,他怎麼舍得這女人失望呢。
但是,讓他去踫除她之外的人,他是怎麼也不會答應的。
夢瑤知道逸凡的,所以也不勉強,興許是剛剛用力太猛,緩了緩氣,再次扶著東子娘親,想要將之扶起來,卻是被逸凡阻止了。
「先讓她坐著緩緩,兮然很快就到。」
听到逸凡悶悶的話,夢瑤笑了,接著扭頭看向東子娘,激動道,「嫂子,你等等,大夫很快就來。」
「謝謝……你們……」他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們的關心啊?二哥,這麼好的東家主子不要,卻因為她而做出……你真是糊涂啊。
「娘,你還好吧?」東子跑進屋端來一張凳子,關心的看著自家娘親,瘦弱的臂膀挽起東子娘,硬是將她撐了起來,坐在凳子上,夢瑤瞪了逸凡一眼,掏出手絹,給東子擦拭額頭的汗。
東子笑笑,謝過夢瑤,再次進屋。
這些事情,他從小就做慣了的,若是在平時,根本就不會很吃力,只是,早餐隨便填了一下肚子,午飯沒有吃,他有些沒力了。
待再次出來,手上端著水杯,恭敬的遞給夢瑤。
夢瑤一怔,想要拒絕,看到對方希翼的眼神,接了過來,輕抿一口,這,或許就是他表達感激的方式吧。
不難看出,平時在家,東子一個人照顧著自己的娘親。
真難以想象,這麼瘦弱的身子,居然有那麼大的力量支撐起這個家——夢瑤心中的想法更甚,只要對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趨炎附勢之人,她願意。
再一杯,遞給逸凡,卻是迫于對方的壓力,有些怯怯。
「東子,給你娘親喝點水吧,叔叔喝姨這杯就好。」對著東子笑笑,轉身將手中的杯子遞到逸凡手上。
逸凡哀怨的看了夢瑤一眼,委屈的接過杯子,艱難的往嘴邊送。這倒不是他嫌棄杯子是夢瑤用過的,相反,只要與瑤兒沾親帶故的東西,他都會接受並喜歡,可是,出門在外不隨便飲食的習慣,多少年了,讓他怎麼能一下子接受?
似乎看出男人的糾結,夢瑤好笑,這呆子,不願意喝還真勉強自己啊?
在杯子到達嘴邊的一剎那,夢瑤快速的搶了過去,「我口渴。」
說完,仰頭一口,猶豫太急一下子嗆到,難道的咳起來。
「你呀。」逸凡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感動于女子的體貼,又心疼她的身子,還氣她的魯莽。一邊拍著後背幫忙緩氣,一邊朝門口看,這白兮然,磨磨蹭蹭在干什麼,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
正在對某人抱怨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東子母子兩人都看向身旁的兩人,都不明所以。
夢瑤朝東子點點頭,示意他去開門。
「閣……公子,你們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急?」兮然一進院子就開始抱怨,無影那家伙只讓他帶著藥箱,二話不說,就把人抓來了,還不讓人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害他一路上膽戰心驚,擔心不已。
更可惡的是,那家伙將他丟到路口,指明了方向就消失不見,就不能直接帶他進屋麼?
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松了一口氣,夫人和閣主都完好無缺,只是,「夫人,你怎麼了?」
「沒,沒事,」她只是被水嗆了一下,能有什麼事?
「給她看看。」逸凡不由分說,之前看她面色有些憔悴,估計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太累的緣故。不過因為咳嗽,到時面色紅潤一些了。
主子吩咐,兮然哪敢磨蹭,趕緊給夢瑤號脈,夢瑤想要讓他先給重癥病號看看,但是,見兩人都嚴肅的樣子,到嘴的話吞進了肚子。
「怎麼樣?」逸凡擔心不已。
「沒什麼,夫人只要注意休息就好。」接到夢瑤的暗示,兮然好笑,他可不敢欺瞞閣主,況且,她的健康可直接關系到凌霄閣整個兄弟的幸福生活,怎能馬虎?
若那天閣主心情不爽,所有人都沒有好日子過——「欲求不滿」的人,很是恐怖的。
「你看吧,我就說沒事,他硬是不信。」夢瑤得意的看了逸凡一眼,接著朝兮然道,「你趕緊幫嫂子看看吧。」
兮然一進院子就看到這婦人,只是,不管什麼病,都沒有閣主和夫人來的重要。
只是,這架勢,是要自己犧牲的節奏麼?暗自月復誹,表示不滿,卻是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將手中的藥箱遞給逸凡,也不管他有沒有意見,接受不接受,直接掛在對方的肩膀上,然後,袖子一擼,將東子娘抱了起來,朝里面看了一眼,便準確的找到睡房方向,直接邁步進去。
夢瑤好笑,無視逸凡的黑臉,趕緊跟上。
「叔叔,藥箱給我吧。」東子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害怕他,但是,又覺得他好生厲害,讓那個他又想多多接觸。
看了東子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從他身邊繞過,進了屋。
東子咧嘴笑笑,這個叔叔雖然脾氣不怎麼樣,但是,好像人不錯呢。
不對,他們能請大夫來給娘親看病,而且,沒有對他和娘親凶神惡煞,更沒有厭惡至極鄙夷嘲諷的目光,相反,眼中還帶著友善和關心,想必,都是好人。
東子已經忘了最初自己想要將對方拒之于門的決心。在他的思想認知里,能夠願意對他和娘親好的人,都是好人,因為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們,甚至覺得娘親是個病秧子,晦氣,而不願意接近。爹爹說了,能夠願意關心,不嫌棄他們的人,都是好人,他們都要銘記于心。
而眼前的這些人,都毫不在意……
兮然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認真的為東子娘親號脈,良久,松開手腕,再詳細檢查了對方的眼楮、舌苔,接著再號脈,同時詢問了好些問題,東子娘,雖然虛弱無力,倒也配合的說了。
東子一動不動的在旁邊看著,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叔叔能不能醫治好娘親,但是,看他的檢查和詢問,與其他的大夫都有些不一樣,直覺的,覺得這人肯定很厲害,哪怕是那天的季大夫,也是比不上的。
如果兮然知道東子的想法,肯定會得意的說對方有眼光,不過,當前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東子娘的身體上。
「怎麼樣?」這人磨蹭的樣子,讓夢瑤都耐不住性子了。
「夫人……不用擔心……我的身體……無礙……」她清楚的很,恐怕,時日無多,只是,可憐了東子,以後一個人要怎麼辦啊?二哥若知道了,會不會很傷心?她不怕死,卻實在是不放心啊……
「別著急,听听大夫怎麼說。」夢瑤牽著東子的手,對著東子娘溫柔的笑笑,這小家伙手心冒汗,想必,也是很緊張吧?
「她的身體,夫人應該清楚吧?」兮然反而朝夢瑤問道。
夢瑤一怔,點頭,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腦中某個念頭閃現,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難道?
「如果讓外面那些庸醫看,最多不出一個月。」
兮然沒有說最多一個月怎樣,但是,夢瑤卻是知道,心中難受,卻沒有忘記他話中的話,「若是你呢?」
「我?」兮然眼中閃過得意,「一年!」
本來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壯語呢,夢瑤有些泄氣,「沒有別的辦法嗎?」
兮然悄悄的看了逸凡一眼,下定決心,「除非……」
「怎樣?」
「除非是鬼醫出手方有可能。」一口氣快速的說完,盡量讓自己離主子遠點。
「鬼醫?」是那個人嗎?不過,听說性格有些孤僻呢。
「是啊,若是他想救治的人,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是閻王也收不走,甚至還自負的號稱是……」
「廢話少說,看病!」逸凡冷厲的出聲打斷了兮然。
兮然看向自己主子,不明白為何突然如此生氣,不就夸了鬼醫一句嗎?難道,主子這次去尋那人又吃了閉門羹,所以,一听到那人就心情不爽?
偶像啊,你怎麼能如此對待我家主子呢?這讓我夾在中間情何以堪?
夢瑤不明白逸凡為何突然發這麼大的火,趕緊伸出空閑的手扯扯對方的衣袖,關心的看著對方,難道,是想到大寶的病情?如果慢慢的調養,應該會好轉的吧?
逸凡收起心中的不快和緊張忐忑,這家伙,嘴再快點的話,就直接將那兩個字說出來了。
他不敢冒一丁點險,如果真的如自己一直擔心的那樣,讓瑤兒知道了,後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夫人,我只能盡量的拖延時間,然後再想別的辦法。」兮然心中也是不好受,想自己學富五車,最愛的就是專研各種疑難雜癥,可是,醫術仍然有所限制,如果,能夠與鬼醫交流交流,肯定能受益匪淺進步神速,可惜……
夢瑤心里難受,卻也不敢表現出來,「你盡力而為。」
兮然沒有動,而是為難起來。
「怎麼了?」
「夫人,這治療的方法特殊,過程痛苦,這里,實在不方便。」
「逸凡……」祈求的看向逸凡,夢瑤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以他們的身份,能夠到這里來給對方看診已經是很大的冒險了,如果被有些人發現,可以想象,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夫人……」東子娘顫顫巍巍,努力撐起自己的上身,東子馬上從那溫暖的掌心抽出,上前扶著自己的娘親,「夫人……如此……不計前嫌……婦人已經……心有不安……感激不盡……」
「帶她回去。」逸凡皺眉,他不希望瑤兒心里不快,既然這是她希望的,他滿足就是。
「……」兮然詫異的看著逸凡,見其不是隨便說說,點頭干活。
「你想干嘛?」東子見對方將自己娘親抱起要離開,緊張的問道。
「東子乖,叔叔帶你娘去醫治。」夢瑤感激的看著田峰,知道對方做出這樣的決定很不容易。
「真的嗎?」剛剛的話他也有听,只是還不是很明白,听夢瑤如此一說,激動起來,「東子現在馬上收拾。」
「你不行!」一個病怏怏的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再去一個小屁孩……哎,也罷,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人了。
「可是……」東子委屈的看著夢瑤,他不要和娘親分開,娘親還需要他照顧呢。
「夫人……我們……沒有……銀子…。」東子娘為難的開口,他們還欠對方兩百兩的賠償金,如今還要……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嫂子別擔心,先養好身體再說。」夢瑤溫柔的說道,「嫂子相信我嗎?」
「相……相信……」對方如此照顧他們,怎麼會不相信呢?
「要不,讓他跟大寶作伴吧?」大寶一個人在家,雖然現在村里的孩子喜歡跟他在一起,總有一天會離開那里,到時又孤單一個人了。
「大寶不需要懦弱的人。」眼前的男孩子,心性意志力還不錯,就看他能否堅持了。
「你們,真的能醫治好娘親?」東子想了想,問道。
「只能先保住命。」兮然是大夫,最有發言權。
「可是,我們沒有銀子。」這個,得確認好。這麼多大夫都讓他準備後事,這大夫是第一個說可以讓那個娘親活下來的人,他願意相信他們。
「你有什麼想法?」夢瑤好笑的看著東子,有些時候感覺他與大寶有好多相似的地方。
「如果,你們真的能醫治你娘親,我,我來還醫藥費。」下定決心,如果,自己能夠換來娘親的健康,他願意。
「你?你覺得你能做什麼?」逸凡冷哼一聲,嘲諷道。
「我,我……」東子有些急了,「我除了個子矮小一些,會很多事情的。」
兮然見幾人還沒有談好,最後將東子娘放到床榻上,抱著一個女人站在那里,自己都覺得好傻。
逸凡和夢瑤也不著急,給大寶找伙伴,並非什麼人都可以的。
小家伙挺起胸膛,想要證明自己的樣子讓夢瑤好笑,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你說說看,你會什麼?」
「我會讀書認字,還會洗衣做飯,燒火劈柴,整理房間,還會照顧人……」生怕對方夢瑤耐心,東子趕緊說道。
「你今年幾歲?」
「我今年八歲了。」大聲的說道,眼神卻有些不敢看向對面的人。
「八歲?」夢瑤皺眉,居然有八歲了,不過,看著小家伙的表情,應該是虛報了一點吧?但是,七八歲的孩子卻如五六歲的樣子,可見孩子的身體要不不是很好,要不就是營養不良。
「是啊,爹爹說我已經是男子漢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害怕對方不相信。
夢瑤一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當初某個小屁孩也是拍著自己的胸膛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突然覺得,這個決定很不錯,這兩個小家伙在一起,應該很合拍。
「你不相信?」有些底氣不足。
「你會這麼多東西,我當然相信你。」一個八歲不到的孩子,在現代才剛上小學,正在被一家人呵護寵溺的時候,瘦弱的肩膀卻是要肩負起家的重擔……
難道,古代的孩子,都是這麼早熟的嗎?
「那你們讓我跟你們走吧。」這是他目前要達到的目的,只有這樣,娘親才有救。
這幾天,娘親的身體愈發的嚴重,請遍了所有的大夫都不願意給娘親看病,因為他沒有錢,而且,爹爹的事情,讓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們,甚至都巴不得遠離他們一家,他若不抓住這次機會,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怎麼看待你爹這件事?」逸凡突然問道,他可不想找個心懷仇恨的人到大寶身邊。
「我爹……」東子想了想,「娘親看病吃藥要花很多錢。爹爹之前說東家漲工資了,以後生活會好一些了,沒有想到,娘親的病卻是越來越嚴重,那些大夫說需要很多名貴的藥,家里的錢花完了,家里能賣的都賣了,還是不夠,爹爹每天都盼著領工錢。」
夢瑤輕嘆一聲,王二寶雖然作出那些事,但是不能否認,他是個好男人好丈夫。
「前幾天,爹爹帶回來好多藥材,並且開心的說道,以後就不用愁了,娘親的病肯定會慢慢好起來。
後來,後來才知道……」
東子有些難以啟齒,理解爹爹的所作所為,但是這與平時娘親和他的教導又大相徑庭,「都是那個壞人,抓住爹爹不放,不然,爹爹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你知道是誰?」逸凡挑眉,如果這男孩不分善惡,只怕……
「就是福滿樓的那個人,爹爹說,如果他們不拿娘親和我威脅他,他也不會下定決心做出泯滅良心的事。」緊握拳頭,恨恨的說道。
逸凡捂嘴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扭頭看向一邊。
「爹爹還說,雖然被樓外樓的人發現並將他送到官府,卻仍然心存感激的。」
夢瑤與逸凡相視一眼,如果,東子說的是真的,那麼,也算是愛憎分明明事理的,可如果是心口不一,那麼,這個孩子就太恐怖了。
「是樓外樓發現你爹爹出賣我們,並且送至官府,你不恨我們?」夢瑤看著東子,淡淡的問道。
「我……」東子不確定的看著夢瑤,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最終還是骨氣勇氣說道,「剛開始,我,我是恨你們的。」
「東子……」東子娘低喊一聲,這孩子……
哎,她不怕這些人反悔不醫治她,反正自己的命不長,她怕對方放棄東子。
如果,夫人願意將東子帶走,東子以後的生活就不用擔心,她也就放心了……
東子看了娘親一眼,明白娘親的意思,但是,這不是他做人的風格。
扭回頭,繼續道,「後來,發生了很多,也了解了很多,才想明白,不管什麼原因,做錯了,就是錯了,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那些福滿樓的人,甚至還威脅他們,讓爹爹主動認罪,否則……
「你能這樣想是對的。」夢瑤點頭,看來,這孩子有自己的主見,這話,可是凌少卿那天說的,沒有想到,居然記下並認可了。
「而你們,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找來大夫為娘親看病,我們真的很感激。都說父債子還,希望我能夠彌補爹爹所犯下的錯誤。至于欠你們的錢,等我有能力了,我再慢慢還,可以嗎?」
「東子你……」東子娘親感動的看著東子,他的兒子。
因為自己的身子,拖累了一家人,不但要二哥如此辛苦操勞,還讓兒子小小的身子要肩負起家的重擔,可是東子,非但沒有怨言,還如此孝順懂事,有子如此,她即使馬上離去,也無憾了。
夢瑤沒有想到東子是這樣想的,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是這家,當的也太早了一點吧?
不禁對孩子刮目相看。
與逸凡對視了一眼,見對方點頭,道,「好吧,你跟我回去,你娘不用擔心,這位大夫可是有名的名醫,他會盡力醫治的。只要你保證忠誠,你還有機會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真的嗎?」東子顯然很激動,立即朝夢瑤和逸凡跪下,「王瀚東在此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接著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夢瑤趕緊上前將東子扶起身,「東子,我相信你。」
「謝謝……」
就這樣,來時兩個人,離開的時候五個人。
為了避免大家懷疑,他們分別而行。
逸凡和夢瑤率先離開,直接去了青石街,而兮然則是大搖大擺的拎著藥箱,在送門的東子的感謝聲中大搖大擺離開,反正他現在的形象和穿著與平時相差很大,根本沒有人會認出他來。
兮然離開以後,左鄰右舍都上前詢問東子剛剛那兩人的情況,不管對方問什麼,東子都只是淡淡的說著是爹爹的朋友,知道娘親生病,前來探望。最後還禮貌的加一句「多些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嬸嬸的關心照顧。」讓眾人無地自容,見沒有什麼好看,也就紛紛的離開,該干嘛干嘛去了。
東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踩高就低的人,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早就體會到了,若不是看到夫人他們兩人身份不俗,這些人恐怕連與他多說兩句話都不屑的吧?
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一天,他會證明他們一家都是有福氣的人,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刮目相看。
關上院門,發現有人在等著他了,這位身著黑衣蒙面的大哥他剛剛已經見過了,所以,並不害怕,朝著對方甜甜一笑,「大哥哥請稍等。」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扶著娘親,環顧一圈生活了七年的地方,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畢竟,接下來的路究竟怎麼樣,他們誰也不知道,緊張忐忑失落……不過,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望,和美好生活的向往。
東子娘在兮然簡單的處置下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至少能夠走路了,這讓東子更是看到了希望。
「娘,走吧。」知道娘舍不得,但是,他們必須要走,為了娘親,也為了以後的路。
「不知道你爹爹知道了,會不會傷心。」有些感傷。
「爹爹肯定會很高興,因為,我們有更好的路可以活下去,他不用掛念了。」
「嗯……」是的,大家都這麼努力的想讓她活下去,她也必須努力的爭取,不管是為了二哥,還是東子。
無影拿出兩塊黑布,將他們兩人的眼楮蒙上,然後,一手帶著一個,運氣,瞬間消失在院子里。
……
卻說夢瑤兩人來到精品店,此刻已經有四人等在門外。
「請問,您們是這家店的東家嗎?」看到夢瑤兩人正在開門,其中一個膽子大點年月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們是?」夢瑤不解。
「我們是來應聘做工的。」男孩子拿出一張宣紙遞給夢瑤。
夢瑤打開一看,詫異的望向逸凡,這人,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些事?
逸凡寵溺的笑笑,只要瑤兒高興,只要她不離開自己,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你們是在哪里看到的啟示?」夢瑤實在好奇,這家伙在什麼貼在哪里的?今天一天,好像都沒有分開的吧?
幾人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問,不過也老實的指著門口的柱子上。
扭頭望向當事人,逸凡一臉邀功的朝她眨眨眼楮,夢瑤恍然大悟,這幾人……
好吧,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夢瑤知道,對于愛人,光是一句謝謝顯得太過蒼白無力,而且,她也知道,田峰做這些並不是希望得到一句謝謝。
人員問題就此解決,夢瑤心里頓時覺得輕松了很多,燦爛一笑,「你們都是應聘營業員的?」
「是的。」
「你們可知道營業員的要求?條件,還有需要具備的東西?」
幾人面面相覷,那麼多地方,都沒有如此奇怪的問題吧?
「我們的營業員是直接面對廣大消費者的,伶俐靈敏隨機應變是最起碼的要求,還需要懂得分析每位顧客的需求,給予最正確的介紹建議,會認字寫字,有素質修養,懂禮儀禮貌,不能以貌取人,還要勤勞肯干,服從安排,如果你們做到這些,那麼,我們就給彼此一個機會。」
「夫人,我們剛從外鄉來到這里,父母家人親戚朋友都已不在,只要有一口飯吃,我們兄妹四人定不負所望。」男孩子恭敬卻不卑微,謙遜有禮道。
夢瑤一听,很是滿意,想了想,「如果你們決定好了,那就試試吧。」
「謝謝夫人。」男孩子高興的說道,「小的叫任思遠,今年十八歲,是他們的大哥。」
「小的任思宇,今年十六歲,大哥的父親是我大伯。」
「小女子任思涵,今年十六歲,我是思遠哥哥胞妹。」
「小女子任思韻,今年十七歲,我爺爺和大哥的爺爺是親兄弟。」
夢瑤一听,幾人是兄妹?好奇的望向逸凡,求解。
逸凡勾唇一笑,原來,瑤兒也是如此可愛之人啊。
夢瑤再次仔細的看了看幾人,細看之下,眉宇間確實有些相似之處,不過這四人,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長相都雋秀清雅,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得到答案,夢瑤心里有了計較,這對工作是有好處的。相餃接相處起來會非常融洽,合作起來也會比較有默契,剩下的就只差掌櫃了,不過,她有更好的選擇,嗯,不知道他收到自己傳回去的信沒有。
就這樣,人員問題解決。
「怎麼樣?滿意吧?」逸凡靠近夢瑤,小聲的問道。
「還不錯。」揚眉,眨巴眨巴眼楮,看著逸凡,眼楮都在笑。
伸手捏捏夢瑤的鼻子,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在,瑤兒臉皮薄,他都忍不住親下去了。
因為四人的加入,下午的布置相當順利。
夢瑤一邊指導大家,一邊介紹著,讓她吃驚的是,這四人,不但一學就會,而且,對于首飾飾品之類的,也能如數家珍,非常的了解。
「逸凡,老實交代,是不是將你的老底都找來了?」這樣的人,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和從事很長時間,是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經驗的。
就連她,若不是因為在飾品首飾工廠工作過,還在珠寶首飾店做過營業員,對這些有很長時間的接觸,若不然,要想在短時間內了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逸凡笑笑,一手擁住她,不答反問,「準備怎麼感謝我?」
「你想我怎麼樣感謝?」兩人確定關系也有不少時日了,逸凡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她還真不是很清楚,不禁反省,自己這些日子一心撲在工作上,忽略他了,懊惱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不對,是妻子——是的,其實心底,她早就承認了逸凡的身份,接受了自己是他妻子的事實。
以前以為他喜歡吃筍,可是做出來沒有見他動過一次筷子,後來才知道,大寶的爹爹喜歡吃筍是真,卻不是逸凡本人。
看來,她這個為人妻子,實在太不合格了。望向逸凡,歉疚的說道︰「逸凡,以後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對你好的。」
逸凡詫異,瞬間一陣暖流涌入,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終于等到心愛女子的回應了——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如此,卻很是受用,垂首,嘴唇靠近她的耳朵,「以身相許如何?」
「……」夢瑤沒有說話,兩片紅霞卻是飛快的爬了上了臉頰。
「怎麼樣?」說實話,還真的期待啊,以前每次抱著她睡覺都忍的難受,這次被擄獲救,他就恨不得馬上將之瓖嵌在一起,這樣,他才覺得她在身邊,心里才踏實。
可惜,因為曾經的隱瞞,讓娘子對英雄的事情耿耿于懷,現在別說是要她了,就連同床共枕這個福利也被剝奪,再次過上了打地鋪的生活,真是苦不堪言,悔不當初啊。
「我……」男歡女愛,作為現代人,她愛他,不介意將自己給他,況且,自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換做別人,可能,早就已經失去貞操了,男人對她的心,她不是木頭人,不是沒有感受到。
只是,這男人,能不能別問的這麼明顯啊?縱使她思想沒有古人保守,那也會不好意思的啊。
看到夢瑤的樣子,逸凡不忍心再逼問,不過,心里卻是激動不已,這是不是代表,離自己成功的日子不遠了?
「瑤兒,我會等你,」將頭湊近夢瑤耳邊低語,「等到你願意放心的將自己交給我為止。」
耳邊溫熱的氣息讓那個夢瑤渾身發熱,一股暖流從心尖流向全身,鼓起勇氣抬頭望向逸凡,只覺得對方的眼,好似一面鏡子,倒映出自己,是那樣清晰,除了自己,再無其他;又似一汪深潭,那份情,濃的化不開;又猶如磁石一般,散發出獨特的磁場和魅力,讓她不斷的沉淪……
「嗯,」鬼使神差的點頭,或許,她也期待著那一天的來臨。
逸凡的喜悅是可想而知的,努力了那麼久,終于等到對方的松口,雖然沒有最終答應,至少,她已經認可了自己,願意將自己交付給他——這就足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這麼長的時間都等了,剩下的,還會遠嗎?
下午來的時間就比較晚,沒有多久,就已經太陽西下了。
好在人多力量大,整個店面,已經都擺放的差不多了。
現在,夢瑤只開放一樓,二樓一沒有更好的產品,二來,保持一個神秘感,當牌子打響之後再重炮出擊,達到的效果才會更加驚人。
因為四人都「無家可歸」,夢瑤將他們安排在這里休息。
思遠、思宇兩男子就一起住在東廂房的耳房;思韻、思涵兩女子住在西廂房的耳房。
夢瑤想好了,到時東廂房的兩間房間一間給大寶,一間留給東子,當然,前提是東子真的值得如此對待,他夢瑤不是惡毒心狠小氣的人,但是,也不是老好人。
而正房的三間,中間做大廳,一邊娘住,一邊她和逸凡,這樣,一家人剛好安排好。
院子由側門,將二進的房門一關,後面自成一體,與前面的鋪子隔開,平時互不干擾。
拿出一些銀兩給任思遠,讓那個其采買一些需要的東西。而她和逸凡,便關了大門,回樓外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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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碼不動了,繼續醞釀撲倒大計,過度章節已經過去,接下來,應該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