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佩服你,這麼嚴重的傷,居然沒有被發現。」子俊挑眉諷刺到。
真是風水輪流轉,多久前,才被這個男人譏諷挖苦,現在輪到他自己了,不知感想如何。
「咱們難兄難弟,你還不懂?」對于對方的挖苦,逸凡不以為意,聳聳肩,「有心想要隱瞞,還怕沒有辦法?」
瑤兒的確敏感,但是,他這是內傷,意志力一向超群的他,只要不讓對方看到身體的淤痕,自己就有辦法掩飾過去。
「你也算命大,這麼重的一掌居然能安然回來。」子俊一邊說,一邊為他行針,「我很好奇,以你的武功,當今武林,誰人能夠傷你?」
不提還好,子俊一說,逸凡滿目狠戾,咬牙切齒道︰「早晚那些人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若不是對方人多勢眾,以他和冷煜、無影三人的本事,怎麼可能會受傷?
不過,這筆賬,他記下了,到時候肯定會連本帶息送回去,哼,別以為古家的人是這麼好欺負的,六年前如此,現在亦然!
「知道是何人所為吧?」他別的不擔心,如果這個男人連這點小事都無法解決,那麼,也就沒有資本與自己並肩而立,更沒有資格擁有瑤了。可他就怕那些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逸凡陰冷著臉點頭,如今已經背後之人是誰,他肯定會小心應對,只是,因為對方身份特殊,牽扯到官府,所以要從長計議,他要的,並非是小小的打擊報復,而是要光明正大的將之連根拔起,永世無法翻身。
「此次圍剿不成功,必定還有後招,你身份暴露,一切小心行事,切莫將瑤陷入危險。」這是他最為關心的,其他人,先靠邊。
想到瑤兒,逸凡總算收起之前的陰狠,面露柔光,「放心吧,我已在城外各個關卡設下埋伏,絕不會讓瑤兒他們受到丁點傷害。哼,只要他們有本事找到這里來,否則,本少一定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行了,」子俊開始拔針,「你還是想想怎麼讓自己的身體快些恢復吧,我可不想看著自己的妹夫被人大卸八塊。」
逸凡挑眉,頗為得意的說道,「不是還有你這個鬼醫大舅子在麼?」
攤攤剛被解放的手,一副你看著辦的樣子,笑話,他的健康可是直接關系倒瑤兒的幸福,這個男人那麼在意她,怎麼可能會看著自己命懸一線?
不過,此次他的確是有些莽撞托大了,如果此次真的……他不敢想象。
「你就這麼放心?」子俊本欲拔針的手改為行針,很滿意听到一聲悶哼,「說不定這正合我意,你命懸一線一命嗚呼,本少正好帶著瑤離開,天涯海角,好不逍遙。」
「你不會,」逸凡瞪了一眼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隨即愉快的笑道,「因為瑤兒。」
「你就這麼篤定?」子俊看不慣這個男人一副得意的樣子,不明白瑤看中這個無賴哪一點,真的好懷念以前兩人相依為命心中只有彼此的日子。
但是男人說的對,因為是瑤的選擇,所以他必須接受,並且會全力為他們掃清障礙。
逸凡哈哈一笑,「咱們是一家人,自然不說二家話。」
子俊白了逸凡一眼,這個男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誰跟他一家人啊,若不是因為瑤,他才不屑呢。
逸凡突然面色嚴肅起來,「泰和郡的郡守你可熟悉?」
「劉崇山?」子俊不解,「問他作甚?」
「你可知我古家滅門和此次遭圍堵的罪魁禍首的誰?」
子俊詫異,「難道是他?」這牽扯到官府,的確比較棘手。
想前世的經歷,要想和絕對的權勢斗,只有比對方更加強大有權,否則,怎麼被報復死的都不知道。這里或許與現代不一樣,但是,不管在哪里身處哪個朝代,當權者,都差不多。
「你認識?」武馳最近正在收集那人的資料,只有掌握住了他的情況才能先發制人,一擊即中。
子俊搖頭,「不熟,不過,他家兒子整日無所事事尋花問柳,與當地一個權貴的小妾搞在一起,被人捉奸在床打成重傷,曾經找我醫治。」
「你去了?」見財眼開的男人,鄙視之。
揚了揚手中的銀針,「三不醫。」
好吧,逸凡癟癟嘴,誤會男人了,只是,「現在如何?」
「應該沒事了吧?只是,那下半身的功能麼……」子俊呵呵一笑,「那權貴與京城的某個大官有關系,他不敢得罪只能忍氣吞聲。」
「哼,欺軟怕硬,」子俊哼哼,「老天有眼,听說,他就一個兒子?」
「所以,要為兒子謀後路啊。」
逸凡沒有說話,或許,他已經找到了解決的關鍵。
子俊拍拍逸凡的肩膀,「還是那句話,需要的時候說一聲。」
他還是很講義氣的。
「真嗦,」逸凡嫌棄的撇嘴,「你只需要幫我照顧好瑤兒他們就行。」雖說自己的女人要別人來保護作為男人,真的很上自尊,但是,他相信這個男人的能力,也看到了瑤兒對他的重要性,有他在,萬無一失。
——他不會因為這可笑的自尊而陷自己最重要的人與危險之中。
「這個不用你說。」或許,他可以借助寶芝林的人去了解一番,不為這個男人。
「不謝。」逸凡起身將衣服穿好,拍拍子俊的肩膀,什麼時候開始,兩人越發的默契?
子俊白了對方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可以滾了。」
逸凡沒有生氣,反而笑道︰「這麼無情,以後怎麼討姑娘歡心?要不,本少幫你?其實,那無雙公主也不錯的……」
「不需要你假好心。」瞪向逸凡,咬牙切齒,以後誰跟他提這個,他跟誰急!
「好吧,本少錯了,」逸凡深刻的檢討,「其實你更喜歡男人。」
子俊緊握拳頭,控制住想揍人的沖動,若不是這男人受傷嚴重不易動武,他非要揍的他連瑤都不認識。
逸凡很是滿意自己制造出來的氣氛,趕緊閃人,「瑤兒說等我忙完給我驚喜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哎呀,好期待……」
瞟了一眼男人的背影,輕斥一聲︰「幼稚!」
這精神頭,卻是不像受傷的人,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那些人想要傷害他們一家,也要問問他同意不同意!
凌霄閣加上他流雲山莊和寶芝林,整個祈雲國都要為之一震,更何況……那條路,不到萬不得已,他一輩子都不會用到。
只是,有些事情,並非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很多時候,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一切,都朝著他應有的軌跡在發展……
「不可能,以二叔的性格,不可能獨自一個人這樣離開。」
慕府當家的書房,穆文軒听著大家的推斷猜測,肯定的否定道。
「可是,如果不是逃走,怎麼會找不到人呢?」穆文瀟也知道那人的性格,但是,除了這一個可能,真的想不到別的。
一旁的歐辰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或者被人抓起來了?」
穆文軒搖頭分析道︰「他一直野心勃勃,多年來一直暗中經營拉攏關系,所以,不會輕易得罪人,而我們雖然對他掌管的產業安排了人手,但是對于他只是監視沒有動手,這個可能性很小。」
「那怎麼好幾天了都不見蹤影?就連我手下的跟蹤好手都跟丟了。」慕文瀟皺眉不解,「難不成,去會老相好了?」
「別亂說,」穆文軒責備,對方再怎麼不是,那也是曾經尊敬的長輩,口德上,還是要注意的,「先不說他有沒有相好,光說此時正是關鍵時期,他不可能為了貪圖享樂而不管不顧的。如若不然,背地里也不會做這麼多的事情想要鳩佔鵲巢當家做主了。」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老東西究竟在哪里?」慕文瀟走來走去,有些煩躁,「暗查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難不成憑空消失了不成?」
穆文軒皺眉,「有沒有查查他最近接觸了哪些人,經常去哪些地方?」
如今,慕家的產業算是大部分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而那些有二心的,也漸漸讓自己的人頂替上去。他是知道最近產業都有些吃緊,但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家店鋪都或多或少的在虧,而整個慕家,現在究竟如何?得從他手上的賬本才能查到。
難道,真的如文瀟說的,早已經入不敷出,光有其表了?
其實,他心里是有數的,只是,不看到賬本,不願意承認罷了。
不管這個家曾經對他造成怎樣的傷害,畢竟,這也是自己的家,而父親,始終是自己的父親,他的行為雖然讓自己傷痛,不管自己願不願意接受和承認,出發點始終是為了自己好。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怨恨他,一直以來,只是恨自己做事不夠果斷狠絕,恨在自己的無能,不願意面對現實罷了。
「大哥,你別著急,這些我都有安排下去的。」穆文瀟最為在意穆文軒的想法,看到自家大哥愁眉不展一臉哀痛,趕緊說道。
穆文軒搖頭,「沒事,你讓他們繼續查吧,務必要找到二叔。」
家丑不可外揚,不管二叔做了什麼,都必須有個交代,曾經欠下的債,他們也會收回來的。
逸凡點頭應聲,吩咐慕謙趕緊去詢問調查結果,並催促大家加快動作。
房間里面只剩下穆文軒和慕文瀟兩人,穆文軒突然頹然的坐在書案後面的椅子里面,深鎖著眉,手揉按了一下太陽穴,本以為只是將二叔一檔清理干淨,斬斷他們作惡的羽翼便可,誰知道,事情到後來越來越不可收拾,而事情,並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大哥,品鑒大會快要到了,我們今年……」
「肯定是要參加的,你先讓徐伯準備一件像樣的,到時看情況。」再次揉了揉太陽穴,他都快將這件事情忘了。
作為祈雲國第二大城市排第一的大家族,就不是去參賽贏得好的名次有個好名聲,對以後的事業有幫助,他們早就得到邀請,直接參加全國的品鑒會,類似于直接受邀參加決賽。
而夢瑤的紫夢軒,因為是剛落戶小縣城,又引起同行的眼紅和排擠,其實根本就輪不上她參加的,但是因為背後有人推波助瀾,倒是獲得了這個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參賽資格。
待到縣里決出第一名,代表樂至縣去郡里面參賽,再選出郡里面的前三名參加全國的排名賽。而全國排名賽的評比就更加的嚴格了,決勝出最後的前三名冠亞季軍後,第一名能得到御筆親簽的大字,而其他則是受盡國庫,作為進貢之用。
那名聲鵲起的同時,對于今後的發展那是非常有幫助的。
不想還好,一想這個就頭疼,穆文軒新官上任,被家主授以重任,讓他暫時代替他接管慕家,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不可,可是,好的玉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