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的優雅和尊貴與生俱來。
譬如,蘇白。
那個午後,當溫涼抱著從圖書館借的書踏進租住的房子,在上門前的石階時,她一個不小心踩空了,手中的書本散落一地。
她蹲下去撿,突然覺得面前的光影被擋住,抬眸望去,男人迎著光站立,陽光在他身上投了一層層的光圈。
溫涼就那麼愣愣的看著他在她面蹲下來,十指如玉,修長漂亮,將她散落在草地上的書本拾起來,遞給她。
她沒伸手去接,男人將書本往前遞了一下。
溫涼的臉倏地就紅了,這是她第一次在異性面前紅了臉,她接過了書,「謝謝。」
清醒著的蘇白遠比睡著了的蘇白看起來要涼薄,他微微笑了笑,朝屋內走去。
可是不可否認,他的笑容很懾人心魄。
看來他傷口愈合的很快,幾天不見,他竟都從床上下來,還能活動了。
溫涼抱著書走進去。
蘇爺爺和蘇女乃女乃正在準備午餐,她幾天沒回來,他們都知道她是去考試去了,這會回來,逮著她,必然是要她留下來吃飯的。
菜式很簡便,偏清淡,這大抵是為了照顧傷還未痊愈的蘇白的。
「蘇……白……」蘇女乃女乃叫了一句,然後給蘇白夾菜,「多吃點,你這傷很重。」
不知為什麼,溫涼听出了蘇女乃女乃叫蘇白時候的不自然。
似乎那個名字,並不是她時常叫,叫的親切,叫的熟悉的。
「嗯。」這是溫涼听到蘇白的第一個字。
其實,所謂天籟,也不過如此。
她只覺得好听,以至于在往後的很久的時間里,他的聲音一直都纏繞著她,無論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溫涼沒從蘇白和蘇爺爺蘇女乃女乃身上看的到那種親人之間該有的親密,她只覺得他們之間,疏遠的好似陌生人。
但溫涼想,這大抵是因為他們很少呆在一起的緣故。
蘇白話很少,在餐桌上,很多時候都是蘇爺爺和蘇女乃女乃在說,他在听,然後溫涼在觀察他的笑容。
被發現了的時候,她就裝作若無其事的低下頭,不緊不慢的夾菜,吃飯。
她似乎很自然,只是,除了她臉上的滾燙之外……
蘇白住進來半個月,溫涼卻從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要不是那天晚上的話,溫涼想,她可能真的和蘇白會一直這麼下去。
溫涼沒想到在一向治安良好的家附近也會遇到那些事。
她從模特公司回來,後面尾隨了個人。
等到她察覺的時候,為時已晚,她的嘴被人捂住,緊接著,濃重的酒味向她襲來,身後的男人用力的把她往一邊拖去。
他一邊拖一邊輕聲哄著她,他說,「溫涼,你別怕啊,我看過你拍的廣告,我很喜歡你的……」
溫涼怎麼能不怕?!
卻在那麼瞬間,她感覺到身上的力道倏地散去,再回頭看時,她看到的是男人被摔在牆上的氣喘吁吁和一抹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