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幫著拿東西出去,林靜玉問她,「怎麼最近都沒見到南希,她不是辭去了國航的工作麼?是找到新工作了麼?」
「沒有,還在找呢。ai愨鵡」
「今天叫她來我們家吃飯吧,很久沒在家吃飯了,我看她最近也都瘦了好多,是不是因為找新工作的原因?讓她來我們家,我給她補補。」
「好,等會我給她打電話。」蕭南希應該也是今天出院的,但她和溫玉住的是不同的醫院,溫涼便想著先將溫玉和母親他們送回溫家,再去蕭南希那兒接她出院。
回到溫家後,溫涼便給蕭南希打了電~話,蕭南希接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只說在醫院里呆著悶得慌,今天早上就問過醫生,說她可以出院了,她現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畛。
溫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知道她是這樣怕悶的性子,便說,「今天溫玉也出院了,你來我們家吃飯好麼?」
「好,等會我去你們家。」蕭南希答應的很快。
溫涼掛了電~話之後,林靜玉問道,「怎麼樣?她來不來?釵」
「來呢,她說等會就過來了。」
「那好,你們在家等著,我出去買菜。」林靜玉邊說邊去換鞋,嘴里還喃喃自語,「首相大人不在,要不然我們就都可以一起吃頓飯了,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也都多久沒在一起好好吃飯了……」
「媽,還是叫他容湛吧。」溫涼轉過頭,淡笑道。
她記得容湛也曾多次對林靜玉說過,讓她叫他的名字的。
「哎……」林靜玉無奈的笑笑,「一時改不了口,總覺得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竟然就是我女婿,我女兒的丈夫了。」
林靜玉出門後,溫涼便將溫玉的東西拿回他的房間,幫他整理東西。
溫玉帶著深深走了進來,「姐。」
「嗯?」溫涼正動手將他的衣服放回衣櫃。
「我明天想去學校。」溫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
「可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起來,還是需要在家休養一段時間的。」這也是林靜玉的想法。
其實她這想法也是因為知道溫玉班里還有嚴歡存在,她並不想溫玉多去面對著嚴歡,她覺得或許再等等,等嚴歡那樣的小公主玩的無聊了,不在溫玉他們班了,就讓溫玉回去。
她怕溫玉本就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起來,會又被嚴歡想出的什麼法子弄到。
林靜玉對嚴歡的意見似乎已經根深蒂固,是很難改變或者動搖的。
「我已經好了。」溫玉上前了幾步,「你也知道媽的想法的,她只是怕嚴歡……」
溫涼點頭,又听到溫玉道,「姐,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到學校了,課程都落下了不少,我想早點回去將落下的課程補回來。」
「好。」溫涼知道溫玉的性子,「我等會和媽說說,讓你到學校上課去。」
溫玉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謝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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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起來之後,蕭南希就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到溫家去蹭飯吃。
她剛開了門,門口站著兩名男子,蕭南希記得,這是嚴爵的人。
蕭南希咬了咬唇,將門關上,徑直的繞過他們,走到電梯門口,按下了樓層。
男人相互對望一眼,快步的上前,「蕭小姐……」
「他在哪?」
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愣了一下,直到蕭南希轉過頭看他們,他們才道,「殿下就在您住的小區下面。」
電梯門被打開了,蕭南希冷笑了一下,走了進去。
金屬制的電梯門將蕭南希和那兩個男人的身影清楚的倒映出來。
蕭南希看著那里面的自己,臉色蒼白的竟如鬼魅一樣,恍惚間以為這不是自己,她是愛美的女子,時刻都會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別人看的,何時竟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了?
那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她兩邊,就好像她是犯人一樣,將她壓制下去。
到嚴爵的身邊。
她知道嚴爵還會再找她,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快。
是知道她已經將孩子拿掉了麼?蕭南希在心中冷笑。
電梯門打開,蕭南希走出了樓層,嚴爵那輛房車就停靠在對面的樓下。
兩個男人興許是怕她逃了,依舊是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後。
蕭南希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的,他們是身強體壯的男人,而她只是一個女子,力氣和體力怎麼抵得過兩個大男人?
從看到他們出現在自己的門前的那一刻起,蕭南希就沒想過要做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走的想法。
那是多可笑的想法?
能逃得了麼?
不能。
也沒必要。
車門被打開,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蕭南希冷笑了一下,矮身坐了進去。
不過才剛坐下,她的腰便被人攬過去,嚴爵的氣息在瞬間向她襲來。
蕭南希縴細的眉心緊緊的皺了皺,忍著沒將嚴爵推開。
嚴爵低下頭,深深的在她的脖頸之間呼吸了一下,才道,「怎麼才兩天不見,便瘦成了這樣子?臉色也這樣的蒼白,孩子折磨你了?」
蕭南希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她已經拿掉了孩子?
他現在說這樣的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她是多麼的好,竟給人一種深情的感覺。
可是,蕭南希卻覺得有種作嘔的感覺。
她久久沒有說話,嚴爵修長的指也便捏住了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蛋轉了過去,面對著他,「怎麼不說話?」
蕭南希看著他,明媚的臉上卻毫無表情,「殿下想要听到我說什麼?」
她是這樣平淡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著話,嚴爵的眉心緊緊的皺了皺,可是最後卻舒展開。
「開車。」他沉聲道。
蕭南希看著窗外的白雪皚皚,只覺得車廂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快要呼吸不得,伸手便將車窗搖下來,冷風從外面灌了進來,是刺骨的冰冷,可是蕭南希卻絲毫沒有感覺一樣,就這樣一直將眸光望著車窗外。
從她的側方忽然伸過來一只大掌,「啪」的一下就將車窗給關上了,「蕭南希,你是想把自己給凍死還是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給凍死?!」
身後,是嚴爵已經怒了的聲音。
這個男人不經常發怒,但是但是其實往往是這樣的人發怒了之後,尤為可怕。
可蕭南希此刻也沒有了感覺。
大不了魚死網破。
她不會為了嚴爵這樣的男人而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但是如果是能拉著他,讓他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也不錯。
「把臉轉過來,看著我。」嚴爵沉聲的下著命令,似乎已經不能再忍受著她這樣的忽視他。
蕭南希也真的將臉轉了過去,嘴角輕扯了下,「你要帶我去哪?」
「王室醫院。」她突然轉變了的態度,讓嚴爵也愣了一下。
「做什麼?拿掉孩子麼?」
「對。」嚴爵邪魅的笑了笑,向她靠過去,伸出右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肚子,「害怕麼?蕭南希。」
「怕。」蕭南希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眸子卻無一絲一毫的懼色。
其實,她此刻所有的反應都可以用兩個字來表達︰敷衍。
車子在王室醫院門前停下,有人將車門打開,嚴爵拽著蕭南希的手走了下去。
進到一間豪華的病房里面,早已經有醫生在等著。
「帶她下去做產檢。」嚴爵指了指蕭南希。
蕭南希依照醫生的意思做了檢查,檢查結果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的臉色微微的白了白,看了蕭南希一眼,她卻無謂的笑了笑。
嚴爵看到他們這麼快就回來,淡藍色的眼眸閃過幾絲疑惑,剛想出聲詢問是怎麼回事,醫生就小心翼翼的上前去,覆在他的耳邊說了些話。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氣氛一下子就壓抑了起來,甚至,帶著危險的味道。
醫生哆嗦了一下,趕緊退到了一邊,他是想離開了,可是問題是太子殿下還沒叫他離開,他怕到時候會惹怒了這祖宗。
「過來,蕭南希。」嚴爵的眼眸開始慢慢的染上了紅絲,一根一根的,最終遍布整個眼楮,猩紅的嚇人。
蕭南希就這樣站著看他,既不離開,但是也不上前一步,仿佛他就是空氣一樣。
不過是一瞬間,本來坐在沙發上的嚴爵竟都快步上前,扣住了蕭南希的手腕,「蕭南希,你竟敢拿掉了孩子……」
她竟敢,她竟敢拿掉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嚴爵的眸子越發的紅,似乎要滴出血來。他現在只覺得滿腔的怒氣,無處可發泄,也只想掐死面前的女人。
蕭南希懷孕的消息來到他耳邊的時候,他正在H國,他未婚妻的國家里,那時,他和未婚妻一家人正坐在吃晚飯的。
他听到了這個消息,只覺得渾身一震。
然後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的感受,有一種情緒從心髒處開始蔓延開來。
他身邊從來不缺的就是女人,這麼多年來,也不是沒有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可是他一個都沒留下來。
那時候,他以為都只是那些女人沒有資格生下他的孩子而已。
因為王室的子嗣,非同小可,怎麼能讓那些女人生下。
可是蕭南希的身份明明就和那些女人沒有什麼兩樣不是?她甚至更為卑微,因為她沒有父母親,她只是孤女。
可他在听到她懷孕了的消息之後,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孩子拿掉,哪怕他身邊的人都告訴他,不能讓蕭南希生下孩子。
他也覺得自己夠瘋狂的,他甚至想過如果生男孩要叫什麼名字,而女孩又要叫什麼名字的……
他是這麼的期待著她的孩子的到來,而她是怎麼樣的?
她將孩子拿掉了……
已經三個月大的孩子!
嚴爵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帶著血腥的味道,他緩緩的俯身,大掌緊緊的擒住她縴細瘦弱的肩膀,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蕭南希疼的渾身都在顫抖,她好像听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可是她依舊在笑,嘲笑,「嚴爵,就算我死,也不會生下你這個禽~獸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可笑?要不要照一下鏡子?」
「好。」嚴爵嘴角泛起一抹妖冶嗜血的笑,本來在她肩上的手緩緩的往上,電光火石之間,便擒上了她的脖子,他的手指慢慢的收攏,「那你就去死吧,蕭南希。」
蕭南希只覺得氣息瞬間困頓,滿臉的通紅,她不反抗,只是睜著眼眸死死的看著他,甚至嘴角還是帶著笑意。
嚴爵眼中的戾氣越發的濃重,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只想將她掐死。
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眷戀的?
便把這個女人殺了,一了百了。
他也不用再在每個夜晚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去模床邊的另一個位置,也不用再定定的去凝望著躺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卻又覺得怎麼都不對。
不過就一個女人,只是一個女人……
蕭南希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臉越來越紅,似乎已經紅到了發青的地步。
房間內的其他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有人硬著頭皮上前,「殿下,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但嚴爵只是冷笑一下,他就是要弄死這個女人!
嚴爵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但跟在他身邊的幾人知道這樣不妥,將這個女人弄死了,會給他帶來些禍害。
如果這個女人死了,一定會將莫子凌牽扯進來,甚至于,容湛,國王陛下。
鬧大了的話,H國的公主也會知道。
那麼,這樣對太子殿下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幾人都明白這點道理,當然嚴爵那樣聰明的一個人,他不可能沒有想到,只是他此刻完全喪失了理智。
「殿下,為了她弄成這樣,不值得。」
「請殿下三思。」
那幾人終是上前將嚴爵拉開了。
力氣驟然撤去,蕭南希渾身綿軟無力的滑落在地上,她伏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眼前的景象還在模糊著,耳朵也在發鳴。
恍惚中,好像還听到嚴爵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如野獸一般的鳴叫。
然後,一切回歸平靜。
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蕭南希的手依舊有些顫抖,她拿過來手機,張了張口,差點就發不出聲音,「涼涼……」
「南希,你在哪?」
「王室醫院。」
蕭南希的脖子上有一條青紫色的掐痕,幸虧現在是冬天,圍巾一圍上也便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溫涼將自己的圍巾月兌下來給她圍上的時候,滿臉的心疼。
而蕭南希卻笑了,「我沒事。」
但蕭南希說什麼今天也不肯去溫家了,她擔心林靜玉看出異樣來,又擔心著她。
她不去,溫涼也放心不下她,給林靜玉打了個電~話,就陪著蕭南希回去了,在她家給她煮了晚飯。
晚上,她在洗碗的時候,接到了容湛的電~話。
溫涼嘴角抿著笑意,用抹布將手擦干了,才拿起電~話。
「在做什麼?」
容湛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到她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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