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有暖氣的室內呆久了,一出來,溫涼就打了個冷戰。ai愨鵡
趕緊把擱在手腕處的外套給穿上了。
霍沐汎看了她一眼,「穿的像個粽子一樣,完全把你身材包住了,沒細看的話,還會以為你是個中年大媽。」
溫涼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說,「要的就是這樣。」
又看了看時間,是真的不早了,便催促他,「快去取車。畛」
霍沐汎將鑰匙從口袋里拿出來,「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取車。」
有雪花飄落下來,溫涼往里面站了站,伸手拿走掉落在自己衣服上的雪花,捏在指尖,冰涼刺骨的感覺襲來。
溫涼深呼吸一下,感覺這夜里的氣息鐶。
霍沐汎按了一下喇叭,將車門打開,溫涼坐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空間變得更為狹窄了的原因,溫涼這才清楚的聞到霍沐汎身上的酒味。
想了想,「還是別開車了,你讓別人過來接你,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說完,就想打開車門下車去。
霍沐汎按住了她的肩膀,「那麼點酒還不至于將我弄醉,坐好,我送你回去。」他說著就將溫涼拉了回去,幫她系上安全帶,又勾唇一笑,「只要不出事故,在國都就算被交警逮著了,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他這麼說了,溫涼也便不再說話。
的確,以霍沐汎的身份,就算是醉駕了又怎麼樣?也沒人敢這樣就將他送進去。
記得陸展鵬就說過他十幾歲的時候沒少惹事,深夜飆車,醉酒駕車,打架斗毆,也還不是當天進警局,幾個小時就被放了出來。
有錢人似乎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好像對與錯之間也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分離。
「真不想送你回去。」霍沐汎幫她系好安全帶之後,深眸緊緊的凝著她,低聲說了一句。
在這樣的夜里,說這樣的話,多少帶了些撩人的味道。
可溫涼全都自覺忽略了,「看來你真的醉了,我還是去打車吧。」
霍沐汎瞬間就攫住了她的手,「怎麼,都不許開個玩笑麼?」
溫涼看了他一眼,「有些玩笑開不得。」
「你這樣的女人真無趣。」霍沐汎邊說邊拐著方向盤,駛上了路,又回過了頭,「可怎麼我就這麼喜歡你這樣無趣的女人?」
「……」
今天忙了一天,吃飽了,也便感覺有些倦意襲來。
溫涼眼皮合了合,她縴手往上抬,揉了揉眼楮。
霍沐汎看見了,「累了就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他又補上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
……
溫涼感覺到自己被重重的往前拋了拋,額頭撞到了前面,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整個夜空。
她睜開了眼楮,看著霍沐汎,只見他俊美的臉上,異常的濃重。
他看都沒看她,只道,「坐好了。」
溫涼下意識的去抓緊安全帶,這才有空往前面看,他們已經被兩輛車包圍住了,剛剛就是有一輛車撞上了他們的車前面。
此刻車頭還在冒著煙。
霍沐汎的俊臉緊繃著,眸子緊緊的凝著前方,右手放下來,似乎隨時坐好從兩輛車中間沖出去的準備。
往常他的警覺性一向挺高的,可是也許是今晚喝了點酒,也許是因為溫涼就在他身邊,這狹小的空間里都是她的氣息,他覺得自己有些迷醉,竟然警覺性都失去了。
竟然到了剛剛才發現有人自從他們出了餐廳便一直跟著他們。
本想快速的開車突圍出去的,但是已經來不及。、
那兩輛車也似乎早就知道他已經發現了他們,也便不再隱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沖了上來,一輛車狠狠的撞上了霍沐汎的車子。
溫涼只覺得眼前一花,原來是霍沐汎已經快速的啟動了車子,在那兩輛車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就往後一退,暫時的甩掉了那兩輛車。
溫涼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往後面看了一眼,那兩輛車很快就反應過來,窮追不舍。
霍沐汎開的時速都不知道達到了多少邁,也沒能甩的掉緊跟著他們的車。
「怕麼?」霍沐汎忽然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溫涼點了點頭,說不怕是假的,「他們是什麼人?」
霍沐汎的聲音冷肅,「不知道目標是你還是我,是我的話,那還好點,是你的話,那多半是容湛政治上的敵人,沒那麼簡單……」
溫涼縴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又往後看了看。總覺得跟著她們的人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這雖然是在晚上,又是冬天的雪夜,人煙稀少,攝像頭卻遍布著這些街上的。
他們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們緊追不舍。
霍沐汎突然一腳將油門踩盡,「頭低下!」
溫涼照做了,不過是瞬間,一顆子彈橫過她的頭頂,只听到「砰——」的一聲,那子彈已經打破了車前的玻璃,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溫涼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又听來數聲的子彈射來的聲音。
溫涼是趴了下來的,可是霍沐汎不一樣,他要開著車,所以身體一直直立著,子彈射來的時候,頭低下,也阻擋不了。
最後的一下,溫涼清楚的看到那顆子彈射入他的右肩處。
她听到了銳物卡入骨頭發出的聲響和霍沐汎痛得悶哼的聲音。
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將他白色的襯衣染紅。
「霍沐汎……」
「死不了。」霍沐汎簡短的回了她一句,然後重新啟動了車子。
只是他到底受傷了,動作也身不由己的變得慢了許多。
後面卻是不再用槍射擊了,倒是有一輛車車速越來越快,哪怕霍沐汎早就知道了,將油門踩盡了,那車還是追了上來。
只听到天空傳來「砰——」的一聲,溫涼幾乎整個人幾乎被拋到了窗邊,她的腦袋重重的磕到了車門上,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霍沐汎比她更甚,渾身是血。
汽油的味道在空中漫延。
溫涼被嗆得在劇烈的咳嗽。
霍沐汎的手觸及方向盤,然後快速的拉住她的手腕,「下車。」
溫涼就這樣腦子一片空白的被他拉著下車,然後快速的往前跑去,他推倒了她,緊接著整個人都覆在她身上。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殘骸四處亂飛。
火勢蔓延開來……
溫涼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具身體越來越沉重,她心一凜,將他推開,「霍沐汎,你怎麼樣?」
霍沐汎眉頭似是緊緊的皺了皺,抓著她的手,還想帶著她離開的,卻無奈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溫涼想去扶住他,可還沒踫到他的時候,卻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拽了走,「霍沐汎……」
一條手帕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濃烈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腔內,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掙扎就昏迷了過去。
陷入昏迷之前,最後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霍沐汎躺在地上的身影和幾人並不認識的高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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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
溫涼伸手撫上了腦袋,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她的眼前出現了大片的白色,這些告訴她,她現在正處在醫院。
「涼涼,你醒了?」蕭南希看見她醒來,道。
林靜玉也很快的過來,「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的?」
溫涼搖了搖頭,她現在感覺都還好,就是腦袋有些暈沉,因為一路有霍沐汎護著,她身上沒有受什麼傷。
只是她明明是記得她是被幾個男人抓走的,怎麼此刻會回到醫院?
到底怎麼一回事?
「南希,霍沐汎呢?」
蕭南希給她在後背墊了個枕頭,「他肩膀受了槍傷,身上也受了些傷,但是幸好身上沒有致命的傷害。」
蕭南希頓了頓,「他在隔壁病房呢。」
林靜玉給溫涼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將杯子放下,「我去看看。」
「哎。」蕭南希扶住了她,「他父親還有爺爺女乃女乃好像也來了,你這個時候過去不合適。」
那倒也是,溫涼點了點頭,知道他沒什麼大礙就好了。
溫涼看了蕭南希一眼,「這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醫院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了伯母的電~話才趕到的,剛剛警察來了,做了一下筆錄,那幾人抓住了,那些人的目標是你……」
「嗯」溫涼輕點了點頭,她依稀記得昏迷前的時候,還听到耳畔有一個男人在說,「帶這女人走就可以了,別管這男人。」
「他們是什麼人?」
蕭南希搖了搖頭,「這幾人只是拿了別人的錢,幫別人做事的,背後到底是誰指使的,還要等警方進一步查證。」
此時,門被推開了,顧以北一身白色的醫生服走了進來,「那兩輛車都是沒有牌照的。」
這也是他們敢在路上肆無忌憚的原因,但是溫涼和霍沐汎,一人的身份是當今C國的首相夫人,一人是C國最有財富的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不知那是些什麼人,才敢公然在大馬路上行凶。
顧以北站到了溫涼的面前,「那些人把你迷暈了,還得來得及將你帶走,警察就出現了,據說是路過的群眾報的案。」
原來是這樣,溫涼想。
但那些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抓她來逼迫容湛做什麼麼?
這樣一想,溫涼又覺得腦袋在隱隱作痛著。
顧以北彈了彈溫涼的腦殼,「你沒事就好了,別想太多,剩下的事交給容湛就可以了。」
一提起容湛,林靜玉才記得,「溫涼,剛剛你昏迷的時候,容湛就給你打了電~話,詢問你的情況來的,我說你還沒醒,他就說晚點再給你來電~話的,你現在要不要給他回一個電~話?」
溫涼早就知道槍殺這樣大的事,是瞞不過容湛的,恐怕此時整個國都的人民都已經知道了此事,只是因為事關重大,可能卻還沒知道事件的主人翁是誰而已。
「喏,給他回個電~話吧,听他語氣,擔憂的很。」蕭南希將她的手機遞給了她。
溫涼點了點頭,接過手機,按下一連串號碼,但電~話一直沒人接听。
「怎麼了?沒人听麼?」蕭南希問。
「估計在忙著呢。」
「那晚點再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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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又在床上躺了一會,起來的時候病房里只有蕭南希一人了。
林靜玉回去照顧深深和溫玉。
蕭南希留下來陪她。
窗外,夜色已經降臨。
「起來了,吃點東西吧。」蕭南希本來是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便拿著茶幾上的兩個保溫盒走過來。
她指著兩個保溫盒,「一個是陳管家送來的,一個是你媽媽做的,要吃哪一個?」
溫涼還是沒什麼胃口,「都可以,你吃了沒?」
「沒呢,等你一起吃。」蕭南希笑了笑,從保溫盒里倒了一碗湯出來遞給她,「來,先喝湯。」
「剛剛我去看霍沐汎了,他想下床來看你的,他父親不準。」
溫涼喝了口湯,「嗯,等會我去看看他。」
蕭南希坐在她面前,輕輕的晃了晃她的手腕,是肯定的語氣,「那家伙喜歡你。」
溫涼看她一眼,沒說話,心里卻覺得有些亂。她實在是不想陷入這樣的感情漩渦里,她總覺得,霍沐汎和她成為普通的朋友會更好。
……
站在霍沐汎的病房門前,還沒開門進去就听到霍沐汎冷冰冰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把東西拿走,我不想吃。」
「少爺,您晚飯沒吃東西,現在吃點吧。」
「拿走,听到沒有?!」
「……」
溫涼無奈的扶額,不是受了傷的麼?怎麼還能這麼鬧騰?
又站在門口听了一會,沒有听到其他的聲音,估計霍沐汎的父親和其他人已經離開了,她這才敲了敲門。
「無論是誰,讓他走。」霍沐汎以為是去而復返的父親,冷聲道。
佣人硬著頭皮去開門,怔了一下,這不是首相夫人麼?
「夫人。」
「讓她走!」霍沐汎不耐煩的聲音又從里面傳來。
「少爺,是首相夫人。」
說話間,溫涼已經走了進來。
「你先出去。」霍沐汎指了指門外,對佣人道。
溫涼坐了下來,看了眼完好無缺的飯菜,「你沒吃飯?」
「沒胃口。」霍沐汎的語氣並不好,「等了你一整天,現在才過來看我,溫涼,你有沒有良心?」
「我這傷,這傷,可都是為你受的。」
他現在完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在鬧脾氣。
溫涼只覺得有些好笑,還有無奈,也不做過多的辯解,拿了他的飯菜就放在他的面前,「吃飯吧。」
「不想吃,沒胃口。」
「那等你吃了我再來。」溫涼淡淡道。
「坐下。」霍沐汎馬上道,「我忽然又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