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正妻 110、這是楚笙生活過的城市

作者 ︰ 米心言言

小袋子里面裝的是一個音樂盒。

並不精美,且在溫涼看來,年代有些久遠,用木料制作而成的,一打開來,里面有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在旋轉。

雖然制作的有些粗糙,但是溫涼卻覺得當初制作這個音樂盒的人,想必是放了很多心血在這上面的。

一回到房間,容湛就將小袋子打開,將里面的這個音樂盒給拿了出來,動作是十分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將里面的東西弄壞了一樣。

然後,音樂盒被他打開,于是,整個房間里都回響了音樂聲羆。

溫涼還是有些奇怪的,沒想到這音樂盒還能轉動。

一整個晚上了,容湛放著這個音樂盒听了一整個晚上,音樂聲停了,他又轉動了發條翻。

這樣來來回回,一直都沒有停止。

其實這個音樂盒里面只有一首音樂。

——祝你生日快樂。

于是,溫涼便明白了,這是一份生日禮物來的。

應該是那個叫楚笙的女人在過生日收到的禮物。

溫涼洗完澡,將一切都弄好了,出來的時候,看到容湛還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雙眸緊緊地凝著那個音樂盒,听著它發出的聲音。

他是背對著她而坐的,那背影在映在溫涼的眼眸里,帶著無限的落寞與寂寥。

溫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那些感覺,只知道此刻的容湛,不再是那個強大到無堅不摧的他,而是會讓人心疼的。

她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並沒有出聲叫他,而是陪著他一起听音樂。

就好像是他們都听得著了迷,然後忘記了要說話。

于是,這個偌大的華貴的套房里面,只是這一種聲音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容湛才終于轉過了頭,「溫涼。」他喚。

「你說。」溫涼眉眼柔軟,眼眸帶笑。

「這是楚笙的東西……」

溫涼的心滯了一下,然後輕笑道,「嗯,這是楚笙的東西。」

得到了她的回答之後,容湛就將音樂盒拿了過來,細細的觀察起來,就好像這個音樂盒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這世上最珍貴的禮物一樣。

然後他指著上面轉動著的小人兒,對溫涼道,「這個是楚笙,她曾和我說過,這是她小時候過生日的時候,她的父親親自給她制作出來的生日禮物,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容湛頓了頓,「好看麼?」

溫涼用縴細的指尖輕輕的點了點上面的小人兒,「好看,楚笙長得也必定很好看。」

在溫涼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容湛似是在回憶楚笙的模樣一樣,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面,半晌,才看著溫涼,輕輕的應了一句,「嗯。」

……

半夜的時候,溫涼突然驚醒。

她睜開了眼眸,在黑暗中慢慢的平復自己過快的心跳。

她此刻正在容湛的懷里的,感覺到他的異樣。

拿開了他的手,溫涼側過身體去將燈打開。

只見容湛英挺的眉心緊緊的皺著,這麼冷的天氣,他的額角卻冒出了許多的冷汗,嘴里說了些囈語。

溫涼知道他必定是做了個夢,不知道夢中出現的是誰,讓他成了這個樣子。

溫涼輕輕地拍著他的臉,「容湛……」

也似乎是在那麼一瞬間,容湛就張開了眼眸,他的眸光有些蒼白與顫抖的。

溫涼拿了手帕將他額角處的冷汗擦干淨,「做噩夢了麼?」

容湛大掌微抬,將她的小手包裹住,拿下來,然後緊緊地凝著她,將她完全鎖在自己的眸光之下,他問,「溫涼,你會不會離開我?」

溫涼怔了怔,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但是她確實是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的。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

總覺得此刻的容湛是不同尋常的,是難得的脆弱的,溫涼不能不讓自己想到了楚笙,定是因為楚笙讓他這樣的。

溫涼此刻的心有些亂,她不明白容湛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明知道兩人最終的結果是各安天涯的。

所以她想,她既然是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那麼她就選擇忽視了。

她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出來,再度往上,幫他揉著太陽穴,「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才會做的噩夢,我出去給你倒杯熱牛女乃。」

溫涼說罷起來,將腳放進棉拖里面,可剛站起來,手腕卻叫人拽住。

溫涼輕輕的閉了閉眼,她確實是在逃避的,而他確實也不準她逃避的。

很快的,她縴細的腰被攬住,然後,她被放平躺好,容湛低下頭,深深的凝著她,低沉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畔,「溫涼,你連騙騙我都不肯麼?」

溫涼縴長的睫毛微抬,「我不喜歡說謊。」

容湛卻在听到她說這句話的時

候,輕輕地笑了,唇角的弧度,正好勾勒成魅惑傾城的模樣。

可是溫涼卻覺得他這樣的笑容,多少帶了些荒涼。

她不喜歡他這樣的笑,所以便轉過了頭。

可是她很快的便被人輕捏住了下顎,然後她縴細的脖頸容湛的大掌拖住,唇被溫熱封住。

溫涼盯著那微弱燈光下,兩人交纏的影子,突然覺得很可笑的。

事情再一次演變成了這樣。

他前一刻明明嘴里念念的是別的女人的名字,而下一刻卻糾纏著她,掠奪著她的身體。

她真的在笑了,笑出了眼淚,從眼角處滑落下來,流到嘴角處。

她嘗到了自己眼淚的味道。

很苦很澀的味道。

容湛听到她輕輕的笑聲,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伸手環住了她縴細的肩膀,他的眉眼沉痛,眼里布了些血絲,聲音更沉痛,「溫涼……」

她沒有抬眸看他。

容湛就擁緊了她,頭低了下來,薄唇輕貼在她的耳旁,「楚笙是我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溫涼縴細的身體顫了顫,依舊沒有抬眸,也沒有出聲。

「楚笙長得很美,可是這世上卻很少人知道她的容顏,因為她一直都生活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她孤獨寂寞了一輩子,在很年輕的時候便死去……」

容湛頓了頓,似在收斂情緒。

「如果可以,我很想把她所有的故事都說給你听……」

這是一個讓人心碎心疼的女人……

溫涼終于是抬起了眼眸,從容湛的眸中看到了最深最沉的痛,她的手臂微微抬起,回抱住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回話。

似乎,此刻,她只需要當一個傾听者。

可容湛此刻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掐住,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又像是被籠罩在巨大的黑暗中,他看不到一點點的光明。

他此刻那麼的害怕所有他擁有的,無論是東西還是人,都將一一離他而去。

他再度低下頭,額頭輕坻在她的額角處,鼻子與鼻子相觸,兩人的唇瓣離得那麼近,只要任何一個人微微的一動,便會觸及到對方的唇瓣。

最後,也不知是誰先動作了的,總之,很激烈的糾纏在一起。

……

第二天,容湛有政務去忙,溫涼就呆在酒店里面看書。

接近下午的時候,容湛回來了,她還在看書,是那種厚厚的法律詞典。

她很認真,眉眼一直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偶爾間輕輕的扇動著。

他進來許久,她都沒有注意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容湛凝著她專注的模樣,想起了她貌似對他說過的,她大學的時候主修的課程便是法學。

後來遇到蘇白,在她身上發生了許多事,她的大學課程並沒有修完就輟學了。

這些年來,全家的擔子都壓在她身上,她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根本就沒有時間再去接觸到她未完成的課程。

容湛知道她心里一直有遺憾的。

她學生時代的時候,應該是想要成為一名法律人的,無奈,她最終與之擦肩。

她從風行那兒辭職之後,她只要一有時間,手里便會捧著與法律有關的書籍在翻看,不為別的,只是算是完成她自己心內的一個念想吧。

畢竟,曾經是心中的一個夢想。

容湛走過去,站在了溫涼的面前,她剛好用手在翻頁,只覺得面前有些光線被擋住,她輕抬眸,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英挺身影,她笑了笑,「你回來了。」

容湛點了點頭,傾身下來,從她手上抽過書本,「別看了,眼楮都累了,休息一下。」

「嗯。」溫涼輕輕的點頭,伸手揉了揉眉心和眼楮,不知不覺中看的久了,是真的有些累了。

容湛俯身下來,幫她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他出聲,「溫涼,想不想陪我去轉轉?」

「現在麼?可你忙完了麼?」

「忙完了。」容湛點頭,並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往臥室走去,然後拿出來她外出的衣服,將她的家居服換下,穿上大衣,戴上圍巾,帽子,手套。

這些冬天的裝備全部都用在了她身上。

將她整個人都包的厚厚的,像個粽子一樣。

溫涼雖然怕冷,但是也覺得他幫她穿的真的太多了,她覺得自己都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了,「容湛,太多了。」

可容湛似是沒听到一樣,眉眼不抬的,甚至蹲在地上,幫她將雪地靴都穿上,「外面雖然不再下雨了,但是很冷。」

「……」

溫涼觀看他,只是一件薄薄的大衣,便什麼都沒有了。

和她真的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外面冷,他怎麼不穿多幾件衣服?

容湛帶

著她,躲過了隨行的人員,從國家大酒店的後門走出來。

這樣的行徑,多少讓溫涼覺得有些刺激,以致于走出國家大酒店的時候,她的鼻尖都冒起了細小的汗珠。

容湛說的沒錯,外面真的是很冷的。

潮濕的空氣,陰濕的路面,只要輕輕的一呼吸,面前便會白霧翻騰了。

遠比c國要冷的多的。

容湛將她的手放進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帶著她走過一條又一條的大街小巷。

觀看a國的各種特色的建築物。

他那樣的細致,認真,似乎要將一切都收入眼底,心里。

他們自己沒有開車,也沒有司機跟來,所以,都吃搭乘出租車或者是這個城市獨特的旅游車。

如大巴一樣大的旅游車,有兩層,下面一層是密封著的,而上面一層則是完全通透的,沒有任何遮攔的。

他們往往在坐旅游車的時候,就上了第二層。

因為這一層,更利于他們在行走的過程中,游覽a國國都。

溫涼坐在旅游車的第二層上,深深的呼吸一下。

她現在是終于明白為何容湛要讓她穿這麼多衣服來了。

她該說容湛神機妙算麼?

溫涼不知道為何容湛會突然來了興趣,要帶著她走遍a國國都。

所以坐在旅游車的第二層的時候,她也便問了出來。

容湛眸光瀲灩,似是想了一下,然後對著她笑了笑,也並不隱瞞,「想看看楚笙生活過的城市是怎麼樣的,雖然她未必出來過。」

……

他們走了好幾個小時,臨近傍晚的時候,容湛帶著溫涼走進一間格調高雅,非常有當地特色的的一間餐廳。

容湛選得是包間。

侍者帶著他們去包間的時候,經過了鋪著地毯的長廊。

突然,他們面前的一間包間的房間門被打開了,從里面匆匆走出一抹縴細的身影。

她走的很急,直直的往門外走去。

似乎太急了,她在門口的時候扭了一下,身形一頓,顫了一下,卻依舊忍著走出去。

緊隨著,那里面又走出來一個男人,追著那抹縴細的身影而去。

溫涼心中一顫,看向容湛,只見他眉心輕皺,很明顯的,他也認出了剛剛從包廂里出來的那抹縴細的身影是誰。

那是a國三王妃邊緣。

而那男人,卻並不是楚沉。

溫涼想著剛剛邊緣在走出門口的時候是扭了一下的,不知道傷的怎麼樣,又加上是懷有身孕的人,她心里擔憂,于是對容湛道,「我想出去看看。」

「好。」容湛拉著她的手走出了餐廳、

邊緣和那男人正站在餐廳的對面,邊緣似是想離開,可是那男人好像有話要問她,沒得到結果,便不讓她離開。

即使隔得這麼遠,溫涼還是注意到了邊緣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眉心皺的越來越緊了,她好像還捂著小月復。

溫涼一驚,剛想上前去,可容湛拽住了她的手。

溫涼隨著他的眸光再度往前望去……

楚沉出現了……

邊緣被他護在懷中,他的大掌緊緊的托著她的縴腰,眸光冰冷的看著剛剛糾纏著邊緣的男人……

他沒有注意到懷中邊緣縴細的身體正在不斷的下滑……

「邊緣!!」

還是剛剛那男人先注意到的,喊叫了一聲。

楚沉英挺的身影兀自一僵,快速的接住了邊緣下滑的身體,將她抱起來,沖向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黑色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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