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杭景以為溫涼不信,瞪大眼楮,「真的,她的右眼角有一顆紅色的小痣,我上網百度了一下,那叫美人痣。舒愨鵡」
想起那個大美女,楚杭景就捂嘴傻笑瑚。
因為這照片的角度有些遠,只能看到臉部輪廓,所以是看不到楚笙右眼角處的那顆小痣的。
可是楚杭景卻說出了楚笙臉上的這點特質。
溫涼將楚杭景帶回房間,讓佣人送來可以吃的東西,楚杭景乖乖的坐在一旁吃東西。
容湛正在處理工作,溫涼向他走近。
一般情況下,當他在工作的時候,她是不會過來找他的,所以此刻他抬眸,對上的正好是溫涼有幾分慌亂,幾分不可置信的眸子。
「怎麼了?」容湛筆尖停頓,輕聲問。
溫涼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臂,「容湛,你過來。」
楚杭景正趴在沙發上,吧唧吧唧的吸著酸女乃,看見溫涼帶著容湛神色凜然的走過來,他不禁好奇的的眨眨眼楮鑠。
他正兒八經的坐好,然後正兒八經的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兩個大人,「說吧,你們有什麼要問我的?」
容湛也看向溫涼,疑惑她要說的事要從楚杭景嘴里知道麼?
「杭景吃飽了麼?」溫涼看著桌上那半瓶酸女乃,問道。
雖然不知道溫涼接下來要問他什麼,但是楚杭景還是乖乖地應道,「飽了。
溫涼點頭,這才拿出剛剛容湛掉下來的錢包,將錢包攤開了,露出上面的一張照片。
容湛眸色閃過幾絲疑惑,沒說話。
楚杭景又見到了楚笙的照片,眼楮都直了,小胖手托著腮,在眯著眼楮打量楚笙的照片,真美真美。
他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情歌。
容湛等著溫涼接下來所說的。
可是溫涼還沒說話,楚杭景就將手從臉頰處撤下來,手指指著錢包,「這個是男士的錢包,容叔叔,這錢包是你的?」
容湛點頭。
楚杭景就一臉怪異的看著溫涼,漂亮的眼楮還帶著幾絲同情的色彩,然後語出驚人,「容叔叔,你怎麼可以在外面包三兒?」
溫涼怔住了,反應過來就囧了,「杭景,你別亂說。」
楚杭景冷哼一聲,「難道不是。」都把漂亮女人的照片放在錢包里了。
「咱們先不說這個。」溫涼無奈的撫了撫額,然後道,「你說你見過這個女人?」
「對。」楚杭景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角,「她這里有一顆小痣呢。」
「你在哪里見到的?什麼時候見到的?」
楚杭景又拿起桌上的酸女乃吸著,身體往沙發上舒舒服服的靠過去,眼楮轉著,在想是什麼時候見到的……「就是去年,我剛回來的時候,經常去宮殿,發現爺爺總是在晚上的時候出去,有一天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去車庫,藏進了車後箱,爺爺去了一個地方,那里就有這個女人的……」
溫涼看了一眼容湛,發現他眸色深沉的厲害。
「杭景,你說的是真的麼?」
見他們不信的樣子,楚杭景就哼了一聲,「當然真的,我楚杭景從不騙人,不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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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溫涼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窗邊,自從楚杭景離開之後,他已經在這里站了許久了。
容湛沒有回頭,聲音清遠飄渺,「我親眼看到她在我的面前閉上眼楮的,我握著她的手上的溫度也一點點的漸漸消失,我看著她下葬的……」
「第一把土是我撒的。」
溫涼雙手慢慢的伸到他的前面去,從背後擁抱住他,白皙的臉貼在他的背後,「容湛,我們去找一下楚沉好麼,把這件事和他說,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所以,不能妄下定論。
但如若楚笙沒死的話……
那就是這麼多年了,a國國王楚征一直將她藏住了。
雖說他是楚笙的親哥哥,心疼她,但是他這樣子將楚笙帶回去,他知不知道楚笙是什麼樣的感受。
因為楚笙愛的是嚴明軒,她還有兒子,他如何能將楚笙母子活活拆散了十幾年?
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
溫涼和容湛來到邊緣的房間時,邊緣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她手上也不再吊著點滴。
楚沉並不在她的房間。
看來這兩人談過話了,只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個房子的地毯上有一些狼藉,一套茶具被打落在地上,碎片鋪滿,地毯上還有些水跡。
顯然,剛剛兩人的談話並不順利,也顯然,楚沉離去不久,所以這里都還沒來得及叫人收拾。
但是看邊緣的臉上,她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異樣。
可是平靜之下,隱藏的是什麼,也只有邊緣自己知道了。
溫涼心里嘆了嘆氣,這些事情,是楚沉和邊緣他們兩個的事情,旁人是插不進去的。
何況現在還有楚笙的事情,溫涼還沒出聲,邊緣已經覺察到他們的異樣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溫涼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邊緣也怔了一下。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楚征就將楚笙藏了整整十五年了,他戒備了這麼久,卻沒想到要去防備一個小孩子,而正好,是被小孩子撞見了這一切。
邊緣了解楚杭景,知道他年紀雖然小,但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他是不會捏造出來的。
估計他本來可能也將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只是因為今天突然看見了楚笙的照片,所以又將事情想了起來。
容湛已經吩咐佣人去將楚沉叫過來。
楚杭景去了上課,回來的時候,管家在門口等待,很著急的樣子。
楚杭景今天的眼角青紫了一塊,因為他在幼兒園和人打架了,雖然還是像往常那樣,有專門的人幫他在老師面前解決了,但是他此刻看到管家,以為自己干的壞事暴~露了,拽緊書包,下意識的就想趁著管家不在意的時候開溜。
人矮腿短……還沒跑兩步,就被管家給抓了回來,「杭景王子,三殿下找你。」
完了完了,楚杭景在心里哀嚎……
有一個女人剛好從另一個方向出來,她年約五十多歲,頭發挽起來,歲月卻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她的臉無疑是動人心魄的,清美絕倫的,可是眉宇之間卻過于清冷。
「杭景又怎麼了?」她開口問身邊的人。
「回夫人,我也不知道,只是三殿下讓管家早早的等在門口,等杭景王子從幼兒園回來就帶他上去。」
……
管家抱他去的是邊緣的寢殿,寢殿里坐著四個人。
楚杭景找了個離楚沉最遠的位置坐下,二就是挨著邊緣坐,心滿意足的蹭蹭邊緣的手臂,小聲的叫了句,「貓兒。」
邊緣揉揉他,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一塊青紫的地方,楚杭景可憐兮兮的望著她,意思是叫她別做聲,別讓他爸爸知道。
邊緣的心酸了酸,抱過他,剛好擋住了楚沉的視線。
楚沉看楚杭景整個人都膩在邊緣的懷中,只露出半個身子,半個臉蛋,冷眼掃過他,楚杭景往里縮了縮。
楚沉沒有過多的心思去管楚杭景今天的異樣,只是兩指間捏著一張照片,「楚杭景,你說這個人你見過?」
楚杭景沒敢整個身體都移動出去,他怕自己露陷,只是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又是那個女人,「是啊,爸爸。」
容湛已經大致和楚沉說了,所以楚沉也是知道楚杭景是怎麼見到的。
「那間
房子有什麼特征?里面有什麼?」楚杭景一直躲在車後箱的,要想問他路上見到什麼,是不可能的了。他既然看到了楚笙,那關于屋子里的東西,就算沒認真看,肯定也有個印象。
楚杭景開始轉著眼珠,回想一年前看到的東西。
一年前他才三歲,楚杭景覺得自己那時候的記憶力大不如現在,又加上爸爸讓他回憶的是屋子里的特征,實在是苦惱了他。
是屋子擺設,又不是美女……
楚杭景托腮想了許久,終于有了點點印象,「那里面向海邊,向南開著一個很大的露台,那時候我躲在沙發背後,還听到爺爺和那個女人說,到了冬天她可以到那里接雪了。」
容湛眸色蒼白了一下……
溫涼的心也一顫,她記得容湛和她說過,他的母親也很喜歡冬天伸手去接雪,那時候,她還以為他的母親就是凱特夫人……
「爺爺說了好多話,可是那個女人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應他,連看都沒看他。」當時楚杭景還覺得爺爺真沒面子。
整個寢殿只有楚杭景的聲音,四個成年人都寂靜下來,讓楚杭景以為自己又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所以他在說完這一句之後,也安靜了,睜著大眼楮來回的看著這四個大人。
心想︰到底怎麼了?
那女人不是容叔叔的三兒麼?可是怎麼會和爺爺在一起?
楚杭景今天真的累了,挨在邊緣的身邊又覺得心滿意足的,竟然昏昏欲睡起來了。
直到感覺面前又有一道冷光投射在他身上,他在夢中都會醒的,邊揉著眼楮邊想,他一定不是楚沉親生的。
「你在車里大概待了多久?」
楚沉問這句話,溫涼和容湛都怔了一下,畢竟,一個小孩子,待在車後箱里無聊也就是睡過去的了,怎麼會知道時間呢。
楚杭景回避著父親的眸光,「大概一個小時。」他一直都有帶手表的習慣,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每做一件事之前,都會看一下時間,然後結束後又會看一下時間。
這習慣,還是因為他一歲多的時候就被送到國外,他身邊除了幾個照料他的人,沒有其他的人,他每次都會問保姆,他爸爸媽媽什麼時候過來看他,保姆就說很快很快,于是,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懂得看表了,每次都在心里數著爸爸多久來,媽媽多久來。
楚沉會隔一段時間去看他,可是他的媽媽永遠沒出現。
「一個小時……」楚沉眸光濃重,「那應該還在國都這里,等一下我讓人暗中找一下……」
楚沉的話音還未落,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是管家,「三殿下,夫人來了。」
管家說的是「夫人來了」,而不是「夫人找你」,大家心里便都有底了。
楚沉並不是當今a國王後所生的,他的母親叫貝瑾,大家都叫她貝瑾夫人,但其實,她從沒有嫁給楚征。
她喜歡安靜,為人也冷清,從未出現過在任何的社交場合,即使是在楚沉的宮殿,她住的地方也很偏僻,因為她不喜歡被人打攪。
所以外界只知道有這樣一位貝瑾夫人的存在,卻從未見過她真實的樣子。
又看了一眼容湛,容湛眼神和她對接了一下,于是,溫涼明白了,其實容湛也從未見過貝瑾。
溫涼來過兩次a國,兩次都在楚沉的宮殿處逗留了,可是也從未見過這位貝瑾夫人。
楚沉親自去開得門,「媽。」
貝瑾只是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溫涼第一眼看到貝瑾,便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但又說不上來哪里眼熟,和她記憶中認識的人,也並不相像。
溫涼腦子滯了一下,卻突然白光一閃。
對了,楚笙,她的眼楮,很像楚笙的。
容湛眸色忽明忽暗。
大家都起來向貝瑾問好,貝瑾也只是清淡的點頭,坐下後,吩咐佣人抱楚杭景離開,「帶他去吃飯,然後用東西敷一下眼楮。」
楚沉這才發現楚杭景眼角的傷,還沒說話,楚杭景一
下子就從沙發上滑下來,快速的走出房間。
貝瑾坐下來之後,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看了容湛幾眼。
楚沉對貝瑾道,「媽,您找我們有什麼事麼?」
貝瑾沒看他,只對容湛道,「容湛是麼?」
容湛笑了笑,「是,貝瑾夫人。」
貝瑾點了點頭,道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我是楚笙同母異父的姐姐。」
屋內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听到,對于眾人的吃驚,貝瑾在意料之中,「我和楚笙的媽媽,先嫁給了我父親,後來我父親死了,她被接回了王宮,所以,才有了楚笙……」貝瑾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句話。
「楚笙沒有死,她當年被楚征救回來了,買通了那個楚笙的主治醫生,讓你們相信她已經死了,其實所謂的楚笙的墓地,里面是空的。」
貝瑾的嘴角噙著抹冷然又落寂的笑,「不知道這是不是遺傳,楚笙的父親戀上自己的親妹妹,楚笙的哥哥楚征又戀上楚笙……而我只是個替身……」
後面這半句話,她似在自言自語。
四人還沒從震驚中回神,貝瑾已經拿過紙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上了一行字,「這是地址,如果可以,把楚笙帶回來吧,她不開心。」
楚沉望著貝瑾離開的背影,終于是明白了,為何小的時候,父王為何經常對著母親的時候,會流露出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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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一下楚笙沒死,後面有重大作用,然後回國,差不多就要進入大轉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