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正妻 167、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的恨過我愛你

作者 ︰ 米心言言

他的不安讓溫涼也慌了,她掙了掙,卻換來他圈的更緊,溫涼將手搭上他的肩膀,「怎麼了?」

容湛擱在她發頂處的頭搖了搖,什麼話都不說,就這樣的肢體語言來告訴她,他到底有多害怕失去她。舒愨鵡

他此刻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孤獨寂寥的,怕被拋棄的孩子枇。

溫涼的心一酸,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她也太累了。

那個已經昭然若揭的答案折磨了她好幾天,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來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如果害死澄澄的那個人真的是嚴明軒的話,她不知道自己和他以後該怎麼相處。

澄澄是他們之間的一個死結。

沒有人能解得開。

溫涼將手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處,「容湛,我好累。」她的聲音脆弱無助的讓人心酸鈹。

容湛的眸子正緩慢的綴上點點痛楚,他將她從懷里拉開,指尖有些顫抖的撫上她的臉頰,薄唇印上去,聲音在她的唇角處綻放,「我在這。」

他是她最堅強的後盾,他得時刻記得,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要給她依靠,所以,他不能讓自己有絲毫退縮的時候。

「累得時候就抱著我。」

「嗯。」溫涼輕點著頭,緊緊的環著他,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自己心中的慌亂好像也突然得到了安撫一樣。

他們就像是兩個溺水的人一樣,緊緊的抱著,相互取暖。

沒有人能給她們溫暖,只有他們自己。

所以,緊緊的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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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容湛心中念著這兩個字,忽然覺得那麼的諷刺。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方法來使人忘掉自己的記憶的,還真是神奇。

雲茜為了自己的私心,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連這樣的方法她都知道了。

從沒和催眠術這種東西打過交道,以前听到的也不過就是以為可以通過這樣的途徑來治病或者是窺探一些別人未知的秘密,原來還可以將人的記憶都消除掉了。

而且,依照催眠師的方法,獨獨剔除了一段記憶,而不是全部。

這就是雲茜,變得連他都覺得陌生,念著她的名字,他都覺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少年的時候,他曾經以為雲茜這兩個字,會伴隨著他的一生。

他以後,無論平順,巔峰,亦或是跌到谷底,都和這個名字緊緊的相接。

所以,那時候,無論他經歷什麼,只要念著她的名字,想著她就在身邊,他就會覺得很安心。

即使後來兩人沒在一起,他徹底對她死心了,但是他也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念著她的名字,會覺得這樣的厭惡,還有不寒而栗。

她生生的讓自己演變成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這就是她要的?

……

莫子凌站在旁邊,臉色也有幾分凝重,調查出的結果,是他花了許多的精力與結果才得來的,看到這樣的結果,他也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

原來催眠能使人喪失了記憶的。

而且,這件事還是王後做的。

「還有一件事……」容湛慢慢的自窗邊轉過身,深邃的眸子看向莫子凌,「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孩子的事情,是誰做的?」

「閣下,當時將夫人帶走的人……是陛下的人……」莫子凌撫了撫眼楮,「他們將夫人帶到了一間房子,後來,夫人也是在那里失去了孩子的。」

「而那天夫人與趙喬看到的那個男人,是當時那幾人中的其中一人,夫人必定是認得那人的,所以那時候,夫人見到他,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莫子凌說完之後,這間書房,很久了,一直都這樣的安靜著,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

音都能听得到。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我是蘇白?所以,那些人是他派去的,我的女兒也是因為他而死麼?」容湛嘴角掛著一抹雋永的嘲諷的笑。

「夫人。」在容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門口便傳來一道聲響。

容湛走了出去,剛好看到溫涼奪路而去的縴細身影。

溫涼走的很急,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她「砰——」的一下關上了門,然後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她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溫涼失去血色的唇瓣顫抖著,巨大的疼痛從心髒處出發,迅速的傳遍全身上下。她極其艱難的嗚咽出一聲,然後伏在了地上,再也發不出聲響了。

只是劇烈的喘息著。

門被用力的撞開。

門一被打開,容湛便看到倒在地上的那抹縴細的身影,她一手撫著心髒處,一手緊緊的扣著地毯。

「溫涼。」容湛走過氣,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溫涼……」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只能一遍遍的叫著她的名字,他不知道除了這樣,他還能怎麼樣。

最難過的時候,是想哭也哭不出來,聲音就好像被卡在了喉底的最深處,她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符。

只能死死地揪著心髒處,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容湛一遍遍的撫著她的背部,她就在他的懷里劇烈的顫抖著。

不知什麼時候,才停了下來,她才安靜了下來。

可是容湛不敢松開她。

依舊這樣的抱著她。

溫涼卻用力掙開了,她不要他的懷抱,不要……

他的懷抱那麼的冰冷,她再也感覺不到她想要的溫暖了。

她曾經那麼眷戀著他給她的溫暖,如今都成了笑話麼?

溫涼深吸一口氣,緊緊的咬了咬唇,「所以,你知道了你是蘇白?」

「是,我知道了。」

「你知道死的那個是你的女兒麼?」

「我知道。」容湛伸出手去,想要握住溫涼,可是她卻躲過了。

「害死她的那個人,是你的父親,容湛……」溫涼緩慢的道出了事實,「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的恨過我愛你,也沒有一刻這麼的恨,我遇見的是你……」

「如果我遇見的不是你,如果我不愛你,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溫涼的聲音近乎絕望的支離破碎。

容湛終于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他的眸子也猩紅的恐怖,他能理解她所有的感受,因為那也是他的女兒。

可是他保護不了她,他在他們母女倆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她們。

無論這是不是出于他的本意,這都是事實。

溫涼抹掉眼淚,「容湛,我在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我听趙喬說他早些年是跟著陛下的時候,我都還在想,也許這是誤會,因為這麼多年了,也許趙喬看錯了,真的看錯了,他是當年將我推下樓的那個人,但並不是陛下指使的……」

「可是我從你口中听到了原來那時候,那些人,真的是他派去的,他明知道我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他也明知道那是他的孫女,他怎麼能那麼狠心?」

「狠心到……」胸口里的劇痛險些讓溫涼哽住了呼吸,「要將他的親孫女都害死……」

溫涼用力的咬著下唇,死死地,直到滿口腔里都是咸淡的血腥味。

容湛心一慌,修長的指用力的扣著她的下巴,「溫涼,別咬自己……」他將袖子拉上來,手臂遞過去,「咬我。」

溫涼縴長的睫毛上還滿是淚珠,巍顫顫的掀開時,那些炙熱的眼淚滾落下來,看了他一眼,她真的將他遞到面前的手臂緊緊握住,然後用力的一咬。

再多疼痛都比不上左胸腔處的痛,那里的整顆心都似乎要破膛而出了一樣。

容湛輕輕的呼吸,然後小心翼翼

的將溫涼攬進懷里,他吻著她的發絲,薄唇緊貼在她耳畔,「溫涼,我也痛,不比你少一分一毫……可是我能不能請求你,不要說後悔遇見我,愛上我,因為我是這樣的慶幸,這樣的感謝上天讓我遇見的是你,愛上的是你……」

溫涼松開容湛的手臂的時候,那里已經有一個咬的極其深的牙印,牙印周圍都冒著血珠。

溫涼的嘴唇,嘴角都流著血,有她的,也有容湛的。

容湛低下頭,捧起她的臉,指尖輕輕的幫她將唇瓣與唇角處的血拭去,她的下唇有一道很大的口子。

她還是這樣的壞習慣,一覺得疼痛,覺得不安的時候,就喜歡咬自己的嘴唇,將嘴唇咬破了,嘗到那些濃重的血腥味了,她才肯停下來。

就算他動作再輕微,再謹慎,還是不小心弄到了她唇瓣處的傷口,她輕輕地往里一縮。

容湛眸光放柔,「很痛麼?」

溫涼抬起眸光,幽幽的望向容湛,她已經不流淚了,只是眸子紅的嚇人。

眸光似乎也恢復平淡,聲音也平靜了,她掙開他的手,一根一根的將他的手指掰開,慢慢的站了起來,一字一頓,「容湛,是你父親害死了我的女兒……」

她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容湛的心被狠狠的一掐,聲音哽在喉底。

舉上來的手,尚還沒握住她,她已經轉身離開,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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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明軒也听說了容湛前兩天突然國會上離開的事情,這件事情在引起的轟動不小。

後來還是由他出面才能將事情平息下來。

回到城堡的時候,他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原來又是因為溫涼的事情,所以容湛才會那樣。

他很想叫他過來好好的訓他一下,可是想想,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他尚且是這個樣子,又怎麼能讓他的兒子不要這樣呢?

他捫心自問,如若楚笙還在這世上,他會為楚笙做到哪一步?可能也是傾盡所有吧、

當年,為了楚笙,他還不是曾想過拋棄所有,也要和她在一起,最後會妥協,是因為他的父王,前一任的國王將楚笙抓走,用她的性命來要挾他,讓他必須可凱瑟琳公主完婚。

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楚笙是他的死穴,他的父王就是抓住了他這樣的一根軟肋,將他緊緊的掐在手中,他半點都反抗不得。

……

「幾天沒有見到洛洛了,倒是有些想念他。」雲茜在幫嚴明軒端咖啡進來的時候,這樣說。

經她一提,嚴明軒的腦海中立刻浮現了洛洛可愛的小臉,他的心霎時間都柔軟了不少,是啊,幾天沒見他了,是真的想念了。

往常的時候,溫涼也會帶洛洛過來城堡,雖然不能告訴他,嚴明軒是他的爺爺,但是也總讓洛洛接觸他。

有時候嚴明軒想念他的時候,也會讓人帶他過來的。

所以第二天的時候,嚴明軒便讓人去首相府接洛洛過去一下了。

溫涼還在昏睡中,已經容湛也不在首相府,往常也有過這樣的情況,陳彤便讓洛洛的保姆帶著他而去了。

囑托她要好好的看著洛洛。

保姆連聲答應。

洛洛離開後,陳彤讓人準備點清淡的食物上樓,敲了敲溫涼的房間門,過了許久那里才傳出聲音,「是陳管家麼?」

她的聲音里有幾分的沙啞。

整個首相府的人都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首相和夫人昨天吵架了。

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只知道,很嚴重的樣子,昨天首相都睡在客房,沒有回他與夫人的房間睡。

今天夫人還沒出過房間,首相也一早就離開了。

眾人都覺得氣氛壓抑,也隱隱的擔心著,總希望他們快些和好,因為畢竟在他們這些人的心里,是很喜歡這兩位主子的。

「夫人,是我。」陳彤原以為她還沒起來的,現在她能應她,總有些驚喜的。

「進來,陳管家。」

陳彤便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後面的端著食物的佣人,然後兩人一起進去。

「夫人,您已經一個上午沒吃東西,我讓廚房準備了點清淡的食物,您吃點好麼?」

溫涼的臉色憔悴的嚇人,她搖了搖頭,扯出的那抹笑,也荒涼至極,「先放在那里吧,我不餓。」

「夫人……」陳彤有些慌,想起今天早上容湛離開的時候,吩咐她一定要端東西讓她吃的事情,「不餓也還是要吃點東西的,您這樣,身體會熬不住的。」

「我知道……」溫涼輕輕道,她坐在床邊,沉思了一下,突然站起來,「我去看一下洛洛。」

「夫人,小少爺不在府里。」

溫涼一怔,「他去了哪里?」

「就在剛剛,陛下說想念小少爺,派人來接他去了城堡,說一會會讓人送他回來,我已經讓保姆跟著去了……」

溫涼卻突然顫抖了一下,「陳管家,幫我準備車,我要去帶洛洛回來。」

「夫人……」陳彤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樣子,以前也曾遇到這樣的事情,陛下都會準時將小少爺送回來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

「陳管家,別問為什麼……」

「好,我讓司機在門外等著。」

溫涼很快換好了外出的衣服,坐上車,讓司機往城堡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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