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剛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她的面前就走過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不正是楚杭景麼?
他一身墨色手工西裝,從她面前經過,好像沒有看見她一樣,卻在前面突然頓下了腳步,容深清楚的听到他問他旁邊的助理,「剛剛那女人是誰?」
跟在楚杭景後面的人在听到他說這句話之後,都抬起了眸子,想她這邊看過來。
容深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丕。
楚杭景的助理剛想過來問問情況,藝術總監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楚總,這是我們這次商業演出的負責人,Melody舞蹈工作室的首席舞蹈演員容深小姐。」
容深也配合的將身體微微彎了彎,「楚總,您好。」
楚杭景的眸光在她身上流連,只是一會,便轉開,「既然是首席舞蹈演員,想必容小姐的舞蹈跳的很好,我們這次商業演出非常的重要,我不想到時候出了任何的一點差錯,不知道容小姐現在能否為我們表演一曲?」
楚杭景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是要她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表演一曲,當然,裁判在他,如果他覺得不能通過的話,那麼他們便不能接下這個案子婕。
站在容深身邊的藝術總監有些訝異,楚總什麼時候連這些事情也管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大老板的心思,又有幾個人能猜透呢?
她拉了拉還在沉默的容深。
容深轉過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氣,眼角微微往上提,「好。」
他們公司有一個很大的員工活動中心,容深表演的地點就選在了這里。
楚杭景和藝術總監坐在下面,其余的人都站著。
容深眸光在全場巡視了一遍,她看似冷靜,其實很緊張。
她不是第一次在楚杭景面前跳舞,卻是時隔六年之後,第一次在他面前跳舞,而且,她這一支舞蹈可是關系到他們能否拿到MR合約的問題。
她一緊張就會咬自己的下唇,這麼多年來,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過來,不,應該說,改過來一次。
楚杭景記得,她以前緊張的時候喜歡兩只手握在一起,眼楮緊緊的盯著自己交握住的雙手的,這樣的動作,將自己心底的膽怯泄露的太過于明顯,被他強令改正,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緊張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咬著下唇。
楚杭景給了足夠的時間給容深,所以她自己挑選了音樂,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月兌下,還有高跟鞋,赤腳踩在地上。
都怪白曉,愣是要她穿的這樣的正式,包臀A字裙,不利于她發揮,所以她又把裙子往上提了一下,這才在中間站好,朝那邊的燈光和音響師點了點頭。
容深沒有穿芭蕾舞蹈鞋,也沒有衣服,她覺得那樣跳起來會很怪異,所以她現在跳了一支現代舞。
其實,盡管容深是緊張的,但是她發揮的卻是很好的。
連藝術總監看完了都覺得贊嘆,這就是她當初為什麼選擇這家舞蹈工作室的原因,她做了許多的調查,才找到這里,當時看了工作室的另一位首席舞蹈演員白曉跳過舞,她覺得已經很好了,但是白曉說他們這有一個人比她跳的更好。
她問是誰,她說她叫容深。
舞蹈結束了,容深收好動作,站在原地。
盡管大家都覺得很好,但是楚杭景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們也不敢亂來。
容深也和大家一樣,將眸光投落在楚杭景身上。
楚杭景終于慢慢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夾雜著冷然的氣息,他沒有看容深,只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藝術總監,「這就是你找的舞蹈工作室?Ada,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一句話,代表的意思那麼的明顯。
在場再沒一個人敢說話了,連藝術總監都低下頭道歉了。
楚杭景轉身就離開,容深在怔然過後,盯著他的背影連忙出聲,「楚總。」
楚杭景沒有轉身,依舊往前走去,背影涼薄冷硬的讓容深覺得眼楮酸澀。
眼看他就要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了,容深知道,如果她錯過這次機會了,那麼她們工作室就失去了這次合作的機會。
她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上,外套也放在原處,就急匆匆的跑過去想追上楚杭景,「楚總,楚總,你听我說……」
她在背後叫了他很多次,他都像是沒有听到一樣,情急之下,她月兌口而出,「楚杭景!」
楚杭景終于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冷情的眉眼看著前面那氣喘吁吁而來的女人。
「楚杭景,你不能這樣……」容深覺得自己因為跑的太急,都快喘不過氣來。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楚杭景嘴角噙著冷然的笑,「剛剛是沒看到我?還是想裝作不認識?所以才躲開?」
容深一怔,臉色蒼白了一下。
在剛剛出Ada辦公室
tang撞見他的時候,她第一反應確實是想躲進辦公室,她以為他不知道的,沒想到他連這都覺察到了。
所以,他剛剛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懲罰她?懲罰她見到他就想繞開的舉動麼?
「對不起,楚總。」容深斂下眉眼道歉。
以前的他,從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如今的他,處處在刁難她。
楚杭景眉峰很冷,嗤笑了一聲,看著似乎又要轉身就離開了,容深一驚,連忙奔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他,「楚杭景,關于我們工作室和你們公司合作的事,我們再談談……」
這時候,後面的人都追了上來,剛好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景象,那個叫容深的女人張開雙臂攔在他們楚總面前,並且叫的是楚總的名字,連名帶姓的叫。
「沒什麼好談的。」
「楚杭景,你這根本就是有意刁難我,你刁難我沒關系,我要是做了什麼讓你不滿意的,那你盡管沖著我來就可以,可是你為什麼要因此而遷怒我們工作室?你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容深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楚杭景冷冷打斷,「我從前是什麼樣子的?」他忽地笑了笑,「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
楚杭景眉峰掃了一下還站在不遠處圍觀的人群,「都站在那里做什麼?!」
「嗡——」的一聲,人群作鳥獸散。
「Ada——」被點名了的藝術總監欲哭無淚的轉過頭,「是,楚總。」
「把她的衣服和鞋子都拿過來。」
容深听到他這麼說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女敕白女敕白的,踩在冰冷的地磚上,頭發松松散散,額頭上還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她想,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很狼狽的,狼狽的不堪入目。
Ada將容深的外套和鞋子都拿了過來,遞給她,在楚杭景的眸光允許之後,她才退開。
容深把高跟鞋放在地上,穿上,還有外套,都搞定之後,這才抬起眸光看向楚杭景。
楚杭景已經轉身了,他的清冷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不是想和我談你們工作室的事麼?還不跟上來?」
容深反應過來,連忙跟上楚杭景的腳步。
他在專屬電梯門口停下,按下了「—1」層,然後站在那里等待電梯的到來。
電梯門開了,他走了進去,容深還在外面,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容深乖乖的也走進了電梯里面。
電梯門合上了,容深越加覺得這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是一件多麼難受的事情。
原來時間真的會帶走很多東西,她從前總是喜歡和他單獨在一起,現在,她卻覺得是這麼難受的一件事。
那合上的電梯門,就像是一把鏡子,他們的身影,容貌都被倒映到其中。
容深的眸光一直放在那里,楚杭景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直到電梯在地下停車場停了下來,容深跟著他走出電梯,來到他的車子面前,他開了鎖,坐了進去,容深還站在外面。
楚杭景搖下了車窗,「上來。」
容深咬了咬唇,走到了另一邊的,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楚杭景發動了車,看了她一眼,卻又停了下來,他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身體往她那邊傾過去。
容深弄不懂他想干什麼,下意識的就往椅子上靠過去,想要遠離他。
楚杭景越靠越近,近的容深清楚的從他身上聞到了屬于他的氣息,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味道。
楚杭景從她旁邊扯開安全帶,容深只听到一聲清晰的聲響,她睜開了眼眸,略微疑惑的看向他。
「考駕照了麼?」
「考了。」容深更是疑惑。
「那怎麼連安全帶都不會系上?」
容深的臉一紅低頭看系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囁嚅道,「我忘了……」
楚杭景將她的臉往上抬了抬,「容深,你剛剛以為我想干什麼?」
容深縴長的睫毛輕扇了扇,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意思,更別說是楚杭景了。
楚杭景重新坐了回去,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他將車開出了停車場後,容深靠在車窗處,眸光往外看,才發現天已經漸漸的黑了,竟然已經是晚上。
她在微信上告訴白曉,她不回去工作室了。
做完了這些,她看向楚杭景,他的側臉在燈光之下,越顯魅惑。
她張了張嘴,最終出聲,「楚杭景,我們要去哪?」
這不是往她家的方向,容深弄不懂他要她上車,帶她去哪里,只知道,這是往更加繁華的地段的方向。
車子緩緩停下的時候,楚杭景解開安全帶,淡淡的說了一句,「我餓了。」然後,先自己下了車。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晚餐的時間,其
實,她也餓了,便沒有什麼言語的,也下了車,跟上他的腳步。
容深跟上來的時候,才覺得這個地方有幾分眼熟。
她眉眼往上抬了抬,看著上面的招牌,經過大肆的裝修,但是不變的依舊是它的風格,還有那上面的名字。
他們曾經很喜歡來的,他離開C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的餐廳。
餐廳經理親自上來,「楚先生,還是原位麼?」
「嗯。」楚杭景淡淡的應了一句,率先走了進去。
楚杭景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容深盯著他的背影在納悶,看來他經常來這里,而且,很有可能是每天晚上都來,所以,餐廳經理才會一直給他留的都是這個位置。
楚杭景將菜牌遞給容深,她在點菜,而他則看外面華燈初上,這條最繁華商業街上的夜景,他思緒在飄遠,直到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才恍然回神,看向面前的女人。
容深一一列舉了自己點的菜,末了,問,「這樣可以麼?你還要不要加點?」
「可以了。」楚杭景也不知道有沒有听清楚,他一向對吃的東西,不挑,而容深,則正好和他相反,對吃的東西,雖然不挑剔,但是極為有研究。
他那時候說她是吃貨,對了,這還是她的外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叫的外號。
東西在不久之後端了上來,侍應生將蓋子掀開,頓時,粥的香氣四溢。
容深盯著那一鍋粥,眼楮都直了,臉上的表情,淡然而溫和,一碗粥遞到了她的面前,她道了謝,用湯匙舀了點,吹了一下,然後放進嘴里,舌尖還是被燙到了。
楚杭景很想像是往常那樣訓斥她一頓,可是發現自己早就失去了那樣做的權利,只能扮演一個旁觀者,將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容深喝了一口水,笑了笑,笑容多少是有些尷尬的,「粥,有點燙。」
楚杭景英挺的眉心皺了皺,什麼都沒說。
侍者又將剩下的菜都端了上來。
一整個用餐時間,都是容深在吃,楚杭景從一開始就點了一瓶酒,往自己的杯子上到了一點,偶爾喝一口,飯菜也只是偶爾吃一下,更多的時間是在,看著她吃。
容深吃東西時,會低著頭,垂著眼睫毛,長長的睫毛在小巧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大片的陰影。
她漸漸的吃飽了,才發現楚杭景面前的東西幾乎都沒怎麼動過,容深皺了皺眉,看向他的酒杯,再次納悶,難道他光顧著喝酒了?也不知道剛剛到底是誰說餓的?
她將他面前的酒杯拿走,把飯菜往他面前推近了些,「空月復喝酒不好,先把這些都吃了。」
她的語氣充滿了責怪,清美的眼楮也瞪著他,楚杭景在怔愣過後,菲薄的唇角勾了勾,竟然鬼使神差的拿起了刀叉,開始吃面前的菜。
看他乖乖的吃飯,容深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變好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拿了起來,那猩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映下,尤其的美麗,竟然泛著綺麗的光,她試探性的把酒杯放在自己的唇瓣上,然後,喝了一小口,她的眉心立刻重重的一皺,好難喝,她極其艱難的吞了下去,暗自慶幸自己只是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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