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杭景撫了撫她的眉心,「我問你能跑麼?」
「能。」容深看了看自己的腳踝,已經沒什麼事了,應該跑一段路還是沒事的。
幾乎在她應聲回答的一瞬間,楚杭景拉起她的手,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奪命而逃、。
容深這一輩子還沒試過用這樣的速度跑步的。
那麼快,卻又好像讓人渾身血液都興奮了一樣。
後面的人驚覺他們跑了,「他們跑了,快追。狸」
楚杭景跑在前面,那些人在後面追著。
楚杭景帶著她穿越大街小巷,有幾個人依舊窮追不舍。
他們已經甩掉了許多人,最後剩下的無非就是那棟大樓的兩名保安,還有他們跳下去的那個出租屋的男主人。
男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是運動員,還是體育特別的好,竟然一路上緊緊的追著他們,絲毫也沒有松懈。
說到底,他們也就是借用了一下他陽台,他們也沒損失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為什麼要這樣的追著他們。
容深咬牙再咬牙,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楚杭景已經看到容深漸漸的體力不支了,再這麼跑下去,只怕她會堅持不住,而且她才剛剛扭到了腳,雖說沒什麼大礙,但是剛好就做這樣劇烈的運動,他擔心會留下什麼傷害。
正想攬著她停下來的,大不了就是進警局的事,他打電~話給他的助理,他自會處理這件事,雖然會因為此事上頭條,也好過讓她腳受傷。
容深卻指著前面,「楚杭景,你看,我們躲進那里。」
楚杭景隨著她的手往前面一看,那是一道很窄很窄的小巷,趁著男主人還沒那麼快追上來的時候,可以往那里躲一下,轉移他的注意力。
楚杭景便拉著容深往小巷跑去,因為小巷很窄,他們必須要相互貼著,身體緊緊的靠在一起,挨著才能艱難的往小巷深處走去,然後停下,等待。
容深听到外面來了些聲響,有一個人問,「看到他們沒有?」
「應該在前面。」
容深听著口氣,那些人應該已經走遠了,她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剛剛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這注意力一不在外面的動靜之後,很快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容深發現,他們兩個這樣子,實在是,實在是……這姿勢太過于曖昧了。
他們身體緊緊相貼著,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腰間,剛剛因為緊張,一直在捏著他的腰,而他的手則放在她縴細的肩膀上。
這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容深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他身體上的變化。
她心里一驚,連忙將手從他腰間撤離開來,也想從兩人緊緊相偎的姿勢中月兌離開來。
她越是這樣,便感覺到楚杭景身上的變化越是明顯。
容深呼吸急促,臉滾燙滾燙的。
楚杭景紋絲不動,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動作。
這地就這麼大,只要他不動的話,她也休想掙月兌開來,她這樣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會讓他的身體泛起最原始的欲~望,那是對她最深層的渴望。
而她感受到他越來越明顯的變化,又會更想月兌離開,這樣子周而復始,她會越加的驚慌。
可楚杭景就愛欣賞她這個樣子。
即使是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了,即使是路燈那麼昏黃,可是她小巧耳廓,白皙臉頰上泛起的紅暈依舊是那麼的明顯。
讓楚杭景恍惚中都以為他們回到了六年前,那時候他時常愛捉弄她,就喜歡她這樣的窘態。
而不是現在,她在他面前,時時刻刻的豎起刺,就好像要隨時將他推離開一樣。
楚杭景又听到了些聲響,低頭看容深早已經不耐煩,剛想出聲讓他往旁邊讓開,卻被他捂住了嘴。
容深心里警鐘立刻被敲響了,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知道,那幾個人又回來了。
她不敢再亂動,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些人的聲響已經遠去,楚杭景確定他們不會回來了,這才低下頭,剛想說話,卻發現他的胸前有一個軟塌塌的小腦袋。
容深的頭發披在肩上,他高她許多,這樣看下去,只見那烏黑頭發上,一個秀巧的小漩渦。
不是一直都防備著他麼?不是很想將他往遠處推麼?怎麼現在這樣毫無防備的就靠著他睡著了?
楚杭景心房的某一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正柔軟起來。
他輕輕的攬過她,帶著她慢慢的走出小巷,外面,早已經恢復了安靜。
這里本來就不是繁華的商業地段,再加上已經是這個點了,更少人行走了。
楚杭景本想攔一輛計程車回去的,可是現在卻又不想了,蹲下了身,便將她背起來,往回走。
夜晚的風吹來過,楚杭景覺得特別的神
tang清氣爽。
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而他覺得很溫暖。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麼多年,滄海桑田,原來,還是只有容深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他背著她,慢慢的走在路上,只想時間再延長一點,或者是回家的路再遠一點……
再遠的路,也終有到底目的地的時候。
楚杭景背著容深在路上走了近兩個小時之後,終于到達了他的住處。
將她放在床~上之後,楚杭景關上了門,出去打了個電~話,他剛說明了來意之後,電~話那邊立刻就爆發了,「你不是吧,楚少爺,三更半夜你讓我去哪里給你找吃的?」
「找不到你就滾過來親自給我下廚做。」
「楚少爺,我做的東西不能吃。」
「那就給我去找。」
「……我去找,是不是只要是吃的就行了?」
「不行,得砂鍋粥。」
「……」對方立刻炸毛了,「楚少爺,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兩點多了,還砂鍋粥,我能找到吃的已經很不錯了……」
「找不找?」楚杭景也不和他廢話。
「找找找,誰叫你是我老板。」
「萬惡的資本主義,無恥的吸血鬼,就會壓榨窮苦百姓……」對方壓低了聲音,顯然是在自個兒嘮叨,卻沒想到全被楚杭景听了去。
「徐坤,你剛剛說什麼?」楚杭景的聲音涼薄涼薄的。
「沒,沒,沒,我說我怎麼會有個這麼好的老板呢。」他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穿衣。
楚杭景結束了通話,將手機放回了口袋,這才捏著眉心回到房間。
容深睡的並不安穩,在做噩夢。
她說了很多的話。
「我沒有,那不是我做的……」
她似乎陷入噩夢中不肯醒過來,楚杭景看她眉心緊皺的模樣,心疼極了,他走過去,握住她亂舞的小手,「深深,沒事了,我們都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沒有做那些事……」
容深的手漸漸的垂了下去,就在楚杭景以為她會安靜的睡著的時候,她卻再一次亂舞著雙手,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我沒有你這種父親……」
楚杭景身體一僵,剛剛說的那些夢話,應該是關于她四年前被人誣陷抄襲和現在正發生的這件事有關。
可是後來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你這種父親……
父親……容湛?
容湛對她做什麼了?才會讓她造成這樣的夢魘……
他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骨節分明的手,青筋暴起。
腦子閃過了這個念頭,他卻突然又搖搖頭,不是,容深剛剛噩夢口中的父親,肯定不是容湛,容湛不會做傷害容深的事。
那麼,是她的親生父親?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容深並非容湛和溫涼的孩子,只是從顧以北的一個朋友那里抱過來的,容深被抱過去的時候,她的父母已經在一場車禍中死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杭景陷入深思。
容深漸漸的安靜下來,手也癱軟了下來,楚杭景見她滿臉都是汗水,拿了紙巾替她擦干淨。
「深深,不用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在你身邊。」
容深其實已經醒過來了,她只是不想這個時候面對楚杭景而已,所以她便一直閉著眼楮裝睡,任由他用紙巾擦去她臉上,額角上的汗水。
然後,听到他說的這樣一句話。
她的睫毛劇烈的顫抖,不受控制的顫抖,眼淚洶涌而出,滑過眼角,掉落在枕頭上。
楚杭景看著她眼角劃出來的那些眼淚,有一瞬間是怔愣住的。
他低下頭,輕念著她的名字,「深深,深深……」輕吻著她眼角的眼淚。
容深覺得一顆心都抽痛的厲害,她慢慢的睜開眼,淚光朦朧之中,他的樣子卻似乎清晰。
有那麼一刻,容深終于弄明白,她的過去被這個叫楚杭景的男人佔據,她的未來,她不知道將會怎麼樣,可是必定也是別人插足不了的了。
原來,她這樣的愛他……
這個認知,讓容深很無力,很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胸前,嚎啕大哭起來……
容深,你為什麼這麼沒有出息?
你為什麼連忘記一個人都那麼的難?
為什麼你的心那麼小?你就不能試著愛上別人麼?
這個認知,竟然比她再一次被誣陷抄襲的事情,更加讓她心碎……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下去了。
「別哭……」楚杭景將她摟緊,「乖,別哭,什麼事都能過去的,我不會
放過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
楚杭景明顯誤會了,他以為她現在哭的這樣的無措,只是因為抄襲的事情。
「如果……」容深用手抹掉了眼淚,「如果傷害我的人是你呢?」
楚杭景明顯的一僵,半晌,她才听到他嘶啞的聲音,「那我也不放過,你想要怎麼對我都可以?」
「好……」容深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聲音因為哭過,帶著點點的沙啞,「那我要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空氣好像都靜止了一樣,安靜的讓人心驚。
楚杭景將她松開,俊逸的嘴角噙著的笑,邪魅的危險,「容深,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
容深轉過頭,聲音幽幽,「楚杭景,我好累……」
楚杭景雙手捧著她的臉,低下頭,驟然欺近,「容深,你以為我不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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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估算錯誤了呀,還沒寫到渣渣呀,下章一定到了……
關于最近斷的兩次更,大米很抱歉很抱歉,並不是因為懈怠番外,所以才斷更的,而是最近是九月初,事兒真的特別多,還想準備新文的事,嗚嗚嗚,大米錯了,在此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