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毒狠妃 221 妖妖振作!

作者 ︰ 脂點天下

蘇公公咽了口吐沫,不敢開口勸阻,只是垂下頭,安靜的站在一旁。

蘇蘇的視線越發模糊,晃動的手臂也越發無力起來,漸漸的,蘇蘇停止了掙扎,一雙眼不甘的看著前方,瞳孔渙散,里面有說不出的不甘。

北棠妖眼中閃過一抹狠辣,待到蘇蘇徹底絕了氣息,手才緩緩松開。

蘇蘇整個人由半空滑落,摔落在地面上,神情中帶著驚恐,卻已經沒了生氣。

也許誠如北棠妖所說,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要有足夠支撐起你野心的智慧和心機才能活命,否則終其到底,不過也是一場笑話罷了羆。

北棠妖單手後背,一手緊攥著虞挽歌送給他的那只白玉簪子,站在原地,目光幽深。

蘇公公趕忙讓人將蘇蘇的尸體拖了出去,將屋子打掃干淨。

北棠妖走向窗口,眺望著成排的宮殿,萬家燈火,迷離璀璨,在那氤氳的燈火之中,他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模模糊糊之中眼前又出現了些許幻象,仿佛瞧見了虞挽歌的影子翻。

北棠妖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縱然決定不再逃避,不再服用五石散,可是當她的影子真的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他依然感到無法抗拒。

冷風吹來,影子漸漸消散,仿佛虞挽歌就要永遠的離她而去,北棠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可是那影子卻越來越淡,越來越遠,眼看著她的身影就要轉過琳瑯的殿宇,北棠妖上前一步,緊緊追了出去,半個身子暴露在窗框之外,整個人險些順著窗框直接栽倒下去。

‘陛下!’蘇公公嚇的不輕,連忙上前拉住北棠妖。

北棠妖緩住身形,甩了甩頭,仿佛清醒了幾分,再抬頭看去,虞挽歌的身影已經一點點消失。

不等蘇公公開口,北棠妖轉身就走下了樓,直奔外面而去。

穿過奢華的大門,站在皇宮之中,看著虞挽歌消失的方向,北棠妖緊追而去。

一路上行色匆匆,宮人侍衛們紛紛低頭讓路,卻覺得這位新登基的陛下像是一只游蕩的孤魂,蘇公公和蒼鐮趕忙帶著人快步跟上。

一路奔走到華清池旁,終于再看不到半點虞挽歌的身影,北棠妖告訴自己,一切不過都是幻象,告訴自己醒來,只有醒來,才能真的再見到她。

可縱然如此,他卻依然沉浸在這幻象里,那堅韌的意志力在面對著她的影子時,脆弱的不堪一擊。

華清池的水汽微涼,迎面撲來,讓他清醒了幾分,緩緩蹲子,蹲在了池畔。

蒼鐮欲言又止,目光中卻滿是警惕。

北棠妖的目光有些游離,落在華清池的水面沒多久,池水中竟再次倒映出虞挽歌的影子,北棠妖攥緊了手,目光中一點點染上點點猩紅。

許是五石散的劑量到了,虞挽歌的影子沒多久,就開始消失了,北棠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恐,看著淺笑著的即將消失的虞挽歌,終究是一頭扎下,跳進了冰冷的華清池。

「主子!」

「陛下!」

秋末的池水總是帶著徹骨的寒涼,每一滴都順著骨頭縫鑽進你身體,漸漸的,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身體一點點下沉,長長的發絲在水中飄蕩起來,像是一簇海藻,隨著池水輕柔的滌蕩。

不知喝了多少寒涼的池水,一道道冰涼從喉嚨蔓延到胃里,讓人格外的清醒。

北棠妖緩緩睜開雙眸,琉璃色的眸子在池水里染上一層淡藍的色澤,蒼白的皮膚里仿佛也蘊藏著藍色的血液,像極了一只海妖。

打量起四周,再沒有虞挽歌的身影,北棠妖自嘲的笑了笑,挽挽已經走了,怎麼會出現在這。

世界都變得安靜了下來,華清池的池水仿佛隔絕了外界的紛擾,那些森寒的池水也讓他的思緒一點點清醒起來。

伸開雙臂,在四下游走了一圈,再沒有半點收獲。

北棠妖的心情一瞬間沮喪了起來,他知道,五石散的藥效過了,所以挽挽不會再常常的出現,不會再輕柔的走到他的身邊,不會再撫模他的發絲。

克制住對五石散的渴望,中的白玉簪在指尖越發收緊。

池岸邊的蒼鐮在第一時間就跳了下去,連帶著一同跟來的數名侍衛也紛紛跳了下去。

慕禮和太後等人聞聲而來,一時間華清池旁燭火通明。

魚兒剛剛學完規矩回來,臉頰紅腫,累的不輕,遠遠的看著慌亂的眾人,微圓的眼楮里閃過一抹不甘。

避開眾人的視線,背靠著一座假山石,模了模自己被抽打的疼痛不不已的腰身,抬頭看向夜色中的天空。

老天,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做上皇後之位,要怎樣才能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魚兒心下懊惱,縱然已經改了命格,可她卻依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在這後宮之中生存下來,甚至是登上後位。

如今後宮之中,不過是肖向晚和太後兩人,可自己卻已經開始招架不住,倍受折磨,若是日後妃嬪三千,自己要如何才能活下來。

魚兒第一次開始思考起在這後宮中存活的問題,她本是以為,自己聰慧機敏,知道不少秘密,完全可以輕易的坐穩後位,可如今,卻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只覺得這條路要比自己想象的困難的多。

蒼鐮等侍衛四下搜尋著北棠妖的蹤跡,卻遲遲沒有發現。

北棠妖游到了華清池底的最深處,四肢一點點都開始變得僵硬而麻木。

太後站在池邊,強忍著鎮定,可目光之中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的慌亂不安。

「妖兒妖兒」太後靠在一旁的姑姑身上,身形不穩。

小半個時辰過去,一直沉寂在水底的北棠妖終于動了,奮力向上,而後宛若蛟龍一般破水而出。

濕漉漉的衣襟緊緊貼在男人身上,長長的發絲垂在胸前,滴答滴答的滾落著水珠。

眾人松了口氣,太後趕忙走上前去︰「妖兒你怎麼樣?」

避開太後伸過來的雙手,北棠妖幽幽道︰「太後娘娘是盼著朕早登極樂還是盼著朕安然無恙呢?」

太後臉色一白,看著那滿臉的水珠,忍住想要為他拭去的沖動,忍下心中的鈍痛,垂眸道︰「陛下說笑了,母後自然是希望陛下安然無恙的。」「哼。」北棠妖冷笑一聲,甩袖離去。

蒼鐮和蘇公公等人趕忙跟了上去,心頭松了口氣,看陛下的樣子,似乎已經清醒了。

不過隨後,兩人又提起了一顆心,這陛下清醒之後,只怕他們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北棠妖眸色涼薄,閃爍著幾分猩紅的光。

回到妖瞳殿後,將手中斷掉的玉簪整齊的放在了桌案上,微微失神片刻,轉身走到殿中,伸開雙臂道︰「沐浴更衣。」

蘇公公和幾名小太監連忙上前,打點起來。

隨著北棠妖的清醒,妖瞳殿瞬間忙碌了起來,原本懈怠的宮人們一時間全都謹慎不已。

梳洗整齊後,北棠妖換上了一身天青色的龍袍,原本胡子拉碴的臉,再次變的干干淨淨。

蘇公公偷偷打量了一眼北棠妖,輕嘆了一聲。

陛下瘦了不少,臉色也更蒼白了不少,在燭火下,有時會呈現出透明的色澤,加上那玫瑰色的薄唇,更加像是一個妖精。

用了稍許膳食,北棠妖便覺得沒了胃口,用絹絲緞的帕子輕輕擦拭過手指後,開口道︰「人呢?」

站在一旁的蒼鐮即刻道︰「被關押在天牢,一直有重兵把守。」

「哼。」北棠妖不屑的笑了一聲,起身擺駕天牢。

蒼鐮臉色一紅,知道北棠妖是在嘲諷所謂的重兵把守,當日對于虞挽歌,他曾自信滿滿的道不會出現半點差多,可最後,他引以為傲的防線,還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走進天牢,天牢里依舊昏暗潮濕,四處散發著一種發霉的味道,和血腥氣夾雜,讓人說不出來的不舒坦。

在蒼鐮的帶路下,北棠妖很快停在了一間監牢的面前。

監牢陰暗,有些不透風,牆角的草垛子上蜷縮著一道身影,頭埋在膝蓋上,很是安靜。

听見嘩啦啦的鎖鏈聲想起,角落里的人抬起了頭。

那一身天青色的華服在這黑暗的監牢里格外璀璨,眯了眯眼楮,待到適應了從門外照射進的陽光,角落里的人很快起身跪在地面︰「參見主子。」

北棠妖一個眼神過去,侍衛很快將牢房的門打開。

北棠妖信步走了進去,袖中的手指不斷收緊,手心上也沾染上些許的潮濕。

沒有馬上回話,監牢里一時間寂靜下來。

北棠妖抬眸打量了一番角落里的女子,終究開口︰「你們都出去。」

「蘇公公和蒼鐮等人遲疑了一下,卻不敢忤逆。

待到眾人紛紛離開,監牢里只剩下北棠妖和那名女子。

「我要知道事情的經過,全部。」北棠妖一字一字的開口。

「是。」

沒人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敢來面對這鮮血淋灕的現實,那日發生在監牢中的事,只有這個被他派來保護挽挽的女子才會知道,可縱然知曉她知道,他卻始終不敢開口詢問。

他所能做的,便是命人嚴格將她監押起來,確保她的安全,讓那日發生在監牢中的秘密永遠活著。

他一直都想知道,想知道挽挽為何會離開,想知道她是否真的那般絕情。

可是他卻更怕,他怕當事實褪去華美的外衣,鮮血淋灕的擺在他面前,他更怕那殘酷的真相將他逼瘋,讓他連最後的幻想都沒有。

他從不知自己原來可以這般懦弱,就像是一個懦夫,不敢面對,害怕面對,僅僅是因為那所謂的最壞的結果。

女子陷入當日的思緒里,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陳述出來。

隨著她的話語,北棠妖的手收的更緊了起來,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挽挽,既然你讓北棠海來,為何卻又不肯跟他走。

「既然她不肯同他走,為何最後又走了?」北棠妖有些焦急的追問道。

女子抬眸看了看北棠妖,有些忐忑的開口道︰「挽妃娘娘不打算離開,四殿下雖然傷感,卻沒有勉強,只是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挽妃娘娘的決定。」

「誰?」

「似乎是魚妃娘娘」

北棠妖的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江魚兒,你已經消磨盡了我的耐心。

女子接下來的話,卻讓北棠妖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

她說什麼?她說他同挽挽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所以雲國公才會出言阻止

北棠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天牢的,沉浸在那巨大的震驚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不,不可能他跟挽挽怎麼會是兄妹?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北棠妖坐在妖瞳殿的一張軟榻上許久,久到天色從黑夜變成白晝,又從白晝變成黑夜。

所以說,挽挽不是想要離開他而是為了讓他依靠著對她的恨好好活下去

想起自己射出的兩道箭矢,北棠妖一陣恍惚,那沒入皮肉的鈍痛,她眼中的沉寂

北棠妖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挽挽為了保護他可他不僅傷了她還逼得她不得不跳下山崖

想起她最後那道身影,北棠妖慌亂的站了起來︰「挽挽」

鈍痛在他的心頭蔓延開來,仿佛要將他的心挖出來一般,他同挽挽是兄妹,這簡直是他從出生為止,所听到過的最滑稽可笑的事。

這不可能,他不接受!他不會接受的!

此刻的北棠妖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拒絕接受最殘酷的現實,只能以那惡劣的性子一次次自我折磨。

蒼鐮想,也許有朝一日,時間久了,他痛了累了,這種折磨就會停止,當他無力再抗爭,總有一日,他就會接受。

可是蒼鐮不知道,北棠妖不會停止,沒有虞挽歌,他這一生的顛沛流離,生死折磨都不會停止,永遠不會。

縱然某一日,他累了,再沒有力氣了,他也不會接受,到死也不會接受,這是他們所不懂的執拗。

「傳召雲國公。」北棠妖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想,只有他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公公很快派人去傳召雲國公。雲國公很快進宮,想要窺探北棠妖的心思,卻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自從那一日後,北棠妖始終沒有上朝,光是乾元殿的門前就不知道撞死了多少大臣。

可是後來,大臣們發現,這位新帝對此毫不在乎,史官記載,民間傳言,似乎都影響不了這位帝王。

每一次大義殉死的大臣,最後不過是被宮里的侍衛拖了下去,從始至終,北棠妖吝嗇的未曾看過一眼。

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再去送死了,除了每日上朝時的等待,也沒人再敢勸誡。

好在朝事還有國丈府操持,倒是沒有出現太大的亂子,不過結黨營私,貪贓枉法的事也隨著北棠妖的置之不理而開始猖獗,想必是那些官員夾著尾巴久了,終于按捺不住。

雲國公躬身出現在北棠妖面前,悄悄打量了一眼,卻發現北棠妖衣衫齊整,縱然臉色不好,卻遠沒有眾臣想象的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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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的更完了,晚上不要等更了脂爺文文還沒有改完苦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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