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猝不及防,又驚又窘,身子微微搖晃,急忙伸手撐住辦公桌,穩定住身形。愨鵡曉
她抬眼望向白書怡,視野中已是水意模糊。
「書怡,你可以不必尊敬我,誰讓我們辛家原本就是仰著你們的鼻息討生活……可是請你務必,尊重你的父親!你這樣說話,哪里還像個當女兒的該說的!」
「我怎麼不像個女兒說的了?」
白書怡冷笑,仰起下頜睨著林寧。這個柔弱的女人,從來就不是她的對手。不過呢,從前她看著林寧進出娘家,就算早看明白了父親跟她之間的暗通款曲,她就也權當睜一眼閉一眼眭。
如今卻不同了,林寧的女兒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勾上了她的兒子——父親是成年人,她可以不管;可是兒子卻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眼中在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可是卻也被她那女兒給勾上了!
此時在她眼中,林寧所有的柔弱都是偽裝!林寧和辛子陽這對J人,靠著白家與和家的投資,在人前人後裝作大老板,她也就當成是個小丑般一笑罷了;可是他們竟然還將爪子伸到了她的家人身上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債!
白書怡冷笑︰「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心里最清楚。我父親就算如今57歲了,可是他保養得宜,看上去也不過40多歲而已。這樣的男人英俊瀟灑,身家豐厚,又知情知趣,所以被女人纏上,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作為女兒,我非但不抗拒父親身邊有女人,甚至我還願意看見父親有人陪著。如果父親一時沒有中意的,我這個當女兒的都不介意由我來出錢給他老人家物色一個……」白書怡上上下下輕蔑打量林寧︰「花錢買的,都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我現在說這話,沒有半點對我父親的不敬——我的不敬,只是奉送給林寧你的!」
白書怡伸手扯住林寧的手腕,攥得死緊︰「林寧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麼?你是有夫之婦!你怎麼還有臉,左手老公,右手我爸?」
「甚至于,從前你去陪我爸,還要帶著你的女兒去!你可真不要臉,你跟我爸的那些事,還要讓你女兒親眼看見!你究竟,是個多不要臉的母親,啊?」
白書怡越說越惱︰「我說你那女兒,怎麼就那麼野蠻,怎麼就那麼謊話滿口……簡直都不像個幾歲大的小孩兒。我現在終于明白了,她一定是親眼看見你跟我爸在一起,她受了刺激,學了壞,心就跟著變得骯髒了起來,所以她才那麼小就學會了血口噴人,她才會早早就學會了勾.搭男孩子!」
林寧望著白書怡那紅口白牙,只覺眼前暈眩,她奮力掙月兌開白書怡的手,扯回自己的手腕!
「白書怡,你夠了!白先生是你生身父親,你怎麼說隨你的便,可是你怎麼敢這麼說我的女兒!「
林寧按著心口,用力忍住眼淚︰「你我都是當母親的,將心比心,自己的孩子無論貧富,都是這世上最完美、最獨一無二的孩子。我承認我的歡歡也許比不上和郁的學業優秀,比不上他的性子溫和……可是我的歡歡,卻是我眼中最善良,最率真的孩子。」
「你憑什麼要用這麼骯髒的字眼來污蔑我的孩子,啊?白書怡,請給你自己積攢一點口德,倘若這樣的你被你兒子看見,你還有何臉面繼續當那麼優秀的他的母親!」
林寧撐著桌子,勉力讓自己試圖平靜下來︰
「書怡,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跟白先生之間,沒有你所設想的那些事情。我承認,我仰慕與崇拜白先生,可是我也始終謹守著我身為人妻、人母的界限,我從不曾越雷池一步!即便過白府去,也都只是陪白先生撫琴品茶,說說話罷了。白先生知道我的避諱,每次我去,連房門都不關的,里里外外那麼多家人都是可以看得見的!」
白書怡閉上眼楮︰「小時候我強帶著歡歡一同去,也是這個意思。我帶著孩子在身邊呢,我能做什麼行差踏錯的事情去!」
「我已經如此謹慎小心,可是沒想到,在你眼中,依舊變成了這樣齷齪的事……」
林寧深深吸氣︰「書怡,你今天來,原來就是為了此事興師問罪麼?那麼好,你也不必再扯上我無辜的女兒來小題大做……我答應你就是,我從此再不登白府的門,再不見白先生,你覺得可以了吧?」
卻沒想到,白書怡非但沒有滿意,反倒笑得更冷。
「你當然可以就此收手。你纏了我爸10年了,你老公想得到的都得到的差不多了,如今外頭只知道辛子陽是辛迪加的老板,倒沒幾個人知道白振軒才是辛迪加真正的主人了……」
「你現在收手,是因為你又已經後繼有人——你女兒已經十六歲了,正好到了女孩子可以勾人的年紀。你現在只要派出你女兒就行了,你自己當然不用再親自下水了……」
「白書怡,你夠了!」林寧只覺心口窒悶,呼吸不暢︰「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眼見林寧一副馬上就要暈倒的模樣,白書怡非但沒有半分憐憫,反倒更添憎惡。可以想象得到,她就是憑著這副柔弱的模樣,才讓父親心生憐惜,十多年來一直呵護至今的。
白書怡冷冷盯著林寧︰「記著,回去看好了你那個野丫頭,好好提醒她,別做跟你一樣的非分的夢。和郁是我兒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他值得擁有這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別讓你那野丫頭,髒了我兒子的眼楮。」
林寧終于大致听出些端倪來,掙扎著問︰「你是說,我的歡歡她,跟你的和郁……?」
「哼。」白書怡抱起手臂︰「都是你那野丫頭干的好事!男孩子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你那野丫頭就變著法子勾纏。男孩子現在哪里懂什麼情愛,有的不過是生理的yu望。」
白書怡輕蔑而笑︰「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和郁終究是男孩子。這種事兒里,受到傷害的永遠不會是男孩子——如果你那野丫頭還不知收斂,將來出了什麼事兒的話,我可丑話說到頭里,我們是絕對不會負責的。」
白書怡走過來居高臨下盯著林寧的眼楮︰「如果真的出了事兒,受到傷害的不止是你那野丫頭,我跟你保證,我也會讓你丈夫失去辛迪加……這公司原本也不是屬于你們的,我會讓你們打回原形,失去一切。」
白書怡說完,得意轉身走向門口。
林寧忽地一聲低吼︰「白書怡你放心!非但我一定會再也不見白先生,我的歡歡——這輩子就算嫁不出去,也絕對不會與你的和郁在一起!」
白書怡冷冷轉頭,得意笑著睨著林寧︰「……那最好。林寧我也希望你能信守諾言,到頭來別自己打自己的臉。」
白書怡搖曳而去,高跟鞋敲響大理石地面,噠噠地響.
辛歡離了白家,在家里忙了一下午,抱著本子便來了辛迪加。
因為王銀花跟林寧的關系,辛歡自小便也跟王銀花親近。辛歡便直接拐進了王銀花的辦公室。
王銀花便伸開雙手︰「我們歡歡來啦~」
辛歡跟王銀花親熱擁抱,也跟公司同事一樣,稱呼王銀花為「花姐」︰「花姐,來求你幫忙。我在學著寫劇本,唉,寫得亂七八糟啦!」
王銀花接過來看,便笑了︰「歡歡寫得其實不錯,只不過呢,當成寫小說了。來花姐教你,先拉大綱……」
辛歡埋頭寫,王銀花忽地說︰「你先寫啊,我去看看你媽媽。」
辛歡听著不對勁,忙問︰「我媽怎麼了?」
王銀花猶豫了下︰「剛剛,白書怡來了……」
王銀花這樣地欲言又止,辛歡便一下子站起來,「花姐,我跟你一起去!」
王銀花一把沒攔住,辛歡便搶先竄出去了, 跑到林寧的辦公室,推門就看見林寧站在桌邊,伸臂撐著桌面,一手按著心口,呼吸困難地落淚。
辛歡的心便仿佛被狠狠敲了一錘。
她沖過去抱住母親︰「媽,怎麼了,啊?誰欺負你?是白書怡嗎?」她扭頭沖門外問︰「花姐,你幫我看看白書怡走了沒有?」她說著就要往外追。
林寧一把將女兒抱住,按在懷里,哀哀地哭︰「歡歡,別去。听媽媽的話,你哪兒都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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