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婆起來後,拍了拍,扭了一下腰,感覺自己沒有受傷,就沖著談溦溦擺了擺手。
談溦溦知道啞婆婆沒事,松開手,放了麗琪。
麗琪被放開後,馬上軟掉,順著石壁溜坐下去,使勁地咳嗽著。
金莎把麗琪拉起來,拖著她趕緊離開了。
她們剛走,談溦溦就跌回床上,軟倒下去。其實她現在已經高燒得有點兒迷糊了,剛才看到麗琪推搡啞婆婆,一股怒氣直沖腦頂,支撐著她用盡身體最後一點兒力氣,一下子蹦起來。
現在麗琪也被教訓了,火氣消了,力氣也沒了,她癱軟在床上,閉著眼楮大口喘息。
啞婆婆見她臉色不對,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模了一把,滾燙滾燙!
啞婆婆趕緊給她蓋上被子,急匆匆地跑出去。半個小時後,啞婆婆給她送來兩片退燒的藥,讓她吃下了,又把自己的毛毯拿來,給她加蓋上,讓她睡覺。
再說麗琪,一路上都在哭。她的脖子一直在疼,好像談溦溦的手一直掐在那里。
這一回她真的嚇壞了,她沒有想到談溦溦會有那麼悍勇的一面。本來她想在金莎面前逞能,結果反而丟了臉,這令她更加痛恨談溦溦。
金莎問她要不要先去看醫生,麗琪不肯。
她直接跑回城堡,沖進朗如焜的房間,放聲大哭。
此時,莫莉正在朗如焜的房間里,她想要彌補上午在朗如焜面前說錯話的過失。朗如焜不忙的時候,中午會小睡片刻,她跑來侍候朗如焜午睡。
其實朗如焜也是皇上,午睡並不需要有人來服侍。莫莉的心思,是想在這房間里磨蹭一會兒,等他困了,想要睡覺了,她就順勢留下來,睡上他的床。
她給朗如焜倒了一杯紅酒,並且殷勤地鋪好了床。朗如焜端著紅酒,坐在床尾的長榻上,隨手翻著一本雜志,並沒有要攆她的意思。
氣氛不錯,莫莉正暗自高興,突然門被推開,麗琪一頭扎進屋里,撲到朗如焜的身前,抱著他的大腿開始哭。
莫莉看著麗琪,心里那個氣啊!
朗如焜看了麗琪一眼,皺了眉︰「你這是怎麼了?哭什麼?快起來!」
麗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也花了,發型也亂了,指著自己的脖子,斷斷續續地說︰「焜哥……要替我做主!我好心去給水牢里那個女人送飯……她……她掐我!」
莫莉一听她提到談溦溦,便走過去,裝作很關心地扶起她,仔細地看她的脖子︰「哎喲,下手可真重啊,脖子上清清楚楚兩個手指印啊!這是要掐死你嗎?」
「她可不就想掐死我嗎?」麗琪說著話,還使勁地咳嗽地了兩聲,「那個女人太凶悍了!簡直不像女人!好好的,她突然就撲過來掐住我……對了!還有後背!她把我推到石壁上,後背都蹭破了!」
說完,她掉轉身,讓朗如焜看她背部染上血漬的衣服。
「這還了得?她是不是瘋了?」莫莉義憤填膺,「焜哥!要不要讓大夫去看一看?談溦溦有些不正常啊!」
「你怎麼惹她了?」朗如焜只往麗琪的脖子上瞄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翻雜志。
麗琪見朗如焜根本沒有絲毫心疼她的意思,哭得更大聲了︰「我哪里有惹她?是莉莉姐安排我們去送飯,我們剛進去,她就開始罵焜哥,我反駁了她一句,她跳起來就掐住我,我都快被她掐得斷氣啦!」
「你們?」朗如焜頭也不抬,眼楮盯著雜志上的一張圖片。
「是我們……是我和莎莎……我們倆兒一起去的……不信你去問莎莎。」麗琪說到這里,聲音低了下去,因為她剛才信口胡諂,沒有和金莎對過詞。要是朗如焜真去問金莎,她不確定金莎會怎麼說。
朗如焜一听她這話,果然站了起來︰「金莎呢?」
「我……我不知道……我以為她會跟來呢,誰知道她去了哪里?」麗琪這才留意到,金莎根本沒有跟進來。
朗如焜便往外走︰「受了傷,就去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哭有什麼用?」
他人高腿長,說著話,人已經出了房間。
他上樓,去了朗朗的臥室,推開門一看,金莎果然在屋里。
金莎並不想和麗琪攪和在一起,所以她看著麗琪直奔朗如焜的房間去了,她就自己上了樓,來到朗朗的房間。
這一刻,她正坐在床邊,手里捧著一本故事書,給朗朗給睡前故事。
朗如焜一進屋就看到這一幕,心里不由地一暖。
金莎沖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朗朗已經快睡著了。朗如焜躡手躡腳走過去,低頭一看,朗朗側躺著,面朝金莎,微合著眼楮,已經有了濃濃的睡意。
講故事的聲音突然斷了,朗朗嘟囔了一句︰「莎莎阿姨,後來呢?」
「後來啊……」金莎低頭看一眼故事書,想了想,又把書合上了,「後來……小熊回到森林里,把狐狸欺負它的事情告訴了爸爸,熊爸爸一听說兒子受了欺負,心疼得不得了啊!熊爸爸跑去找到狐狸,狠狠地教訓了狐狸一頓,並且警告它︰以後不許再欺負我兒子!否則我這個當爸爸的可饒不了你……」
其實朗朗並沒有听到這一段,他只是在睡著前,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在金莎思忖的後來應該怎麼講的時候,它就已經睡著了。
不過金莎這個故事,卻打動了朗如焜,他心里對金莎產生了一絲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