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啊,你找為師何事啊?」這人還沒進殿就听到顧傾城公鴨般的嗓子。
「徒兒給師父請安。」楚知雲說道。
「徒兒,你知道為師最不喜歡這種禮節什麼的,快起來吧。」顧傾城故意眉頭微微皺起說道。
「師父若是答應徒兒治好皇上,徒兒就起來。」楚知雲有些調皮地說道。
「徒兒可是在威脅為師哦。」顧傾城微微勾唇說道,目光瞥向那龍榻上的少年。
下一刻眉目微蹙。
他迅速閃身到龍榻上。指扣姬扶蘇的手腕,感受那里的一沉一浮。
「你這毒打娘胎里來的吧?」像是發問又不像是發問,「夜落塵沙!」
下一刻顧傾城凝起眉目更顯深沉,「秋水公子是你父親?」
「你是我師父的兒子,我師伯離殤君的弟子?」顧傾城聯系起記憶里的一切。
「離殤君的確是朕的師父,可是朕不認識什麼秋水公子。」少年開口,語氣依舊生硬而幽冷。
下一刻顧傾城卻是怒了,「不管你信不信秋水公子就是你父親。親生父親!」
「朕的生父是武帝姬宮拓!」少年蒼白的臉因為發怒微微發紅,一口鮮血就此噴出。
「你父親和你的母親以生命護你安然來世,你竟然不認他們?」顧傾城更怒了,秋水公子可是他的師父。
「朕听說當年中夜落塵沙之毒的可是有兩個。」小皇帝冷笑,那笑已超出了他的年齡。
顧傾城只覺得自己打了個寒戰。
「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他佷兒,你可知曉懂?」姬扶蘇吃力的說道,聲音卻是幽冷,那好看的眸子染上了些許沉沉的憂傷。
顧傾城儼然已經臣服在眼前這個少年周身散發的帝王威嚴之中。他默然頷首。
「而他卻選擇讓他的妻子和孩子去死,讓他的佷兒去生?試問這種人如何稱得上父親?」
「不是這樣的,他虧欠他的佷兒就把天下僅有的冰蠶留給了他的佷兒,你可知道他的佷兒醒來也是十年後,那時候你都十歲了。而他就是深愛你和你的母親,才以內力封了你體內的毒,將畢生所休內力悉數傳給了你,自己卻經脈盡斷而亡,你的母親最終也是這樣死的。」顧傾城說道,目里滿是憂傷。
「可是,他留給我的依舊是這樣一幅殘敗的身子,你能想象十六年如一日的塵沙之苦?」姬扶蘇冷哼道。
「可世間冰蠶只那一條,而且它是以一個女子十年鮮血養成,如今冰蠶已逝……」顧傾城說道,目光已游離,好似想到遙遠的五年之前。
「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朕沒救了?」他的聲音很低沉,听不出他語里的情緒,只有淺淺的嘆息。
「其實這十六年,加上師父給你的內力,‘夜落塵沙’已在你體內淡化了大半了。只是你喝了十六年的藥,再也沒力氣再喝十六年了。」顧傾城凝起眉目。
「師父,你想想辦法。」楚知雲「撲通」一聲再次跪地,他知道皇上體內的毒已好了一大半了,可是以皇上現在的身子再喝十六年藥就是再喝半年藥都不行了。
「為師開藥不難,就是該如何喝藥,如何吸收。」顧傾城說道,像是喃喃自語。
楚知雲已拿來筆墨,「師父。」
「沒有冰蠶,皇上體內毒素已除了一大半,那麼臣這里有一副藥,還有這個……」顧傾城從胸前模出一個白瓷瓶來。
「混著吃,如果藥力按十成全部吸收來算,需要一年。」顧傾城說道,「也就是說皇上還需要承受一年或者以上的塵沙之苦。」
「師父,你真是太厲害了,要是早些找到您,皇上就不用這麼受苦了。」楚知雲說道。
「不!我來的正是時候,若是早來我救不了他。」顧傾城卻是凝著眉說道,「這是天意。」
楚知雲听得雲里霧里。現在他只知道師父能救皇上就好。
「那麼,要是朕的身體喝不了藥了呢?」姬扶蘇淡淡地開口,自己的身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顧傾城微微愣住,他听到自己的身體可以好沒有高興,卻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帝王不都是在乎自己的性命的嗎?
「那皇上就吃那白瓷瓶里的藥丸,但至少得四年。」顧傾城說道。
顧傾城凝起眉,這個皇上虛弱得一點力氣也沒有,說句話都喘,看來最主要的還不是毒。
「知雲,你過來下。」顧傾城把楚知雲單獨喚出去。
「我剛剛寫的方子皇上喝不了,先不喝,但你還是留著,等皇上有力氣了再熬著喝。」顧傾城說道。
「有力氣?師父如何讓皇上有力氣,臣試了很多辦法,藥膳什麼的皇上現在都不想看了,肉更不想吃。」楚知雲一臉的愁容。
「你說呢,人吃什麼最有勁,你現在要把皇上當成剛出生的嬰兒看待!」顧傾城笑著說道。
楚知雲想了想,剛出生的嬰兒不都是吃女乃的嗎?
「母乳?」楚知雲說道。
「算你聰明,為師沒有看錯。」顧傾城笑得妖嬈。
「可是要女乃娘擠出來皇上也不會喝,他都沒力氣喝了。」
「笨,誰說要擠的?」顧傾城一掌拍到楚知雲頭上。
「不擠還能怎麼……」楚知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紅了臉。不是吧,師父你好邪惡。
------題外話------
某墨染︰顧傾城你邪惡了……
傾城︰作者大人我沒有……我只不過把藥方換了個方法說出來而已,況且這是真能治皇上的病……
某墨染︰好吧……為嘛我怎麼感覺你在公報私仇……。
有沒有公報私仇明日就知道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