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未央 第14章 逼嫁(青允二州反了!)

作者 ︰ 一世墨染

這句話在多日以前的夜晚姬扶蘇曾經說過的——

「這是?」她問。

「給你的禮物啊。」他說。

「是什麼?」她問。

「你到了明年在打開,現在別打開。」他說。

「搞什麼嗎?你不會明年給我?」她問。

「不,朕就想現在給你,你想朕日理萬機,搞不好明年朕就真的給忘了!」原來是這樣子的……

姬扶蘇,原來你……原來你早就預感此劫你躲不了,就將那傳國玉璽給了我?

那烏金盒子里,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傳國玉璽對吧?姬扶蘇!

夜未央轉了個身,淚止不住的滑落,打濕了枕頭。

這時候她隱隱約約的听到了姬羽落在屏風外和別人說些什麼。

婚禮?娶親?似乎是的。

然後是郁夫人無可奈何的責備聲。

「好,娘同意你娶她但是你必須娶阮紫衣。」郁如撫額說道。「姜安你替王上安排。」

姬羽落沒有理會他二人,又直直躍過屏風走到夜未央的榻上。

郁夫人那雙妖媚的目變得通紅,阿羽,娘該拿你怎麼辦?

這一幕落在姜安眼里,帶著些許苦澀,似乎是想告訴太後,不是這樣子的,這些年王上過得不好,王上其實很思念郁夫人。

榻上夜未央緊閉著眼楮不想再看這個男人一眼,三日,三日後她就要嫁與他做妻子?不,她不要!光是想到就會心慌。

此時,她轉過身來。

「羽落。」她喚了聲。

「嗯?」他剛毅的容顏變得溫柔,這一瞬的錯覺讓她以為是公子澈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你……婚禮能推遲嗎?」夜未央說道。

「為什麼?」他有些緊張,那劍眉又擰起。

「我……我想回夜府,按民間的流程來,三媒六娉,一樣都不能少……」她說道低下頭去。

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為負這句話沒錯,他竟是欣然答應了。

「還有,你為什麼要殺楚知雲一家?」夜未央起身說道,氣息有些不穩,楚知雲一個多麼驕傲的男人,真不知他听到這般消息會變成如何模樣。

「……」姬羽落的目里閃過一絲傷痛,「不是我的旨意……」他說道,手已落在她的面頰上。

夜未央握著他領口的手無力的松開。「那麼請王上不要殺公孫白鳩好不好……未央求你……」

她說道跪在了榻上,頭深埋腿上……

這個驕傲的女人從來未向命運低頭,這一次她為了一個男人求他。

「為什麼?」羽落凝眉道,手上的力度不覺的加重了幾許。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即使他嘴壞了點,他的心到底是善的,他是這個世界給過我溫暖的人。」她說道嘴邊揚起一抹微笑。

「好,孤答應你,盡所能保公孫白鳩一族。」他說道。

只是無論她求或不求,姬羽落都不會容許別人動公孫一族,三百年來公孫禮樂世家,沉澱的是歷史,就算是帝王也會忌憚三分。

黑夜的風都

一個緋色的身影走在大街上,搖搖晃晃,一身酒氣……

「大人,我們回去吧……」阿尋跟在他身後,不知如何自處。

他陪在宋律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他,這一次卻是一連頹廢數日,只因楚門一族被滅族,監斬的人是他……

宋律一直緘默,苦酒穿腸過肚,內心的苦澀更甚,想他宋律替百姓平反無數冤獄,最終卻是親手屠了一個忠臣滿族!

「踫」的一聲酒瓶被摔在了地上。

「哎喲喂!臭小子你沒長眼啊?」那肥頭大耳的男人一拳打在宋律胸膛。

一個醉漢用酒瓶砸了另一個醉漢,結果就是這樣的。

「住手!」阿尋忙追上去制止。

就在他跑上去的時候,那醉漢已被人踢出幾十米外,連連呼痛,好不淒慘。

「是你!」阿尋望著這個一身白色外袍里裙,靛青色里衣的女子驚呼道。

「嗯?」那女子望了眼阿尋又望了眼倒在一旁的緋衣男兒。

「你不是回子川了嗎?怎麼還在風都?」阿尋繼續問道。

「我要找的人還沒找到。」她說道,只手將宋律扶起。

那一瞬,緋衣男子額際似乎有銀光一閃而過。

片刻的怔忡,宿妃廉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一抹「閃電樣」的銀光一閃而過……

「你……」宿妃廉抱起他往下榻的客棧飛去。

「姑娘,姑娘……」身後的阿尋一個勁的喊著追著。

完了完了,他家大人被人劫走了,劫走的人還是個女人,怎麼辦這麼辦?啊啊啊他要死了……

客棧里

宿妃廉將宋律輕輕地放在榻上。

這一刻,她無疑是激動的,十五年前風都尋到他的時候他才三歲,可是之後的一場分別他們生生錯過了十五年……

他額頭上的銀色閃電印記定是讓人給掩藏了,那個人是誰?誰會這麼做?

清晨,宋律睜開惺忪睡眼之時,就看到床榻邊這個絕美的女子。

她的目里那抹冷漠愈去愈遠,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柔情。

「緋……」她喚道,難掩此刻喉中哽咽。

「?」宋律萬分不解地望著她。

這時宿妃廉卻是撲入他的懷中,淚如決堤,再也止不住,「我尋了你兩百年,兩百年間我入忘川河撈你三魂二魄,唯此‘人魂’一尋百年……」她說道,聲音早已嗚咽。

宋律什麼都沒有听懂,只知道,巫女哭了,這個絕美的女子哭了,哭到他的心都疼了。

此刻,他選擇沉默,緊緊地摟著她。不管她是否認錯了人,還是她把他當做一個替身,他只想在此刻感受她片刻的溫存。

只是,或許,他們真的認識,她身上的味道熟悉至極……

「對了,夫君,你十五年前遇到了誰,是誰將你頭上的印記給封印了?」宿妃廉緩過神來擦干眼淚問道。

「夫君?」宋律眨巴著大眼楮望著宿妃廉。

「我是你的妻子。其余的事以後我再告訴你,你現在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就可以了。」她說道,帶著一絲霸道的溫柔。

「……」(宋律)

他走下榻去,似乎是口渴了。

很自然的走下榻去,卻被宿妃廉抱上了榻……

「還是和兩百年前一樣,不喜歡穿鞋子?」宿妃廉望著他光溜溜的腳說道,「要你穿鞋子就這麼要命啊?」

宋律望著宿妃廉眼楮再度眨巴了兩下。天啊,他怎麼感覺美麗的巫女有點像他娘親啊,她真的是他妻子嗎?

她給他穿上新鞋子,還邊說道︰「不穿鞋子會很髒的。」

這一刻,宋律心里莫名的一暖,其實她很溫柔,其實她一點都不冷漠,只是這樣子的她只是在她夫君面前吧,可是,他不是,她也許只是認錯人了……

七日後

夜未央被送回夜府,夜夢龍回府,改朝換代,風都的風雨他未經歷。

姬羽落以夜府上上下下三百多條人命相要挾,夜未央不得離開夜府半步。一月後的婚禮不得逃婚。

夜未央逼不得已答應嫁與風王為後。

夜未央暗哼,夜府四女如今算是在這北國出了名了,大女兒嫁給阮相嫡子,二女兒嫁給當朝定和將軍,三女兒和親鳳城城主,四女兒又要嫁給風王為後。

夜公啊夜公你果真好命,紅遍了半邊天,可你偏生低調的連朝堂都不敢去了。

偏院里這幾日出奇的熱鬧。

十三姨娘輪番上陣,兩個姐姐曲意逢迎。

二夫人說道︰「阿央啊,這當王後以後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

夜未央白了她一眼,當內心以滿時,看其他人皆是浮雲,這些話就算是跟她們說了她們也不會懂。

「是啊是啊,阿央,這以後就是金銀珠寶享之不盡,僕從下人使喚不完了。」三夫人也搶著說道。

「是啊,以後就托阿央的福給我們稍些宮裝盛服回來了!」四夫人花痴道。

「阿央啊,听說皇宮御膳房里有好多好吃的東西……」五夫人搓著她白女敕女敕地圓手說道。

「阿央啊,還有听說皇宮里那些尚宮娘娘做的脂粉是人間極品呢!」六夫人手捧著自己的小臉說道。

「阿央這王上多好的人啊,你就嫁與他,可憐我家阿箬才三歲……嗚嗚嗚。」七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

然後就是八夫人九夫人……一直到十三夫人輪番上陣,威逼利誘,哭天搶地,再就是拿自家兒女性命相邀,讓她嫁與姬羽落為王後。

夜未央頭都要大了,嘆了一口氣,這些人與之前的態度天翻地覆。人生啊……

只是有人追名逐利,有人沽名釣譽,有人視金錢如糞土……

這時一個粉衣麗人走上前來,來人正是夜花惜,她絞著帕子說道︰

「妹妹啊,以前那個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在這里給你陪不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呵呵呵……」

夜未央看也沒看她一眼,端起一旁的茶杯說道︰「我忘了。」

這時候又走來一個麗人,她一身繁復的紫衣,夜未央定楮一看,來人正是夜府大小姐,當今阮相嫡長子的妻子夜風舞。

「妹妹!」未看清其人倒是先聞其聲。這一聲讓夜未央儼然想起《紅樓夢》里的王熙鳳。

柳葉彎眉,一雙上挑的鳳目聰明中帶著一絲狡黠,點絳櫻唇帶著一絲嫵媚之色。

「妹妹,姐姐我恭賀妹妹成為我風國準王後。呵呵呵。」她妖嬈地笑以袖掩面。

那笑畢竟是讓夜未央覺得毛骨悚然,這個女人她以前從未見過,今日該說是頭一次見到。

「妹妹,姐姐也沒什麼東西好送你的,只是這個鐲子是你姐夫從南越給我帶回來的,姐姐一直喜歡,也舍不得戴,現今姐姐將它給你。」她說著從身後那丫鬟手中的盒子里取出那鐲子。

夜未央月復誹︰既然是你舍不得的東西干嘛要送給我?

她極不自然的縮了縮手。

「啊!妹妹你這是嫌棄姐姐這鐲子嗎?」那夜風舞驚呼。

「……」嫌棄你妹啊,老娘就是嫌棄怎麼著?

夜未央唇角一抽,「只是未央不愛戴鐲子,還請大姐姐見諒。」

「哦,妹妹不喜歡戴鐲子啊,這可如何是好啊……」她絞著帕子顯得很失落,「可是這是姐姐的一片心意啊。」

夜未央白了她一眼,不用多說這鐲子里肯定有貓膩。她就不信了,她「搶」了阮相ど女的後位,他阮相不嫉恨她?

夜未央望了一眼那鐲子,很是精致的鐲子,是女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喜歡的要命。

夜花惜盯著那鐲子兩眼放光。

夜未央成功地捕捉到了,她笑著用手帕包著拿起那鐲子,笑道︰「這鐲子真是好看得要緊呢,即是這樣姐姐的一番心意妹妹就收下了。」

「啊,妹妹,這真是太好了,來姐姐給你帶上。」夜風舞笑道。

「二姐姐也好像很是喜歡呢。」夜未央拿起那鐲子走近夜花惜,「不如將這鐲子給二姐姐,我倆化干戈為玉帛,前仇過往既往不咎……」

她笑道,將那鐲子放在夜花惜手中。

「大姐姐怎麼樣?」未央又望著夜風舞莞爾一笑。

「……」夜風舞身子一抖,干笑了笑。

「大姐姐,這鐲子未央不會帶,大姐姐給二姐姐帶上吧。」夜未央很是為難的說道。

夜風舞接過鐲子給夜花惜戴上。夜花惜望著手中的鐲子兩眼放光,「這鐲子真好看,謝謝妹妹。」

夜風舞白了夜花惜一眼後帶著丫鬟婆子們離去。

清荷抱著孩子與安安相視一望,只覺得她們會給什麼好東西給她家小姐就奇怪了,還好小姐沒有收下,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大小姐替二小姐給帶上了!

北地鳳城

蘇澈回城後,風都就傳來消息風都政、變,姬羽落登基稱王,廢帝姬扶蘇不知去處。

心終究是顫了顫,額頭已滲出冷汗,夜未央呢?他一走風都就出事了,她會不會恨死他了?

只是將母親失蹤與風都宮變聯系在一起後,這顆心久久無法平復。

為什麼在同一個時間?

「父主!」蘇澈跪地,抬首望向金殿上那個中年男子。

男子望向蘇澈的目里難掩激動與哀傷。

「父主,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訴我。」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父親眼里桀驁不馴的公子哥,他茶色的目里滿是憂傷。

「阿澈,每當看到你這雙眼楮,這一頭栗色的頭發我總會想到你的母親……」他走下金座說道。

「二十多年前,北塞俊郎蘇齊與燕**隊一戰後,逃到了鳳城。」他低頭,望著腳下的土地,「這里就是柔然故土……你母親成長的地方,那一日易水河畔她涉江而過,與我相逢……」

他突然轉向蘇澈,那目光堅定,滿布冰霜,「阿澈,父主要告訴你,十一年前,你的母親真的死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蘇澈連連後退,「她活著,她只是受了刺激,狸門之中我清楚地看著她對我微笑,她依舊會在窗台前擺上她最愛的辛夷花,不是麼父主?」

「阿澈……」蘇齊連連搖首,「她已經死了,十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那狸門之中的是誰?!」蘇澈嘶吼道。

「是她的姐姐!」他沉聲道,滄桑的目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真相,總是那樣殘酷,總是讓人體無完膚的痛。

「你知道的對不對?你十一年前就知道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欺騙我十一年?」蘇澈擰起城主的衣領說道。

「阿澈,父主怕你接受不了,你那時候還小。」蘇齊說道。

「那我現在就接受得了了?!」蘇澈冷聲道,苦笑。他的母親死在了十一年前,而這十一年里,他從來沒有去宮母親的墓地,從來沒有去拜祭過,多麼荒唐,那麼溫柔美麗的母親,卻獨自一人在冰冷的墓地里孤獨了十一年之久……

「蘇齊你的心真狠!當年負我母親,又讓她一個人在冰冷的墓地十一年不得與她兒子相見!蘇齊你的心是鐵做的嗎?!」蘇澈說著沖出殿外。

「阿澈……我沒有負你母親,真的沒有……」蘇齊忽地跪倒在地。目光定格在蘇澈離去的背影,是深深的自責。

這日深夜

允州刺史府邸

允州刺史廖立正在府中酣眠,這時有三黑衣人提劍入室。

「來者何人?我乃朝廷命官,爾等休得亂來!」廖立驚呼。

三黑衣人未曾動作,卻將劍指向他的脖頸。

這時有人掌燈而至,十八歲的男子,容顏清秀,一身儒雅氣質,來人正是青州刺史上官硯其人。

「廖大人,深夜叨擾,如有不便請諒解。」上官硯笑道。

「上官硯,你深夜挾持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廖立說道。

「不,下官不僅要命,還要青、允二洲。」上官硯笑道。

「怎麼?你想造反?」廖立冷哼。

「請廖大人拿出允州刺史之印,宣布允州**!」上官硯說道。

那三個黑衣人的劍離廖立更近了。

「上官硯,你別告訴老子你要稱帝!老子只效忠于皇上,你若想稱帝,廢話不多說殺了老子吧!」廖立說道。從方才到現在這個刺史一直冷靜從容,看來這刺史還到底是個人物。

「好,廖大人忠肝義膽上官佩服,只是廖大人,如今允州城已被我的人控制住了,請你的屬下放了皇上!」上官硯說道。

「皇上?」廖立有些模不著頭腦,疑惑地望著他。

「今晨皇上逃亡來此允州,被你的屬下誤抓入天牢了。」上官硯白了一眼廖立。

「……」廖立沉思片刻開口道,「你……你說的是‘廢帝’……?」

「不,我說的是皇上——姬扶蘇!」上官硯厲聲說道,燭光之中他清秀的面容變得堅毅。

「廖大人,請問你效忠的是皇上,還是風王!」

「啊呸!老子德蒙先帝之恩從寒門一路晉升至允州刺史,老子只效忠先帝。」廖立說道,別過臉去。

「先皇可是親手將帝位給皇上的,風王那是篡位!」上官硯說道。

「老子知道!」廖立(yun)嘟囔道。

上官硯的神色稍稍緩和,「那就請廖大人陪本官親自走一趟天牢!」

允州天牢

「皇上,臣等來遲!請皇上降罪!」上官硯同其他三名幕僚跪地。

「不,沒有來遲。」姬扶蘇說道起身,他望著廖立笑道,「只是我想嘗嘗這天牢滋味。」

廖立聞聲跪地,「皇上,臣最該萬死。」

「皇上您受苦了,臣聞風都之變日日想派人進風都帶消息,後听聞皇上逃出風都,就是沒有想到皇上會來允州,是臣愚昧,臣最該萬死,臣立馬將這一干屬下問斬!」廖立說道。

「不,廖大人,扶蘇淪為階下之囚,受何種苦都是應該的,不過天牢而已,再說扶蘇出來允州,初來便開殺戒,日後必失民心。」姬扶蘇淡淡道,如今他一無所有,一切從零開始。

昔平原君禮賢下士,門下食客至數千人,得民心者得天下……

「皇上謙和仁愛,先帝沒有看錯人啊!」說完廖立再度跪地。

當夜,扶蘇一行人在允州刺史府邸里安頓下來。

風影身上的傷得到了及時的醫治,數個時辰後,楚知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掩門而出。就看到庭院里的上官硯。

「知雲。」他喚了一聲,欲言又止。

「……」終是不忍心開口。

「硯,你有話對我說嗎?」楚知雲有些疲憊地望了他一眼。

上官硯內心掙扎,手終是無力的垂下,算了,他早晚是要知道的……

他將一封密函遞與楚知雲,沉聲道︰「知雲,請節哀……」

楚知雲握著密函的手骨結發白,最終淚水一粒一粒從清澈的目里落下,將密函上的字跡弄得模糊。

嗚咽之聲從這個驕傲的男兒喉中而出,帶著些許絕望。

這一幕落入門後的姬扶蘇眼里,心碎成千片乃至萬片,指尖在門框上深深劃出數條指痕。

那一夜,楚知雲在庭院里的梧桐樹下,面北跪了一夜……

七月流火

半個月後

傳來消息︰青、允二州郡**。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窗外正下著淅淅瀝瀝地小雨,天氣漸漸涼下去,北國的夏來的晚去的快……

整個夜府也漸漸的掛滿了紅妝。婚期漸漸近了。

那王後的禮服還掛在偏院正室的屏風後。

清荷抱著小年糕望著那緋色華麗繁復的盛裝,望著窗前獨坐的小姐,心里百般滋味。

「小姐,吃點東西吧,這是安安學小姐做的銀耳湯。」安安舉著案走至窗台前。

清荷白了安安一眼,又望向小姐,咦,她的小姐竟然看了那盅子一眼呃。

隨即她又對安安笑了笑。

安安揚起高傲的下巴,好像在說︰有我安爺出馬,小姐必定回神。

夜未央拿起湯匙在盅子里攪了攪,說道︰「湯汁太稠了!」

「銀耳還沒泡好就煮了,安安你浪費我的銀耳!」夜未央起身道,一改慵懶之態。

「……」安安紅著臉望著他家小姐,半天嘟囔不出一句話來,「小……小姐……」

「好了,安安,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錯,本小姐要親自下廚!」夜未央起身說道,其實她都懂,這兩個家伙,天天變著法子逗她開心,這些日子也難為他們了。

「小姐太好了!」安安歡呼雀躍地跟了上去,「小姐,小姐,安安告訴你個事!」

「嗯?」夜未央止步望向他。

「小姐我听公子他們說,青、允二個州郡反了。」安安小聲說道。

「‘反’你個頭啊!那是‘**’!」夜未央敲著安安腦袋說道,頗有很鐵不成鋼之氣勢。

「什麼是‘**’啊?」清荷抱著年糕說道,又望了一眼模著腦袋的安安,安安也連連搖頭。

「……」夜未央思考良久,在心里畫圈圈……「就是‘**’的意思嘛。」

眾︰「……」

「那小姐,這麼說就是皇上還活著,那麼小姐你就不要再傷心了。」清荷激動地說道。

「嗯。」夜未央頷首,他成功的去了青州,希望他能建立自己的軍隊,政權,一步一步奪回他的東西……

夜未央走了兩步,一個白影就閃身到她面前。嚇了她一跳。

「柳瀲眉!你丫的能不能別像個鬼一樣出來嚇人!」

「死女人,你以為爺想來見你啊!還不是爺家少主子深怕你過得不好要本大爺過來看看,你要是安分點,爺必定少來嚇你!」柳瀲眉擰眉道,手中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扔,「累死爺了!」

「累死你天下才太平!」夜未央冷哼。

「你說什麼?」那騷狐狸扭了扭腰走近未央,他勾了勾桃花美目笑道︰「死女人,青、允二州郡反了你很得意是不?你家情郎沒死你很得意是不是?爺告訴你,王上馬上發兵允州,滅了你家情郎最後的希望!哈哈哈!」

他話音剛落讓夜未央身子猛地一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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