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攬著懷中沉睡的女子,一手取出袖中長劍,走向那巍峨的城門。
街心無人,夜風四起,徒增些許詭異。
他提劍而至,就這般立于一眾禁衛軍面前。
姬羽落望著那從街心緩緩走來的緋衣男子,還有他懷中的緋衣少女。握劍的手加重了幾許力度。
「放下她!」他以劍指向他說道。
這時候禁衛軍將公子團團圍住。
「你假扮孤,劫走孤的王後,是何居心?」羽落說道,眼里多了幾分嗜血的殺意。
「揭下你的面具!」他走向前依舊以劍指向他說道。
「我未易容何需取下面具?」公子冷笑,幽冷的目一掃眼前男子微微怔住的容顏。
「荒謬!孤不信!待孤揭了你人皮面具,毀了你的容貌!」說著劍尖就向他的臉頰掃去。
公子踏地輕退,「本座生來就此容顏,何需人皮面具?」
「你……」姬羽落怔怔地望著公子澈,滿目不可置信。
公子修長的手撫上自己的脖頸,他涼薄的唇微微勾起,笑道︰「風王自己看。」
只見他的手,捏向自己的脖子,那張俊美的容顏,立刻變得通紅。
不,姬羽落連連搖頭,怎麼可能?若是人皮面具他的臉是不會紅的,易容術做不到這一點。
「怎麼樣?風王可是信了?我與你本是七分的相似!」公子抱著未央朝那城門走去,只留下愣在一處的羽落。
「放下王後!」孟瓊阻攔在城門口說道。
「你家王上都未下令?你有何資格命令本座?」公子澈說道,一腳將孟瓊踹飛了出去。
「……」孟瓊趴在地上連連呼痛。
眾禁衛軍集體拔出佩劍指向公子澈。
「你是誰?」姬羽落回過神來轉身望向公子,問道。
夜風吹起他凌亂的墨發,那墨色的瞳孔帶著幾分堅毅。
「我是誰?」公子薄唇輕輕勾起,茶色的目閃過一絲狡黠,「我的哥哥你一生無憂,享受著一個王子的生活,當然不記得還有我這麼一個孿生的弟弟!」
孿生的弟弟?三軍愕然!
當然最不能接受的當是羽落。
「荒謬!」羽落拔劍而起。
而公子卻是緋袖一拂閃身立于城門之巔。
這輕功,讓眾人驚嘆!
城門數余丈,他竟然是一躍而上。
其實他出城是易如反掌,從來都只有他想或者不想。
只是,他就是想看到此刻姬羽落掙扎痛苦的樣子,要讓他嘗到這種彷徨滋味。
「我的好哥哥,二十年前你與母親拋棄了我,現在又要搶走我心愛之人,哥哥,你的心真狠!」公子輕笑,這一刻他說了慌。
哥哥?
姬羽落望著城門之巔抱著緋衣女子的男子,夜幕下的二人皆是一身緋衣,月光之下,燈火闌珊之中,絕世無雙的般配著。
城樓之下無數冷弓對準了公子澈。
只待王上發令他們就會將他亂箭穿心。
「怎麼?姬羽落,你想殺了本座,結束你母親二十年沒有做過的事情?大風皇室不許產下雙生之子,認為是禍國之兆,所以你們都要殺了我結束我這二十多載短暫而卑微的一生?」他說道唇邊依舊帶著那抹似有若無的嘲諷。
姬羽落的心終究還是顫了顫,指間松動,長劍滑落在地,一個不穩身子猛地往後一退,頭痛心痛欲裂。
「王上!」眾人的思維被姬羽落吸引去。那城門之上的緋衣人,妖嬈一笑,緊緊地摟著懷中女子,緋袖一拂,閃身不見蹤跡。
「混賬!」緊緊地捂著肚子的孟瓊驚呼一聲,禁衛軍大開城門朝城外追去。
公子的輕功蓋世,無人能及,這一行就是城門三十里外。
就看到密林一處一兩輛馬車,馬車上兩個白色的身影,正是兩個染宮十六堂堂主。
「宮主!」那兩個堂主見是公子澈,忙跪地接見。
「不必多禮,快帶離開這里!」公子澈說道,正欲閃身進車,就見端木蘇影從馬車內走出。
「宮主。」他喚了聲,目光落在了公子懷間人兒的小臉上,「她怎麼了?」
「被我弄得睡著了。」他說道,進了車內。
「她的人都還好吧。」公子將夜未央放在馬車內問道。
「都在後面的馬車里。」端木輕聲答道。
這時候安安和清荷也跑了過來,「是小姐嗎?小姐被救出來了。」安安說道。
「你們家小姐很好,還不快快上車,追兵要追來了。」端木笑道。
清荷、安安二人深望一眼他們家小姐後快速爬上馬車。只要小姐好就足夠了,可是小姐這麼被一個長得像風王的公子抱著,安安與清荷相望一眼,紅了臉。
「安安,小姐不會有事吧?」清荷不安地問道。
「不會,他們是小姐的朋友。」安安說道,小臉通紅,其實也是在自我安慰,既然小姐相信他們,他們也應該選擇相信他們。
「安哥哥,你說我們這一走,以後怎麼回來?」抱著小年糕的阿庾說道。
「子庾,你會想你女乃女乃嗎?」清荷問道。
「不,不了。」子庾說道,低下頭去。
「哦,我們估計會離開這里很多年。」安安沉聲說道,「反正我沒有親人小姐就是我最親的人。」
「我也是。」清荷說道,「以後,我們就是相依為命的一家人。」
說著她將他二人摟在了一起。
另一輛馬車內
「她怎麼樣?」公子望著正在給夜未央把脈的端木問道,「我懷疑她吃了那種東西,我進思賢殿救她的時候,就有點反常,後來帶她出來吹了點河風,壓下去了,可是到城門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所以我就讓她昏睡了。」
端木收回把脈的手,「的確是沾了一點,不礙事,是她體質太過敏感了,你不必擔心,睡一覺她就好了。」他說道。
「這樣就好。」公子說道,有些疲憊地往車壁上靠去。
端木蘇影望向公子一頭墨發。
「你的頭發雖然變黑了,但你的茶色瞳孔還是極好認的,是怎麼糊弄過去的?」端木笑道。
公子也笑了,道︰「醉酒的人都是眯著眼的,所以他們沒發現。」而且連夜未央一開始也沒有發現……
他話音剛落,端木蘇影和馬車外的兩個堂主都笑出聲來。
「那麼我們真要去青州嗎?」端木蘇影問道,桃花美目帶著探究地望向公子。
公子望向身旁安靜躺著的女子目光有些游離,他伸出手將她頭上繁復的步搖一一取下……
「不知道……」他輕嘆道。
「你帶她去染宮,她不會怪你的。」端木蘇影說道咳嗽了兩聲。
公子愕然望向端木。
端木蒼白的面上微微浮現些許蜜色,「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自私一回。」一輩子他都在為別人,用有限的生命成就別人無限的輝煌,從一出生就是這樣。
他說︰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自私一回。
「端木,你不舒服嗎?」公子擔憂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母親死時十八歲,我想我最多還活不過兩年。」他輕笑道。所以,這兩年你能不能留她在身邊?只是這句話終究塵封在了心底。
「端木,不會的,我會讓你活下去的。」公子澈說道。
端木笑了,柔聲道︰「那我們回染宮吧?她不會拒絕的……」
「為什麼?」公子不解地望著端木蘇影。
「因為她不會排斥。」端木說道。
公子縴長的睫毛輕動,久久才道出一句︰「那麼,回染宮吧……」
馬車逐塵而去,一步錯,步步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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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傳來幾個個震驚風國上下的消息。
一是︰風王罷朝半月尋其逃走的王後,至今未回。
二是︰姬扶蘇于青州建立政權,與風王對峙。史稱︰南風。改元︰未央。
三是︰風都天牢發生一場大火,雖然及時制止,牢中仍有一名囚犯逃出,燒死死囚三十八名。
後來又傳來消息,風王派十萬大軍揮師南下,與南風對峙。
風都城外三里
烈日當頭,一男子在田間勞作。
「我說公孫白鳩,你丫的現在不工作了就跑來吃我的喝我的!哼!」某坐在田埂上嗑瓜子的丫頭說道。
「小葵啊,哥哥我以前沒少給你銀兩好不好?」白鳩十分苦逼地說道。
「哼,本姑娘還要開農場呢,養你一個我已經很花了不少銀子了,所以以後你就得少吃多做。」小葵撐著自己白女敕女敕的圓臉說道。
「……」白鳩無話。無力的倒在了田里。
「不準偷懶。」小葵小腳往他身上一踹。
「嗷嗚。」白鳩暗哼一聲,「小葵,你這個樣子誰還敢娶你啊?」
「哼哼,誰要你娶啊?」小葵說道,一巴掌拍到他的上。
這會兒公孫白鳩倒是紅了臉,「小葵,這是誰教你的?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哼,我才不管。反正你以後只能嫁我。」洛小葵雙手叉腰說道。
「什麼?荒謬!是我娶你!」公孫白鳩大叫起來。
洛小葵唇角微鉤,「白鳩哥哥,你記住你剛剛說的話。」說著就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一口。
「呃……」白鳩瞬間將住了身子,俊臉通紅,完了他被一個小屁孩吻了,而且還很該死的臉紅了……
「公子,公子……宋大人找您呢。」這時候一個書童跑過來。
「去告訴宋大人你家公子一會兒就去。」小葵說道。
書童大眼眨巴的望著這個九歲女娃,眼里全是不可思議。
「不用說了,本公子現在就去。」白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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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宮
庭院里香味四溢,其樂融融。
端木蘇影坐在一處品茶,然後抬眸望向眼前忙得火熱的一群人。
這剛回染宮半月流光殿就變成大廚房了。
眾染宮弟子現而今不再習武練劍,都跑到山上種菜打獵,就是為了給某「女魔頭」準備食材,然後陪她一起瘋。
這不,今天十幾年不下鳴澤山的離殤君老人家要下山見見這染宮剛剛來的「女魔頭」。
所以眾染宮弟子又忙了個焦頭亂額。
「唉唉,安安啊小姐說了,這個炒花生不要放這麼多油!」清荷在一旁抱著年糕說道。
「子庾,這菜不能這樣洗,這樣洗不干淨的,你要一片一片的洗。」清荷轉頭望向子庾說道。
「好了清荷姐我們都知道了,你去那邊看小姐有沒有要幫忙的。」安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再看向另一頭
某「女魔頭」頭纏著頭巾,一身紅裝,挽著袖子,露出雪白的臂膀,大刀砍豬肉……完全一廚娘。
端木蘇影嘴角抽了抽,完全物是人非啊啊啊……這還是當初那個清秀的少女?
他當初就不該抽風要宮主將她留下來,完全留了一禍害……
夜未央抄起殺豬刀,一刀剁在豬身上。隨即開膛破肚,一整頭豬被她分解了。
然後左手又從一旁的刀架上拿起一把到來,使勁剁去。
「右護法,叫你燒的水燒好沒?」夜未央對一旁的右護法獨孤九說道。
獨孤九撫額自從這「女魔頭」來了之後,他護法成伙夫,生火砍柴,燒水拔雞毛……什麼的都是他做了的。
獨孤九瞥了一眼不遠處悠閑地坐著喝茶的端木蘇影,只想倒在地上,一睡不起,造孽啊!
「六堂主,這豬肉未央已經剁好了,你端過去,將我調的料,攪拌均勻。」夜未央說道。
就有一個白衣堂主將那大盆抱走。
「七堂主,八堂主,你們來和未央包包子。」未央對身後兩個堂主笑了笑。
「夜姑娘,我最喜歡吃您做的包子啦!」七堂主說道,八堂主也連連點頭。
夜未央笑了笑︰「今天要正中堂堂主(大堂主)弄了三頭豬回來,晚上的盛宴,染宮每個弟子都能吃到包子。」
眾染宮弟子一听歡呼雀躍。
以前的染宮是一個為了復仇而存在的地方,這里苛刻,冷漠。可是因為這個少女的到來,這里歡聲笑語,若是夢魘殿下知道染宮變成這翻模樣,估計是要從墳墓里爬出的……
遠處一個角落里,一身白衣的男子正用手雕刻著手中的蘿卜。
「阿澈,你在干嘛呢?」夜未央走向前去。
「練刀功啊。」他輕笑道,依舊溫柔。
「這是美人嗎?」夜未央指著他手中的蘿卜說道。
「嗯。」他頷首。
夜未央望向一旁案前的白玉盤里,有舉傘的美人,有拿著糖葫蘆的小孩,有騎馬的男子,還有拿著書的書生……
「阿澈,你好厲害!」夜未央歡呼道。
這時候他放下手中的蘿卜,走到一處灶台。
「好了,熟了。」他揭開那蓋子,一陣香氣四溢。
「你做的什麼?」夜未央湊過去望了望。好香啊好好看的顏色……
「金絲蜜玉糕。」他輕笑道。
「咦,你喜歡吃甜食嗎?我怎麼不知道?」夜未央疑惑道。
「不是,是今晚來的一個客人喜歡吃。」公子澈說道。
「哦?難道是離殤君老人家?」夜未央疑惑道。
「不是。」他刮了一刮她的鼻梁,寵溺地說道。
「那是誰?」夜未央更加疑惑了。
「你晚上就知道了。」他笑道。
「那我能嘗嘗嗎?看著好好吃的樣子。」夜未央說道,望著公子將那「金絲蜜玉糕」一塊一塊的裝在白玉盤內。
公子伸出修長的手拿過一個小碟,極其優雅的夾了一塊放入碟內,遞與她。
夜未央歡喜的接過,將那糕夾起送入嘴里,「咦……」
不是糕嗎?怎麼這麼松脆,還有絲絲甜蜜的金黃從口中溢出,香甜至極……
「好好吃啊。」夜未央望著公子,突然說道,「那個喜歡這個糕的不會是女孩子吧?」
啊?
某公子身子顫了顫,「才不是呢!」他說道。
呃……你不必這麼快解釋,我沒有其他意思。夜未央白了一眼某公子,再說是女子也不會怎麼樣啊……
這時候七堂主氣喘噓噓地跑了過來。
「夜姑娘,那包子已經捏好了,請姑娘過目。」他說道,對上公子澈茶色的目,低下頭去喚了一聲︰「宮主……」
「不用了,直接上蒸籠吧!要獨孤九注意不要把柴火燒熄滅了就行了。」夜未央說道。
「是,夜姑娘。」七堂主悻悻然離去,都沒看某公子一眼。
某公子徹底無語了,現在在染宮都是央央說了算了。
「央央,這離殤君老人家可不愛吃包子。」公子澈說道。
「又不是給他吃的,是給染宮弟子吃的。」夜未央說道,從懷間拿出一張清單來,「招待離殤君老人家的菜我已經列好了。」
「絕代雙驕?」公子凝眉望著某廚娘。
未央︰「青椒炒紅椒……。」望天……。
眾︰「……」
公子︰「母子相會?」
未央︰「其實就是黃豆炒豆芽啦。」
眾︰「……」
公子︰「一行白鷺上青天?」
未央︰「鵪鶉蛋和青菜啦……」
眾︰「……」
公子︰「美人沐浴?」
未央︰「就是清水煮白蘿卜……」想死的心都有了,公子您能不能別念了。
眾︰「哇哈哈哈……」
公子繼續念了下去,夜未央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為卿綰青絲?」公子拿著清單繼續道。
「就是海帶炖豬蹄……」夜未央白了某公子一眼,面如死灰,奪過他手中的清單。
「哇哈哈哈……」眾人大笑。
坐在遠處的端木蘇影也「噗嗤」一聲笑了,這也只有這個「女魔頭」能想出來。
公子也不禁笑了,他家央央真是太可愛了,怎麼辦好喜歡她,喜歡到想囚禁她于身旁永世……
只是,陡然想起她只是短暫的屬于他,心終究是顫了顫,袖中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笑什麼笑,都去做菜,天馬上就要黑了離殤君老人家也要下山了。」夜未央插著腰說道,心里顫顫地,怎麼辦?她已經把這染宮鬧得不成樣子了,她的公子還沒有讓她離開的樣子。
她留在這里懷著一顆感恩之心,是公子澈將她從深宮的牢籠里救出,保住清白。
離殤君是在天黑的時候來的。
染宮的十六個堂的堂主都被迫穿得紅艷艷的,想他染宮之人皆是一身白衣,這「女魔頭」一來,他們被迫穿了一回紅衣。
十六個大男人一身紅衣的立于宮門前集體向離殤君老人家行禮︰「師祖好。」
「……」離殤君俊朗的臉上瞬間爬上幾條皺紋,淡淡道︰「你們是在接客呢?本君是來逛青樓的?」
一眾堂主跪地欲哭無淚……
「咳咳……」端木蘇影走上來,「離殤君殿下,這是夜姑娘一天的勞動成果。」
「夜姑娘?哦,就是最近聞名這方圓百里的女魔頭?」離殤君大笑道,「好吧,本君心領了你們都起來吧。」
夜未央第一次見到這個姬扶蘇口中的師父,離殤君。
還以為他是一個老頭子,原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只是她又錯了,他至少百歲了吧?
他一身青衣,絕美的鳳目,墨發披瀝肩際,額際有一顆刺目的胭脂痣。
這個男人妖嬈慵懶之中帶著憂傷。
只是他為何喚作離殤?離殤,離殤,離的不是殤,只是心魔作祟,永遠也不曾離殤。
「你就是夜未央?」他輕輕道,帶著唇邊一抹淺淡的微笑。
「嗯。」她頷首。
「夜如何其?夜未央。」他輕笑。
「是。」未央再度頷首,對這句話正是她名字的出處。只是那「咸陽夜,夜未央。」又出自何處?
「師父她就是阿澈看上的女孩嗎?」一聲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從殿外飄來。
說著一個一身紫色衣袍的少年從殿外飄來,他落在夜未央面前,帶著他一臉邪魅的微笑,「哦,長得挺美的。」
夜未央後退一步,被身後的公子澈抱住。
這一幕落入紫衣少年的眼里,他薄唇微鉤,笑著向前說道︰「妹妹別怕,我叫狸,公輸狸。」
夜未央抬起頭望著這個長得妖媚的男人,「公輸狸?」
他笑著,臉在她面前愈放愈大,「你要是不習慣叫我狸,可以叫我喵喵。」
「喵喵?」夜未央頓覺被雷了個外焦里女敕。
「嗯。」他頷首,淺笑。
「狸兒別鬧了。」離殤君望著他二人說道,「听說未央的廚藝可比公子,本君在山上吃齋念佛的好久沒開葷了。」
說著他就朝那座榻上走去,「來來,你們幾個是不是要上菜了?」他指著那幾個一身緋衣的堂主們說道。
「是。」幾個堂主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往外走去。
南風青州未央宮
空曠的大殿上一身玄衣的少年帝王正在案上翻閱奏折。
「皇上如今允州城已全城戒備只等皇上發令就可與風王軍隊一戰。」上官硯跪地說道。
姬扶蘇放下手中的奏折凝眉道︰「姬羽落治軍有術,此戰勝率渺茫,上官我們還得加緊訓練新兵。」
「是。」上官硯、風影、楚知雲頷首。
「知雲……」扶蘇喚了一聲想說什麼,卻是止住了。
「皇……皇上。」楚知雲望了一眼姬扶蘇,似乎是猜到他要說什麼了,「皇上,還沒有夜賢人來青州的消息。」他跪地說道。
------題外話------
書的名字被改了求安慰,好傷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近審核困難的很啊,想屎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