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拒絕我。」夜天宸打斷她的話,貝齒輕咬她敏感的耳垂,舌尖舌忝著她的耳廓,激起陣陣電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的手伸到更下面,忽然頓住了,臉色變得鐵青,「你……來那個了?」
「都跟你說了不行。」黎歌羞愧得無底自容,倉惶推開他,從床上爬起來。
「呼~~~」夜天宸失落的嘆息,「真掃興,這個時候竟然來那個了。」
「天宸,歌兒,吃飯了!」夏友財在外面喊。
「我先出去了。」黎歌整理好衣服往外走,夜天宸追上來摟著她,「什麼時候完?嗯?」
「你煩不煩?老抓著這事不放。」黎歌紅著臉,不敢看他。
「再這樣下去我會憋出病的……」夜天宸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黎歌吃痛的驚呼,「夜天宸,你可惡!」
「我不管,今晚試試別的方法。」夜天宸在黎歌嬌女敕的紅唇上親了一口,「你用嘴滿足我……」
「你好惡心。」黎歌氣得要掐夜天宸,他卻捉住她的手,勾唇一笑,「上次你被人下藥,我也是那樣替你解決的……」
黎歌睜大眼楮,回想起上次的事,難怪第二天覺得身下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原來是……
她的臉倏地一下紅到了耳根,雙手捂著臉,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夜天宸興奮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家。
「天宸,什麼事那麼開心啊?說出來讓大家一起開心開心。」夏友財笑著問。
「是啊,說來听听。」外婆也問。
「噢,歌兒說她以後會做個好老婆,還說會好好照顧我,所以我很開心。」夜天宸不懷好意的看著黎歌壞笑。
「對對,就是應該這樣……」外婆連連點頭,「歌兒,以後要對天宸好一點,不要老對他發脾氣,女孩子家,要溫柔一點,知道嗎?」
「還要有點情趣,別老是那麼保守,穿得那麼素,男人不喜歡……」夏友財也教訓道。
「你們說夠了沒有?」
黎歌打斷夏友財的話,憤憤的瞪了夜天宸一眼,坐在餐桌邊,用筷子撥著碗里的飯,現在她的親人好友全部都向夜天宸倒戈,她倒成了被討伐的對象,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
晚餐吃得溫馨快樂,一家人有說有笑,包括文莉都對夜天宸的印象特別好。
外婆不停的給夜天宸夾菜,夏友財就一直給文莉夾菜,都沒人理黎歌,可憐她一直數著飯粒,吃得味同嚼蠟,好在夜天宸還有點良心,給她夾了幾塊龍蝦肉︰「老婆,多吃點,補好身子才有力氣照顧我嘛。」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黎歌听著就覺得很別扭,老覺得夜天宸話中有話,低著頭不敢看他。
「天宸,你怎麼不吃這辣子雞啊?」外婆問。
「這是歌兒喜歡吃的,讓她多吃點,我不吃辣。」夜天宸月兌口而出。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辣嗎?」黎歌詫異的看著他。
「噢……」夜天宸頓了一下,說,「那兩年喉嚨受了點傷,所以不再吃辣了。」
「對對,難怪你回來之後聲音都變了,原來是喉嚨受了傷啊。」外婆憐憫的看著他,「那兩年你可沒受罪,瘦了好多。」
「沒事,現在不又長壯了嘛。」夜天宸笑道。
「以後天天回家吃飯,外婆給你做好多好吃的,讓你越長越壯。」外婆給他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不吃辣就吃點甜的。」
「謝謝外婆!」
……
將近一個小時,晚餐終于用完了,文莉和夏友財搶著收拾碗筷,外婆難得休息一下,坐在沙發上拉著夜天宸和黎歌的手羅里羅嗦的說個不停,總的意思就是希望他們好好過日子,以後天天回家吃飯之類的……
黎歌早就听習慣了,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一邊安靜的听著,倒是夜天宸早就坐立不安,老想著跟黎歌回去親熱。
果然還是男人比較懂男人的心思,夏友財從廚房探出腦袋,大大咧咧的說︰「媽,您嘮叨個沒完沒了的,天宸和歌兒那麼久沒在一起了,趕緊讓他們回去休息吧。」
「噢,對對對!」外婆恍然大悟,連忙起身催促,「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外婆,我想多陪陪您。」黎歌不想走,不想回去面對那撩情的臥室,風騷的夜天宸。
「離得這麼近,你想什麼時候陪外婆就什麼時候陪外婆,都九點半了,你不是明天還要回公司上班嗎?趕緊回去休息吧。」外婆將黎歌往外推。
「外婆,那明天見!」夜天宸摟著黎歌的腰,跟外婆打招呼,「您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
終于又回家了,家門剛關上,夜天宸就要吻黎歌,黎歌推著他的頭,皺眉說︰「去洗澡。」
「你先去洗吧,我喜歡看你躺在床上等我的情景。」夜天宸壞壞的笑。
「你的腦髓是黃色的吧?時時刻刻都在想這些?」黎歌白了他一眼,轉身往臥室走去,「你先去洗,我把衣服收拾收拾,這夏友財辦事真粗心,把我的衣服鞋子丟得到處都是。」
「好吧,那我洗澡的時候你不許偷看哦。」
夜天宸三兩下月兌掉上衣,走到浴缸邊放水,忽然發現外面在閃電,他的臉色變得黯然,今晚要下雨了,不知道會不會打雷……
「浴缸邊不是有一排水晶簾子嘛,把簾子放下來。」黎歌背對著他整理衣服,「外面好像下雨了,你把窗戶關一下。」
「哦。」夜天宸去關窗戶,突然「轟」的一聲劇響,驚天的響雷像是要劈開玻璃窗,夜天宸腦子里閃過一個片斷,條件反射般蹲下去,眼中裝滿驚恐……
「水是不是太熱了,怎麼這麼大的蒸汽……」黎歌扭頭看過來,不由得愣住了,夜天宸竟然抱頭蜷縮在床邊……
「怎麼了?」黎歌輕輕問了一聲,夜天宸沒有回應,身體向床角退縮,就像一頭受驚的野獸想要將自己藏起來。
外面,雷聲越來越大,此起彼落,夜天宸將自己的頭抱得越來越緊,整個身體都在發抖,黎歌心里一慌,連忙走過去,竟然發現他滿臉都是血,她嚇傻了,手忙腳亂的拿了一塊毛巾替他擦拭,「天宸,天宸,你怎麼了……」
夜天宸猛的抱住黎歌,抱得死死的緊,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抱著救命稻草。
黎歌被夜天宸勒得難受,卻不敢亂動,只得小心翼翼的哄他︰「天宸,你到底怎麼了?你臉上的血是怎麼回事?讓我看看,天宸……」
夜天宸不肯松手,顫抖的身體冰涼冰涼,雙臂將黎歌越勒越緊。
黎歌被他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但她仍然沒有掙扎,繼續耐心的哄他︰「好了,天宸,別怕,別怕,我在這里,我在呢……」
她溫柔的親吻他的頭發,額頭,在他耳邊說︰「我在你身邊,別怕,別怕……」
也許是她的安撫有了效果,也許是外面的雷聲小了些,夜天宸的手臂漸漸松了一些,但仍然抱著她不肯松手。
「讓我看看你的臉。」黎歌抽出一只手捧著夜天宸的臉,才發現他臉上的血是鼻血,他的眼神凌亂而恐慌,好像受了什麼巨大的驚嚇,她看著他這樣,心都疼了,溫柔的親吻他的眼楮,替他擦拭臉上的鮮血……
許久,外面的雷聲終于停止,夜天宸放開了黎歌,垂頭的坐在地毯上,閉著眼楮,一語不發。
「天宸,你這兩年到底受了什麼罪?怎麼會留下這樣的陰影?」黎歌憐憫的問。
夜天宸都沒有說話。
黎歌沒再繼續追問,起身說︰「我把水關一下……」
「不要走。」夜天宸猛的將她拉入懷中,再次抱緊她,緊得雙手都以顫抖,「不要離開我!」
「沒有,我沒有要離開你,我只是去關一下水,快漫出來了。」黎歌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撫,「天宸,你先放開我。」
等了好一會兒,夜天宸終于放開她,黎歌關掉浴缸的熱水器,換了一條濕毛巾替夜天宸擦拭臉上的血漬,夜天宸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眼楮一眨也不眨……
「你頭上的傷口該換藥了。」黎歌擦到了夜天宸的右耳處,無意中發現他耳後的傷疤竟然不見了,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天宸,你耳朵後面的傷疤怎麼不見了?」
夜天宸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馬上用手捂著耳朵︰「用了藥,疤痕消除了。」
已經是第三個人問起這塊疤,是他疏忽了。
「消除?」黎歌感到疑惑。
夜天宸站了起來︰「我去洗澡了。」
他褲子都沒月兌,竟然就這樣坐在浴缸里,黎歌失聲驚喊︰「天啦,燙!」
「不燙,剛好。」夜天宸用手捂著額頭,「你去收拾衣服吧,不用管我。」
閉上眼楮,腦海里再次閃過那個片斷,荒涼的山野,漫天遍野的尸體堆里站著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孩子渾身是血,渾身發抖,天際的閃電像一把鋒利的彎刀劈向他,震耳欲聾的響雷在他身邊圍繞,就像一個猙獰的野獸要將他撕碎,他沒有哭,眼楮睜得像銅鈴一樣大,裝著滿滿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