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腳步聲,夜世 察覺的回頭,房門被推開,夜天宸闊步走進來,看見他的存在,一點都不意外︰「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打個電話通知我?我好派人去接你!」
夜世 眉頭一皺,冰冷的低喝︰「你不用跟我假惺惺!」
「怎麼這麼冷漠?」夜天宸勾唇一笑,「上次我還特地趕去紐約探望你。舒愨鵡」
「探望我?」夜世 嘲諷的冷笑,「你是想看看我死了沒有吧?」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夜天宸撇了撇嘴,徑直走到病*邊,伸手來抱黎歌。
「你干什麼?」夜世 馬上攔住他。
「我要帶我老婆回家。」夜天宸眉頭一挑,「需要向你匯報?」
「歌兒根本就不想見到你。」夜世 移動輪椅擋在*邊,「你沒資格當她丈夫,在外面亂搞女人,還帶個私生女回家,現在又害死她舅舅……」
「噓——」夜天宸搖晃著手指,「小點聲,不要吵醒歌兒和外婆。」
夜世 憎惡的瞪著夜天宸,自從他被夜天宸撞殘的事情揭露之後,夜世 與夜家母子就正式撕破了臉,現在他們兄弟見面,已經不必再顧及所謂的顏面,甚至連仇人都不如。
夜天宸輕輕撥開黎歌額前的發絲,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誰給她弄了安眠藥?」
「我讓胡醫生弄的。」夜世 直言不諱的說。
「也對。」夜天宸坐在黎歌的病*邊沿,「她這麼難過,不用點藥,一定不肯休息,身體會弄垮的。」
「如果你是真心對她好,就不要再糾纏她。」夜世 鄭重其事的說,「她現在很恨你,更恨她自己,看到你,她就會想起自己無法推卸的責任,永遠都無法釋懷。」
夜天宸沒有說話,雖然現在他和夜世 是敵對的局面,但他不得不承認,夜世 這句話很有道理。
與其說黎歌怨恨他,不如說她怨恨的是自己,如果繼續這麼糾纏不清,對她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有些事情,我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但我知道你不簡單,你應該有你想要達到的目的,更何況,你和你母親給我帶來的恥辱和傷害,我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之間免不了會有一場硬斗,男人之間的事,沒有必要把她拖下水,而你也無法心無旁貸的愛她,不如放了她,讓她安靜的過自己的生活!」
夜世 的語氣凝重而誠懇,足以可見,他是真心為黎歌著想。
「你說得有道理。」夜天宸用手背輕輕撫模黎歌的臉頰,「不過你只會說別人,不懂勸自己,一旦我真的收手了,你就要趁虛而入,要不然,你也不會把胡鋒支走。」
「你……」
「兩年前的綁架事件是你指使的吧?」夜天宸突然扭頭盯著夜世 ,目光尖銳而冷厲,「先是竄通斷無邪在我車上動手腳,想害我出車禍,像當年的你一樣變成殘疾,可惜最後害了歌兒和舒馨,你不死心,于是制造了一場綁架事件……」
「神經病。」夜世 惱怒的厲喝,「夜天宸,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卑鄙無恥??」
「你跟我不一樣。」夜天宸冷笑搖頭,「我是真小人,你是偽君子,你比我陰險、狡詐、卑鄙。」
「呵!」夜世 冷冷的笑了,「心里陰暗的人,看什麼都是陰暗的。」
夜天宸微微一怔,這句話,他經常用來說帝老,現在竟然被夜世 用上了。
夜世 的反應不像是在撒謊,可目前掌握的證據都指向他,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
「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如我們再說直接一點。」夜世 冷冷盯著夜天宸,「你根本就不是夜天宸,你是他失蹤的那個雙胞胎哥哥吧?」
夜天宸眼神一獰︰「原來你早就知道。」
「不早,前幾天才知道。」夜世 幽冷的盯著他,「我記憶的最初停留在我媽媽出事的時候,我在外公家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見他們來接我,我問外公,爸爸媽媽去哪里了,他說媽媽出事了,去了天堂,我永遠都不能再見到她,而我的爸爸,已經擁有另一個家,讓另一個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
頓了頓,夜世 的唇角勾起輕蔑的冷笑,「用現在的話來說,那應該就是野種!」
「你的命,是不想要了!!!」夜天宸眼中涌現懾人的殺氣。
夜世 毫不示弱的迎著他的目光,繼續說——
「我被爺爺接回夜家的時候,夜家只有夜天宸,一個剛剛學會走路說話的嬰兒,所有人告訴我,這是我的弟弟。二十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有兩個弟弟。
你空難失蹤兩年,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包括歌兒,她已經將你從她心里徹底清理出去,我即將走進她的世界,我們會擁有全新的人生,一切都充滿著美好的希望,可這時候,你又回來了,月兌胎換骨,判若兩人。
不得不說,現在的你,才稱得上是我的對手,我曾為你的轉變感到震驚,也有過很多猜測,斷無邪查出你有問題,拿了很多線索給我看,我仍然不敢置信,直到後來,我遇到了他的秘書羅彤。
羅彤告訴我一個秘密,九年前,歌兒在雪地里遇到一個少年,背著她走了九個小時,自此,她對那少年情定終生。她認得清清楚楚,那少年就是夜天宸,但羅彤卻說,九年前的那個夜晚,真正的夜天宸跟她在一起,她還有視頻作證。
如果說羅彤的記憶沒有錯,歌兒的記憶也沒有錯,那麼就是眼前這個你出錯了。
我開始相信斷無邪的推測,開始調查真相,我讓人找到那個把你送回上海的黑人警官,費盡心思從他那里查到一些線索。
沒錯,當*天宸的確沒有登上那部專機,他的確是被人綁架了,可他逃走的時候受了槍傷。
黑人警官記得清清楚楚,醫生宣布他斷氣了,可過了兩天,院方又聯系他,說人救活了,他趕到醫院看到你,十分震驚,但他相信世上有奇跡,于是按照手續將你送回上海。
這些仍然沒有問題,不過我的人查到那家醫院,發現所有給夜天宸醫治過的醫生都被調走了,現在全都是新人,我又派人去找之前那些醫生,終于被我查出,你不是他……」
說到這里,夜世 很有成就感的笑了——
「真是不容易啊,從被你母親逼著回美國的那幾個月,我表面上在處理公務,實際卻花盡心思調查你的事。我知道你派人盯著我,但你太小看我了,雖然我殘疾了那麼多年,還被你母親冷藏打壓,但我並不是個廢物,我也有我的人脈,我只需要在背後操縱就行了,他們自然會完成我想要的事情。」
「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夜天宸平靜的看著他。
「永夜集團首領——雷霆!」夜世 由衷的感嘆,「一個被遺棄的孩子,無論用什麼手段,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真叫人佩服!!!」
「你也不簡單啊,花了那麼多心思調查我!堪比fbi了。」夜天宸冷冷一笑,「在美國的那個晚上,你故意讓施婉把黎歌騙到你家里去住,然後讓施婉在回去的路上弄壞車,又派人冒充帝維姬去別墅嚇唬黎歌,就是為了引她去找我,讓我在她和帝維姬之間做出一個選擇,這樣不僅可以逼我暴露身份,也可以把事情鬧得很大,無論我選擇誰,都會留下後患,而你,則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是!」夜世 點頭,「那件事是我指使的,原本我沒有想過要利用歌兒,是凌羿的出現讓我臨時有了那個想法,我的手下高義看見凌羿出手救歌兒,知道凌羿來頭不小,我知道凌羿會保護好歌兒,所以臨時布諸了那個計劃。但我沒有想過要傷害歌兒,歌兒也沒有因為我的計劃受到傷害,倒是帝維姬給了你一槍……」
夜世 挑眉冷笑,「真讓我痛快!!!」
「你很聰明!」夜天宸微微一笑,「只是你仍然不夠資格當我的對手,我早就知道你有問題,但我沒有揭穿,知不知道為什麼?」
「就算你揭穿又怎麼樣?歌兒不會相信你。」夜世 嘲諷的冷笑,「更何況,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只是調查你的身份而已,我沒有錯!倒是你,那麼尊貴的人物,竟然用夜天宸這種爛人的身份,還要替他收拾一個又一個爛攤子,你不替自己覺得可惜,我都覺得可笑……」
夜天宸沒有說話,伸手在桌上的魚缸里抓起一條金魚放在旁邊,看著那條離開水的魚拼命掙扎,他滿意的勾起唇角︰「因為我喜歡看對手垂死掙扎的樣子,讓它在我手中苟延殘活,那是一種極大的樂趣!!!」
「你……」
「回去告訴你外公!」夜天宸打斷夜世 的話,狂傲的警告,「跟我斗,他還差火候!一旦被我查出來,我父母的死與他有關,葉家,就真的要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