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伸出手緊緊的摟了摟蘭思定的腰,想借著此舉讓她心愛的男人好受點。
蘭思定身居此位便注定他要在此生見盡所有難堪污穢的事情。
什麼血脈相屠,至親相賤,反目成仇,因利殺伐。
昔日朋友眨眼成敵,前塵故人經年廝殺,即使蘭思定站在正義的一端,如何懲治都是理所當然,可人總歸佔著靈長兩個字,有感情和情緒,想來蘭思定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只是那時候他一個人,用漠然去掩飾了痛心。
而此時在她面前,他袒露了心中的無奈,亦回抱了她。
白艾感覺肩頭的手燙的嚇人,努力往蘭思定的懷里鑽去,猶然還蹭了一蹭︰「要不你哭一下試試,說不定能排憂解難。」
話落,白艾只覺唇上一涼一熱,唇齒被蘭思定強行撬開。
溫熱的氣息剎那間籠罩,讓她猝不及防。
他的吻向來多情,能牽動她的所有感情,只是這一次卻顯得厚重,讓她只覺心疼。
白艾輕闔雙眼,承受著蘭思定對她攻城略池,悄悄收緊手環住了他壓來的腰身。
男人有自己的幼稚的放肆和固執的堅持,這些她都得兜著,就像他用一輩子兜著她的幸福一樣。
白艾的柔順滋生了蘭思定的欲念,而且自從她懷孕以後,一些女性特征的再次發育簡直能要他的命。
現在那一對能要他命的柔軟貼在胸口,一擦……讓他熱血逆流差點腦充血。
若不是白艾突然抓住他不規矩的手臂在他唇邊輕語︰「樓下還有人。」
他早任由腦充血主導能充血的地方一起充血了。
帶著不舍放開白艾,蘭思定沙啞的問︰「還有下次嗎?」
白艾點點喘息,雙頰緋紅著埋著腦袋搖頭︰「既然你不想哭,那就算了吧。」
蘭思定隨即眯起了眼眸,勾起她的下巴危險的掃了掃她的領口,深幽的眼中耀過一絲沉迷的光,那樣子好像能把人拆吃入月復了。
白艾感覺到層層危險跌宕而來,不由抿著唇徑直往後仰著。
天邊綴著一輪月,那銀輝遍布大地更是照亮了她臉上的紅暈。
蘭思定純粹的男性氣息帶著危險張牙舞爪的撲來,讓白艾覺得今晚上估計得把自己交代了。
如果不是手機音猝然響起的話。
……
白艾趕緊伸手抵住傾身靠近的蘭思定,一手掏出手機,表情十分認真的敲開手機解鎖鍵︰「哎呀,是杜杜里的短信。」
說完立刻投入閱讀中,將視線低頭鎖定在屏幕上。
蘭思定好笑的看著白艾專注逃避的舉動,忍不住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落了一枚吻,然後將人圈進臂彎抱著,眼楮一飄正好能看見短信內容。
短信上明白寫著︰「老白,幫你搞定瑞士銀行,新年快樂。」後綴還附上一張他和多米的兒子的照片。
照片上小家伙伸著手似乎在抓鏡頭,濃長的睫毛上翹著,讓本來便圓潤如葡萄般的大眼更是生輝。
蘭思定伸著手指頭敲了敲手機屏幕︰「杜杜里的新年短信挺特別。」素來知道她和杜杜里有聯系,沒想到這聯系內容還挺駭人。
瑞士銀行四個字代表了安全、**和絕對保密,這三項看似褒義的詞語加起來卻鑄成了黑錢的溫床。
世界上有多少富甲一方的商或官,將那見不得光的錢關在那不見天日的銀行保險櫃中,不但保險還能保命。
這些人不被透露,便不受法律的約束,靠著那強悍的金融機構為所欲為,而白艾想從瑞士銀行下手,且下了手可見她多麼厲害。
蘭思定能從隱晦的短信中看出背後深刻的含義,不無溫柔的說道︰「如果有一天你告訴我你是聯合國的秘書長,說不定我都會相信。」
白艾十分謙虛道︰「我不求虛名。」
蘭思定眉眼一撇︰「你是覺得沒有實權吧。」
白艾湊上紅唇回親了下蘭思定說,魅惑的笑著︰「看,還是你最了解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吧。」
蘭思定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了白艾的腰,只要稍微動作就能讓她笑趴下。
白艾趕緊求饒︰「我錯了。」
蘭思定擰了下白艾的鼻子︰「你覺得我會相信?」
曾經她是個對事事都不肯輕易低頭的強悍女人,而現在她卻欣然在他懷中撒嬌,這樣的轉變讓他心頭暖意如虹,在心口彎出半圓的弧度,然後綻放出七彩的顏色。
白艾仰頭靠著蘭思定寬厚溫暖的胸膛,听著他篤定的心跳聲,知道他放過了她,開始放松的回復起杜杜里的短信。
「看來你我的孩子只能結拜了。」
不到一分鐘,一條新短信鑽了回來,白艾打開看上面赫然寫到︰「結拜與否也說不定。」
白艾哈哈一笑,能寫出如此帶腐含基的短信的人必定是多米。
旁邊的蘭思定卻黑著臉一把奪過了白艾的手機,將短信毅然刪除,然後捧起她的臉義正言辭到︰「小白,多米這人,你需敬而遠之。」
白艾笑︰「人在另外一個半球,還不夠遠?」
蘭思定模了模白艾的黑發︰「我說的是請拉開你們思想層面的距離,裝傻是沒有用的。」
白艾笑著不太誠懇的說︰「我盡量。」
蘭思定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盈盈的看著白艾說︰「老婆你考慮清楚,多米是你姐們兒不錯,不過她在天邊呆著一年跟你都見不了幾次面,但你老公可天天在你跟前晃悠,粗略估計得晃悠一輩子,至于這輩子我能活多少年咱另說,你對比一下這兩者之間的時間差,覺不覺得為了多米得罪我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說完捏了捏白艾的白女敕女敕卻依舊消瘦的臉頰,別人懷孕長肉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擱她身上簡直就跟奇跡一樣難用肉眼發現。
白艾恨的牙癢,伸手bia住蘭思定的左右臉使勁揉著道︰「你威脅我的時候笑容真好看,我記著了……老公!」
蘭思定頂著一張變形的臉攢勁的低下了脖子狠狠的親了一口白艾︰「就愁你什麼時候把我給忘了,記住才好。」
白艾紅著臉嗔一聲︰「**。」
蘭思定瞧著白艾的瀲灩如水的害羞模樣,心里動蕩的一塌糊涂,揪住她抱的緊緊的往懷里揉。
白艾心里藏著蜜一樣的笑,兩人膩膩歪歪的好半天。
白艾拍了拍蘭思定的胸口。
蘭思定聲音低沉︰「嗯?」
「我想去洗手間。」白艾說,身為孕婦頻繁的入廁實屬無奈。
蘭思定放松了手臂,殷切道︰「我陪你?」
白艾推開蘭思定說︰「又不是玉雕的,等著。」
白艾去了洗手間慢悠悠的解決生理問題,蘭思定則把自己摔進床中等她出來好一起下樓跟家人過年。
白艾的手機在床上時不時的響著,看提示都是一些商業伙伴的祝福短信,蘭思定沒上心的掃了一眼,突然看見格納兩個字躍然在手機屏幕上。
他噌一聲彈了起來。
唰一把撈起了手機,幾個解密鍵按開,一點沒不好意思的看了白艾的短信。
白艾,新年快樂。六個字兩個標點符號,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一句話,卻讓蘭思定渾身酸爽。
丫的,居然還惦記著他媳婦兒,娃都要生了格納這王八蛋夠執著的啊。
蘭思定翹著嘴角狷魅狂邪的笑,修長的手指快速的敲擊出一行字︰「多謝。」落款蘭思定,然後按下發送鍵,將短信回投給了賊心不死的格納。
而正在中國某飯店入鄉隨俗,和合作方參加年會的格納,手里正捏著一口晶瑩的紅酒杯,收到短信那一刻,只听吱嘎一聲他手中的酒杯應聲裂出無數蜘蛛紋路。
管家站在格納身後垂著眼簾,一手背後一手夾起一只新酒杯遞了過去,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心想著今晚又有得折騰了。
白艾出了洗手間,蘭思定也正好刪除了格納的短信,手機丟到床角,他起身勾著白艾的肩膀把人往門口帶。
「走,下樓。」
白艾問︰「我是不是有短信?」
蘭思定一手關上了門︰「都幫你自動回復了。」
白艾表示滿意,兩人再次下了樓,客廳里早已經喧鬧成一片。
過年,有禮物收有紅包送,老輩給小輩紅包,小輩入了社會也要孝敬老輩。
一來一往才顯得熱鬧和諧。
不過蘭白兩家都不是缺錢的人,送錢倒成了過場。當人的身份地位有了一定的層次送錢就變得俗氣,得花心思送相宜的禮物。
一時之間到處都是新年快樂的祝福聲配著送禮的手。
各種禮盒在客廳的上方穿梭,蘭思定斜眼問躺在沙發上駱方志︰「你想要什麼?」
駱方志牛氣道︰「我沒什麼願望,就想放一下鞭炮。」
蘭平月在沙發邊用著不著調的眼神瞅著不著調的兒子冷颼颼的說︰「這里是禁煙區域。」
駱方志說︰「媽,你就這麼不相信思定的實力嗎?特權是什麼?蘭思定這三個字就是特權中的特權。」
蘭思定就這麼被駱方志肯定,笑的如邪惡的魔鬼,還真從茶幾下面模出來一口包裝盒遞過去。
駱方志接過掂量了下重量,唰唰幾把撕開了盒子取出一個萬花筒模樣的東西瞪著眼問︰「這什麼鬼玩意兒?」
蘭思定食指按下開關,無不冷淡的說︰「電子煙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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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