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區很慌亂,住在那里的游民們,都面露出一份絕望。
秦陽掃視著這一副慘景,嘆氣道︰「若不是五年前的那場戰,百姓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秦空也跟著嘆氣︰「那戰,听皇上說是勝利的,沒想到波及到的人這麼多。」
「你真的對五年前的事情一無所知了?」秦陽用溫柔的目光望著他。
「你要我說幾次!」秦空略有些不爽,「這些問題你們每個人問了不下十遍了,我真的……」他看著遠處,拼命搖頭。
秦陽伸出手,挽起秦空披落在肩頭的黑發,「皇上,七弟,八弟他們是不是對五年前的事絕口不提?」
秦空點頭,笑著說道︰「是啊,三哥你知道些什麼?你那些年已離開皇宮了吧?你為何要離開?」
秦陽避開秦空的問題,面露笑容︰「五年前那一戰,我們本就與敵國戰力相差甚遠,這一仗本不該打。」他松開挽著秦空散發的手,扶起躺在草席上的病人,一邊替他把脈,一邊繼續說道︰「那一戰,你完全沒有任何勝算,所以雖然仗打贏了,你也負了重傷。」
「為何說不該打?」秦空問道。
秦陽笑而不答,將包袱交到秦空手上,「快幫忙!」
見秦空去忙活,秦陽稍微露出了些憂傷的面容,但迅速掩去,蹲子,繼續替那些病人診脈。
進行了一系列的大概了解,他們才發現情況比想象中要糟糕。
秦陽嘆氣,「看來比想象中要難解決,五弟,你記住,在接觸這些病患之後,一定要好好清洗自己,以免……」
「三哥,我和你來到這里,便不怕這些,我來這的職責,便是輔佐你救治病人。」
秦陽笑著撫了撫秦空的散發,笑得很讓人痴心,「你要好好的,不然你不是在給三哥我添亂嗎?」
他們互相笑了笑,就開始安置起病患來。
安置,診脈,安撫,這些做起來,對于他們來說有些累,特別對于秦空來言。每當做一段時辰,秦陽便會關切地開口問他,他總是回敬一個淡淡的微笑,便又埋頭開始打理難民區的事務。
「要是……」秦空一閃而過某些心思,在心底很快帶過,低頭苦干。
這些是暫時的,皇上便會增派許多人手。
蘇府內,已都用過晚膳,蘇言在院中獨自站著,望著天空,不知心思在何地。
彩雲靜靜的靠近她,撫了撫蘇言披散在肩頭的發,蘇言收回心思,看向她,撫起她的臉,柔聲開口道︰「這些年你怕是受了不少委屈了。」
彩雲搖頭,勾起嘴,淡淡的笑著。
「五年前,你是只百靈鳥,現如今……」蘇言又是一聲嘆息。
彩雲在心底想要說很多話安慰蘇言,可奈何她說不出任何話。
老婦人不知何時站在蘇言的身後,柔聲開口勸道︰「大小姐,天色晚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蘇言呆住︰「娘,您剛才喊我什麼?」
「大小姐……」老婦人輕輕重復了一遍。
蘇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實便擺在她面前,信不信也由不得她。
她過了會,才開口道︰「您老人家也早些休息。」
應了一聲,老婦人退了下去,蘇言回到閨房,無聲嘆息。
一是因為剛才老婦人的所作所為,二她也不知是為了誰憂。
躺在床上,卻絲毫沒有睡意。
安靜的黑夜,門外傳來些聲響,蘇言起身,心一緊︰「誰!」彩雲本能的護在主子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