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內,那人久病許久,面色如月光般皎潔,老婦人照看著,和彩雲輪流,兩人互相接替著,也不覺得勞累。
喝藥也就起了些緩和作用,並不能治病,蘇言還是高燒不退,始終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老婦人在一旁,也只能不停低聲嘆氣。
蘇沫是萬萬不敢靠近蘇言的,哪怕是蘇言身邊的人,也躲得遠遠的,全府上下的下人,也大多是這樣的。
天微微亮,旺財打了個盹,醒來,緩了緩神,推門進屋。
屋中那人身上蓋著薄被,卻還是濕了,額頭上滿是汗珠。
再傻的人,也會看出些什麼,只是旺財見秦空不說,也便不問。
刺骨的疼讓秦空從睡夢中驚醒,手緊緊壓陷于月復部,越疼便壓的越用力,他閉著眼,咬牙,自然是看不到身旁之人的表情。
旺財現在面容已是慘白,這是被嚇的。「王爺……」他一時不知所措,慌忙拽住秦空的手,「三王爺他說……不能按!」
那人微微睜開眼,疲憊不堪,開口道︰「過會……便會好的……」
說過會,其實不過是騙人的,蠱蟲在劇烈的挪動著,一時是消停不了的,更是疼,沒有絲毫轉好的跡象。
旺財急了,松開手,跑了出去。
秦陽听旺財的吞吞吐吐的描述,心頭一緊,隨即趕了過去。
秦陽猜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卻沒有意料到躺在床上的此人會如此難受。
他拿出銀針,毫不猶豫狠狠朝那人的月復部扎進去,那人悶哼幾聲,皺著的眉頭終于松展開來,整個人也松懈下來。
「唉……」秦陽嘆氣,也松了一口氣。
「王爺他這是……」旺財上前取過秦陽的手中的東西,問道。
秦陽笑了笑,淡淡交待道︰「好好看著你家主子,若又出什麼狀況,便來找我。」
旺財無奈,便點了點頭。
秦陽估計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狀況,便先回去取藥了。
他前腳剛走,旺財在府門口見到了秦嶺,不出所料,秦嶺身後就跟著皇上。
「怎麼?朕還不能進來了!」秦政見他攔著,一下子怒了。
旺財拖著,讓下人去通知了秦空。
秦空躺在床上,听了下人的描述,看來這次是不能不見了。他起身,輕輕咳了幾聲,讓下人將衣物拿來,拖著虛弱的身子,穿好,又讓下人扶他起來。
剛剛站穩,又開始咳嗽,彎子,緩了緩,約莫著旺財是攔不住皇上了,便緩緩出了屋子。
秦政在府外勃然大怒,這半個月來,每次來都見不到,不是不在府中,就是已經歇息了,那才傍晚。多想了些,便會覺得秦空是故意不見他的。
「臣參見皇上。」旺財在一旁偷偷扶著,怕他站不穩。
秦政掩飾住怒氣︰「起來吧,要見五哥真是難上加難啊!」
「皇上多想了,這半月來只是皇上來的不巧,臣偏偏不在,要見臣,豈是什麼難事?」秦空起身,掩住月復部的不適,淡淡地回話道。
秦政本就心情不好,听他這麼一說,冷哼了一聲。
秦空毫不在意,恭敬地問道︰「皇上此次前來有何要事?」
秦政冷冷地回話道︰「也沒什麼要事,五哥你不必費心了!」
秦空一愣,牽強地擠出微笑︰「那皇上就請回吧。」對秦政冷冷的態度,雖有些難受,但身子有些撐不住,微微後倒,當然,這動作只有旺財知道。
「哼!」秦政生氣了,如同孩童般那樣嘟起了嘴巴。
雖寒心了,又微微期待秦空能像從前那般對他,溫柔的撫模著他的頭發。
希望終是落空了,他呆愣愣的站了一會,失落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