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妥,看蘇言醒了,便不再多想什麼,但幾日的相處下來,終究是發現了問題。
他翻閱了醫書,才知自己所犯下的錯。
此乃情蠱,忘情之人無痛,深情之人痛不欲生,喝蠱湯之人忘情,唯獨留一人獨自相思,所以這方法雖能治絕癥,卻被塵封已久。
屋子中的那人,倚著竹子做的輪椅,下半身蓋著厚重的羊毛毯子,看著窗外,每日听听秦陽的描敘,笑笑,便又看向窗外。
「王爺……這都一個月了……你這是……」旺財實在不解秦空的心思,他一路推著秦空到院子外,便靜靜呆著,終于忍不住問出口了。
「咳咳……」坐在輪椅上的那人輕咳了幾聲,不語。
秦陽又按時來了,數落了旺財一番,將秦空推入屋內︰「你要是閑躺著心煩,在屋子里看看窗外的景色也好,這樣待著,不是為難我嗎?」
秦空淺淺地笑著,「我為難三哥什麼了?」
秦陽嘆氣,「別裝無辜,你明明知道你現在的身子剛剛恢復,天天待在庭院里吹風,你這不是為難我,是什麼?你若是病了,那該有多少人要來興師問罪啊!」
「是嗎?」秦空挑眉,悠悠道︰「看來我真是給三哥添了不少麻煩了。」說罷,手掩面,又輕咳了幾聲。
秦陽一慌,急忙解釋道︰「你真是多想了,我有怪你什麼嗎?真是,你還是乖乖給我養傷吧!」
秦空微微點頭,看向窗外,秦陽不知該說什麼,便微微提了一下蘇言,「蘇言她近日身子恢復得不錯,我要不讓她來見見你?」
「不必了。」秦空將手輕輕搭在月復部,淺笑︰「現在去見她,有什麼意義嗎?」
秦陽的身子一愣,那日與蘇言提及秦空,蘇言也是搖頭,不願,說︰「我都對他沒有一絲感覺了,怎麼去見他?再說,听三哥你的描述,第一次失憶前是深愛他的,可是後來不也對他什麼都無感嗎?去看他了,有什麼意義?」
見秦陽不語,秦空便轉到別的話上,「奸細之事未查清,貪官也未除,皇上有何對策?」
「嘖嘖嘖,怎麼聊起這事來,唉,這事你就別多想了,你還是好好養身子吧。」秦陽原想應該不會有多難回話,卻不想他問出的是這件事。
一陣微風從窗口吹來,天色微微昏暗了些,「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秦陽正準備扶秦空回床上躺著,卻被秦空阻止,「三哥,我還想多坐會。」
「好。」秦陽吩咐了旺財幾句,關上木門。
「王爺,你還是回床上躺著吧。」旺財好心勸道。
秦空皺眉,「讓你盯著馬老爺,你都干什麼去了!」
旺財一愣,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小心翼翼地回話道︰「奴才……忘記了。」他咽了咽口水,靜靜地等待著秦空作何反應。
秦空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悠悠地回話道︰「哦,知道了。」
「王爺?」旺財見秦空沒有一絲責怪他的樣子,稍微安下心來,誰知後面便听到悠悠的聲音溫和地響起︰「那混混頭子給了我不少情報,不過這當然是要回報他的,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今晚你與他共度良宵就好。」
旺財身子一顫,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