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難馴,088尾聲
兩日的修養,已經讓秦空的面色好了許多,老者眼中透著復雜的表情,語氣中帶著不舍︰「徒兒,你們就真的不多待幾日?俺一個人好生寂寞。ai愨鵡」
秦陽戲虐一笑︰「師父你收了那麼多個徒弟,哪會寂寞?每天見你訓斥他們,這一訓斥就要半個多時辰,這也就罷了,可您老人家偏偏一天至少訓斥十來次,也不空閑,何來寂寞。」
老者面若冰霜,啪的一聲,秦陽頓覺腦袋生疼,「現在敢說為師俺了是吧,果然是負心之人,也不想想為師是如何含辛茹苦的教導你武功的,你師父俺容易嗎?這學武的徒弟和學醫能一樣嗎?枉為師這麼看重你,你倒是越來越榆木腦袋了!」一陣訓斥,口水四濺,但秦陽是不敢多言一句的,他怕他再說一句,又是這樣的一頓說教。
仰躺在馬車里的秦空淡漠的面容,依舊傾城,蘇言痴痴的望著他,良久,開口道︰「你生得真水靈。」
秦空未回應什麼,默默將話題扯開︰「你說這馬車要什麼時候啟程?」
蘇言透過簾子看了看,嘆息惋惜道︰「恐怕還要些時間,三哥在受訓呢,那老神醫眉飛色舞的,應是還未說完。」
蘇言拉上簾子,秦陽黑著面色進了另一輛馬車,車夫這時才駕馬。
一路上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顛簸,但秦空沒有來時那般昏沉沉了,面色添了幾分紅潤,這也讓蘇言安心了幾分。
回了城,旺財將自家王爺送進里屋,不讓外人進去,蘇言很是不解,但想想若吵著秦空,也不好。
「旺財?」秦空在這半個時辰里,任憑旺財盯著自己看,良久,他終于開口問道。
旺財搖頭,出了屋,一會功夫端了一碗藥在他面前。
當嘴巴觸踫到碗邊之際,旺財卻突然喚了一聲︰「王爺。」
「嗯?」秦空看向他,旺財小心開口道︰「沒什麼,這藥剛熬,小心燙。」
「嗯。」秦空應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將藥一飲而盡,喝完,將嘴角擦得干干淨淨。
旺財的神情忽的一下變了,慌亂帶著懊惱,秦空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傻子,你在本王手下這麼久,最學不會的便是說謊。」
「王爺您都知道,那為何還喝這藥?」旺財心里一陣心疼,卻不料塌上之人猛然的吐出一口鮮血,濺得地上嫣紅。
旺財錯愕的站在原地,秦空看他神情,淺然一笑,「想必你也不知他給了你什麼吧。」
「王爺……」旺財記得,那下人說是秦陽吩咐的,雖然說有些不妥,但想想應該沒有問題,便答應了下來。
秦天最先闖進屋子,見到這番景象,也顧不得質問旺財,蘇言閉眼,卻緊握秦空蒼白無力的雙手。
「三哥,五哥怎樣了?」她開口詢問,而秦陽的眉頭未曾舒展開來。
旺財發愣︰「三王爺,這藥是你吩咐下人給的,這究竟是?」
秦陽的身子一愣,眾人都看著他,他搖頭︰「這怎麼會?這藥每晚我都會親自端進來,豈會給你多余的?而且這藥里還下了點東西。」
說到這,秦空听著,仿佛明白了些,全身的疼痛,他都忍著,開口道︰「四哥的手下。」
「唉,過兩日便是決戰之日,可這解藥要配出來,少說也要三日。」听秦陽這麼說,秦天拔劍相向,「你留著有何用?都是你!」
「秦天,他現在還是我的手下,他的過錯也輪不到你來罰。」秦空雖然這話說得極輕,但威嚴。
秦陽不敢多耽擱,說了幾句話便離開屋子去研制解藥。
秦天收起手中的劍,瞪了一眼旺財,去找秦陽吩咐他要找的草藥。
屋子留著三人,秦空咬牙,看向旺財,依舊微弱的聲音︰「旺財,你退下吧。」
「不要。」這般不情願,是因為愧疚,怕有事,才要守在那人的身邊。
秦空抬手,再次示意他出去。「本王沒事,你可以退下了。」
旺財心里一陣失落,做了最壞的打算,剛轉身走了幾步,卻見秦空叫住他,他一臉驚喜,「本王就知道你多想了,本王的意思是說,
讓你先行退下,有蘇姑娘陪著便行了。」
旺財心里安心了,他一直怕秦空趕出府外,若是趕出了府外,怎麼償還這恩情?
屋內的蘇言不說話,這樣靜默的人,姿色確實國色天香。
「怎麼?」蘇言擦拭完秦空額頭的汗,見他盯著自己看得出神,以為他有什麼不適,「怎麼?還痛嗎?」
秦空搖頭,蘇言卻後悔問了這話,這不是廢話嗎?中了毒的這人,一直都在痛著,只不過是輕重緩急之分而已。
秦空搖頭,「還好。」
蘇言沒有多說什麼,她伸出手,溫柔的揉著,秦空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沉沉的閉上眼楮睡下。
隔日一早,秦陽進屋,手里小心的端著碗,碗里是黑乎乎的湯藥。
蘇言掩住口鼻,心疼的看著秦空,開口道︰「這他喝得下嗎?」
「這不喝也得喝啊,雖然是難喝了些,不過良藥苦口,這樣解毒才有效。」秦陽無奈搖頭,將藥端向秦空,秦空沒有絲毫猶豫,喝了下去。
秦陽吩咐幾句,又開口道︰「雖然這毒解了,但是畢竟傷了身,必然要好好修養。」
蘇言點頭,突然想起一事,開口問道︰「三哥你不是說要三日,怎麼這般快?」
秦陽滿臉歡喜,自夸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神醫的得意門徒。」
蘇言也笑了笑,「是該睡得安穩,他這幾日都太累了。」
「嗯。」秦陽也深有感觸,望著床上之人。
不過安穩幾日,決戰之日便到了,陳烈在城門外候著,秦空一襲玄色的布衣,手中的劍被他緊緊的握著。
「今日我們就做一個了斷吧。」陳烈緊握手中的劍柄,正色,眼中的殺氣十足。
秦空知道再過多解釋也無用,他只是拔劍。
兩人刀劍見影,天空灰塵塵的,沙塵漫天飛舞。
而有一人,像看好戲一般看著二人。那人在等著合適的時機,一並除了那兩人。
秦空和陳烈都未曾想到會有這麼一人,而這人,就陰森森的出現在陳烈的身後,秦空微愣,迅速收起手中的劍,躲過了陳烈刺向他的劍,擋在了陳烈的面前。
這一掌,硬是狠狠的打在了秦空的胸口,秦空只覺口中的腥味見甚,隨即而來的便是流淌出來的鮮血。陳烈還未反應這一切,只見秦空將劍抵在地上,身體倚靠著劍,半撐著。
「這是怎麼回事?」陳烈一愣,看向秦水,「你竟然……」
秦水自知事態敗露,便現出本性︰「本來想除掉你,但沒想到這小子不知死活的擋在了你的面前。」
「你為何……」陳烈舉起手中的劍,只見秦水冰冷的聲音,無比的淡漠︰「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你想要知道你師父是怎麼死的嗎?」
提及師父二字,陳烈心里一陣抽痛,「看來不是秦空所為。」原來他被騙了。
秦水奸詐一笑︰「天下只有你這般傻瓜,才會如此信我,不過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你師父是我殺的。」
陳烈現在腦袋只感覺轟的一聲巨響,手里的劍柄差點沒握緊,「你……」他只剩下悔恨,「我師父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下如此毒手!」
秦水仰天大笑︰「他礙著我的路,我便要把他除掉。」
「我今日,便要替我師父報仇雪恨!」劍毫不留情的刺向秦水的心髒,但卻被秦水巧妙的躲開了。
秦水惋惜道︰「就憑你這點功力想要打敗我?你還是別做無用功的事了,乖乖受死吧。」
這番話,激怒了陳烈,陳烈舉劍,秦水不費吹灰之力,便躲開了,他輕蔑的一笑︰「你也不過如此。」
秦水不過幾招,陳烈就躺倒在地,秦水走近他,想要揮劍斷了他的性命。未曾想到被他打成重傷的人,還有力氣刺向他,毫無防備的,胸口鑽心的疼,他的眼眸一點一點的合上,心中殘留著不甘。
陳烈錯愕的看著秦空,秦空嘴角還留著一絲血跡,而剛才吐落在地上的血,早就干涸,
留下一攤烏黑。
「對不起……」賭在心口的話,陳烈就這麼說了,他見秦空那極為好看的眉毛,不甚迷人,秦空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嘴里只有血的味道,他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後倒,不再听到喧嘩。
蘇言抱著他,輕輕模著他的臉,他的臉蛋還是如此的俊美,往日模著他的胸口,那是溫暖的,而現在是冰冷刺骨的。
心都死了,還留著有什麼用?蘇言抹去眼角的淚痕,她的心會痛,是蠱蟲在心中作祟,這說明她動了情,這痛便是最好的證明。
旁人不知如何勸她,任由她待在那也罷。
旺財會照顧好蘇言,因為主子吩咐過;秦天會陪著蘇沫,因為喜歡。秦政每天與那些奏章為伴,後宮佳麗三千,可他唯獨鐘愛一人。
秦陽回了天門山,老者心中有些詫異,但笑嘻嘻招呼他進門,兩人飲酒對句,無比痛快。
老者瘋著,眼中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