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朱府內卻是霧霾重重。
偌大的前廳,渾身散發怒氣的男子,怒視下方美艷的女子與白衣書生,立于身側的美婦人,一臉的驚愕狀。
「賤人,你還有何話說!」男子怒氣沖沖,對于下方的女子,咬牙切齒,而一旁的書生,早就被鞭打得傷痕累累。
「老爺,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女子淚眼婆娑,不住得流著淚水。
上氣不接下氣的書生,此刻也是一臉的茫然,自己只是被朱府聘請而來教育學生的老師,而一杯薄茶下肚,再次醒來,已然是被人捉奸在床,實在的令自己一頭霧水,只是這栽贓嫁禍的手段,確是不言而喻的。
「朱將軍,在下也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雖說在下與夫人被將軍你看到,可是如你所見,我二人昏迷不醒,這其中蹊蹺,將軍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被蒙蔽了雙眼的。」盡管被鞭打得遍體鱗傷,書生也不曾承認一句。
「住口!」一看到書生,男子的怒氣便再次燃起,一記腳力,書生便被男子踹暈了去。
「老爺,妾身相信,姐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鵝黃色衣裳的婦人急急地勸解著。
「只有鳳姐姐你才會這樣開月兌,可別說我刻薄,這一事關系這老爺的名聲,要是傳出去,這可不得了,何況,這奸夫說的,誰知道是不是推托之辭呢,是昏迷不醒,還是累及而眠,都還無從探究。」朱府的三姨太尖酸刻薄地火上添油。
「妹妹!」鵝黃色衣裳的婦人瞪了一眼,打斷了女子繼續下去的喋喋不休,而很顯然,三姨太的話語令男子微微壓下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
「哼~我明白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素來待你不薄,看來,這人心自古隔肚皮。」原本淚眼婆娑的女子,看著二房與三房的對話,心下悲涼。
二姨太一直不受自己的待見,此刻卻為自己而說話,一向與自己交好的三姨太,卻是尖酸刻薄,落井下石。
「姐姐,妹妹一向與你情同姐妹,不是妹妹刻薄,而是這鐵證如山,妹妹怎麼可以睜眼說瞎話地,去欺瞞老爺呢,何況,妹妹也是剛剛自娘家回來,姐姐說話,可不能這樣啊,栽贓嫁禍一事,妹妹可不會。」三姨太委屈萬分地回駁。
女子倔強的站了起身,看著丈夫身邊的妾室,心里抱著一絲的希望,「老爺,你我夫妻十五年,難道,你的心,也跟著瞎了嗎?」
「鐵證如山,你要我如何信你!」男子看著心愛的女子,心里閃過一絲的柔軟,但隨即,思及自己步入寢室那歡愛的味道,同床而眠的二人,凌亂在地上的衣裳,就忍不住的紅起了眼。
「哈哈~很好,鐵證如山!我納雲兒,今日才明白,所謂的信任,如履薄冰,所謂的愛情,恍如隔世!」女子笑得瘋魔,絕美的臉,盡管在歲月的洗禮中有了痕跡,卻仍舊掩蓋不住那曾經的美麗。
「只要你說實話,我可以,既往不咎!」男子心驚地,妥協道。
「實話?」女子悲痛地看著這個曾經與自己海誓山盟的男子,曾經信誓旦旦的情有獨鐘的男子,自己的退讓隱忍,換來的,仍舊不過如此,「實話就是,我納雲兒有眼無珠,情深錯付!實話就是,我納雲兒悔不當初,今日在此,與你斷絕夫妻情分,老死不相往來。」納雲兒自發髻上取下的白玉發釵,猛烈地摔裂在地上。
定情信物,赫然而裂,決絕的眼神,凌亂的發絲,還有悲戚的笑聲。
女子的行為,令男子的怒火,熊熊燃起。
長劍抵著女子白皙的頸間,血絲,緩緩滲出。
「爹爹不要殺娘親!」稚氣的童語,嗷嗷大哭的小女孩,此刻正抱著男子的大腿,哽咽的「顏兒會乖乖的~嗚嗚~娘親~」
小女孩的哭聲,令男子手里的劍,緩慢地離開了妻子的頸間,「來人,帶大小姐回房間。」
「爹爹,顏兒不走,顏兒要娘親,爹爹不要殺娘親!」小女孩不住地哭泣,不斷重復著這幾句話。
「顏兒乖,爹爹答應你,不殺娘親,你現在去睡覺,明天就可以看到娘親了,好不好?」對于寶貝女兒,男子終究還是軟聲安慰著。
在女乃娘的誘哄下,小女孩這才漸行漸遠,而男子對上妻子的眼神,心里,帶著些許的動搖。
「帶夫人回別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探視!」男子的話,令一旁的妾室眼里閃過不可思議,但很快的,便掩飾在了眼簾之下。
暈倒的書生,也被帶到了某處軟禁了起來,朱將軍府的丑聞,在三令五申下,恢復了表面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