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霾常常,朱顏惜煩躁地踱步著。
「小姐!雲苑那邊好多殺手!」楠嫻急切地拎著裙擺跑來。
「什麼!」朱顏惜顧不得整理衣襟,匆匆忙忙地跑去。
當朱顏惜急匆匆趕到雲苑時,只見地上躺著數十個人,殺手和護衛,也都死傷慘重,雨水的洗刷之下,血腥味雖被沖淡,卻仍舊刺激著朱顏惜的鼻尖。
「爹爹!」
「顏兒,你怎麼來了,回去惜園,這里不安全!」朱隆慶的手臂和肩胛骨,都滲著血紅一片。
「楠嫻,去請大夫!」朱顏惜不理會地,扶著父親走進屋內。柳眉,此刻扭成了一團,憤怒,在四肢百骸中翻滾著。
「爹爹,你先休息下。」朱顏惜不忍心地看著朱隆慶的傷勢,而拓跋元穹,卻突然來到了將軍府。
「王爺!」
「都不必多禮了!朱將軍的事情,本王听說了,胡太醫,趕緊!」拓跋元穹制止了二人的禮數,而皇室專用的太醫,對于朱顏惜而言,就是一場及時雨。
朱顏惜的緊張,此刻被拓跋元穹盡收眼里,全副身心都在父親身上的朱顏惜,對于拓跋元穹的靠近,沒有絲毫的抵觸,就連拓跋元穹將披風為自己披上,都沒有察覺。
吳辰在拓跋元穹的示意下,悄悄的退了出去,而在步入內室時,拓跋元穹看著滿地的傷亡,眼里,染上了殺意。
只見胡太醫神情凝重,額間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
朱顏惜看著朱隆慶愈發發黑的臉色,「太醫,我爹爹他怎麼樣了?」
「顏兒,你別急!」拓跋元穹看著太醫的神情,心下有點吃驚。
「王爺,朱將軍這是中毒,毒素已經蔓延開來了,將軍的手,只怕,要廢了!半個時辰不及時得到解藥,回天乏術。」只見太醫擦拭著汗珠,對于穹王爺陰晴不定的脾性,微微擔憂地。
抽氣聲,在朱顏惜的口中而出,一個踉蹌,朱顏惜急急取下宗政無賀送給自己的散毒丸,白玉點綴的四顆蓮心,此刻朱顏惜急急取出其中一顆。
顫抖的手,將她內心的慌亂,顯露無疑。
拓跋元穹似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阻擋了太醫的視線,朱顏惜的動作,只落在了自己的眼里。
朱顏惜的藥丸,朱隆慶服下後,連連嘔出了幾口的淤血,而後便是一臉的慘白,所幸的是,在太醫的再次診斷下,已經沒有性命之虞,穩妥的包扎,朱隆慶沉沉地睡了下去,而朱顏惜的眼眸,覆上薄薄的霧氣,一個垂眼,淚水,就這樣滴落。
拓跋元穹略微不樂意地,指月復擦過朱顏惜的眼角,不悅地,盯著那淚痕。
「王爺!」吳辰恭敬的屈膝回稟。
「說!」絲毫不在乎朱顏惜存在般,拓跋元穹負手而立。
「這些,都是古毒堂的殺手!屬下查驗了,所有尸體,都被毒滲入五髒六腑,劍上的毒,雖然被雨水沖刷,但是,隨著毒的滲入,周遭的樹木,也都枯萎。」
朱顏惜望著不遠處的花草,還有花圍旁猝死的小貓,寒氣,在四周蔓延。
不知不覺中,朱顏惜就這樣走入雨中,雨水傾盆而下,臉上的淚水,在雨水之下掩蓋著,拍打在身上的雨,令朱顏惜微微冷靜了下來。
拓跋元穹盯著雨中的朱顏惜,只是靜靜跟著身後。
「塵閣,應該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不是嗎?」似冷漠的敘述,在拓跋元穹口中吐出。
「王爺怎麼會來的這樣的及時?」朱顏惜很快地,就發現了。
拓跋元穹也不遮掩地,「本王自然是不放心本王的王妃。」
「不管怎麼說,顏惜都要謝謝王爺,若不是王爺及時趕到,只怕,爹爹早就遭遇不測了。」對于拓跋元穹的監視,此刻的朱顏惜,卻難得的感激著。
等楠嫻帶來大夫,這就晚了。
自然,朱顏惜不會知道,這胡太醫,是如何在家里被吳辰架著一路飛躍而來。「小姐!」小南看著滿地的狼藉,暗暗吃驚,當查到散播謠言的始作俑者時,塵閣還查出了買通殺手的事情,自己和小西急匆匆往回趕,還是遲了一步。
「怎麼樣?」
見朱顏惜媚藥避諱拓跋元穹的意思,小南也會意地「是游王府世子妃所為,散播謠言已經漫入宮闈,而且,買通了古毒堂,刺殺將軍。」
「此次買通刺殺的,不是我,是父親?」朱顏惜訝異地望著小南。
「是!」
「我知道了,要塵閣,給我盯緊她!」朱顏惜交代著,而眼里,閃動著濃濃的不解。
體力不支的朱顏惜,結結實實地跌落在拓跋元穹的懷里,而將軍府的事務,也在吳辰的打點下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