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楠嫻總是不改風風火火的急性子,這不,穹王爺的車駕,才剛剛停下,這邊就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朱顏惜停下了正提筆描繪的畫作,微微皺眉「楠嫻,別老是風風火火的,怎麼了?」
「小姐,穹王爺派人前來,請小姐一同游湖。」欣喜的表情,在楠嫻的臉上一覽無余。
「不去!」朱顏惜二話不說地回絕。
「小姐~」楠嫻不認可地叫喚著。
「回了就說我身體不適,去吧。」楠嫻見朱顏惜一臉的嚴肅,仍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思及拓跋元穹昨日的行為舉止,朱顏惜潛意識地,想要逃離,對于拓跋元穹的身份地位以及能力,朱顏惜直覺的,自己若不小心,只怕將萬劫不復。
當楠嫻回復的消息傳到穹王府,天無則急匆匆地,出現在了朱顏惜的別院,閉目午休的朱顏惜,渾然未覺天無的到來。
未被掩蓋的畫作,盡管只是半成品,卻令某人的臉上,勾起了醉人的笑容。
睡夢中的朱顏惜,感到唇上一陣溫熱,睡眼朦朧地,渾身一陣僵硬後,才發現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顏兒,是我,別怕!」月兌口而出的親密稱呼,總是令朱顏惜不自覺地,想到拓跋元穹那種冰塊臉。
接連幾日被兩個不同的人輕薄,朱顏惜惱火地「你來做什麼?」
得意地勾起未完成的畫作,「我不是來解顏兒的相思之苦嗎?」
沒有預想到的惱羞成怒,朱顏惜只是不悅地推開了天無,打開了書案旁的畫卷,勾唇一笑「若如你所言,我豈不是,要思念的人有很多?」
只見朱顏惜手中畫卷,宗政無賀手執玉笛,仙氣飄飄地映于紙上。
笑容,在天無的臉上僵硬著,吃味地「他就那麼好?」
朱顏惜睫毛微顫,垂眼低笑「至少,宗政大哥不會和你一樣,這樣與我為難,難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瞥見天無越發難看的臉色,朱顏惜不以為然地,伸出雙手,淡淡說道「拿來。」
天無的臉上,仍掛著不悅,朱顏惜奪過畫,平鋪在了案桌上,執起畫筆的手,行雲流水般地繼續未完成的畫。
天無正要欺身向前,朱顏惜嬌喝道「別動,畫著呢,到時候畫成丑八怪,可別吹胡子瞪眼楮的。」眼見天無僵硬地呆在原地,朱顏惜暗暗發笑。
半個時辰後,在朱顏惜的潤色之下,畫作終于宣告結束,而天無接過朱顏惜的畫,眉毛,糾結地擰在了一起。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內室響起「朱顏惜!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慵懶地掏了掏耳朵,朱顏惜狡黠的笑意,布滿眼眸,臉上的笑容,令天無微微失神,「不滿意的話,你還我啊!」朱顏惜伸手討要著,下一秒,手腕便被天無一抓,撞入了天無的懷里。
「我可以理解為,顏兒對我別有不同嗎?」天無噙著笑意問著懷里的人兒。
朱顏惜微微皺眉,對于天無說的不同。自己偏偏對于拓跋元穹,怎麼畫都心浮氣躁,思及被自己丟棄了無數張的宣紙,連個輪廓都無法成形。
見朱顏惜分心,天無霸道地捧起垂眼他顧的人兒的臉,「顏兒,我說的,都是認真的」,對上深如幽潭的雙眸,天無認真的神情,令朱顏惜的心微微一緊,別開了頭,「情之一字,對我而言太重,天無,我們之間,只是朋友可好?」
「我可以等。」深邃如潭水的眼,直直看著朱顏惜,看著朱顏惜一臉迷茫,天無微微嘆氣,「顏兒,別把自己戒備地那麼辛苦。」
當天無留下了這話離開後,朱顏惜頭痛地,緊鎖眉頭。
離開了將軍府,拓跋元穹仔細地卸下偽裝,好心情地將畫卷放入暗室後,正欲前往將軍府,便听到了屬下回傳的信息。
此刻,在游濤面前販賣雲然畫作的小丫鬟,一臉肅然,一襲暗紫色衣暗衛裝束,畢恭畢敬地朝著主子回稟,「王爺,昨日雲然已經勾起了濤世子的注意了,而且~」
看著暗衛小魚支支吾吾的,拓跋元穹揚了揚眉「說!」
「昨夜二人飲酒賦詩,濤世子酒後迷亂,但是,一直喊著,朱大小姐的名字。」看著王爺臉色愈發難看,小魚低下頭,不敢再看拓跋元穹的臉。
果然,沉香木制的高椅,隨著拓跋元穹一掌拍下,赫然碎裂,而拓跋元穹的臉上,不見絲毫波動。
「本王要雲然,最快的時間,入主游王府,若中間有和差池,你玄部的人,全部提頭來見。」冷漠的話,在拓跋元穹的口中,更顯刺骨的寒冷。
早在洞悉了朱顏惜的計劃時,拓跋元穹就已經謀劃好了,拓跋元穹一邊暗中支持著朱顏惜的計劃,一邊又強勢自私地,不願意朱顏惜以自己為餌去接觸游濤,這才有了雲然急匆匆出現在畫館的一幕。
當楠嫻再次回稟道穹王爺親自前來探望時,朱顏惜無奈地嘆氣,無論是對天無,還是拓跋元穹,自己都充滿著無力感,一個油腔滑調,一個狂妄清冷,卻都有著不容自己拒絕的霸道,而這偏偏,不是一個人,兩份炙熱的執著,都讓自己覺得壓力重重。
漫不經心地隨著拓跋元穹走進望塵樓,卻意外地瞧見了,游濤和雲然,四目相接,游濤熱烈的愛慕視線,在穹王爺的冷冰冰的視線中,燦燦的收了回去,苦澀在心里流過,當上次穹王爺在宴會上宣告穹王妃的位置非朱顏惜不可時,自己就知道,這一切,只能留在心里。
清冷的眼眸,移開了相接的視線,在看到游濤身邊的女子時,朱顏惜的身軀,忍不住一震。
拓跋元穹及時扶住自己,而朱顏惜在抬眼撞入拓跋元穹的眼里時,也沒有忽略那一抹得意之色。
隨著二人走上廂房,雲然一臉受傷地「世子昨夜叫的,莫非就是這位姑娘?」
看著相似的臉,游濤終究點了點頭。
垂下頭的雲然,只是苦澀的,「世子要納雲然為側妃,是否也只是因為,把雲然當做替身了?」
見游濤不語,虛弱慘白的笑容,在雲然臉上牽強地掛著「雲然只希望,有一天,可以不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