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穹!你瘋了?」朱顏惜怒視著拓跋元穹,盡管,自己只是想著給拓跋元穹找茬,搓一挫拓跋元穹的狂妄,想了千百種拓跋元穹可能出現的表情,卻也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以命換命,簡直是瘋了。
「本王說過,不喜歡欠人人情。」對于朱顏惜的表現,自己很滿意,起碼,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真的在乎自己。
看著朱顏惜的表情,再看看拓跋元穹對于自己握著刀,一步步走近,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的拓跋元穹,司空情笑了笑,「惜姐姐,這人情,我可不敢替你要了,這謀害王爺,情兒可擔當不起。」
司空情的突然倒戈,令朱顏惜感覺到,某個殺人似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朱顏惜哀怨地,瞪了司空情一眼,說好的,替自己解圍的人,究竟怎麼了。
「朱顏惜!」
「王爺,我還傷著,暫時還領受不了王爺的怒火。」朱顏惜揉了揉眉心,一臉的驚懼。
「本王沒有打女人的習慣。」盡管知道朱顏惜故意表現出來,卻還是,不悅地澄清著。
朱顏惜嘟囔著︰「很難說,這雲綺郡主,不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不了床嘛。」
「嗯?」
「顏惜的意思是,王爺的習慣,挺好的。」這敵強我弱的,尤其是,老虎正在怒火之上,自己還是,忍一忍的好,「王爺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顏惜,就先行告退了。」
朱顏惜拉著司空情,逃得飛快,拓跋元穹也不去阻止,既然,顏兒是救了自己的人,那麼,這司空情給自己的熟悉感,又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望著離開的兩抹身影,總是覺得,這司空情,說不出的熟悉,抿著唇,拓跋元穹陷入了思考。
拉著司空情逃離了穹王府後,顏惜哀怨地「情兒,你這叛變,還真是明目張膽啊,拓跋元穹,究竟給你,下了什麼藥,這麼好收買你?」
看著朱顏惜的表情,情兒莞爾一笑,「惜姐姐,你可是錯怪我了。」
「是嘛?」朱顏惜一臉的不相信。
「惜姐姐,你可還記得,你自己說的,你為什麼,不想讓穹王爺知道,是你救了他?」司空情勾著朱顏惜的手,親昵地走向望塵樓。
朱顏惜看著情兒的表情,怎麼都覺得,這情兒,在拿自己的話,算計自己呢?果然,情兒的話,令朱顏惜,垮下了臉。
「情兒記得,惜姐姐是這樣說的,穹王爺對惜姐姐,只怕是因為這救命之恩而別有不同,自己從來,就不是為了獲得什麼而救人,也不稀罕別人因為這個報恩,對自己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很純粹的東西,不喜歡夾雜著不單純,對不?」
「可是,你也不需要,出賣我嘛?你不知道,那拓跋元穹多月復黑,你要你家惜姐姐我,這日子怎麼過啊?」朱顏惜苦哈哈地,扁著嘴。
手肘撞了撞朱顏惜,司空情笑言「惜姐姐,人家穹王爺對于雲綺郡主,那是因為不在乎,自然的,可以為了沒心沒肺的某個人,小懲大誡一番嘛。」對于拓跋元穹的月復黑,早在惜姐姐找自己冒名頂替,自己就在惜姐姐的口中,得知了這雲綺郡主一事,只是,貌似這惜姐姐,一直都隱瞞著,這穹王爺,對于她的感情。
原先,自己和大哥也只是以為,這穹王爺,和惜姐姐有交易,而雲綺郡主一事,也只是以為,是為了惜姐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過,就今天來看,這事情,還是出乎意料。
看著司空情一臉的壞笑,朱顏惜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找情兒來頂替,塵閣上上下下那麼多人,自己怎麼就找了情兒這個壞丫頭呢。
「惜姐姐,後悔都晚了呢。」司空情看出了朱顏惜的小心思,笑了起來「不過,惜姐姐,情兒也沒有錯啊,你看,今天,這穹王爺,不是寧可為了沒心沒肺的惜姐姐,以命還恩嗎?這不就證明了,他對你的好,是純粹的,因為惜姐姐你,而不是因為,為了報答救命之恩?」
「呸呸呸,我要這個證明做什麼!」
「惜姐姐,都這麼久了,你還不能坦然嗎?」司空情有些心疼地,看著朱顏惜。
「唉~」朱顏惜微微嘆氣,搖了搖頭「情兒,雖然,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你偶爾的愁緒,我是看到的,你忘懷了嗎?」
苦澀一笑「惜姐姐,那不一樣,你沒有愛過,你不會知道,你又何必,因為夫人的話,至今依舊抵觸呢?你原諒了將軍,為什麼,不能忘卻夫人氣頭上的話語呢?」
對于司空情的勸解,朱顏惜輕輕拍了拍情兒的肩膀,「不踫,就不傷,何況,娘親的事情,還遙遙無期。不用勸我了~」
「對了,惜姐姐,調查穹王爺和君王爺的事情,怎麼樣了?」司空情將雇主最新的消息,匯報給了朱顏惜。
「嗯,這個,只怕,這嵐皇貴妃的死因,還真的有問題,拓跋元穹忌諱很深,幾乎是一提變臉的感覺,不過,我倒是要找個機會,把塵閣的人,安插一個到我身邊才行,這後宮,是步步驚心。」
「確實,所以,大哥才很反對惜姐姐你自己入宮去調查啊。」司空情皺著眉頭道︰「大哥早就安排了人在皇宮里,只是,不知道,如今還活著的,有幾個。」
「我之前不是說了,不要安排人員入宮嗎?」朱顏惜皺眉,自己就是知道皇宮的險惡,才不願意將消息的探子,插入皇宮,這些皇宮的主子,一個不開心,時時刻刻地,都會喪命。
「可是,不是這樣,我們的一些任務,如何能不留痕跡地打探清楚。」若不是因為,許多消息都需要時間的積累與沉澱,自己和大哥,也不會願意,看著塵閣的人,這樣的犧牲。
這些塵閣安插進去的人,每月都會寄家書出宮,每每看著一點點減少的家書,自己就覺得難受,畢竟,這日積月累,好長時間的相處,就和家人,是沒有區別的。
「還有誰,在後宮?」
「上個月傳出家書的,還有四人。」司空情附在朱顏惜的耳邊,將最新的情況和人員的分布,悉數告知。
就在二人緩緩走著,一道yin邪的目光,緊緊盯著司空情,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笑容,帶著小廝攔住了朱顏惜和司空情的去路。
「美人,這是要去哪里啊?」盯著司空情的目光,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這位公子,我們,認識嗎?」情兒的笑容,微微揚起,這下子,這男子的身子,幾乎酥麻了。
朱顏惜听著情兒越發黏膩的嗓音,看著眼前這越來越甜美的笑容,暗暗發笑,只怕,這個男子,離哀嚎的時候不遠了,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朱顏惜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小美人,這下子,不就認識了嘛?」男子的手,就要勾上情兒的小臉蛋,這才走近一步,情兒便扣住了男子的手腕,臉上,依舊是那樣甜美的笑容,只是,以極其細小的聲音道︰「就你這個油頭豬腦,惡心惡臭的人,也配和本小姐套近乎?」
「 嚓」一聲,朱顏惜明顯听到了,又是骨折的聲音,低頭淺笑,最近,這戲,還真是精彩。
「哎呀,公子你怎麼了啊?」司空情一臉的緊張,看似扶著男子的手臂,可是,朱顏惜可是很清楚的听到,這手臂骨折的聲音。
「咦~怎麼了。」男子的哀嚎聲,對上了司空情的關切和不知,面帶驚恐地「你,你不要過來!」
「公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司空情漫不經心地,而朱顏惜,也無聊地踢著小石子,只是這不小心踢出的一個小石塊,「 嚓」地一聲,石塊打到男子剛剛被小廝扶起的膝蓋上,朱顏惜手指拖著額頭,笑意,染上了眼眸。
就在朱顏惜愈更進一步時,踢出的石子,被打了回去,朱顏惜和司空情,轉向了一旁,冷傲的氣息,張狂的臉,一名看似邪魅的男子,正趣味盎然地看著自己和司空情。
轉眼之間,那調戲情兒的人,早早地,逃得遠遠的。
「情兒,我們走吧,只怕,來者不善。」朱顏惜暗暗說道。
「嗯~」就在二人轉身離開,男子只是淺笑地,示意侍從跟上,自己,才慢悠悠地走在後面,想不到,這貴竹國,還有這樣有趣的人,自己原本還覺著無聊,如今,倒是找到了,不無聊的消遣了。
只是,走了一段路,男子皺眉,侍從的記號,怎麼突然消失了。
拐入巷子的瞬間,果然看到了,兩個呆立在兩旁的侍從,至于朱顏惜和司空情,早就不見人影。
「沒用的東西。」男子解開侍從的穴道,薄唇吐出的話語,令侍從低下了頭顱「屬下無能。」
「走吧,本王也餓了,去望塵樓。」
當朱顏惜和司空情商討完塵閣的事情,相繼走出包廂,卻撞見了,剛剛的男子,冤家路窄,在二人心里響起,四目相對,男子的笑意,令朱顏惜覺得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