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的,宮正司自當全力以赴查個水落石出。」朱顏惜配合道。
「哼,若真的如朱宮正所說,只怕,這貴妃姐姐的胎,就更危險了,」徐美人譏諷道︰「難道,這宮正司的人,不是按照朱宮正的指示在做呢?」
「徐美人所說的,下官不明白。」坦坦蕩蕩地對上了徐美人的眼,這事情,發生的真是巧合,皇上和皇後姨娘今日出宮,這雨貴妃這邊,就出事了,還真是巧的很。
「不明白,本宮就叫你明白,來人,把人帶進來。」雨貴妃一聲令下,只見宮正司的女史葉長青和曉晨,被五花大綁地,押進殿內。
「朱宮正可看明白了?」雨貴妃暗含怒氣地問道。
「下官還真是不明白了。不知道,曉晨與長青是因為何事,需要貴妃娘娘如此亟不可待地,動了私刑?」朱顏惜眼尖地,看到了二人手上的傷痕。
宮正司隸屬皇後直接管轄,而這雨貴妃,即便已是妃位之尊,皇上也從來都沒有將協理六宮的權責,交托于她,如今,皇後與皇上雖然不在,這後宮事務,也是霞賢妃與麗嬪在協理,私自動用私刑,只怕,是想屈打成招吧。
「這兩個賤婢,居然敢私下在娘娘處灑下麝香,本美人教訓一下,難道朱宮正想要護短不成?」徐美人跟在雨貴妃身邊多年,自然明白,這朱顏惜說的動用私刑,對于雨貴妃何其不利,自己的榮辱,依傍著雨貴妃,即使皇後娘娘要追究,也不過是自己護雨貴妃心切,責罰,也不會有多大。
「我沒有,宮正大人,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曉晨連連喊冤,而葉長青,卻不發一語的,跪在了下方。
「朱宮正?」雨貴妃噙著笑,輕挑柳葉眉,看著朱顏惜的表情,稍稍帶著得意。
「貴妃娘娘公正無私,下官佩服。的確,這後宮,私刑一事,宮正司理當遵循宮規。」朱顏惜的反應,令眾人詫異之際,「劉典正,將徐美人請回宮正司!」
徐美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朱顏惜「放肆,你一個小小宮正,本美人是主,你是僕,你敢!」
雨貴妃眯起眼楮,這朱顏惜,如今愈發難纏了,納府,盡是不簡單的女人。
「本宮覺得,這朱宮正極其公正!」霞賢妃攜同麗嬪、木貴人款款而來。
朱顏惜垂下頭,眾人紛紛行禮,雨貴妃隱下眼中的不快,「什麼風,把霞姐姐給請來了?」
二人彼此行了行平禮,霞賢妃笑得溫婉:「听聞妹妹宮中出事,本宮如何閑得下來?這不,麗嬪妹妹都緊張著呢。」
雨貴妃心中蔑笑,只怕是巴不得自己的胎,出個萬一才是。
「不過~」霞賢妃扭頭看向徐美人,「本宮倒也是長了見識,小小一個妃嬪,什麼時候有那麼大的膽子,濫用私刑了,你居雨貴妃殿下,卻如此的不將一宮主位放在眼里,你可是故意害雨貴妃被人指指點點!再說了,這宮正司,本就是對于這些執行宮規,若非一宮主位,還沒有誰,是宮正司動不得的,只不過,這宮正司常年在皇後娘娘的帶領下,令得你們,都忘了宮規了,雨妹妹,你說是吧~」
想不到,這霞賢妃平日是溫婉可人,這協理六宮,倒是不容小覷,朱顏惜暗暗觀察著,也難怪,沒有這個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個月內成為妃位,更不可能,在這爭妍斗艷的花叢堆里,屹立不倒了這麼多年,看來,自己倒是小瞧了霞賢妃了。
隨著霞賢妃的話,徐美人的臉色,可真的可以用花容失色來形容,而雨貴妃,也咬牙切齒地「既是如此,自然地,如今協理六宮是霞姐姐和麗嬪妹妹,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才妥當呢?」
「呵呵,這可就不需要我們費心了,按照宮規,交給宮正司即可,麗嬪妹妹,你說呢?」霞賢妃詢問道。
本以為麗嬪會反著來的雨貴妃,隨著麗嬪的話,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嬪妾覺得,這本該如此。」麗嬪日益隆起的肚子,礙眼地在雨貴妃目前,一下又一下地撫著。
雨貴妃僵著笑容,「不過,二位可別忘記,這宮正司的女史,又該如何處置?」
「哦?朱宮正,此事,你作何解釋?」霞賢妃這才落座地,看了看朱顏惜。
「回娘娘的話,下官並未了解情況,這是就看到這宮正司的女史被五花大綁,還被用刑。實在知道,要如何解釋。」朱顏惜一臉的不知情,坦坦蕩蕩地望向霞賢妃。
「喲,這宮正司的朱宮正,不是該神通廣大的嘛?這本貴人還以為,已經水落石出的,原來不然 。」木貴人插話,看似譏笑嘲諷朱顏惜,可是,這明里暗里地,怎麼都反倒令人覺得,這雨貴妃,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就不知道,這究竟怎麼回事,貴妃姐姐也好給我們姐妹們都說說,否則,賢妃姐姐如何給姐姐你做主呢?」麗嬪看似公允道。
「哼~本宮今日發現,宮里的東西不見了,這幾個偏殿的諸位妹妹,也都或多或少地,少了些首飾,這不,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想著找找和清點,怎麼知道」雨貴妃語帶哽咽地,不忘用絲絹擦拭眼角「這不,也急匆匆地,找了宮正司的人過來,可是!」陡然調高的聲音,帶著狠厲的目光,直掃過曉晨和葉長青。
朱顏惜冷笑,只怕,這少了首飾是真,這為了掩飾重點,這才有了後面這出戲了,喧賓奪主的戲碼。
朱顏惜福了福身,既然雨貴妃要演,自己不奉陪怎麼可以。「貴妃娘娘,難道說,娘娘之所以綁了這兩人,這麝香,是她二人所為?」
「本宮就說,朱宮正蕙質蘭心一點即通了。」雨貴妃的嘴角抽了抽,不自然的笑意,看著,實在是扭曲。
「麝香,好大的膽子!」木貴人搖了搖頭,「只是,這宮正司的人,為何會?」
「木妹妹,若非徐美人看見這曉晨鬼鬼祟祟地,還真不知道,這麝香是出自宮正司的手!」果然,這才是重點,宮正司三個字,只怕,接下來,就該是自己為了皇後姨娘,容不下這雨貴妃的孩子了。
「賢妃娘娘,奴婢冤枉啊!」曉晨叩頭道,「奴婢受命前來,只是幫忙查看情況,奴婢怎麼敢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看著曉晨支支吾吾的神情,霞賢妃威嚴地問道。
「長青她說,她看到不得了的東西,要奴婢幫忙守著,奴婢也不知道,這麝香,究竟從何說起。」曉晨皺眉,擔憂的瞥了瞥一旁的葉長青。
葉長青只是依舊安安靜靜地跪在那里,就好似周圍的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主子要自己跪下就跪下,責罵便責罵吧。
朱顏惜皺了皺眉,葉長青,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那日求自己去救劉典正,由偷偷與容妃匯報的,便是這葉長青吧,「葉長青,你可有話說!」
「栽贓嫁禍,奴婢無話可說。」葉長青如同木頭人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敢情,這葉長青不是服氣,而是覺得,我們處事,也會偏頗呢,你說是嗎?霞姐姐。」麗嬪捂住淺笑,「葉長青,本宮和賢妃,可不是那些護短包庇的人,本宮允諾你,只要你說出實情,既往不咎!」
霞賢妃和麗嬪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葉長青,你可要想仔細了,你這樣認罪,你的父母兄弟,可是會受牽連的,這謀害皇嗣,可不是小事!」
「我~」葉長青皺眉,轉頭看向朱顏惜。
「長青,有什麼就說出來,賢妃娘娘一定會做主的,此事,已然是整個宮正司的事情了。」朱顏惜嘆了嘆氣。
「是~」葉長青垂下眼眸,「賢妃娘娘,奴婢是因為,發現殿內幾處花圃,有異常。」
「什麼異常!」幾道聲音,同時響起。朱顏惜只是微微挑眉,朝著楠嫻使了使眼色,楠嫻謹慎地點了點頭。
「奴婢,想請賢妃娘娘前去看看,奴婢不敢說。」葉長青低著頭,這關子,倒是賣得挺好的。
見霞賢妃點了點頭,葉長青起身走在了前頭。
「走,都隨本宮看看去~」霞賢妃在宮人的攙扶下,隨著葉長青的方向而去。
當一行人風風火火地朝著花圃而去,朱顏惜快速地,朝著木貴人互相交換了眼色,「朱宮正,本貴人看,你這宮正司,倒是烏煙瘴氣的,你這個宮正,看來,很丟皇後娘娘的臉呢~」
朱顏惜低頭「貴人主子說的是,顏惜自當好好反省才是。」
二人停下的這會子,亂子,已然在前方開始了,只見雨貴妃的貼身婢女,急匆匆跑出,而前方,各個妃嬪,稀稀落落地尖叫、驚呼聲,木貴人和朱顏惜,這才急匆匆走近,被圍住的雨貴妃,此刻跌坐在地,大灘的血跡,染紅了水藍色的長裙。
「這,這是怎麼回事~」木貴人故作驚恐地,顫抖地指著雨貴妃。
「不知道啊,這剛剛走出來,貴妃娘娘就滑了一跤,這~」
「可是,貴妃娘娘剛剛說,誰推她啊?」
木貴人帶著譏諷,「誰那麼大膽!本貴人這剛剛才留著朱宮正,提醒朱宮正好好地理一理宮正司,怎麼就听到了這熙熙攘攘了。」
麗嬪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撫著腰,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而眾人,也不敢亂動地,等著太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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