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手里的密錄,對于拓跋巍君的舉動,朱顏惜的眉頭,緊縮,暗暗嘆了口氣,這才坐下,翻看著密錄。舒愨鵡
有些發黃的紙頁,還有那很是干涸,還帶著些許模糊的記錄,這密錄,果然是長年累積而形成的,不是人為的制造,朱顏惜翻了幾頁,有些詫異地,這密錄,竟然是自十二年前開始記錄的,只是,這字跡,似出自一人之手,卻又有些不一樣,朱顏惜往後翻去,越是後面,字跡就越是清晰,也越是筆力雄健。
沉浸在對密錄的研究中,對于拓跋元穹的靠近,朱顏惜渾然不覺。
拓跋元穹抬手,示意楠嫻不要出聲,慢慢地走近顏惜,只見她對著泛黃的書頁,看得入神,眉間的川字,卻越發緊蹙,絲毫不在乎楠嫻的存在,自背後將朱顏惜環住,右手指尖,已經拂去顏惜的眉頭緊皺。
拓跋元穹抱住自己的時候,熟悉的氣味,令顏惜卸下心房。
「你怎麼來了?」問著拓跋元穹的人,此刻滿月復心思,都撲在了書本之上,帶著不解的目光,拓跋元穹忽然墨瞳一緊,「顏兒,這是什麼?」
隨著腰間一緊,朱顏惜這才放下書,抬頭看著拓跋元穹,巧笑倩兮「這個?是拓跋巍君給我的啊,後宮迷錄,感覺,倒也不像假的,只是這東西,就只有十二年前的記錄,有些可惜了。」
顏惜搖了搖頭,話語中帶著遺憾,拓跋元穹抿唇不語,松開環著顏惜的手,拿起被擱置在桌上是密錄,一頁頁地翻著,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里去,這密錄記載的,何止是家長里短,若仔細注意,這里面的人與事,無不是和母妃接觸過的!
拓跋元穹的不對勁,也令顏惜發現了問題,看著眉頭緊鎖的拓跋元穹,朱顏惜也跟著皺眉,柔聲問道「怎麼了?」
「這些,是四皇弟的筆跡~」淡淡的話語,令朱顏惜瞪大了雙眼,拓跋巍君的筆跡,那麼,這些,豈不是是他自己,親自寫的?只是,看這些筆跡,在看看這些年份,豈不是,這拓跋巍君,在十二年前,就開心記錄這個!
「王爺,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些東西,最少都是十二年前至今的事情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十二年前,拓跋巍君,不是才十歲?」朱顏惜的話語,帶著顫抖,難怪,這前面的字體,那麼稚女敕。
「本王看看~」拓跋元穹只是看著筆跡熟悉,卻也未曾認認真真的去看每一頁,顏惜的話,也令他自己暗暗吃驚,是什麼樣的心思,拓跋巍君,竟然自十二年前就如此,是心思縝密,還是別有隱情呢?果然,仔細地翻過每一頁,就真真切切地,驗證著顏惜的猜想,自己與拓跋巍君出生,不過相差一個時辰,現在想想,十二年前,自己都還尚在母妃的保護之下,無憂無慮。
二人就這樣,默契十足地,一起坐在院落內,一同細細翻讀著拓跋巍君的密錄,知道夕陽西下,顏惜才揉了揉酸澀的眼楮,楠嫻也機靈的,遞過熱毛巾,只是,還未遞給大小姐,便被穹王爺給攔了下來,微微遲疑之際,就見王爺笨拙而又溫柔地,將毛巾敷上了小姐的雙眼,極其小心翼翼,深怕弄痛了小姐。
識相地,楠嫻噙著笑意,退到了院落,時不時悄悄瞄著院內的二人,郎情妾意,夕陽下拉長的身影,很是美妙。
熱毛巾的敷拭,掃去了不少的疲憊,而看著拓跋元穹小心翼翼的神情和動作,朱顏惜忍不住笑了出聲。
「笑什麼?」拓跋元穹不解的,看著顏惜,這樣的笑容,真希望一直掛著顏兒的臉上。
朱顏惜抿了抿唇,「我在笑,冷情王爺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戰神王爺,居然也有小心翼翼的時候~」
被朱顏惜取笑的拓跋元穹,並沒有不自然,帶著寵溺,眼里染上笑意,外界的評論,自己從來就不在乎,寵她有如何,自己願意,誰敢說什麼?不過,看著這小女人笑得甜美,拓跋元穹情難自禁地,低頭覆上了那片柔軟,極盡溫柔地,加長著這個吻。
二人四周的空氣,開始升溫,直到,朱顏惜氣喘吁吁地,推開了拓跋元穹,「說正事呢~」朱顏惜臉頰緋紅,嗔怒道。
「行,本王的錯~」拓跋元穹也不多加為難,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盯著密錄,拓跋元穹嘆了嘆氣︰「顏兒,你可知道,這密錄記載的,雖然很全,但是,卻少了很多人的原因嗎?」
朱顏惜聞言,搖了搖頭,自己只是以為,這一些,已經的很費人力了,並沒有其他可以懷疑的,只是,如今看拓跋元穹的
神情,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
拓跋元穹身上再次泛起冷意,「這些人,都是和母妃,曾經接觸過的人,所以,才會有事無巨細,連莫名其妙的宮女,都在里面記載著。」
隨著拓跋元穹的話語,朱顏惜本舒展開來的眉頭,也再次聚攏了起來,喉嚨間欲出口話,終究還是咽了下去,此刻,還不宜將麗嬪和拓跋巍君的事情告知元穹,畢竟,塵閣那邊委托的人,也是想查明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的生母,難道,嵐皇貴妃,真的不是拓跋元穹的生母?
若真的如此,自己更加不能告知了,要是事實真相是這樣,那麼,拓跋元穹愛了那麼久,傷心了那麼久的母親,竟不是自己的母親,這打擊,只會比現在還要大。
「顏兒~」看著突然間走神的朱顏惜,拓跋元穹疑惑地看著這小女人,很是不解~
「啊~」回神的朱顏惜,對上了探究的眼,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一個事情,這密錄里面,提及為了防範宮人偷盜俸祿,後宮主子的東西,都有特殊印記,這一事鮮為人知,就不知道,這這金塊,是不是也有這密錄所說的字體?」
朱顏惜掏出自母親身邊掉落的金塊,如何都看不出端倪~
「你跟本王過來~」拓跋巍君盯著顏惜手里的金塊,拉著顏惜就往鑄鐵房而去。
鑄鐵房內的人,見到拓跋元穹,紛紛叩拜行禮,而也莫名其妙地,被穹王爺給揮退了出去。
只見拓跋元穹霸氣地,將金塊就這樣丟入爐子里,朱顏惜正欲出聲,就見他利索地,取出金塊,瞬間將其丟入水中冷卻,而後,沾了沾污水的金塊,印上了顏惜的絲帕,雖然有些模糊,卻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出,那金塊上面的字體。
諷刺的笑,在朱顏惜的嘴巴再次泛起,看來,自己還是幸運地,只是,狐疑地看著拓跋元穹,對于拓跋元穹一個堂堂王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絲毫不差地將這東西燒出來,自己可是吃驚不小。至于這金子,只怕,就是皇上在,也不能說證據確鑿,毀了就毀了唄,起碼,現在的事情,明朗多了。
「王爺,你怎麼會懂得這…」離開了煉鐵房,朱顏惜忍不住好奇心地,問了出口。
「你若是早告訴本王,本王早就替你解了這疑惑,哪里需要這密錄。」半吃味地,對于顏惜對這拓跋巍君所寫的密錄,有著欣喜,拓跋元穹有些不悅。
吃味的話語,朱顏惜倒是听出來了,低頭吃吃一笑,「這個啊,就不能怪我了,人家君王爺會主動,你穹王爺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啊~」
「朱顏惜~」拓跋元穹咬牙切齒地,吼著顏惜的名字。
「王爺這是惱羞成怒?還是亂吃飛醋呢?」打趣著拓跋元穹,這不在意別人看法的穹王爺,不就是吃醋嘛,還別扭成這樣,朱顏惜壞心眼地,看著一臉別扭的拓跋元穹,笑得更歡了。
在拓跋元穹的陪同下,回到和苑的朱顏惜,好心情地揮別拓跋元穹,如今這事情,可就容易多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徐徐的晚風,送來一絲絲的清涼,笑語盈盈地跨入正殿,就看到宗政無賀的侍衛,開始在整理裝備。
「宗政大哥,你這是?」朱顏惜看著這架勢,有些不解。
「這邊關的戰報已經傳來了,只怕這戰事,很快也要結束了,我這是提前做好準備呢~」宗政無賀笑了笑,自然不會告訴朱顏惜,即便是戰事結束,自己也不會那麼早離開,只是如今,顏惜的情況,不容拖下去,早點離開,也可以早些聯系上師尊,早作打算才是。
朱顏惜對于宗政無賀的心急,有些不解,「即便如此,宗政大哥這也太早了些吧?」
「若不早作打算,只怕我瀧梅國,覬覦本太子位置的人,就要先下手為強了~」宗政無賀說得輕松,「若待地你們貴竹國太子回來,豈不是要人早有打算,我父皇和你們皇帝早就達成共識,五日後,便是動身之時。」
突如其來的別離愁緒,令朱顏惜有些不舍,這個摯友,比任何人都懂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情感,心里,還是有些失落。
「想什麼呢,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何況,也不是生離死別,我瀧梅國,隨時隨地歡迎你。」宗政無賀故作輕松地拍了拍朱顏惜的頭,「或許,順利的話,不到一年,我就來看你了~」
「真的?」
&
nbsp;「真的~」宗政無賀心里暗暗道,若有可能,我希望,越快越好,只是這話,自己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