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拓跋元穹回到顏惜的寢室,只見楠嫻一臉的擔心,無論說什麼,都是那樣的神情,心里,泛起心疼,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吧?
自己是親眼目睹了朱將軍被于無垠派來的殺手刺殺的時候,顏惜的在乎是那麼的明顯,而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對于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到如今才發現,自己也恨錯了人,心里的難受,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舒愨鵡
「王爺!」楠嫻福身,臉上,也是布滿擔憂,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小姐,不悲不喜,無痛無哀。
拓跋元穹嘴抿得緊緊的,朝著楠嫻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楠嫻退下。
按照穹王爺的指示,楠嫻恭敬地,退了下去…
落座在朱顏惜的身旁,拓跋元穹嘆了嘆氣,伸手將朱顏惜,摟入了懷里,輕輕拍了拍顏惜的後背,壓低的聲音,帶著溫柔輕哄︰「顏兒,我知道,你難受~可是顏兒,逃避,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盡管朱顏惜沒有什麼反應,可是,依舊微微輕輕顫抖的身子,令自己知道,顏惜是听得進去的,只是不願意面對而已。
「顏兒,這一切,雖然是知道了太後所為,可是,很多東西,都還是有些謎團不是嗎?你甘心,就這樣下去嗎?何況,就本王對我父皇的了解,太後,即便是被軟禁,也還是太後,即便她再有不是,只怕,這血濃于水的,必然會留太後一命的,顏兒,你甘心嗎?」
拓跋元穹這樣的一席話,令朱顏惜眼里,有過波動,拓跋元穹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一絲一毫的線索,轉過朱顏惜的臉道「本王知道,最打擊你的,是你父親的事情,可是,有些東西,你難道,甘心是由如此偏執的太後,說出來嗎?」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朱顏惜微微松動地,咬著下唇,許久後,這才嘆出了一口氣,只是,也是這樣的一聲嘆息,拓跋元穹的心,也才稍稍放下來,捧起朱顏惜的臉,拓跋元穹只是輕輕地,吻上了顏惜的額頭,便將她摟在了懷里。
「顏兒,你還有我。」似乎不習慣說著這情話,拓跋元穹的臉,有些不自在。
「唉~」朱顏惜听著拓跋元穹的話語,搖了搖頭「王爺,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中毒了?」
「自本王,在你惜苑摟著你睡了的那一天。」拓跋元穹提及朱顏惜的毒,眼里的冷意,也駭人得很,在他看來,無論是誰對顏惜做的,都罪不可赦。
拓跋元穹將腰間的佩玉,遞給了顏惜,只見原本潔白的美玉,在朱顏惜的手里,漸漸染上了墨色,朱顏惜嘆了嘆氣,將玉遞還給了拓跋元穹,左手,覆上了拓跋元穹給的手鏈,抬眼望著拓跋元穹,卻沒有開口。
拓跋元穹點了點頭,牽著朱顏惜的手解釋道「這個,是天蘭國的闢毒明珠,有毒的人,戴在身上,可以抑制毒性,而若是體內本身無毒,自然的,也就會在遇到毒物的時候,和這玉佩一樣,泛起這顏色~」
朱顏惜聞言,皺了皺眉,自己沒有記錯,這闢毒明珠和這玉佩,都是皇貴妃唯一留下的東西吧,這兩物件,可是當今天下,舉世無雙的東西。
看著朱顏惜皺眉,拓跋元穹笑了笑,「這些東西在珍貴,都不如眼前人珍貴~」
只是,朱顏惜卻聞言,低下了頭,「王爺,顏惜值得嗎?你背後的傷口,是為了解毒而去了毒瘴山?」
朱顏惜已然知道,拓跋元穹也不欺瞞,點了點頭,「人各有志,本王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王爺…唔~」朱顏惜瞪大了眼楮,此刻的拓跋元穹,竟然欺身而下,霸道地,堵住了自己想說的話。
「顏兒,你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閉眼的嗎?」滿意地自顏惜的唇上離開,拓跋元穹笑道。
只是,即便是如此的故作輕松,卻也沒有令朱顏惜的心情好上多少,反而,思及太後的話,朱顏惜有些沉重。「王爺,顏惜的時間不多,可是,顏惜卻自私地,隱瞞你,你不生氣嗎?」
「若本王在乎,還是顏兒所在乎的人嗎?」拓跋元穹反問道,相視之中,朱顏惜已經明白了,拓跋元穹的答案,閉上眼楮,任由自己的頭,靠在拓跋元穹的肩上,就讓自己,自私這麼一回吧。
而很快地,皇帝的旨意,也曉諭六宮,內容,也不外是太後晃有頑疾,自即日起,各宮無需請安探視,叨擾太後靜養之類的,消息傳到了和苑,朱顏惜握緊
的拳頭,眼里,大有悲憤的情感在躁動。
「王爺~」朱顏惜輕喚。
「嗯?」
「太後是王爺的祖母,顏惜有些事情,顧不得那麼多人的感受」朱顏惜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直指出自己,對于太後,或者會有什麼事情,而這些事情,是她,無法面面俱到去顧忌的。
「戰場無父子,這後宮,更無多少親情,本王只有一句話,無論你做什麼覺得,都有本王在。」拓跋元穹的話,令朱顏惜感動,只是點了點頭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接連幾日~
朱顏惜似乎恢復了往常一般,除了宮正司處理要務,便哪里都不去。
只是,別人不知道的是,朱顏惜此刻,正忙碌著,對著這探子們傳遞回來的,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一陣研究。
十日後
朱顏惜帶著楠嫻,來到了長樂宮,看著這個氣派的宮殿,再走進去,看著這些伺候的人,朱顏惜就難掩內心的不甘,自己就知道,這太後,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就解決的。現如今,她是沒有權了,是禁足了,可是,她卻依舊享受著太後的待遇,太後的一切!
不過…
朱顏惜勾起笑容,皇上不能解決太後,可不意味著,太後不能自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朱顏惜的宗旨,如今,既然是太後是始作俑者,那麼,自己就絕對,會要這太後,也自殺!只有這樣,才能算是對母親公平公正。
推開了長樂宮正殿的門,朱顏惜笑得天真地「顏惜見過太後!」
「呵呵,你是來看哀家笑話嗎?只是可惜了,哀家還是生龍活虎的,要你失望了吧?」太後的臉上,有些瘋狂地笑著,令人膽戰心驚,而朱顏惜,卻置若罔聞。
「呵呵~這有什麼好失望的,太後不覺得,最終的贏家,都是我納家嗎?」朱顏惜勾起嘴角,一改前幾日在宮正司的哀傷。
對于朱顏惜此刻的精神抖擻和笑語盈盈,太後皺眉,自己,可不是要看她朱顏惜,如此的意氣風發的。
「太後也別難過,這顏惜只是為太後可惜了,太後,你斗了一輩子,你的兒子,愛上了我納府的女人,你兒子想要委以重任的兒子,又愛上了我朱顏惜,不知道,太後覺得不覺得,我納府,就是你的克星呢?」太後還沒有囑咐落座,朱顏惜就這樣,徑自地,坐了下來。
囂張的態度,和那帶著對太後同情的話語,令太後的怒火,不可抑制地指著朱顏惜的鼻子罵道︰「你以為,你的毒,真的那麼好解?呵呵,納府的女人,就是缺不得男人,哀家,自然是投其所好了,朱顏惜,你是不是覺得,病發作的時候,元穹在你身邊,舒服很多呢?」對于納府女子的曲解,朱顏惜依舊不想多費唇舌。
只是,惡毒的笑容,在太後的嘴邊泛起~
盡管對于此事,在太後剛剛說起的時候,自己是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就如今這老太婆的想法,只怕自己越是在乎,就越是不說吧。
保持著臉上令人怨恨的笑容,朱顏惜似乎無所謂地,「那又如何~太後也管不著~」
「哈哈,哀家是管不著,不過,哀家還真是好期待呢,哀家想,你朱顏惜,也愛上了元穹吧~呵呵,不過也是,元穹這孩子,確實容易要人迷失,不過,哀家倒是想知道,這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感覺,會是如何?」
「這就不勞太後費心了,顏惜和王爺的婚事,只怕太後是無緣看到了~」朱顏惜把玩著發絲,看著太後的眼光,依舊充滿同情,這樣的目光,也是太後最厭惡的。
啪的一聲,太後就這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一旁的楠嫻,也緊張的,怕太後隨時隨地要沖上來,做好戒備的架勢。
「朱顏惜,哀家突然覺得,你比她們更該死,不過,哀家真心期待,看你一次次間隔越來越短,頻率越來越多,每每發作的痛苦樣子,不過……」太後嘲諷地看著朱顏惜「這要的毒性,要緩解痛苦,就需要與人**,哀家倒是期待得很,是烈女,還是不知廉恥的蕩婦?」
太後看著朱顏惜的表情,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氣惱的「你以為,只要和元穹成親了,這個就不是問題嗎?哈哈,你可知道,你若和自己喜歡的人**,那麼,這毒,便會頃刻之間地,轉移到你所愛
的人身上,而且,還加劇毒性的發作時間。」
朱顏惜眯起眼楮,這個,才是太後對王爺所說的,得不到自己的深意!好歹毒的心思,若不愛,就不會有事,若愛了,便可能害得自己所愛的人,為自己而死!
朱顏惜收起了心中的驚訝,揚起嘴角,「這些,就不是太後該操心的事情了,不過,今日顏惜前來,是想和太後說一件事情的,太後娘娘可知道,這雨貴妃為何得皇上喜愛,恩寵不斷嗎?」
朱顏惜看著太後瞪大的眼,搖了搖頭「太後娘娘不知道,皇上一早就知道了,這雨貴妃是你的棋子?真真可悲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不是太後的親生的呢。」
「什麼!」太後的震驚,自然也是不小的,若是這樣,那麼,豈不是,皇帝自己,看著自己下的這個局,卻配合地,演出了自己編號的戲碼,而卻容不得,這雨貴妃的孩子?自己的兒子,居然如此防她!
「不過,顏惜挺為太後悲哀的,太後曾經,可是,好幾次都保不住自己的胎?」朱顏惜語帶詢問地,看著太後,而後笑了笑「太後娘娘因為情之一字,恨了我納府那麼多年,也造就了我娘親的悲劇,不過現在想想,最悲劇的,是太後你。」「哀家有什麼好悲哀的,你少胡言亂語。」太後怒斥道。
「顏惜一直在想,太後會如今這樣,必然是對于先皇,很是愛慕才是,只是,是因為太後你,一直想著先皇,越是愛,就越是不甘心,可是太後卻不知道,自打太後入宮,先皇就從頭到尾地,厭惡你。」
「你胡說!」朱顏惜的話,令太後心驚。
「顏惜有沒有胡說,太後看看這個就知道了~」朱顏惜手里的幾頁紙,那熟悉的字,令太後急忙接過,那是先皇的書信,只是,當太後看著書信後,卻再
也無法抑制地,笑了起來。
這幾封信件,是先皇寫給皇後的,而另外的手札,則是皇後納百靈的心里自述,當太後看著這些書信的時候,臉上,確實蒼白一片。
早在先皇寵幸自己之前,先皇就已經,和納百靈私定終身,而自己,不過是為了鞏固江山的不得以而為之的女人,信件里,滿滿的愛是對著納百靈,而納百靈的手札,也苦悶地宣泄這,關于皇帝對太後所做的殘忍。
看到最後,太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拓跋明翰,當今的皇帝,既然是因為納百靈的不肯讓步,而最終生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