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王府客房
墨台青青和墨台昊正好整以暇地盯著拓跋元穹,等待這拓跋元穹的解釋。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只是,許久都不見拓跋元穹有其他表示,墨台青青終究耐不住性子地「元穹表哥,你究竟是為什麼,突然之間要火燒御泰宮?」
對于哥哥火急火燎跑到御泰宮找自己的時候,墨台青青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突然的決定,一點都不像是元穹表哥會做的事情,只是,在不知道緣由的情況下,也只能想按照元穹表哥的意思去做了,就這些年對元穹表哥的了解,他也必然是有過利弊的權衡才是。
只是,當哥哥對著御泰宮澆油的時候,自己就更加詫異了,火燒御泰宮,為什麼要引得火光紅遍上空,盡可能的引起人注意呢?
此時此刻,見元穹表哥不說,墨台青青也壓不下了內心的好奇。
「因為,有人要本王這樣子,而且,顏惜一事,令本王明白,父皇沒有資格,留下一絲一毫紀念母妃的東西!」拓跋元穹淡漠道。
「威脅?」墨台昊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如此。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威脅得到元穹表哥!」墨台青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墨台昊看著拓跋元穹,嘴角上揚,下著定斷。
「若沒有顏惜之前,或者沒有,有了顏惜,誰都能威脅得到。」
聞言,拓跋元穹只是眉頭一動,並未多說什麼。
而墨台青青這才點了點頭,確實,這一點,自己深信不疑。
拓跋元穹也沒有打算隱瞞墨台昊,眉尾輕抬,「本王有一事,要你們幫忙。」
見拓跋元穹一臉嚴肅,墨台昊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輕佻,詢問的目光,看向拓跋元穹。
「貴竹國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本王要你們,帶著顏兒,前往天蘭國,替本王,好好地照顧她。」拓跋元穹言簡意賅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只是,這席話,卻令墨台昊和墨台青青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墨台青青眼光帶著探究,「目前這貴竹國無論的管制還是朝堂後宮,都沒有那麼多的陰謀詭計,血雨腥風,從何說起?」
認同了墨台青青的話語,墨台昊點了點頭,這正是,自己也想問的地方,就憑著對元穹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他必然不會,將顏惜送走的,何況,此時此刻,顏惜毒素未解,而自己,也中了一樣的毒,這樣的不確定性,元穹是不會允許自己,遠離了顏惜的。
現如今,他這樣的覺得,必然是有很大的問題才是。
「只要太子上位,顏兒的毒就可以解!」拓跋元穹解釋。
「太子!」墨台青青驚呼,剛剛元穹表哥不是說,這太子,不過是平常百姓的兒子嗎?
「你瘋了!」墨台昊不認可地,低喝了一聲。「我們的計劃,是你去做這個皇帝!」
「現在不行了,計劃,必須改變。」
「拓跋元穹,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姑母的心願,可不是如此!」墨台昊咬牙切齒道。
苦笑,在拓跋元穹嘴角泛起,目光清冷,雕刻般的臉上,堅定地下著定斷,「若母妃活著,應該會更加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
「元穹表哥,你是為了表嫂妥協,還是因為其他?」墨台青青皺眉。
「都是,也不是!」拓跋元穹抿著唇,「只是,母妃的入宮,本來就是無奈,她的恨,為了我潛藏了下去,如今,有可以就顏兒和為母妃出氣,又不需要親手弒君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弒君!
這兩個字,震驚了墨台青青和墨台昊,原本的計劃,不過是奪位,可如今,看情況,復雜了許多。
「元穹,你可別人蒙了心。」墨台昊目光一凝,看著拓跋元穹。
「昊,本王很清醒,青青,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母妃貼身的東西?」拓跋元穹將一個手鐲遞給了墨台青青。
結果手鐲的墨台青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血玉鐲!
「血玉鐲!」墨台青青輕呼,「這是只有姑母和我才可能戴的上的血玉鐲啊!」
墨台昊聞言挑了挑眉,只見墨台青青拉起衣袖,白皙的手上,血紅色的玉鐲,大小適中地,套在了墨台青青的手上,而墨台青青以小刀割了個小口,血滴,滴落在血玉鐲之上,原本看著難以取下的玉鐲,如同伸縮的水流一樣,輕而易舉地,套出了手腕。
而血滴,再次滴落在拓跋元穹遞過來的玉鐲之上,又再次輕而易舉地,穩穩落在了墨台青青的手腕之上。
墨台青青解釋道,「這血玉鐲,本就有兩只,是我們天蘭國的珍品,只有我和姑母的血,才能使之認主。那個時候,姑母無奈嫁入貴竹國,本欲歸還玉鐲,可是,太爺爺和皇伯伯,卻堅持要姑母帶走它,作為念想,于是,這玉鐲,便只剩下一只,對于血玉鐲,知情人不多,而這血玉鐲隨著姑母離開,太爺爺他們不想那些頑固不化的老臣喋喋不休,這才做了一只假的,安置在宮中。」
「那麼,這玉鐲,也沒有可能是有人盜取了姑母的手鐲?」墨台昊皺眉,拓跋元穹取出的這個玉鐲,想必就是那個有解藥的人給的,那麼,這手鐲如何得來,也未必就是正途。
「若不是本人自願取下,玉鐲根本就不會取下,而如果,有人企圖偷走,這血玉鐲,便會如同廢石一般,黯淡無光,而此刻,這玉鐲血色依舊,光澤溫綿,絕對是姑母心甘情願摘下的。」墨台青青搖頭否認了墨台昊的假設,「這玉鐲,極具靈性,說也奇怪,可是,千百年來就是如此,所以,昊哥哥無需懷疑。」
「你確定?」墨台昊不太相信的,盯著血玉鐲,如此玄乎,確實不容易要人相信,何況,若是因為這手鐲,而導致了元穹做錯了什麼,後悔就來不及了,畢竟,這一步錯,滿盤皆輸。
「昊哥哥,你可以試試。」墨台青青未干涸的血,握住玉鐲,並拉起拓跋元穹的手,笑得溫柔地,將玉鐲鄭重其事地,放在了拓跋元穹手上。「這玉鐲,既然是姑母的東西,交給元穹表哥,才是最合適的。」
拓跋元穹只覺得,這手指尖微微刺痛,滲出一點點的血絲,混著墨台青青的血,融入了玉鐲之內。
二人詫異不已地看著墨台青青,只見她狡黠一笑,「昊哥哥,你可以試試,拿走元穹表哥的玉鐲一試。」
「好!」墨台昊不由分說地拿走拓跋元穹手里的玉鐲,只是...
「怎麼會這樣!」墨台昊盯著色澤暗淡了下去,裂痕斑斑的玉鐲,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墨台青青。
墨台青青朝著拓跋元穹眨了眨眼,「元穹表哥,你試試∼」
果然,這玉鐲在拓跋元穹取了回來的時候,裂紋漸漸恢復,血紅的光澤,也慢慢的,恢復如故。
只是,因為此事,拓跋元穹這才想起了,自己接過那男子的玉鐲,為何卻不是這樣子,而玉鐲在男子手里,也是依舊如斯?
「青青,可是這玉鐲,在我手上和他人手上,為什麼都是如此?」
墨台昊聞言,也好奇地點了點頭,而墨台青青轉向拓跋元穹「元穹表哥,這玉鐲,可是和你交易的人,交給你的?」
「那是自然。」拓跋元穹點頭。
「元穹表哥,昊哥哥,你們的手,都給我∼」墨台青青再次一只手握住這玉鐲,一只手,握住了二人的手,手指尖傳來一點點的疼痛,血絲再次融合而後消失。
「元穹哥哥,你可以,找個人拿一下。」
「吳辰!」拓跋元穹低聲喊人。
「王爺!」吳辰出現。
「你拿一下找個∼」拓跋元穹將血玉鐲遞給了吳辰,而吳辰接過玉鐲,一樣的現象,再次出現。
吳辰看著這奇怪的情況,卻也依舊淡定地,穩穩拿住,不敢多話。
墨台昊見狀,狐疑地,自吳辰手里接過玉鐲,果然,玉鐲在自己手上,再次恢復原狀。
「好了,你下去吧。」拓跋元穹見狀,揮退了吳辰。
此時此刻,二人均是等待這墨台青青的下文。
「這就是這血玉鐲的靈性。如果說,遞給元穹表哥的人,也可以令得這玉鐲依舊如故,那麼,只能說明,這個人,得姑母的信任,否則,這血玉鐲,不可能如此,而去...」墨台青青頓了頓,「姑母在將這血玉鐲交給那個人的時候,必然也同時將元穹表哥帶著,這血玉鐲,只有在兩人同時融血之時,才可能出現兩個人都可以拿這血玉鐲。」
也就是說,這個威脅拓跋元穹的人,居然是姑母所信任的人!
墨台昊皺眉,而拓跋元穹此刻,也臉色沉重了許多,自打自己有記憶開始,就不曾見過母妃手里有這個鐲子,自己也不曾有過這樣和玉鐲的記憶,除了某一次,母妃畫著這血玉鐲的畫,和藹溫柔地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有人拿著這個東西找他,一定要信任那個人!
現如今,這個人出現了,可是,為什麼卻是威脅著,和自己做著交易呢?
見拓跋元穹的眉頭越擰越緊,墨台昊詢問「元穹,你想到了什麼?」
「在我記憶中,不曾有過,除了母妃畫給我看過,便再也沒有過。」
「那麼,這血玉鐲必然很早之前,就被姑母送走了。」墨台青青直言不諱「只是可惜,這玉鐲卻無法辨認人心,如果,姑母給的玉鐲的人,心懷不軌,玉鐲也是不會有變化的。」
墨台青青的意思,墨台昊和拓跋元穹自然都是明白的,是的,人心難測,這人是會變的,何況,時隔多年,這個人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所以,我賭不起。」拓跋元穹低笑出聲「待解藥真的拿到了,在謀劃也為時不晚。」
「只是,可能就沒有那麼的順利了,元穹!」墨台昊已經妥協,對于這個事情,自己清楚,如果拓跋元穹不願意,誰也無法逼得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那個人,對父皇的恨意和對母妃的情,都很深,或者,皇伯伯可以給我一個答案。」拓跋元穹推開了窗門,望向遠處。
「所以,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火燒御泰宮?」
「嗯哼∼」拓跋元穹回答。
「那你呢?」
「我?」拓跋元穹有些迷茫,「不知道。」
墨台昊皺眉,「如果,有一天,他要你親手弒父呢?」
弒父嗎?拓跋元穹垂下眼眸,眉頭緊鎖。
「元穹?」
「不知道∼」拓跋元穹苦笑。
「這麼熱鬧,關于我的事情,少了我怎麼可以。」窗口處,出現了朱顏惜清麗的身姿。
「顏兒!」
「顏惜!」
「表嫂!」
三道聲音疾呼,而吳辰無奈地,攤了攤手,這王爺說了,不給閑雜人等靠近,可是,這王妃,可沒有人敢列為閑雜人等呢,于是,礙于王妃的威脅,自己只能,遵命行事才是。
「吳辰!」拓跋元穹的聲音,帶著怒意。
「回王爺,王爺說了,王妃的命令高于一切,屬下不敢違背王爺的意思。」吳辰急忙低頭。
而墨台青青和墨台昊,此刻不約而同地,紛紛白了拓跋元穹一眼,眼神中帶著笑意,仿佛說著,自作孽不可活!
「下去!」拓跋元穹只能冷下臉,揮退了吳辰。
而此刻,朱顏惜看著屋內的三人,這才沿著窗口,走向正門,緩緩走進,笑意盈盈地,坐了下來。
「王爺原本打算,用什麼理由,送走我?」
墨台青青和墨台昊目光投向拓跋元穹,看著顏惜的神情,明顯就是含著怒氣的,剛剛二人只顧著正事,倒是忘記了這個問題了。
拓跋元穹沉默了下去。
「我猜,王爺倒是不至于找個女子來氣走我,但是,極其可能,給顏惜下點藥,神不知鬼不覺地,送走顏惜吧?」朱顏惜笑得越深,「更甚的,這暗衛也會安排好多跟著,名為保護,實為軟禁吧?」
朱顏惜的話,令拓跋元穹的目光閃爍了起來。
朱顏惜眯起眼楮,果然是如此!
墨台昊和墨台青青倒是看起了好戲,心里偷笑不已,想不到,這拓跋元穹,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會這樣的,藏不住心思,這令得從來就沒有在拓跋元穹身上討到好的二人,心里不住拍手叫好。
「這一點,本王還沒有想過。」拓跋元穹睜著眼楮說瞎話道,若是承認了,只怕就顏惜的性子,對于自己必然是不依不饒。
「是嗎?」朱顏惜明顯不相信著,只是,卻也不去點破,歪著頭,「那顏惜不想走呢?」
「不行!」拓跋元穹不容置喙地,看著顏惜。
「我不放心!」朱顏惜嘆了嘆氣,「顏惜中毒,王爺也如此,世事無常,顏惜可不想,在死前都看不到王爺。」
「不會的,本王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王爺交易的,究竟是什麼?」朱顏惜凝眉。
「這是暫緩的解藥!」拓跋元穹將解藥給到顏惜,「本王的交易,便是扶持最不可能的太子上位,父皇的繼承人,從來都不是太子,而拓跋巍君,卻是對方最不能容忍的上位者。」
朱顏惜皺眉「為什麼是太子?他知道太子的身世?」
拓跋元穹搖頭。
朱顏惜皺眉,同時望向墨台青青和墨台昊,屋內,瞬間沉默了許多。
許久後,朱顏惜這才打斷了沉默,「王爺和皇上,必定是父子!」
朱顏惜淺淺的話,如同驚雷炸起。
隨即,墨台昊揚起嘴角,也難怪顏惜會這樣懷疑,畢竟,如果拓跋元穹不是,那麼,這男人要報復皇帝,自然是要他心心念念的兒子坐上了皇位,而後才給予沉痛一擊才是,可是,這男子不是這樣選擇,那麼只能證明,他不想皇帝得償所願。
那麼,這拓跋元穹不願意,必然就會選擇了拓跋巍君,而他最看不上的太子,卻偏偏被自己最喜愛的兒子,扶起來和自己作對,這樣的報復,無疑是最大快人心的,只不過是這誤打誤撞的,太子還真不是皇帝的兒子。
「父皇曾經,滴血認親過。」拓跋元穹說起此事,眼里閃過厲色。
朱顏惜聞言,震驚的看著拓跋元穹,作為皇上最疼寵的兒子,居然有這樣不堪的往事!
「正是母妃死去後,皇上懷疑本王,也因為那一次,他對本王的愧意,才會更加濃郁,否則,本王如此大逆不道,他豈會容得下?」拓跋元穹嘲諷著,「他的自私,害了不少人,更使得母妃一生抑郁。」
朱顏惜知道,拓跋元穹沒有說什麼,可是,那樣的恥辱,對于年幼喪母,一直追尋真相的他,無疑是雪上加霜,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會牽扯他的那個傷口。
「王爺!」朱顏惜抿了抿嘴,還未說什麼,就看到拓跋元穹安撫的眼神,那句對不起,咽了回去。
「只怕,待太子即位後,不僅僅就會是結束吧!」墨台青青打斷了這凝重的氛圍。
「太子即位的代價,是他上位!」拓跋元穹淺笑,「貴竹國易主,最大的報復,實際上,也就是,父皇成為了亡國之君,因為他的自私!」
屋內,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朱顏惜眨了眨眼楮,只可惜,這男子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拓跋巍君,是爭,還是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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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澀地,還是我!
那個,我又來劇透了。
好吧好吧,明天神神秘秘的男子就要出現了啦。
我不會告訴你們,這拓跋巍君接下來會如何的~
弱弱的偷瞄下,有沒有親藏著月票?